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覺醒2012年12月22日,是瑪人預言中的世界末日。這件事曾一度給全世界帶來恐慌。然而,當這一刻來臨之時,世界並未發生任何變化,瑪人預言終於失誤了嗎?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就在預言世界末日這一天,華夏北部無人戈壁一直電閃雷鳴,一道藍紫色的電光耀眼的閃動了一下,旋又恢復正常。
同一天的晚上,華夏首都郊外的一個山區,一批大學生在冬令營,營地有十多頂帳篷。忽然,其中一頂帳篷中藍色光芒一閃即逝,然後其中的一個睡袋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全世界有上千人身上同時閃爍出各色光芒,一縱即逝。這一瞬間的光芒,幾乎無人覺察。
第二天,參加冬令營的學生們發現少了一個同伴,開始尋找,最終一無所獲。許多人傳言看到鬼火閃爍,認為是鬼怪所為。一時間,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但很快,又被花花世界的各種信息淹沒了。
……
這是一片密林,遍佈的是茂盛的荊棘和高大挺拔的樹木。
太陽漸漸升起,那緩緩釋放的熱力,慢慢地蒸乾樹葉上與草叢荊棘間的露水,讓林間都籠罩在一層輕紗之中。這時候蟬鳴鳥叫的聲音也加入進來,組成一幅歡樂的風景畫。
這裡的大樹幾乎都是幾人合抱粗,十幾丈高,應該是一片原始森林。就在這數百棵巨樹之間,其中一棵兩人合抱,高近二十丈的樟樹頂端,一個水藍色的睡袋穩穩地躺在兩根*的枝椏間。
忽然,睡袋開始動了,一連串的摩擦聲響起,然後睡袋的口子拉開,一個腦袋首先伸了出來。
這是一張十分年輕且又清秀的臉,眉毛細長加上白皙的皮膚,絕對會讓人誤認為女孩子。鼻子挺又長,嘴唇適中,掛著一縷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睛倒是不大,但是很清澈,棕色的瞳孔散發出迷人的光彩。漆黑的短髮,讓秀氣的臉增添了一絲英偉之氣。整體來看,不帥,但是很容易讓人記住。
寧雨飛,22歲,身高174cm,是首都大學的博士研究生,專攻古代史,這次是陪好朋友冬令營。
昨晚是篝火晚會,大家玩得都很high,末日狂歡,每個人瘋狂了。他搖搖頭,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了,連怎麼鑽進睡袋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們起來了沒有。」
寧雨飛念叨著,翻身起來。腳一下子就踩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腳齊揮,他終於抓住了一根枝條。往上一看,距離頂端已經十幾米了。
「我擦,是哪個王八羔子干的?等飛爺緩過來,非收拾你們這群崽子們不可!」
寧雨飛那個鬱悶啊,這群傢伙居然趁自己睡著了這麼幹,多危險啊!要不是他自小練功,身體靈活,換個人早摔成燒餅了。
緊緊抓住樹枝,他慢慢的開始向上爬。
「娘的,這樹真高!這群龜孫子怎麼把老子抬上來的?昨天怎麼沒看到這小山墩有這麼多高樹?」
寧雨飛已經忍不住要開罵了,他平時很,但現在已經憋不住了。罵著罵著,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昨日的小土墩旁只有一片小樹林,最高的樹才只有四五丈,最粗的也不及一人的懷抱。很明顯,他已經不在昨天的地方了,甚至,從天氣上看,這裡應該是南方。
越往深處想,寧雨飛的表情越加凝重。22歲就成了首都大學的博士研究生,寧雨飛明顯是天才,遇到事情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邊想邊爬,寧雨飛很快回到睡袋的位置,還好昨晚衣服都脫在裡面了,不然就要樹葉裹體了。迅速換上運動衫和運動褲,將所有的東西收拾了一番,但除了一個太陽鏡就什麼都沒了。睡袋還是很有用處的,他小心翼翼的動手將睡袋折好背在背上。深吸一口氣,寧雨飛運轉心法,縱身一躍,身子離開樹枝兩丈,再急速下墜,他腳尖疾點,借助樹幹的彈力,在林間如同飛燕一般的穿梭而過,數道殘影隨著他的動作不停地飛騰。
寧雨飛是江南人,他父親是著名的科學家,母親也是江南的書香門第。九年前,*型肺炎爆發,他父親主動去研究病毒疫苗,卻讓他母親感染了。最後,他父親離開家去參加研究,直到他母親病死,他父親也未再次出現。寧雨飛雖然怪父親,卻並不恨他,至少到現在他還是叫寧雨飛。寧家先祖是隋唐的道家鼻祖寧道奇,家傳最正統的內家心法《天罡經》,一共九重,寧雨飛自小苦練,已經練到第三重。剛才的身法,就是《天罡經》附帶的身法「飛燕九轉」,「勞雁單飛,薄影三重。」
「飛燕九轉」是配合「天罡經」使用的身法,前三重「勞雁式」講究「虛」,製造殘影。心法第一層只能製造一道,第二層最高可以製造三道,第三層最多可以製造九道。中三重「飛燕式」就是「納實含虛」,殘影和真身互相替換。後三重就是傳說中的「神雁式」,產生分身,以多擊少。寧雨飛現在正處於第三層,可以製造7個虛影了。
到達地面,一陣泥土的芬芳傳來,寧雨飛可是研究泥巴的專家,立刻就感覺到這裡的氣味不對。這裡的泥土不帶一絲重金屬的味道,很明顯沒有現代的痕跡,很可能是某個熱帶雨林。從小立志學習歷史的他,為了挖掘古遺跡,在野外求生的能力非常強,倒是不怕在這裡生活。只是不知道這裡的位置,沒有地圖,只能困死在這兒。
巨大的樟樹,槐樹,還有赤松都蔚然挺立著,林子的中央有一條小徑,看路面的情況,雖然很少,這裡還是有人跡的。背負著睡袋,腳上只有一雙人字拖,寧雨飛慢慢的向前走,邊走邊四處張望,尋找可以充飢的東西。大概走了半個小時,他有點渴了,就坐在
在一棵松樹下歇息。他一抬頭,無意間看見灌木叢中的紅色野果。眼睛一亮,他走上前去,正準備摘取一個,警兆忽現,一道拳風打向他的後頸。
脖子一縮,他就地一滾,只瞥見一雙穿著紅繡鞋的大腳,正要動作,不料「怦」的一聲,他兩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這時,剛才的草叢中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出來,攬住大腳的主人,一個尖細中略帶沙啞的男音響起。
「婆娘,終於又開張了。不過,你看這小子穿著古里古怪,又乾又瘦,怕沒得啥子賺頭。」
「蠢材,你懂什麼,這種瘦肉最適合做包子餡兒,骨頭用來熬湯頭,又可以用個把月了。還不去燒水,準備開宰了。」
這個聲音渾厚有力,不過還是有女性的獨特轉音,給人一種豪爽陽剛的巾幗英雄的印象。不過她說的內容倒是與這種豪爽無關。
高瘦的漢子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根麻繩,給寧雨飛來了個五花大綁,然後自己抓住繩頭,將寧雨飛拖在身後。看得出他的動作十分嫻熟,想來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兩人在叢林中左拐右拐,走了十幾分鐘,終於,前方遠處出現了一個房子的輪廓。又走了幾分鐘,高瘦漢子背著寧雨飛閃到房子側面的竹林,從後門進入了房子裡。大腳婦人走到正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原來這就是遠近聞名的「張氏客棧」。
客棧是雙層的竹樓結構,看起來還很新,看來是最近才修建的。客棧很寬敞,外堂長十幾米,寬七八米左右,放了二十餘張桌子。時間在上午8點左右,現在還沒有一個客人。中堂,是廚房的位置,只有一個小門通向後堂。後堂,就是小店的屠宰場。
此時,寧雨飛就被倒吊在後堂的橫樑上,還沒有醒過來。這裡和他同樣被吊著的還有兩三個。靠近後門處有一張條案,條案上還擺著半具血淋淋的屍體,胸部和臀部的肉已經不見了,一根根雪白的骨頭裸露著。整個後堂飄蕩著一陣陣濃郁的血腥味。
一陣陣血腥味沖天之上,加上被倒吊著腦袋充血的寧雨飛終於醒過來了。想喊,卻發現嘴巴裡塞著一張抹布。抹布的臭味沿著口腔直接鑽進他的胃裡,血腥氣一直徘徊在他鼻間,嘴裡的抹布讓他想吐又不敢吐,劇烈的不適感讓他失去了判斷力。
忽然,他眼角不小心瞥到那具殘缺的屍體,那佈滿坑洞的臉,那凹陷的胸部和臀部,他只覺得從脊背深處湧出一股寒氣,讓他禁不住全身打了一個顫。他明白了,這裡不是善地,是專門殺人、折磨人的屠宰場!想到這裡,寧雨飛腦袋一陣發昏,強烈的不甘心和對邪惡的憎惡從他心中湧出,本來就是倒吊著,加上血液流動加快,他再次昏迷了過去。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深處一道藍色的光芒出現,讓他的意識清醒了過來。在他的感官中,自己正懸浮在一個廣闊無垠的空間裡,空間裡一片漆黑,四面八方都沒有邊界。忽然,一道亮藍色的光源如同彗星一般劃過,瞬間,他接受到了許許多多的信息,終於明白了從今天醒來起發生的所有怪事。
原來,這裡是1112年的華夏,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