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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傳奇 文 / 道之左

    過了滄州,又過了乾寧,寧、李二人一路向北,終於渡過了北流的大河,憑借他們的能力,堪堪騙過了哨卡,終於四隻腳踩在了大遼京南道的地界!

    到了這裡,他們當然要更小心許多了,雖然這裡的許多人都是漢人,但卻被遼人奴役了這麼些年,他們的血也許不會變色,但他們的心思卻很是難猜。

    所以兩人並不敢隨便相信人。

    這樣做當然很不好受,也沒有人喜歡這樣做,但為了能活下去,能達到目的,他們不得不這樣做。現在,他們的一身裝扮都是由寧雨飛的能力『獲得』的,雖然事後留下了銀子作為補償,但畢竟這種行為並不是讓人愉悅的,就算是他們自己,身上的裝扮雖然能讓自己兩人能安安全全的走更遠,但他們穿著這一身卻並不覺得乾淨。

    心污了,看什麼東西都很難是乾淨的。

    這也許算是精神潔癖,但這也許是蠱能力者所特有的一種個性,至少,寧雨飛和李雲這兩人都具備著這種特質。

    他們一路風塵僕僕,但在這裡,他們仍然不敢放鬆,因為故國在彼,身在他鄉,縱然是熱鬧的地方,內心中卻多少有種孤獨和失落的。這種感覺,從寧雨飛第一次主動進入夢鄉之前的感受一樣,雖然每一天都仍是那般過,但心裡面就是感覺到被一層細細的灰給蒙著,敞亮不起來。

    這個時代,馬兒很少,但那是在中原,因為中原的馬兒大多投入到了戰爭中,民間更是看不到幾匹。但這裡卻是北方,有好幾個著名的馬場,草場當然盛產馬匹。契丹,也本是一個遊牧民族,長期被中原人成為夷狄,卻是個馬背上的民族,和匈奴人,突厥人以及羌族人女真人一樣,擅長騎兵作戰,長途奔襲,兵貴神速!所以在這麼一個地方,卻是不難得找到兩匹好馬的。

    不過,好馬卻是有價的,價值千金。

    而寧雨飛、李雲二人,雖也發了筆橫財,但卻是拿不出能買兩匹好馬的錢的。而在這地方,他們也不敢亂來,因為遼人大多數修煉的並非是和中原相同,雖然相似,卻能被人認出不同來。要是他們被認出來,定然會被視為奸細,那要想在這兒繼續活命,或許就不那麼容易了。

    所以,馬兒雖然方便,卻還不值得他們兩人拚命。

    大遼的行政區劃和大宋很相似,興許他們並不是善於制定行政制度的人,但他們卻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一般都非常懶,而懶人卻都是撿現成兒的高手!這一套制度,大宋用,大遼也用,但大遼卻聲勢兇猛,大有鯨吞之勢,而大宋卻有些綿軟,簽下了檀淵之盟。可見,這制度也是有適應性的,就算是大宋這個制度的創造者,也還是趕不上遼人的現炒現賣,這難道是風水不同的原因?

    風水,也許真的很重要,但那是影響大勢的,對於個人又如何?

    寧雨飛心中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些天,他和李雲已經沒話說了,走了這麼久,有什麼話都該說盡了。何況,李雲並不是一個很健談的人,通常都是一邊走,一邊回答寧雨飛的問題。而寧雨飛又有什麼問題問呢?所以,最終的結果還是他聽著寧雨飛在滔滔不絕的侃大山。寧雨飛其實也不是話多的人,但只是他這人現在最是怕靜,因為一旦靜下來,他就會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那些紛亂的東西,就像是被人強加上的記憶一般,總是讓人頭痛欲裂,那樣的感受的確不是很讓人愉快。

    所以他用說話來分自己的心,這方法,在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效果,但到後來,他便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每說一句話,他就感覺自己的肺在被尖刀所割裂,疼得像是在用刀子剜。

    所以他不說話了,魂海中翻湧激盪,就像是立刻就要傾覆!

    魂海動盪,這是能輕易讓人變成白癡的結果,而只有魂蠱『小靜』所在的區域,平靜得就像是暴風雨下的磐石,你便翻江倒海,我自巋然不動!這樣的動盪,自踏足大遼之後,卻是愈來愈激烈,寧雨飛可以確信,在北京的郊外那處山林,定然存在著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而這種逐漸加深的感覺,卻正是在指引著方向,召喚著他前去。

    「若不是我已經連續突破了兩重天,想必此刻已經成了白癡了吧!」寧雨飛心中有些慶幸,因為他若是早些時候就來了這兒,定然挺不過那魂海的激烈震盪,都是因為連續數次突破,他的精神力量增強了很多,就連魂海都得到了很大的好處,被強化與擴張了許多,所以才能在這樣的動盪中支撐過來。但他不敢確信自己能完全支撐到走到那裡去。

    「也許,我應該放慢一些節奏。」他不得不如此想,但身處在他鄉,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他又怎麼能耽擱?

    這就像是走進了死巷子,進來的時候有路,但進來之後,卻發現左右都已經被堵上了,該往哪兒走?又或者是前無後路,後有追兵,這樣的情形,又讓人應該怎麼做?

    寧雨飛的痛苦已經持續了兩日,這兩日,他們都走得慢了許多。寧雨飛並不是一個沒吃過苦的人,但他並不是真的江湖人,他是個現代人,而且感官敏銳,所以他的痛覺也特別敏銳。他雖然從來沒有痛出聲,但額間的冷汗和時而顫抖的身體卻都已經說明了他正在承受的痛苦。他這時候卻想到了刮骨療毒的關二爺。

    關羽武功蓋世,豪氣干雲,卻中了『鐵壁』曹仁的毒箭,『神醫』華佗為他醫治,欲施以麻沸散,卻苦於身邊無藥。二爺很是淡定,只是吩咐神醫儘管動手。神醫的刀很利,也很穩,割開了他的皮肉,血液便如同溪流般汩汩流出,但這血卻是烏色的,而挖開皮肉看到的骨骼也不是瑩白的,而是黑的。然後,華佗的刀開始在二爺的骨上來回的刮,刮出來的聲音簡直可以伴舞了。但關公卻始終鎮定自若,面不改色,甚至還能與人弈棋,談笑自若。

    也許,這樣的事情,聽起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甚至有人會不以為然。但也許很多人都有過刮痧的體驗,在背後刮出一大片痕跡,確實挺爽。但說實話,刮痧的過程並不是那麼讓人愉快,痛也許並不大,但有種特殊的難受感,總是讓人心焦。

    而刮骨,那種難受豈不是又翻了一百倍?

    所以寧雨飛不願意向疼痛,向難受,向著任何一種能戰勝人的情緒和感覺妥協,他想要證明給自己看,其實自己也能成為傳奇。

    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傳奇就是在這樣的人的不斷堅持之下,在不斷的產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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