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書廷聽到院裡的動靜,立刻站起來,就要出去查看,靳書嚴低喝:「阿廷,坐下,忘記我交代你的了嗎?」
「可是,大哥……」他猶疑著,但是,他大哥的命令他又不敢違背。
周亮掀開窗簾的一條縫,看到窗外鬼影重重,似乎有無數的黑影在院裡狂奔亂竄,映著院裡沖天的火光,猶如電視上恐怖襲擊的現場。
靳書嚴咳嗽幾聲,站起來,周亮還以為他要親自出去禦敵,連忙合上窗簾,過來攙扶他。
靳書嚴看到他關切的臉,也愣了一下,搖搖手示意自己沒關係,然後他走到門邊,把手貼在空白的牆上,嘴裡呢喃著咒語。
房間裡的人奇怪的看著他,然後,他們腳下的地面顫動了,一陣黑氣在他們腳下蕩漾開來,他們感覺到所在的房間在下沉!
靳書廷一愣,什麼?自己的家裡有這樣的機關?他怎麼一直都不知道?
長明燈的火焰搖晃著,扶蘇擔憂的走過去盯著燈火,不能滅,剛剛他有奇異的感覺,李芳谷又離魂了。在那麼凶險的地方,一而再再而的離魂,實在是不對勁。剛剛他試過呼喚他,可惜絲毫沒有回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能做的只有護好這盞燈火,一定要照亮他的歸,不然,他一定會在那個凶險的地方迷!
段金明臉色白的可怕,似乎在有可怕的東西在撕扯他的靈魂,他知道,因為他和李芳谷在共享魂火,所以,他現在感受到的是李芳谷的感受。
小孩現在到底在經歷什麼?為什麼他現在的整個靈魂都在戰慄,似乎正在面對不可戰勝的強敵一樣?他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歸來!
他伸出雙手搓掉臉上的疲憊,暫時集中精力先對付眼前的敵人。
隨著房間緩緩的下沉,周亮心中湧起一陣奇異的感覺,似乎,周圍有什麼東西,是和自己有關的東西,是什麼?似乎在召喚自己一樣。那感覺很微妙,若有若無的,然而當自己費心去感知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感受不到。
靳書嚴額頭抵在牆壁上,閉上眼睛歇息,他喘了一口氣,安撫自己,再堅持一下,至少,要堅持到阿源的地魂回歸。
良久,他直起身體交代:「你們就在這裡,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守好這裡。如果這裡陷落,不光阿源,一起去的阿誠他們幾人全都會遇險。阿廷,尤其是你,如果長明燈要熄滅,那只有你和阿誠身上共同流著的血脈聯繫,才能牽引他們回到陽世的。我不管你平時是怎麼看阿誠的,如果在這個環節出差錯,別怪大哥心狠!」
靳書廷從來沒聽過他這樣聲色俱厲的說過話,臉上錯愕一下,然後有點畏懼的點點頭,大哥這次是動真格的,那麼,他就不能出差錯。
「扶蘇先生可願意出手相助,和我去外面共同禦敵?」靳書嚴語氣溫和的詢問扶蘇。
扶蘇看了看閃爍的長明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願與靳先生一起退敵。」
靳書嚴鬆口氣:「甚好!」
周亮連忙開口:「我也跟你一起去!」
靳書嚴遲疑了一下,難得帶上懇求的語氣:「阿誠和阿源,還有這裡的阿廷,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我想請周先生代我保護他們。不知道……」
周亮表情有所不滿,卻還是乖巧的點頭:「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他大而清澈的眼睛看向靳書嚴:「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不然我會擔心!」
靳書嚴愣了一下,柔和笑著點頭。
老張抬起頭看看他,又掙扎了一下,然後把淨魂瓶放到魏源的枕頭下,低聲和魏源說了什麼,然後站直身體說:「靳先生為我兒做的已經夠多的,這個時候,我也該盡力才是。我也跟靳先生一起前去。」
靳書嚴感激的看看他,轉身打開房門,房門外是一片無法看透的黑暗,連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抬步跨出去,身後扶蘇和老張跟上,房門關起,房間再次陷入一片靜謐。
靳書嚴劃開黑暗,走過長長的一段漆黑的通道,帶著老張和扶蘇在院裡出現。
院落裡,沖天的火光肆虐,前院的別墅在劇烈燃燒,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不時有淒慘的嚎叫聲響起,那是靳家的人在禦敵。不知道慘叫的是敵人,還是靳家的成員。
靳家原本佈置工整的庭院已經化成廢墟,地面上兩兩的躺著屍體,看穿著,有的是靳家人,而有的應該是蕭家的人,靳書嚴大致看了一下,歎了口氣,認出來有幾個的身形是他的心腹,沒想到這麼快就喪命在這個地方了。看來今天蕭家是打定主意要滅靳家了。他一向身居幕後,沒想到一次失誤,居然帶來滅族之禍。
不過,從蕭家內核化身人類出現之後,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區別只在於時間早晚而已。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而且,不光是靳家,恐怕其他的冥咒師家族也會遭遇同樣的命運,他靳家只是當了出頭鳥,成了第一個被蕭家碾壓的家族而已。恐怕以後冥咒師的日要不好過了。
靳書嚴鎮定精神,看向眼前,他們的面前是肆虐的鬼影,映著院裡的火光,格外詭異。一個妖艷的女人站在院中間,正在仰頭看星星,風吹動著她魚尾裙的下擺,畫面格格不入。
聽到靳書嚴的腳步聲,那女人轉過頭,露出一個做夢一樣的笑容:「你肯定就是靳家的當家了?靳家維有這麼年輕嘛?」她聲音慵懶又嬌柔,聽起來酥媚入骨,無比動人。
老張在靳書嚴的耳後提醒:「這是雲姬,是剛從內核回歸的。但
是漣主死之前說過,雲姬被他親手殺了啊,怎麼會這麼快就回歸?」
雲姬?方士諫和蕭漣的生母?曾經被方士諫親手所殺,回歸蕭家之後,在五年前又被長庚殺死,就在不久前又被蕭漣殺死,現在又回歸了麼?靳書嚴瞇起眼睛,回歸的速似乎在變快了,雲姬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嗎?
雲姬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神變冷,然後又神經質一樣的笑起來:「什麼?蕭漣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蕭漣居然已經死了?」話音剛落,忽然又眼中含淚,無限淒楚的哭起來,「我的兒死了!蕭漣,我的兒啊!怎麼就死了?」她纖美的手捂著臉,開始嗚嗚低泣,肩膀不停的在聳動,看起來無比傷心的樣。
老張看的背脊發冷,這女人神經病啊,臉說變就變的,是在幹什麼?
扶蘇低聲詢問:「靳先生,怎麼辦?我們動手嗎?」
靳書嚴咳嗽兩聲,搖搖頭,說:「她不是帶頭的。」
扶蘇一愣,轉眼他就明白了,被燒焦的空地上,空間一陣扭動,一個年輕俊的男人走了出來。看到他,老張的身體抖了一下,沒想到蕭家的內核親自出動了。
靳書嚴瞇起眼睛,眼中有紅光隱現,他立刻就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這就是蕭家內核化成的人形,也是蕭家最初的起源——清衡。
清衡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很淡然,又似乎很扭曲,右手微弱的顫抖著,看起來有點像血栓病人的反應。
靳書嚴嘴角勾起為不可查的笑意,眼中紅光更盛。之前老張已經把蕭漣做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知道,清衡為什麼會有這副表情,看來蕭漣在他身體上下的毒,讓他無比痛苦,所以,他是遷怒靳家來了?
清衡打量眼前的人,開門見山:「說,蕭漣藏起來的東西在哪裡?」
老張不解,為什麼蕭家內核這麼快就能找到靳家?靳書嚴和蕭漣的交易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才對。
靳書嚴倒是不意外,從魏源被蕭家暗殺開始,他就知道,靳家遲早會遇到這一天。魏源的死是蕭勝派人犯下的,這些人回去之後肯定把任務結果匯報給了清衡,身為蕭家內核,清衡當然立刻就很容易的推斷出了靳家在這件事件裡扮演的角色,所以他帶人來毀滅靳家。
但是聽他這話,蕭漣不止給他下了毒,還拿走了他一樣東西收了起來。這東西一定至關重要,不然不至於讓清衡親自出動出來尋。
蕭漣藏起的東西,他還真不知道是什麼,蕭漣那麼信任阿榮,也許阿榮知道?那麼阿榮的安危也值得擔憂了。等這件事結束,他要找到阿榮,好好保護他才是。
可惜,如果不是為了魏源,他應該已經把阿廷和其他的人都轉移了,只是阿誠他們還沒回來,做這些事情,已經來不及了。
靳書嚴溫和笑道:「清衡先生,你這樣不打招呼就闖入我靳家,開口就是要東西,別說我不知道那東西在哪裡,我就是知道了,也不能這樣給你,不然我靳家豈不是失面,成了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嘛?」
清衡像是耐心全無,聲音扭曲的說:「區區一個靳家,本座向來沒有放在眼裡。別以為你設計廢了蕭勝他們,就可以在本座面前叫囂。廢話少說,交出東西,留你靳家人全屍,不然別怪本座出手狠毒!」
靳書嚴低沉一笑,像是把他的話當成小孩的威脅一般,全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內核大人別著急下定論,閣下今天有膽來,可別想能全身而退,今天還不定今天誰笑到最後。」說完他腳下朝前走,一走,他的腳下有血泉湧出,噴薄著朝外湧去,一血色法陣蔓延,淒厲的顏色迅速的擴展到整個院的範圍,清衡和雲姬的腳下立刻被這些顏色填滿。
扶蘇一愣,他看出來了,靳書嚴這是在開啟法陣,這法陣他見過,就是他在且末時候用過的萬鬼裂天陣。什麼時候他又布下的法陣?他早預見到了今晚的襲擊?
青衡嗤笑:「萬鬼裂天陣?有點意思。不過,這點彫蟲小技就想對付我?雲姬,還發什麼神經?把靳家的人全部活捉,一個一個審問!」
雲姬立刻抹乾淨眼淚,嬌艷的臉上露出殘虐表情,周圍肆虐的影在她身後彙集,然後化成人形,朝著靳書嚴襲來。
靳書嚴停下腳步,眼中紅光大盛,法陣在他腳下呈現波狀輻射出去,法陣經過之處,血海中翻出森森白骨,如春雨中破土而出的竹筍,紛紛爬出地面,在靳書嚴的面前形成白骨屏障,滴水不漏的把他護在其中,攔住雲姬的攻擊。
青衡嗤笑:「裝腔作勢。」
靳書嚴垂眸,嘴裡輕吐:「殺!」
白骨整裝上前,奮勇斬殺,和雲姬召喚的黑影戰成一團。
老張和扶蘇緊張的注視著場中的局面,沒想到靳書嚴早有佈置,這人當真心思縝密,走一步計萬步,每一步都有後招,只是不知道這清衡能不能在他手底討到好處去。
整個院幾乎都被靳書嚴召喚出的陰兵塞滿,雲姬和清衡被陰兵圍的水洩不通,清衡臉色陰沉,看著雲姬對付眼前的法陣,卻是不出手相助。
扶蘇上前走到靳書嚴身邊,正要提問,卻發現他臉色蒼白無比,連嘴唇都在顫抖,雖然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容,但是他後背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濕透,身體也在微不可查的顫抖,當即明白,原來這個人也是在強撐著。難怪,這人這段時間一直高燒不退,周亮一直愁容滿面也為的這個,今天又使出這樣損耗心神的大陣,恐怕……
真是可惜了這人,這人當真才絕,可惜這身體卻是……
老張也發現了,他不做聲的上前,護在靳書嚴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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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衝他點頭說道:「靳先生主陣,我去陣中衝殺一番。」速戰速決才是,這清衡也不知道底細如何,光靠他們在場的幾個人,想要退敵,恐怕也難。
他瞄了一眼靳書嚴,這人肯定還有後招,難道是有援兵?
靳書嚴吃力的做出輕鬆的表情,點頭說:「多謝扶蘇先生,感激不盡。」
扶蘇點點頭,躍入法陣中,直接朝清衡動手。
清衡像是心思不在這邊,等扶蘇躍到面前,才大夢初醒一樣的回過神,伸出手掌,和扶蘇的手掌對接。
靳書嚴見狀,立刻轉動法陣,扶蘇力量被倍增幅,掌勢排山倒海,朝著清衡壓去。
清衡之前沒有預料到還有扶蘇這號人物,一交手才發現眼前的這個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個修行至少千年的殭屍,而且這個殭屍有點與眾不凡,身上的力量並非陰邪之力,倒有點清聖靈力,這是什麼來頭?難道是這個高瘦男人的武神?
青衡臉色陰沉的接下扶蘇的攻擊,身上正要發力,一股鑽心的痛從手臂傳來,帶到心臟位置,力量無法使出,居然被扶蘇一掌轟的飛出去,炮彈一樣的砸在身後的骷髏上,轟出一個缺口倒在地上。
他痛嘶一聲,密密麻麻的骷髏圍上來,手中骨刀斬下,轉眼就要把他做成孫二娘包鋪的餡料。
清衡大怒,頓時臉面無光,身形一變,居然水一樣的在地上流淌,轉眼變換到了另外一處,躲過攻擊。
扶蘇早知道這人必定有不凡之處,雖然愣了一下,立刻追著清衡的去勢,再出一掌。擒賊先擒王,雲姬自然有靳書嚴的法陣伺候,現在他先對付清衡才是。
靳書嚴點頭,扶蘇果然是有戰略眼光的,雲姬只是清衡身邊的一枚棋,殺退下棋的人才能退敵。
清衡剛在另外一處站定身體,扶蘇的身形立刻追到,一腳朝著他踢過來。
靳書嚴在外圍主陣,見到他的招式,立刻左邊步走,調整法陣陣勢,扶蘇覺得一股充沛力量湧入身體,力量再次被增幅,這一腳的威力下去,恐怕是萬噸巨石也立刻會被他踢成粉末。
清衡看到他來勢洶洶,加上剛剛丟了臉,大怒,嘴裡怒吼一聲,背後驟然有無數黑影鑽出,朝著扶蘇噴過來。
靳書嚴的聲音傳來:「破!」扶蘇明白,這是要他硬拚,沒有退卻的必要,於是去勢不改,腿勢直灌而下。果然,他的攻擊碰上黑影,勢如破竹,直取黃龍,踢散黑影不說,還一腿踢在清衡的胸骨上,扶蘇清晰的聽到清衡胸骨折斷的聲音。
他一腿下去,效果立竿見影,立刻站定旋身,另外一腿接上,踢在清衡肩膀上,清衡肩骨粉碎,身體朝外飛去。扶蘇又追身而上,連續幾拳正中清衡顏面,把清衡打的破布沙包一樣的倒在地上。
這當然不能停下,他抽過邊上骷髏手裡的一把骨刀,追上清衡的身體,骨刀直摻而下,戳透清衡的心臟,把他定在地上。
清衡怒吼,要是在平時,他根本就不把這些攻擊放在眼裡,可是每次要使力,身上就如同有萬根細針在密密麻麻的紮著,麻癢無比,所以無法躲開扶蘇的攻擊。
他心臟被扶蘇的骨刀戳透,眼裡黑氣瀰漫,身體立刻又如同液體一樣融化在地上,滑到不知名的地方不見了。
扶蘇心裡一頓,這個清衡果然難對付,他剛剛的攻擊,要是正常人早就死透了,但是清衡居然可以這樣變幻身體形態,這樣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豈不是都沒有作用?
清衡的身體在院的另外一端出現,果然毫髮無傷的樣,他狼狽的站直身體,眼裡滿是狠虐。
再看另外一邊的雲姬已經衣發散亂,被靳書嚴的法陣弄的疲憊不堪。
院裡喊殺聲沖天,那些骷髏猶如不盡潮水,退了一波還有一波,雲姬不一會就已經疲憊不堪,偏偏清衡被扶蘇拖住,根本無法相助,雲姬心裡苦不堪言。
靳書嚴的聲音傳來:「纏。」
扶蘇明白的點點頭,雖然無法殺死清衡,但是這身體再能變幻,也是要運用力氣的,清衡身上傳來的氣息隱約有魔氣浮現,不管是什麼在支撐他,力氣總有用盡的一天。而他這邊有靳書嚴的法陣增幅,這樣打下去,遲早能耗光清衡的法力,靳書嚴這是以不變應萬變了。
扶蘇身如閃電,追上清衡的身影,再次出招,一拳直衝清衡顏面。
清衡咬牙,幾乎怒到致,先是在蕭漣手裡吃了個悶虧,又在扶蘇手裡丟了兩次人,他身為蕭家內核,掌控蕭家幾千年,哪裡能容得下這種侮辱,再加上真身在蠻荒界又沒討到便宜,當下怒從心來,也不管後果怎麼樣,他右手使力,直接抓住左臂用力一扯,左臂被生生撕裂拽下來,斷口處卻沒有鮮血噴出,出現猙獰的血管和粉色肉塊。
扶蘇一愣,這人是發瘋了嗎?靳書嚴的聲音傳來:「退!」那聲音帶上了急切。
扶蘇不再遲疑,停下攻勢,身形朝右邊躲開。靳書嚴向右步扭轉陣勢,潮水一樣的骷髏頂上,殺向清衡。
清衡的左臂被撤下之後,頓時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從斷臂出湧出來,像是灌滿氣的氣球找了個出口,那股力量如同岩漿噴發,正面對著的骷髏立刻被碎成齏粉,那股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奔來,正面的骷髏被全數摧毀,粉碎在地上。
靳書嚴的法陣頓時被生生打出一個缺口,法陣破,主陣人傷,靳書嚴心口一痛,一口熱血衝出來,他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老張站在他身邊,接住他倒下的身體,愣住了。
br/>這麼強的法陣,居然就這樣被破了!蕭家的內核竟然這麼強大,難怪蕭漣耗盡生命也只能給他下毒而無法殺死他。這種力量,早就已經超越了這人間的一切力量,恐怕只有上古的神魔可以對付了。
別說現在的人間,便是向上回溯千年,能對付他的人恐怕也難找,老張抱緊靳書嚴的身體,頓時冷汗直下。
扶蘇也是愣住了,如果剛剛靳書嚴沒讓他退開,他被那股力量擊中,恐怕已經沒有命在了。
然而,這遠遠沒有結束。青衡握著斷臂在場中橫掃一圈,他的斷臂化成詭異黑氣消散,而被他掃過的範圍,所有的骷髏如同被萬斤巨錘砸過,全部攔腰折斷,卡啦作響的倒在地上。
扶蘇狼狽退開,躍到老張身邊,從他手裡接過靳書嚴的身體,抱著他朝後退,躲過清衡的攻擊範圍。
骷髏倒下,地面上蔓延的血色頓時朝中心收縮,滿地的枯骨被血色收進去,最後在中間匯成一個點,消失了。
靳書嚴的法陣,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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