新婚第三日清晨,南姍又一次在熱水的浸泡中醒來,看著小五同志心疼中夾雜著愧疚的臉,南姍很有一種在他臉上抓出兩朵花的衝動,嗚嗚,可她……不敢,喵了個咪的,小五同志嘴裡的甜言蜜語,說得越來越好聽,打架的時候,動作卻愈來愈過分,她的個老腰啊。
看著小媳婦悲憤異常的臉,蕭清淮不由自主就又脫口保證:「姍姍,我今晚肯定不再鬧你了……」
南姍默默給他扭了個背,我都已經是豬了,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蕭清淮先生,先把你掉在地上的rp撿回來再說罷。
蕭清淮也很鬱悶的揉額頭,他的克制力怎麼會……變得這麼差。
三朝回門,予剛出閣的女子而言,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婚嫁禮儀,是以南姍又被收拾的極度隆重氣派,腦門正中央的大頭釵,揀最華麗繁複的樣式往上戴,耳朵也穿上赤金紅寶垂流蘇的耳環,脖子要掛綴玉鎖的金項圈,雙腕要套四對金鐲加玉鐲,她一共就十根手指,各式戒指卻戴了八個,嗷,快沉死她了要。
不過,當南姍跨出正屋的門檻時,已是一副優貴氣的端莊款兒,不要說她變臉快,實在是久而久之的……習慣成自然,當然,跟隨在蕭清淮身邊走動時,也是溫柔良淑的賢妻范兒。
蕭清淮從來不騎馬招搖過市,除了去南府迎親那一回,也因那一次白馬加紅衣的驚艷亮相,久懸未落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頭,便光噹一聲,砸到了他的腦門,出嫁那日,各種動靜實在太大,南姍坐在花轎中,壓根啥都沒聽清,今日靠著車廂壁的南姍,細細聆聽半晌,可算聽到不少新鮮的消息,嘖,人民群眾愛八卦的熱情啊。
待一長溜車馬停在南府門口時,當先上車的蕭清淮,又當先下車,上車時,蕭清淮曾借給南姍一隻手,親自將她拉上了車,當場就驚呆了一大片人,這會到南府下車時,小五同志仍不忘遞給南姍一隻手,算是將她扶下車,等在門口迎客的南府諸人,也有點成呆頭鵝的跡象,這麼體貼?
南姍在一大片目光中,微含羞帶澀的紅著臉下車,心裡卻在默默腹誹小五同志,這麼給她做臉,是補償呢,補償呢,還是補償呢……待蕭清淮牽著南姍站好時,在門口迎客的南屏、南硯、南笙便走上前來,微笑著寒暄敘話:「可算把你們等到了。」
南姍笑顏如花的見過三位哥哥,再偏頭看向身旁的蕭清淮,溫聲柔語介紹道:「殿下,這是我大哥、二哥和四哥。」蕭清淮舒展著眉眼,對南屏三兄弟彎腰作了個揖,態度很客氣:「見過大哥、二哥和四哥。」
南屏為家中長兄,便和氣的笑道:「天兒冷,快別站在門口說話了,待先見過老祖母,便去正廳見爹娘,一早就盼著你們回來呢。」
蕭清淮頷首應了聲好,隨即很自然的牽起南姍的左手,緊緊握在掌心,南姍不著痕跡輕輕掙扎了下,古代不流行奔放外露的夫妻恩愛,內斂含蓄才是主流的說,奈何,小五同志自小就不懂含蓄,察覺到南姍要脫手的意思,便握得更緊,且十分認真的低聲解釋道:「別動,你的手有點涼,我給你暖暖。」
面對蕭清淮一臉認真、而南笙笑得促狹、南硯目光古怪、南屏故作若無其事的情景,南姍不由面頰熱騰騰的發燒,心內大囧:小五同志,你選擇性失明啊你,請問,我右手裡提的暖手爐……它是個擺設麼,你剛剛還往裡頭添炭了的好麼,這個你也選擇性失憶了嗎。
就這般,南姍被蕭清淮一路牽進了南老夫人的住處,所過之處,收穫各色目光無數。
當朝皇子做孫女婿,南老夫人面上甚感有光,光想想也知道,皇帝生有九個兒子,現如今活著的一共有八位,能被皇帝點頭同意當皇子妃的門戶,不是門第顯赫,便是家世清貴,如今她南家也有如此風光的一天,她怎能不與榮有焉。
南老夫人一臉慈祥的笑意瞇瞇,看著下首的孫女和孫女婿行了禮,忙慈聲道:「孫女婿快坐著歇會兒,乖孫女,快過來給祖母瞧瞧。」
南姍耳邊好似有一道轟隆隆的悶雷響過,她真想呵呵呵呵呵啊,她投胎到南家,已有一十五載五個月零二十六天,從未聽南老夫人拿『乖』這個字形容過她,如今她倒成乖孫女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南姍,慢慢走至南老夫人身前。
蕭清淮一臉清淡的在椅中坐定,南老夫人也拉著南姍坐到自己身旁,態度很親切、言辭卻很寡淡的問了幾句在皇子府可好之後,就再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說的,便沖一旁乖乖靜立的南毅使了個眼色,笑嗔道:「你這傻孩子,跟木頭似杵著做什麼,你姐夫來了,也不知道叫個人,毅哥兒,快去,見過你姐夫。」
南姍低垂了雙眸,暗暗翻動白眼。
南毅打扮得頗有模有樣,錦繡華裳,金玉滿身,端的是富貴公子哥兒的氣派,只見他腳下生風的從旁角走出,沖端坐的蕭清淮迅速作了一揖,嬉皮笑臉道:「小弟見過姐夫。」
蕭清淮高冷的毛病,此刻大概又犯了,他抬起眼皮,瞅了南毅一眼後,只簡簡單單應了一聲:「嗯。」南姍繼續默翻白眼,若是南瑾在這裡,定不滿南毅走姿不對、作揖動作不對、表情神色亦不對。
南毅見蕭清淮神色冷淡,心下微有不悅,他都已這麼客氣了好麼,想到祖母叮囑過的話,壓下心中的不滿之意,又笑嘻嘻地坐到蕭清淮下首,和新上任的皇子姐夫套關係:「姐夫,我姍姐姐她性子最是嬌氣,她沒有哪裡惹姐夫不快罷。」
南屏無力的低歎,南硯微微皺眉,南笙感覺自己的巴掌很癢癢,有種想打人的衝動……蕭清淮這回連眼皮都不抬了,只應道:「不曾。」
這時,有幾個丫鬟前來奉茶,給蕭清淮奉茶的那位粉面生暈,聲音是細聲細氣的嬌羞可人:「請姑爺用茶。」臨走前,南姍瞧到她忍不住抬起眼睛
,又飛快瞅了小五同志一眼,才目有留戀的退下去。
——次咧咧的,你這是在暗送秋波麼你……南姍不由瞧向蕭清淮,見他眸光愈加冷淡,不由暗叫一聲不妙,偏南毅還很沒眼色的端起茶碗,逕直遞到蕭清淮面前,臉上笑吟吟道:「姐夫,你怎麼不用茶呀,我祖母這裡的茶可香啦,你嘗嘗。」
南毅一定沒研究過蕭清淮的性子,就像在來南老夫人院子的途中,南屏待蕭清淮雖微笑客氣,卻並無慇勤套近乎之舉,因為他知曉蕭清淮性子冷淡,不愛與人說笑玩鬧,凡事止乎於禮,共處才會和諧融洽,南毅這套賣乖的功夫,對南老夫人很有用,可對性子與南瑾幾乎一路的小五同志……只會適得其反。
果不其然,蕭清淮不接茶碗,只口氣淡淡道:「我不渴。」
有時喝茶並非全為解渴,也是一種禮儀的象徵,蕭清淮這般冷冷淡淡的態度,讓南毅的面子甚是尷尬,不過,他好歹還記得這位姐夫是天潢貴胄,並非普通人家的姐夫之流,倒也不敢使性子摔茶碗,大怒著撒潑。
南毅正舉著茶碗躊躇不定之時,蕭清淮已站起身來,身姿優的沖南老夫人做了個揖,緩緩道:「本該與老祖母多說會話,只是還要去拜見岳父岳母以及各位叔伯,小婿便與皇子妃先告辭了。」
南姍便也順勢站起身,言語和姿態,無一處不顯恭敬之意:「祖母,孫女先告辭了,待拜過爹和娘,就再來與您老說話。」——不過,她大概沒空再回來。
蕭清淮不再多言,見南姍走回自己身邊後,再度牽起南姍的手,似乎一刻都不願多留,很快便拉她出了屋子,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南毅不加掩飾的抱怨聲:「祖母,您瞧,我剛才多懂事啊,可姐夫壓根就不理我,是不是姍姐姐……在姐夫跟前說我的壞話啦……」
——你臉咋那麼大恁,我還說你壞話……南姍瞅向俊臉微沉的老公,低聲道:「殿下,我毅弟弟他……」很有藝術性的停頓之後,便輕聲細語道:「我這幾日說過什麼話,殿下最為清楚了,是吧。」
蕭清淮偏臉看向南姍,本要張嘴說話,眸光卻突然一凝,低咳一聲後,停下步子,將南姍圍在頸間的一條狐皮,伸手替她又攏緊了些,偷偷眨了眨眼,柔聲囑咐道:「姍姍,天冷得很,你圍好脖子,千萬別凍著了。」
這番話說得溫柔入骨,南姍卻聽得臉如滴血,小五同志話裡的潛台詞明明就是——媳婦兒,你可要捂緊你的脖子,上頭曖昧的歡愛痕跡,可別讓人瞧見了。
嗷,小五同志,你到底是屬牛還是屬狗啊,當牛時就狠狠拱她,當狗時,還沒個輕重的咬她,你咬就咬了,可為毛還咬到連冬天的衣裳,都無法遮住的地方啊。
早晨之時,面對南姍的羞憤難當之狀,蕭清淮微紅著臉安慰小媳婦,這會兒正是冬天,咱們拿東西遮住也就是了……若是夏天弄成這模樣,南姍絕對木有臉回家見爹媽了。
瞅著妹妹與妹夫的親密之狀,南笙忍不住別過臉,喂,有你們這麼秀恩愛的麼。
幫南姍整理好圍脖的蕭清淮,又恢復成一幅神色淡凝的模樣,往南府正廳行進,正廳明顯比南老夫人那裡熱鬧許多,南姍放眼瞅去之後,嘴巴有點想抽筋,腫麼會有這麼多的人,這都是……來喝她回門酒的?難怪這回沒有一窩蜂的聚在南老夫人那裡熱鬧,反而挪到了更為寬敞的正廳這邊。
因來人著實有點多,蕭清湘大嫂嫂單為蕭清淮簡略引薦的功夫,便差不多磨蹭到了快吃酒菜的功夫,面對南姍的七大表姑表舅八大表姨表叔加一長串的各種兄弟姐妹,蕭清淮大多只簡單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其中說過最多話的,當屬南芙和南梵,南芙和蕭清淮算是舊相識,而南梵因為胖得太過肉嘟嘟,成功吸引到了蕭清淮的注意,唯一讓蕭清淮當場送出貼身之物的,便只有南離和南果。
在蕭清淮被引著認人時,溫氏將三日不見的寶貝閨女,攬在身邊坐著,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關問起居,不用開動腦筋想問題,嘴上已自然而然問了不少話,南姍一一細緻答了親娘的問話。
而另一旁的南瑾瞅著閨女,有點黑臉,自個閨女眉梢眼角羞答答的春意,宛如破土而出一般,明艷且嫵媚。
溫氏自也瞧到女兒的改變,新婚夫婦本就極易親熱,尤其是姑爺這種從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一旦嘗了新鮮後,就會控制不住的加餐,溫氏笑盈盈和閨女說話之時,因離得格外近,冷不防瞅到女兒耳垂下方,竟有一小團被噬咬過的嫣紅痕跡,心裡頓時也頗不是滋味。
待蕭清淮見完人,回頭尋小媳婦的時候,小媳婦身旁的岳父,神色頗為不善,岳母的目光中也帶著某種譴責之意,蕭清淮瞅著被岳母攬在身邊的小媳婦,知曉應該是他留下的某些痕跡被瞧見了……做都做了,就是再瞪他,他也不能把那些痕跡再變沒有啊,便面色如常的裝作——我什麼都不知道。
接著便進入宴飲階段,南姍就坐在溫氏旁邊,南姍一伸手夾菜,手指上一溜的金玉寶石戒指,便光彩奪目的顯露無疑,更別提她頭上閃爍著的大紅寶石,明晃晃的耀人眼花。
在內堂就座的女眷,不是與南姍是各種表親,就是堂親,知曉南姍不僅嫁得風光體面,富貴顯赫,觀剛才她與五皇子的相處之狀,不難看出,她那位皇子夫君貌似對她還十分寵愛,有人羨慕不已,有人心酸難耐,有人神色平和,亦有人小心眼的詛咒,看你能得意幾年,你還真以為男人會單戀你這一枝花,等你花容凋殘的時候,有你哭的。
酒過三巡後,南姍又被敬了好幾杯,酒色上湧之際,更襯得顏若桃花的嬌美之狀,又過一會兒,夏桂從外頭進來,在南姍耳邊低語道:「小姐,寶公公遞話進來,說殿下喝得有些醉,已被扶去您住的院子歇著去了,讓您也過去呢。」
/>南姍與溫氏悄悄說了幾句,便扶著夏桂的手站起身,笑道:「各位姐姐妹妹,殿下他人不勝酒力,這會喝醉了,我得過去瞧瞧,這裡就先失陪了,大夥兒可切莫見怪啊。」
在座的女眷只敢笑著打趣,沒有誰敢出言阻攔。
南姍尋到歪在大盈枕上的蕭清淮時,蕭清淮眼光明亮的醒來,一把將南姍摟了個滿懷,低聲笑歎道:「姍姍,你家的人也太熱情了,我再喝下去,只怕要被他們灌成酒鬼了。」
南姍成婚三天,晚晚過度勞累,今晨又起了個大早,其實也挺乏倦困頓,不過因在人前,免不得要打起精神應對,這會兒四下沒人,南姍也就放鬆的半躺在小五同志身上,也跟著輕歎道:「托殿下您的福,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她們個個如此熱情呢。」
蕭清淮拿手揩了揩南姍的紅頰,嘴裡咕噥道:「看來,你也沒少喝……對了,姍姍,我喝了半天酒,就沒吃上幾口菜,這會可還餓著肚子呢。」
南姍繼續歎氣:「咱們是彼此彼此……不過,殿下也不用喊餓,我已吩咐了人,再單獨給咱們擺一桌飯菜,等過會兒吃完了,殿下就在這兒休息,我去陪我爹娘說會兒話,剛才廳裡亂糟糟的,都沒能說幾句。」
蕭清淮點了點小妻子的翹鼻樑,笑應道:「好。」
過不一小會兒,小包子拎著兩隻大紅食盒進屋,將筷碟杯盤一一擺好之後,又垂著腦袋退了出去,在蕭清淮的地盤時,南姍每次都吃得飽飽足足,如今回到自己的領土,怎麼也不能餓著小五同志,南姍遂給新婚夫婿連連夾菜,囑咐:「殿下,你愛吃這個,多吃些,多吃些。」
蕭清淮看著南姍忙不迭的右手,眉眼間儘是暖意融融,心裡只有一點抑鬱,這不是在自己的窩裡,不然便可一邊享用食物,一邊親睞媳婦,那才是兩全其美。
南姍陪蕭清淮用了飯,讓他在自己盤踞五年多的老巢裡歇息,小包子和小瓜子領著一眾內監和侍衛守著,自個則攜了夏桂去溫氏的院子。
還沒踏進院門,白白嫩嫩的小南果,已蹬蹬蹬跑到南姍身邊,攀拉住南姍的右手,甜甜糯糯道:「姐姐,你怎麼才回來,我們好想你呀。」
粉粉潤潤的小南離,也不甘示弱的跑到南姍身邊,兩彎濕漉漉的目光,望著幾日不見的姐姐,捉拉住姐姐的右手:「姐姐,你終於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們?」
南姍一邊說一邊笑,攜了兩只可愛的小弟弟進屋,拐進裡頭的隔間,幾位兄長估計還陪在酒場未歸,只南瑾夫婦雙雙坐在暖炕上,南姍心裡挺激動,但再激動也不敢飛撲老爹,只敢抱著親娘的胳膊搖晃:「娘,女兒好想你們啊。」
溫氏慈和的拍拍閨女的腦門,笑著問:「可和你夫婿都吃好了?」
南姍連連頷首,笑嘻嘻道:「好了,好了,我一撂下筷子,就趕快跑來見爹爹和娘親了。」其實不然,南姍又被摟了好一會兒,要不是南姍提醒會弄亂衣裳妝容,小五同志估計還得再膩歪片刻,這位先生人前人後的表現,怎麼就能如此天壤之別呢。
南瑾輕哼一聲,臉上很明顯的寫著我不相信,溫氏心中疼惜,也就不揭穿南姍腦袋上因首飾微挪位衣裳略起皺、從而暴露出來的多處細微破綻。
閨女回門這日,董媽媽亦隨著同歸,聽方纔她的描述,姑爺除了床幃之事略過之外,別的應該都還好——為啥用『應該』這個詞呢,因為小姐總被姑爺單獨拘在屋裡,又因姑爺基本不用女婢服侍的緣故,她這三天幾乎沒機會見上小姐一面,唯有在夜深人靜時,能聽到屋裡男女同房的纏綿聲響……這終歸是她人之語,溫氏遂又再度問南姍:「姍姍,你夫婿他……待你可好?現在沒外人,你可照實說,若有什麼委屈和不如意,千萬別瞞著爹和娘。」
南姍想著新婚三日的光景,只能很老實的承認:「他……待我挺好的。」怕溫氏不相信,又很言辭確定的補充道:「娘,您別擔心,他待我真的挺好。」除了進宮那日,被錢太后那個老婆娘奚落了一頓,別的真沒什麼不如意,當然,小五同志不懂節制的索取,這點大概也要除外。
這時,南瑾老爹開口了,一擊即中重點,語氣雖淡而平,卻掩不住關懷之意:「你進宮叩見他的長輩之日,可受有什麼委屈?」
南姍略微遲疑,這個要不要說實話呢……
瞧著閨女的模樣,南瑾輕輕皺起眉頭,不悅道:「姍姍,你還不照實交代,你打量爹娘能被你蒙騙住?你不說,爹爹也自有法子能知道。」南姍進宮那日的情景,因又涉及太后的光輝形象,皇帝已暗地給在場諸人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將太后說過的話外傳,是以,京中並未有任何流言飛傳。
南姍扯著手裡的帕子,低頭道:「別的都還好,就太后她……說話有點難聽……」何止是難聽,簡直就是惡毒。
南瑾靜了靜,眉心漸漸堆出一道深刻的褶痕,錢太后苛待不喜歡的晚輩,很多人早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太明目張膽討論罷了,南姍知曉老爹為自己發愁,便輕聲安慰道:「爹,您也別太過擔心,我只逢五、逢十去皇宮請安,又不是每日都要見太后,殿下他也說……只要閒著得空,都會陪著我一塊去,他說,他會護著我的,還有,太后她已沒之前那麼過分了,她現在不敢肆無忌憚的打人罰人,她怕牽連皇后和太子,最多也就是言語不客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