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谷沒想到想見他的人,居然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季鈴澈,這個小姑娘要見他幹嘛?他從來都沒見過她啊。
季鈴澈坐下,一雙溫婉細緻的眼睛仔細的盯著李芳谷,很客氣的開口:「你好,李先生,這樣要求見面,實在是冒昧了點。我叫季鈴澈,是蘇州季家的人,你的母親季金秀,按照家族裡的關係,我該叫她一聲表姑。」
李芳谷一愣,居然是季家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季家的人,他吶吶開口:「額,我老媽早在很多年前就和季家斷絕關係了,請問你找我是?」
不是他冷漠,實在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季家的人會主動上門找他。畢竟他老媽死的時候,只有將子這個武神陪著她;他們全家在溫飽線上垂死掙扎的時候,季家也沒個表示,現在主動找上門,這是來認親還是來踩他的來著?他實在是納悶的很。
季鈴澈一笑,也不在意,細聲細氣的說:「其實,季家自從雲飛表姑失蹤之後,就亂了不少時間,後來你表姐季風眉也失蹤,家族裡更是亂成一團。到幾年前,嚴哥找上我們,幫著我們整合了差點分崩離析的家族,我們才知道原來金秀表姑還有個孩子在人世。你別怪我們之前二十多年都沒來主動找過,第一是因為當初金秀表姑和家裡鬧的實在太僵,第二也是因為家族裡太亂,自顧不暇,所以才沒有分出手來找你的。不過,你要是怪我們,我也很理解。」
聽她這麼一說,李芳谷有點慚愧起來,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他尷尬的動了動,問:「現在你們家好了嗎?」
季鈴澈一笑,說:「謝謝關心,現在穩定下來了。嚴哥幫了很多忙。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一件事。你先慢慢聽我說。」
李芳谷點點頭,也許是因為這個季鈴澈足夠漂亮,他對她印象很不錯,他在心裡吐槽,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你雖然跟著你的父親姓李,但是你父親是個普通人,你卻成了冥咒師,所以按照血脈上來說,你是季家人,你應該姓季才對。不過,季家也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我們是沒資格這麼要求了。不過,你既然是季家人,你應該得到的東西,我們不能私藏了。你知道季家有一套天魔舞,只有繼承了季家血脈力量的女子才能學習。現在,會這套舞的,還在世的,一共只剩下五個人了。我今天來就是來問你,這套舞,你願不願意學?」季鈴澈直奔目標。
李芳谷愣住了,他沒想到這種天下掉餡餅的事會落在他頭上,他不確定的問:「請問,你不是在說笑吧?」
季鈴澈一愣,眨了眨眼睛,說:「當然不是啊,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的。沒關係,你可以考慮考慮……」
「學這個需不需要什麼條件?比如說,劈叉?胸口碎大石?腳踩玻璃渣?或者是金鐘罩鐵布衫?」
「……」
「額,我沒有舞蹈的基本功啊,這天魔舞聽起來就像是一種舞蹈,我怕我太笨,學不會怎麼辦?」李芳谷訕訕的說。
季鈴澈捂著嘴巴一笑,說:「沒關係,說是天魔舞,其實是一種秘法,借助舞蹈可以把威力發揮到最大。因為季家的先祖季青陽最喜歡音律,所以才用了舞蹈這樣的形勢。我只是把秘法教給你,具體用什麼形勢去表現,你可以自己選擇的。」
李芳谷鬆了一口氣。
季鈴澈看他的表情,問:「那你考慮一下?如果要學的話……」
她話沒說完,李芳谷點頭如搗蒜:「學,我當然要學。」
季鈴澈滿意一笑,說:「好。如果李先生不介意,按照輩分,我是你的表姐。願意的話,以後你直接叫我小澈姐吧。我還有個雙胞胎姐姐,叫季鈴清,你遇到她叫她清姐就可以。」
李芳谷立刻接下:「好的,澈姐,以後你直接叫我小谷就可以。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學?」
季鈴澈秀美一笑,說:「不著急。我還有點事要和嚴哥商量商量,晚上我去找你,怎麼樣?」
李芳谷點頭應下。
季鈴澈走了好一會,李芳谷都覺得是在做夢,直到段金明在他身邊坐下,他才回過神來。
「說了什麼事?這麼震驚的樣子?」段金明坐過來,很自然的就把他摟了過去。
李芳谷受寵若驚,但是強硬的抽出手臂,摟住了段金明的脖子,不能每次都處於被動地位啊,他是男人,又不是他的小寵物。
段金明笑笑,由著他,很配合的靠過來,倚在他的肩窩上。
李芳谷心神蕩漾,這感覺真好啊。他從上方看下去,看到段金明有些陷下去的眼窩,顯露出倦怠的疲憊感,他心疼的用手指按上去,輕輕的揉著,問:「你把魂火分享給我,自己可也累壞了吧?」
段金明淺淡的笑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休息休息就回來了。」他沉默了一下,問:「後來在黑山口底下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你還記得嗎?你是怎麼回魂的?」
李芳谷回想了一下,說:「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忽然出現個大男孩,是他把我拉出去的。可是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
段金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兩人互相靠著好一會,段金明坐直了身體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海州?」
「再過兩天,和我舅舅一起回去吧。我出來快兩個星期,我將子叔肯定也要擔心了。」他期待的問:「你和我一起回去嗎?」
段金明露出為難的表情,說:「李芳谷,我身上的事情,最多半年,不,三個月左右,
就會徹底結束,到時候,我跟著你,去海州那邊發展吧。你不介意,就再等我一段時間。」
李芳谷大喜,心跳都快了,不確定的問:「你,你要跟我回海州?我,我這邊沒關係的,其實以後等我畢業了,我跟你去湖南那邊也可以的。你不用這麼顧忌我。」
段金明心裡一暖,說:「不用,其實,我大學的學業一直都沒有完成。我之前辦了休學,後來太久沒有回去,學籍恐怕都不在了。等我事情結束,我打算去你那邊,先跟著高中學習兩個月,再參加考試,就在你那邊上完大學,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好了。不然,到時候我學歷可要配不上你啦。」
李芳谷一陣心酸,他到底為的什麼事情,連重要的學業都給丟下了?
段金明摸摸他的頭,說:「馬上就要吃晚飯了,我看你看起來還是挺累的,你再好好休息休息,到時間了,我叫你起來。」
李芳谷眼睛一轉:「一個人睡怕睡不著啊,你陪我?」
「好。」段金明無奈的笑了。
李芳谷頓時摟著他往床上倒,胳膊伸的老長讓他枕上去。
段金明也不講究,還真的窩進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李芳谷抱著他微涼的身體,心裡那股滿足感,真是無法言喻。
兩人確實是累壞了,不一會就呼呼睡著了。到了吃飯時間看到兩人還沒下樓的扶蘇上來叫他們,看到兩人頭並頭的睡的正香,不由一哂,在床頭靜靜的坐了一會,替兩人關了燈,出去了。
晚上九點多,靳書嚴終於徹底的清醒過來,身體一動,立刻渾身僵硬,床上還有別的人,還正八爪魚一樣的把他抱得緊緊的。
他鎮定一下,床頭的檯燈亮著,他轉過臉看到周亮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裡,睡的正熟。他有些發怔的看著他的睡臉,一個詞不期然映入腦海,純真無邪。
太可笑了,怎麼會這樣覺得,這個人明明,明明就是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就算自己曾經手刃過他,這份怨恨,又怎麼會輕易就隨風消散?
他心裡也糾結了半晌,終於掀開薄被,掙脫周亮的手,打算從另外一邊下床。
周亮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他,然後猛地驚醒一樣的坐起來,兩眼閃閃發光:「幽切,你醒啦?你餓不餓?樓下飯還熱著,我去端來給你?」
靳書嚴微笑,說:「謝謝周先生在這裡照顧我。我現在好多了,等會我自己下去吧。」
他沉默了一下,問:「阿誠回來了嗎?」
周亮知道他肯定掛心這個,於是把後來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包括周玉給他用的『十二經注』,靳書嚴聽完徹底愣住了。
長庚?長庚已經見到他了?為什麼不留下來和他打個招呼?長庚還專門為他去蠻荒界求了寶物?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對了,這個是我玉哥叫我交給你的。」周亮從枕頭下摸出玉匣遞給他,「玉哥說了,你知道怎麼處理這個東西。好啦,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去端飯給你吧。」
靳書嚴心情亂成一團,看他一臉殷切的樣子,竟然也狠不下心去拒絕了,於是點了點頭。
周亮一樂,滿臉堆笑的開門,門一打開,他嚇了一跳,眉頭一皺,不高興的說:「你有病啊?不聲不響的跪在門口乾嘛?」
靳書廷一動不動的跪在門口,不知道跪了多久,他看到周亮出來,忐忑不安的問:「大哥醒了嗎?」
周亮不悅:「他剛醒,你就不能讓他消停點,明天再跪不行啊?」
「是阿廷嗎」靳書嚴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周亮沒辦法,只好讓開門,沒好氣的說:「叫你了,滾進去吧。我警告你,幽切身體還沒好,你別氣到他,不然我給你好看。」
靳書廷一改往日囂張,臉色沉重的點點頭,然後爬起來。可能是因為跪的久了,腳步還有點踉蹌。
周亮撇撇嘴,自己把門帶上,下去了。
靳書廷走到靳書嚴面前,又跪了下去,自己主動開口:「大哥,我錯了,你罰我吧。」
靳書嚴臉色冷淡,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沒有開口。
靳書廷頭垂的更低,說:「我和父親談過了,他,他把事情都告訴了我。大哥,我不知道原來父親對靳志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還一直誤解他,認為他……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對不起源哥和靳志誠。這次也是因為我衝動,沒看好長明燈,才害了源哥,也差點害死了靳志誠。大哥,是我混蛋,你罰我吧。」
靳書嚴幽幽歎口氣,說:「阿廷,大哥很高興你知道自己錯了。但是,這些話,你應該跟阿誠說。大哥代表不了阿誠。」
靳書廷滿臉羞慚,說:「大哥說的沒錯,是我對不起靳志誠。大哥以前教過我,有錯就要好好承認,好好改正。我會盡量補償靳志誠的,不管他說什麼,只要他提出來,我都會去做。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混賬了。」
靳書嚴一臉茫然,靳書廷知道自己錯了,他又何嘗沒錯?靳書廷能找人認錯,他呢?他對不起的又何止阿誠一個人?
他擺擺手,說:「你去吧,阿誠那邊我會和他談談的。父親呢?」
「二哥的死對父親打擊很大,他覺得對不起靳志誠。還有,靳家本家那邊都被燒成灰燼了,父親也正等著你給他指示。」靳書廷吶吶的說。
門開了,周亮端著飯走了進來,看到靳書廷跪的筆直
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他沒多說什麼,把餐盤放下,討好的說:「幽切,你時間長沒吃東西,吃點清淡的好。要不要我來餵你?」
靳書嚴也習慣他這樣子了,溫和的說:「謝謝周先生好意,我自己來就好。」
靳書廷看了周亮兩眼,一臉怪異的退了出去。
周亮笑瞇瞇的看著靳書嚴吃著東西,兩眼直冒粉紅泡泡。
靳書嚴就算再淡定也有些吃不住了,他側臉溫和的問:「你是想來一起吃嗎?」
周亮笑瞇瞇:「沒事,你別介意,我就是看你吃東西動作好看,想多看看。」
靳書嚴看他這直白的樣子,有點頭疼,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長庚啊長庚,你是把這魔頭教成什麼樣的性格了啊?他這心意簡直是太赤/裸/裸了,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被這樣清澈而坦蕩的目光注視,他頓時覺得有點吃不消。
吃完飯,靳書嚴沉默了很久,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周亮也不打擾他。他很淡定的霸佔了靳書嚴的床,一邊看著書,不時的抬頭欣賞他沉思時候的側顏。
真是個完美的男人啊,他心裡美滋滋的想著。雖然現在還是總是客氣的據他於千里之外,不過他看出來了,他們之間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生疏,這就是進步!哼哼,他都跟周玉放話出來了,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不信他這樣一直的慇勤的等下去,幽切會不被他打動。
再說了,這麼完美的幽切,當然只有他這麼完美的周亮才能配得上,不然還有誰有資格站到他身邊?他知道靳書嚴一直在擔憂蕭家的事情,只要他開口,他周亮也會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看小李一開始是怎麼糾纏小段的?現在不是已經修成正果了。他周亮當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靳書嚴可不知道他這些心思,他的心思全放在那個玉匣身上了。再把凌端陽以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聯繫在一起,越想臉色越沉重,最後歎了口氣,說:「原來如此,凌端陽,我知道你的打算了。凌端陽,你還真是人盡其用,什麼都被你算到了。只是,我也未必會如你所願啊」
他握緊了手,又鬆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被勒的一片蒼白。
周亮打量他的臉色,知道他肯定又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這個男人真是,什麼事情都自己抗在肩上,難道就不知道找個人替他分憂嗎?他周亮難道不是好人選嗎?
他有些不滿的跳下床,拖過椅子坐到他對面去,開口說:「其實,你要是有事情想找人商量,你可以考慮考慮我啊。我跟你說,雖然我小時候有自閉症,但是我玉哥已經把我治好了。我就是不太喜歡和人相處,但是我做事是真的不錯的。你要是有事情要做,你可以托付給我看看,你會發現,其實我很好的。真的!」
靳書嚴看著他清澈而透亮的眼睛,心裡頓時有種愧疚感,他沉思了一下,說:「跟你說說也好。我在懺悔,我覺得這次讓阿誠他們去蠻荒界是個錯誤。不但阿源沒帶回來,還讓阿誠他們身陷險境。我這個人太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了。」
周亮一愣,說:「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我覺得你做的沒錯啊。」
靳書嚴笑笑,有些失落的說:「周先生,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壓力很大。畢竟,充其量,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是神,很多時候,我也會犯錯。只是,我犯錯了,連指正我的人都沒有。我也會覺得迷惘,可是連訴說的人都找不到,我就更不知道自己會犯什麼錯。」
周亮大眼睛眨了眨,說:「幽切,你確實就是個普通人沒錯,我沒有把你當成神啊。」他把椅子拖的更近一些,整個身體都窩上去,這樣更能看清楚靳書嚴溫潤的臉,說:「你讓阿誠他們去蠻荒界,也是為了阿誠自己。假如你不告訴阿誠可以這樣做,等以後阿誠知道你曾經有方法去救他的愛人,卻沒有告訴他,只是因為怕他身陷險境,你覺得他會怎麼想?這世界上很多事情,寧願因為做了卻失敗了而覺得悔恨,不能因為當初畏懼艱難沒去嘗試而後悔。」
「再說了,我雖然不知道這個盒子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是我玉哥也跟我說了,要是他一個人去闖碧霄靈殿,說不定不但找不回來救治你的寶貝,陸真也會在那裡白死,這個盒子就會落到蕭家人手中,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說不定你是在無意中做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所以我覺得你這次的決定一點也沒有錯。」
靳書嚴怔怔的看著他,然後解脫一樣的笑了,說:「周先生說的沒錯。被你這些話一說,我也想通多了。」
周亮迷戀的看著他的笑容,哎,這人笑起來真是溫和好看,他想起自己偷吻的那兩片嘴唇的滋味,大眼睛閃閃發亮的眨了眨,看,又離這個人近一步了,繼續下去,總會看到結果的。
靳書嚴朝他溫和的笑一下,拿著玉匣站起來,說:「我有事情要找阿誠談一談,周先生要是累了自己回房間睡去吧。」
「別啊,你還沒好徹底,我要繼續留下來照顧你,我等你回來和你一起睡。」
靳書嚴看了看他,或許是心裡的內疚打敗了他的堅持,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意了。
周亮樂滋滋的目送他出門,然後狠狠的撲倒大床上滾了幾圈,哈哈,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來住宿了。他把自己撲到靳書嚴剛剛起身的地方,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入鼻中,幾乎像是催情特效藥,立刻就讓他興奮起來。
靳書嚴自己下了樓,來到靳志誠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宋微微替他開了門,看到他,低聲叫了一聲:「靳大哥,你身體好點了麼?」
靳書嚴感激的看著她:「謝謝,好多了。
宋小姐,阿誠怎麼樣了?」
宋微微笑笑,擦去臉上的疲憊,說:「靳大哥是有話要和阿誠說吧?你請進,我出去,你們有話好好聊。現在,也許只有你能好好開解他。」
靳書嚴點點頭,說:「這幾天辛苦宋小姐了。如果沒有你,阿誠不會這麼快振作起來。」
「靳大哥你別客氣了。我和他不止是搭檔,阿誠也是我的家人,我這麼做是應該的。」她體貼的送他進去,然後自己帶上門出去。
靳書嚴進了門,看到靳志誠筆直的站著看向窗外,像是石化了一樣,他低聲咳嗽兩下,靳志誠才夢醒一樣的回過頭,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大哥,你好點了嗎?」
靳書嚴站到他身邊,看向他眼神盯著的方向,那是院子裡的一簇翠綠青竹,在門燈的照射下,顯得幽深而沉鬱。
良久,靳書嚴開口:「阿誠,如果我說,我還可以讓阿源回來,但是,這樣會傷害很多人,你還會不會堅持?」
靳志誠一愣,臉上帶上激動的表情:「大哥,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