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已經是半夜時分,蕭漣還坐在院子裡,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壺茶,兩個茶杯,蕭榮坐在他對面,皺起眉頭催促道:「啊漣,時候不早了,該去睡了。」
蕭漣抿了一口茶,悠然說道:「阿榮,不忙睡,一會可有大事要發生,你可千萬別錯過了。」
蕭榮滿頭的問號,大事?蕭漣的對手都已經被除掉了,還能有什麼大事發生?
蕭漣看向眼前的景象,眼前是滿目的瘡痍,原本奢華的樓閣、精美的園林和廣袤的建築都被逆星長卷毀滅,他們目前所在的院落是離當時的星雲閣最遠的一角,任是如此,也被震的一片狼藉,他們面前的石桌上滿是裂紋,似乎隨時都會破裂開來的樣子。
蕭漣垂下眼睫,忽然笑道:「看,大事還沒發生,咱們就先有客人來了。阿榮,你再去拿個茶杯來可好?」
蕭榮點了點頭,轉身進屋。
蕭漣眼前的空地上空間一陣扭曲,一個高瘦的影子跨出來,是靳書嚴。
蕭漣絲毫不意外會在這裡見到他,他站起身來,做出個請的姿勢說道:「看來閣下就是靳家大少靳書嚴了,初次見面,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還請坐下,我們兩人好好喝杯茶才是。」
靳書嚴看到他的臉愣住了,問:「長庚?」
蕭漣妖魅一笑,回道:「非也。在下蕭漣,卻不知長庚又是哪位?」
靳書嚴溫和的笑笑,在他的對面坐下,蕭漣一笑,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不是長庚了,也不是方士諫,雖然長相一樣,氣質卻是完全不同。
蕭榮從屋裡出來,把杯子擺在桌子上,替靳書嚴沏茶。
靳書嚴看了看他,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奇怪,這個人,為什麼看起來似曾相識?倒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蕭漣見他臉色,朝蕭榮說:「阿榮,你也坐下吧,我們三個一起喝杯茶。」
靳書嚴恍然大悟,對了,這個人是季威榮啊!是長庚一心唸唸的愛人。他們在千年之前曾經有過幾面之緣,只是那個時候季威榮滿面的傷疤,現在臉上卻是完好無損,露出英俊的面目來,難怪他一開始沒認出來,只是雖然面容變了,身上的氣質倒是沒變多少,聽到蕭漣叫他阿榮,他立刻就認了出來。
怎麼回事?長庚的愛人不是在五百年前的戰亂裡失蹤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蕭家?而且居然和曾經的蕭家家主蕭漣看起來挺親密?
靳書嚴不動聲色的接過蕭榮遞過的茶杯,低聲道了聲謝謝,他垂下眼瞼,抿了一口,是頂級的碧螺春。
蕭漣笑笑,說:「靳先生果然氣度不凡,你就一點也沒懷疑我會在這茶裡做手腳?」
靳書嚴笑笑,沒有回答。
蕭漣說:「靳先生今天定然是有事登門,不過不著急說,現在時候差不多到了,我請靳先生看場好戲。」
靳書嚴疑惑的抬眼,溫潤的眼睛裡露出疑問。
時月上中天,靳書嚴感覺到一陣微風吹過,然後他站起身子,臉上露出震驚至極的神情,忽然之間如同時間被倒流一樣,只見他面前原本一片狼藉的斷壁殘垣,粉碎的磚塊重新凝聚,回到原來的位置,坍塌的牆壁重新樹立起來;被摧毀的大樹枝葉回到樹幹上;乾涸的池塘中水慢慢再次覆滿;被碎成粉末的閣樓,一陣清風吹過,再次堆積起來,緩慢的復原著……
被毀滅的徹底的蕭家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緩緩的復原著。怎麼可能?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重新堆砌,還是時間在倒流?
蕭榮也極度驚訝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可以稱得上是神跡的事件發生。
蕭漣倒是不驚不動,悠閒的品著茶,盯著眼前的變化,妖魅的眼睛裡思緒萬千,卻又好像什麼都沒在想。
過了良久,一切的建築物都已經復原,靳書嚴再次坐下,語氣溫和的道:「蕭先生打算和靳某解釋一下嗎?」
蕭漣一笑,說:「自然願意。阿榮,你坐下,一起聽聽吧。」
他掃了一眼已經恢復了原樣的華美庭院,又抿了一口茶才開口,說:「這是蕭家的『內核』的力量。你也被驚到了嗎?呵呵,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不,我那時候還不如你,我可是直接就驚呼出聲了。不過靳先生不用擔心,蕭勝那些人最起碼這上百年是回不來了,內核可以恢復這些建築,要恢復被震碎的魂魄倒是不容易。」
蕭榮也是驚的合不攏嘴,什麼?已經被毀壞徹底的建築居然短短的一會之間就恢復了原樣,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漣閉上眼睛,似乎是想了一下,才說:「靳先生可想知道蕭家的秘密?」
靳書嚴挑眉,說:「蕭家的秘密不是不能外傳的嗎?」
蕭漣笑道:「既然你我已經締結盟約,自然沒有隱瞞的道理,靳先生看起來身體有點不適,要不咱們改天說也行,你可要先回去休息?」
靳書嚴扶著額頭,攢了攢力氣,然後搖搖手道:「這次來是有事相求,事情未做,自然沒有回去的道理。」
蕭漣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問:「靳先生有什麼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只要我能做到的,自然不會推辭。」
靳書嚴垂下眼睛道:「是為了我弟弟的事情而來。」
「是靳志誠?他可是在且末的時候受傷了?」
&nb
sp;靳書嚴搖頭,苦澀的說:「不是阿誠,而是阿源。」
蕭漣沉默,說:「靳先生,我真是萬分抱歉,令弟是二長老蕭勝派人殺害的,雖然蕭勝幾人已經被你我剿滅,然而我身為蕭家的家主,手下做出這種事情難辭其咎。只是不知道,靳二少已經死了,靳先生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靳書嚴苦笑說:「實不相瞞,我二弟,其實是蕭家的人,我知道蕭家人不在輪迴中,死後天魂回內核,地魂去蠻荒界,這次來,就是想求回我二弟的天魂。」
蕭漣動容,「哦?令弟居然是我蕭家之人?」他眼睛妖魅一動,沒想到靳書嚴早知道蕭家內核之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這靳書嚴是通過凌端陽找上門來的,莫說凌端陽的身世詭異難測,這靳書嚴的出身,他雖然私下四處查探,到目前為止也是一無所知。
他之前因為重傷難癒,為了低調,刻意做出避世的樣子,蕭家的事情基本不曾再過問,眼看著蕭勝的野心越來越大,他通過蕭榮也瞭解到蕭家一些事情,知道蕭勝這些年頻繁碰壁,蕭家暗中左右神州命運幾千年,除了五百年前那次,可以說是從來未吃過這麼大的虧,表面上是冥咒師組織在和他們作對,他蕭漣卻早看出來背後另有其人在主導事情變化。
果不其然,凌端陽主動找上門來,他才知道靳書嚴這號人物的存在。他到現在也想不通這靳書嚴到底是什麼來歷,只不過今天聽了他的說法,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說:「據我所知,二少自小就長在靳家,雖然與靳家沒有血緣關係,前段時間也與靳家脫離了關係,然而他確實是個普通人,大少為何說他是蕭家人?」
靳書嚴手指摩挲著茶杯壁,說道:「我二弟的親生父親和我有故交,他死的早,臨死前將他托付於我,讓他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我應承了他。可是今日因為我的關係,害的我二弟慘死,我深感內疚,實在是對不起老友。」
蕭漣皺眉問:「令弟的生母可是蕭家人?」
靳書嚴搖頭:「我二弟的生母是普通人,她在我二弟出生不久之後就病故了。」
蕭燕噗嗤一笑,說:「靳先生是來逗我玩的來了。」
靳書嚴瞇眼,心中不悅,卻沒表現出來,笑問:「蕭先生何出此言?」
蕭漣笑道:「靳先生既然知道蕭家內核,應該知道,蕭家人對血脈一直管理極度嚴格,除了千年之前的方士諫,是不可能出現血脈旁落之事的。」
靳書嚴低眉,說道:「不錯,是聽聞過。」
蕭漣抿了一口茶,悠然笑道:「其實這是蕭家死要面子了。這條規定下來,到現在也沒出現過例外,倒不全是蕭家人畏懼家規,不敢違背,實在是因為,蕭家人和外族人,實實在在是生不出孩子的。」
靳書嚴一愣,失笑,說:「蕭先生是認真的?」
蕭漣歎氣,說:「蕭家人不在輪迴中,若是死後,直接回到內核,再經過內核誕生,這便是相當於重生一回。數千年來,蕭家一直都是這樣繁衍下去的。只是有的蕭家人重生之後能維持前世記憶,而有的從內核回來之後,是新生兒的樣子,這樣便也相當於是新生。重生之人直接留在蕭家內宅,新生兒則交由外院撫養,若是能力夠格,才會回到內宅。我這樣說,靳先生可是明白了嗎?所謂的蕭家內宅和外宅,就是回歸的形態不同,換句話說,蕭家的外宅子弟,便是從內核回歸的失敗品。你說,這樣的蕭家人,怎麼可能和普通人誕出孩子?」
靳書嚴一驚,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繁衍方法,卻不知道蕭家是怎麼做到的?他沉吟一下說:「蕭先生是懷疑我二弟生母的身份?那有沒有可能我二弟的生母也是蕭家人?」
蕭漣苦笑,說:「好吧,這種丟臉的事情我就直白的說吧,我的意思是,蕭家的人並沒有繁衍後代的能力。要不然,令弟也是從蕭家內核回歸的,然而他是失敗品,所以不是你那位故友的親生兒子。」
靳書嚴心中暗道,難道是老張騙了他?不過也沒有關係,不管魏源的身世是什麼,他今天都要帶回他的天魂,於是他笑笑,說道:「或許是吧,不過我那位朋友故去很多年了,事實如何我也不清楚。只是今天我來,還是要帶回他的天魂,我從一位朋友那得到一個方法,可以令他復生,所以要集齊他的三魂七魄,阿誠已經前往蠻荒界帶回阿源的地魂,就差他的天魂了。」
蕭漣沉思一下說:「根據蕭家的記載,所有回歸之人都有檔案可循,根據記載,還沒發現有血脈旁落的事情。你二弟的身世怕是有些故事。不過靳先生要是不想追究,我自然也作罷。令弟的天魂如果真的回歸內核,要找回來恐怕不容易。畢竟內核太強大,就算是我,也是沒有辦法進入內核內部的。」
靳書嚴沉默,說:「我聽說蕭家人要是回到內核,一定要經過人引導才可以,這幾天蕭家發生這種大事,還有人專門負責引導嗎?我是想,我二弟會不會還在內核附近徘徊,不曾回歸?」
蕭漣瞇起眸子,這靳書嚴到底是什麼身份?對蕭家的辛秘居然所知甚多。他說:「靳先生對蕭家所知甚多啊。不過你說的沒錯,這樣吧,若是有魂魄回歸內核,內核會在七天內自動出現,其他時候也是見不到的,若是我在內核附近見到令弟的天魂,我親自動手,替你送回靳家,也算是對令弟的補償,而且要是靳先生還需要其他的物事,我全權負責,如何?」
既然蕭漣已經這樣開口,說明事情應該已經成了一半,靳書嚴鬆了口氣,點點頭。
蕭漣卻追問道:「靳先生一開始見到我,叫了一個名字,長庚對吧?我想請教一下靳先生,這個長庚是什麼人?可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蕭榮見他們兩人茶杯已空,上手替他們都斟滿,靳書嚴不動
動聲色的打量他,季威榮是怎麼了?他的面貌和前世倒也沒變多少,阿榮應該能認出他才對,為什麼看他像個陌生人?他聽凌端陽說季威榮最後也修成了散仙,所以這麼多年還活著,面貌沒有變老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像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難道是記憶被拿走了?長庚一直在找他,今日他既然已經見到他,當然要搞個清楚。
他裝作不在意的說道:「長庚是我前世的弟弟,長相確實和蕭先生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剛剛是天黑,我看走眼了,蕭先生不必在意。」
蕭漣笑笑,這靳書嚴果然不是普通人,既然有前世,還帶了前世的記憶,難道也和蕭家有關係?這世上和他相似之人,也只有一個方士諫和方顏玉,這些年他倒沒發現靳書嚴和方顏玉有什麼關係,難道他那前世的弟弟是方士諫?
他尋思下來,越想越覺得可能,難道靳書嚴對付蕭家是為了方士諫?不可能吧?
他不動聲色的啜一口茶,說道:「靳先生說起來是蕭家神子方士諫的後人,可有聽聞過他的事情?」
靳書嚴溫和笑笑,裝作不知道,問:「靳家之前因為戰亂,族譜也丟失了,只知道靳家之前曾經為了避禍改姓,方士諫該是500年前的先祖了,他的事情族裡都已經遺失,難道蕭先生知道他的事情?還有為什麼說他是蕭家的神子?願聞其詳。」
蕭漣笑笑,說:「不怕靳先生笑話,蕭家所有人都沒有繁殖後代的能力,除了方士諫。所以說他是蕭家的神子,這也是他的特殊之處。本來他是蕭家的希望,蕭家還指望他來改變曾經的困境,誰知道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導致他流落在外,倒是讓之前的一番心血白費了。」
靳書嚴看出來他有話要講,於是沒有打斷,等他主動開口。
蕭漣繼續說道:「既然我們是盟友,就請靳先生聽我把蕭家的由來一一道來。」他見靳書嚴洗耳恭聽的樣子,笑了笑,開始講道:「這裡是遂平,蕭家就是由此發跡的。蕭家在之前,也只是本地的一個大家族,蕭家人倒是都有點能耐的,據說身上有上古魔族戰鬼留下的血脈,然而時間久了,也沒有人當回事。故事得從一個外地來的年輕人身上說起,這個年輕人,名字叫青衡。」
「青衡無父無母,長相清秀,性格溫和討喜,他來到這裡之後,蕭家族長的女兒很快與他墜入愛河,於是青衡入贅到蕭家來。」
靳書嚴也不打斷,耐心的聽下去。
「青衡雖是入贅,然而他能力卓越,深的族長的信賴。族長非常寵愛自己女兒,於是有了打算,想把蕭家交給青衡打理,大家族裡出現這種事情,定然會出現阻撓,有一天,青衡被發現死在院子裡,渾身的傷痕。」
蕭榮也在一邊聽著,臉上露出同情之色,青衡肯定是擋住了有些人的路招致報復了。
「族長震怒,嚴詞交代家裡人通知官府,要他們徹查這件事情,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青衡在當天晚上,在棺材裡復活了。」
靳書嚴心裡咯登一下,忽然想起了凌端陽,死而復活?難道是巧合?
蕭漣盯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睛笑問:「靳先生可是想起了凌端陽?」
靳書嚴道:「我在想,青衡之死也許是他和族長聯手布下的局,或許就是想剷除那些有異心的人。」
蕭漣大笑,說:「靳先生你想多了,青衡是的的確確死了,然後又復生了,這件事在蕭家引起了轟動,靳先生不如想像一下青衡的下場?」
蕭榮心裡有了猜測,但是沒敢說出來。靳書嚴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青衡怕是恨不得那個時候死了再也不要復生吧?」
蕭漣點頭:「說的沒錯,青衡復生之後,就被蕭家的人關了起來。蕭家的人懷疑他懷有異能,於是把他關入石室,一次又一次的殺死他,果然,青衡每次死去,都能毫無損傷的再次復活。」
說到這裡,靳書嚴和蕭容都明白青衡的下場了,被關在石室裡,一次又一次的被殺死,再復活,蕭家人定然沸騰了,也瘋狂了。不再畏懼死亡,這世上,誰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
「不光如此,蕭家人還發現,幾十年過去了,青衡的面貌也不曾發生過絲毫的變化,永遠年輕,也不會死,多麼神奇的事情,任是蕭家人曾經也是良善人家,也被貪婪蒙蔽了雙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沒人說得清了,只是過了數百年之後,一個嶄新的,和從前大不一樣的蕭家誕生了,蕭家人,也脫離了輪迴,和地府再無瓜葛。」
靳書嚴皺眉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的事情就比較麻煩了,蕭家人發現,雖然得到了長生和與眾不同的力量,但是麻煩也隨之而來,蕭家人發現,家族裡的人越來越少,無法誕生後人,而這個時候,蕭家誕生了一個內核,死去的蕭家人就經由這個內核回歸。多少年之後,即使可以回歸,蕭家的人還是一直在減少,這樣下去,蕭家遲早要滅族。而且,蕭家人發現,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沒法再踏出遂平一步,他們耗費無數心力,都找不到其中的原因。」
靳書嚴心中一動,忽然想起自己前世時候也經歷過這種事情,然而那個時候是因為天上的神物天玄境,蕭家這是因為什麼原因?
「現在的蕭家人不受此禁制,他們是怎麼解決的?」
蕭漣啜了一口茶說道:「後來,蕭家選出了一位聖女,名為雲姬,雲姬被內核批准得以進入其中,蕭家人都以為雲姬不會再回來了,結果三年之後,雲姬走出內核,還有了身孕。她肚子裡懷著的孩子,就是方士諫了。」
靳書嚴皺眉,方士諫居然是這樣誕生的?他的父親不是個
普通人嗎?這和凌端陽說起來的似乎有了點出入,他沒有急著打斷,繼續聽蕭漣說下去。
蕭漣說:「雲姬自從出生,就一直困在家族裡,對外界無比嚮往。有一年,一位方姓少年路過此地,雲姬對他一見鍾情,於是心裡就產生了不一樣的念想,蕭家絕對不能容忍有外姓人進入蕭家,自然不會同意她和情郎的事情,尤其是她的身份還不一般,她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法子。」
蕭漣低眉一笑,用茶水沾了沾唇,繼續說:「雲姬用她自己和腹中胎兒的血,用禁術化成另外一個胎兒,植入自己的腹中,於是她的腹中變成了雙胞胎。而她又瞞著自己受孕的事情,和情郎日夜糾纏,那方姓少年便以為雲姬腹中的是他的兒子,為了擺脫蕭家的鉗制,他下定決心要帶雲姬離開。」
靳書嚴看著眼前蕭漣妖魅的臉,心中已經明白這個蕭漣的身世了,難怪他和方士諫長得一模一樣,原來如此。
「靳先生猜的沒錯,那個用禁術做出來的假胎兒就是我了。一開始雲姬沒想過我還會活下來,也許是方士諫的力量太強大了,我不但被生下來,還幸運的活了下來。雲姬生下我和方士諫之後,就把我扔在家族中,自己帶著方士諫跟著情郎走了。蕭家要的只是神子,並不關心她的去向,他們知道蕭家人無法生育,就是出去了,也不會有什麼,而且蕭家人遲早會回歸,只要把神子捏在掌心就可以,於是我被寄予厚望,被當成族長的繼承人撫養長大。也許是方士諫的出身真的改變了什麼,蕭家人發現困住他們的禁制消失了,就越加相信我是『神子』,從來不曾懷疑過我。蕭家也開始在神州上大展拳腳。」
靳書嚴一哂,原來如此,蕭漣原來是這般出身,他低頭啜飲茶水,然後忽然抬頭問道:「既然蕭家沒有懷疑過你,後來是怎麼知道蕭家血脈旁落的事情的?難道是有人告密?」
蕭漣低聲笑了幾聲,說:「一開始被發現的,不是方士諫,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