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大長老,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對決啊,兩個千古英才的對決,若沒有人欣賞,豈不是很可惜?」說話的是郴州『五極』樓主薛辰,七重天中期,四十來歲,是樓主中武功最高,也最年輕的一個,曾經也跟過莊亦玄幾年。他很有主見,在這樣的場合也敢於直面自己的上官。
他的話也代表了這裡大部分人的心思,練武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沒有幾個不想再進一步,這樣的機會沒有人想要錯過。
「我親自前來,就是知道你們不會輕易聽我的命令。你們都是我莊樓的中流砥柱,甚至你們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跟隨過我的,也都知道我這個人的做事原則,我不想要解釋什麼,我只是讓你們找我的意思做事。」說道這兒,他的視線釋放出劍氣,在全場掃視一周,沒有人敢於與他直視。
「這裡的事,自然有人來解決,你們還差了幾分。」說完這句話時,他的身影已經憑空消失了,正如他之前憑空出現時一樣,那般突兀,卻又似乎合情合理。
「小姐,這,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余蓮依被圍著問詢,這群人不知道莊亦玄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找余蓮依問清楚。
這邊余蓮依早得到了徐覆的傳音,已經將所有事情瞭解清楚了,她微微一笑,「我早就說過師尊會前來,各位都不是很重視,現在知道我沒有誆騙各位了吧!」余蓮依心裡暗爽,這幾天的日子她可不太好受,待在一大堆男子間,她很不習慣,說到底,她還是有點小潔癖的,這幾天她每天洗個澡都要來回一次城裡,每次剛洗完走回來,渾身又出了一身香汗,弄得她又想洗一次。她感覺,這樣的天氣,她就應該泡在水裡不出來!她也害怕寧雨飛的能力會用在她身上,每次她都讓人看住寧雨飛,洗完回來再親自去確認寧雨飛的情況。這其實是她太過緊張,寧雨飛現在受到了刺激,正努力的增強自身實力。因為余蓮依自身被這些麻煩所影響,加上這些人都仗著自己比她資格老,在她面前都不是很恭敬,她這時候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當然,該作的解釋還是不能少的。
「諸位知道,武道上了九重天,先天真氣已經完滿了,氣勢修為也圓滿了。而做完了這一步,只是鞏固了九重天初期,僅能稱得上賢人。賢人之間的戰鬥,我們這些先天中期之下的武者都還能夠隔著看看,甚至能從中領悟一些東西。賢人再度突破,到九重天中期,能稱為大賢,大賢間的戰鬥,先天中期的高手才有資格近距離觀賞。至於再往上的境界,因為每個時代,這樣的人都不會很多,我也不是很瞭解,想必我們根本就不具備觀戰的資格,所以上面才會這般重視。」余蓮依心中其實有些高興,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也是劍客,最大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他的目標就是龍恨天。她不想弟弟太早就和龍恨天對上,雖然他對自己的弟弟有信心,但畢竟龍恨天的名字實在是太有震懾力了,她怕弟弟衝動,難免就會遭遇不測了。現在莊樓上層已經決定讓他們退出這件事,她自然就不用擔心弟弟會私自去找龍恨天比劍,因為弟弟對上面的命令也是很聽從的。
聽了余蓮依的解釋,大家也只好遺憾的感歎了幾句。一開始,他們都以為王贇最多是九重天初期修為的賢人,根本無法*出龍恨天的一分本事,因為龍恨天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是九重天境界的高手了,以他的資質,這十年肯定進步很快,絕不是什麼九重天初期。所以,他們一直以為這一次即將面對的,只是一場精彩的『挨打』戰罷了。卻不想其中還有這麼大的變數。王贇的實力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也讓他們失去了這次觀戰的機會。
余蓮依讓卲於良去仔細安排莊樓各個分樓的樓主鎮樓的生活細節,他們大張旗鼓的開始撤離了。
與此同時,大帳旁邊的小帳篷裡,寧雨飛接受了小丫頭邵芳的無理取鬧,在陪著她玩耍。「姐姐,你看,這是什麼花兒?」小丫頭根本停不下來,拉著他到處跑,這裡本來是荒郊野外,因為發生了不尋常的大事,才引來了這麼多人的關注,但原本這裡只是個長滿荒槿野草的山嶺之地,距離大河也不是很遠,花花草草這些還真是不少。
「不認識呢,誒,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我是姐姐啊,我的聲音這麼有磁性,一聽就是大哥哥吧!你怎麼就說我是姐姐呢?」寧雨飛雖然經歷了數次失敗,但還是沒有放棄希望,打算從聲音上來改變小丫頭的觀點。
「姐姐,磁性是什麼東西?是你的聲音有些問題,你生病了?」小丫頭的眼睛本就很大,雙眼皮更襯出雙眼的熠熠神采。這樣的神采中透出純真和可愛,這樣的年齡,正是女孩最青澀的時候,但這樣的純真,比天邊的彎月和晨間的露珠更清澈唯美。
寧雨飛在她這個年紀,正好考上大學,周圍都是比他大的人,一個個都十分成熟,而他本性孤僻,也不善於與人交往,根本就沒有和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有過這般親密的交集。而同樣這個年紀的余蓮依,卻透出一種成熟與深沉,即使是偶爾透出的一絲童真也有做作的嫌疑,所以他還是第一次沉醉於這樣的純真的美裡面。
他感到無比的舒心,就像沐浴在春風中,乘坐著粉紅的雲朵,掠過柳絛飄舞的湖畔,一條條阡陌縱橫交錯著從下方閃過。他感覺自己有一種墜落的徵兆,卻並非通往毀滅。
「我以後就叫你小芳,好不好?」寧雨飛的心境已經變了,這時候,他的臉上掛著的是一種豁然的笑意,眼中是超脫一切的神采。
「誒,今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啊,姐姐,這樣好嗎?」邵芳的臉上有些暈紅,寧雨飛沒多想,畢竟在陽光下跑了這麼久,應該是熱的。
「你都叫我姐姐了,也沒有當我是外人了,我怎麼能把你當外人呢。」寧雨飛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有什麼想法,但他這時候的嘴臉,很有幾分搭訕小丫頭的怪蜀黍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