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谷他們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時間過得很慢,又似乎過的很快。
但是乾瞪眼也沒辦法,華安開口打破沉默:「太奇怪了,為什麼只有他們兩人能進去?」
沒有人回答他,李芳谷不忍心看他冷場,說道:「不知道啊。難道是因為他們兩個最強?」
華安瞪他一眼:「這裡最強的不應該是阿誠嗎?」
林佳佳道:「我覺得最強的也許是這位扶蘇先生才對。」
幾個人的眼睛都看向扶蘇,扶蘇有些尷尬的笑笑,說:「你們抬舉我了。我只是個殭屍。」
「什麼?你是殭屍?」華安像是這才發現扶蘇的真實身份一樣,好奇的站到扶蘇面前,雙手貼到他的身上一陣亂摸。
扶蘇大囧,躲開他,說:「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你」
華安縮回手:「你長這麼帥,怎麼眼睛這麼歪?小爺是男的,摸你一下你又不會掉塊肉。你是殭屍,為什麼你身上是熱的?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殭屍啊,根本就是個活人。你是在哄我?」
扶蘇一愣,上下打量他幾眼,似乎還不能接受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其實是個男人這件事。
段金明開口:「他沒騙你,扶蘇確實是個殭屍。他是我的武神,有什麼問題,你來問我好了,他臉皮薄,你別逗他。」
華安嘟噥:「我也就是問問,別說的我多不講理一樣。」
李芳谷也笑道:「華安,你別看扶蘇美人長得帥,就去非禮他,他臉皮薄,會害羞的。」
扶蘇哭笑不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默契也太好了點。
林佳佳也奇怪的說:「我是見過不少的殭屍,還真沒見過扶蘇先生這樣的。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
華安赧然坐下,雙腿大開,露出短裙下的打底小短褲,說:「你們都是好樣的。我在西安的時候就經常聽說你們的大名,阿誠的,微微的,還有凌端陽的。你們三個人的組合,可以說的上是叱吒風雲。當初聽到凌端陽的死訊的時候,我都不敢置信。你們都知道,凌端陽在我們的心中,幾乎就是個傳說。他成名不少年了,也有過不少壯舉,他做過的很多事情,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一年前,他就那麼死了。不過他死的也壯烈,一個人帶走那麼多影咒師的性命。我就不明白了,怎麼今天他又活了呢?不過想一想,好像他那種人,說死就死了,那才叫不可能。這樣歸來,好像才是他的本色才對。」
靳志誠看了看他,沒有做聲。
華安也不嫌尷尬,繼續說道:「對了,我有一件事一直好奇,一直想問問你們,你們誰能解答我嗎?」
幾個人疑惑的看著他。
「微微姐這麼厲害,她的血脈是傳自哪家啊?」他看向靳志誠。
靳志誠一愣,說:「微微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她沒有什麼血脈繼承。」
華安和林佳佳都愣住了,林佳佳說:「不可能吧,那麼厲害,沒有深厚的血脈支持,這幾乎不可能啊。」
段金明道:「我去她家裡看過,她家裡除了她,確實都是普通人。」
華安不可思議的瞪著美目:「微微姐名聲一直都很響,我一直以為她是哪個世家的私生女。結果你們告訴我她父母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家裡的小孩即使有靈力,能進入靈偵部都不容易,哪能像微微姐這麼出眾,那麼年輕就能成為頂級嗎冥咒師?那太奇怪了!那周亮呢?他這麼厲害,他家裡的血脈又是傳自哪家呢?」
「我舅舅不是冥咒師!」李芳谷說,「他的能力,也許和他那兩個哥哥有關。你肯定聽過他兩個哥哥的名聲,就是周玉和周琪。」
華安哦了一聲:「哦哦哦,原來是他們啊。我只聽說那兩人有個弟弟,可是聽說是個白癡啊」
李芳谷吐槽,幸好這話沒讓周亮聽見,要是被他聽見了,華安少不得要被脫下一層皮。也不知道宋微微和周亮在裡面怎麼樣了。看來這裡面的東西當真是非同小可,蕭家出動這麼多人也就算了,他們這邊除了一次出動了幾乎一半的特級冥咒師,連凌端陽這種神出鬼沒的妖怪也摻了一腳,他現在也無比好奇,那個被小宛法師帶進墳墓的盒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更好奇,為什麼宋微微和周亮可以進去,而他們只能在這裡乾瞪眼。不過具體情況怎麼樣,也只有在裡面的三個人清楚了。
宋微微笑的滿是疑問:「凌端陽,你在說什麼?解釋一下吧。」
凌端陽抓住宋微微的手,宋微微頓時感受到手腕上劇痛,她悶哼一聲忍住。
凌端陽笑道:「微微,自己摸摸額頭,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
宋微微疑惑的摸著額頭,發現額頭上有一個部位無比燙熱。她放下手,問:「這就是我可以進入這裡的原因嗎?這個到底是什麼?」
凌端陽鬆開手,看著她額頭的菱形印記緩緩消失,嘴裡慢慢道:「上古時候,神界、魔界和人界,三界相通。彼時人類社會混亂無序,常被神族與魔族欺辱騷擾。人皇看不下去,與神皇和魔尊簽訂了三界契約。」
宋微微說:「這個我聽你說起過。後來雖然有了契約,但是神族和魔族常有違約行為發生,人皇怒極,把三界之間的通道全部毀了。從此三界斷了往來。」
凌端陽笑:「你以前恐怕只當是個故事聽吧,你一定從來沒想過,你和這個三界契約有關係。」
宋微微驚訝:「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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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凌端陽視線轉回到水晶牆,宋微微跟著看過去,當她看到水晶牆後之物時,頓時倒抽了一口氣,之前她看到死而復生的凌端陽太過激動,根本沒有細看這面透明的牆壁,現在看過去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水晶牆,這面牆雖然是透明的,然而仔細看去,裡面像是液體在流動,是以這根本不是什麼水晶,倒更像是樹膠之類的液體。在這面透明的牆裡,她之前在幻境裡看過的那個波斯女人雙手攏在胸前,懷裡抱著一個玉匣子,整個上身被一層又一層的鎖鏈緊緊束縛著,鐵鏈的尾端向後延伸,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女人的身體在裡面懸浮著,一雙深邃美麗的深綠色大大睜開著,裡面盛滿了痛苦與不甘,她覆面的白紗居然是微微動著的,看起來就像是她在呼吸一樣。
宋微微顫抖著聲音問:「這個女人,她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凌端陽燦爛笑著說:「在你剛剛進來之前,大體還是活著的。就在剛剛不久,她是真的死了。」
宋微微早知道他手段向來殘忍,震驚了一下,隨即收起驚訝的表情,臉上再次掛上笑容,只是笑的有點勉強,說:「你是說,這個女人這兩千多年,一直活在這裡?一直都沒死?」
「確切的說,是活死人一樣的在這裡呆了兩千多年,當初她被我硬逼著走到這裡,還想使出詭計逃出去,只是,我能算計她一次,自然可以算計她兩次,三次,她空有通天本領,卻是被我壓制的死死的。她想逃出去,我就把她抓回來,把她封印在這裡。這棵猢猻樹當初是被她自己妖化的,我反過來,用這棵妖樹做成她的墳墓,我把她的力量抽出來,轉移到這棵妖樹的身上,把她浸入到妖樹的樹液裡,每次當她要被淹死的時候,妖樹就送給她點氣,夠她喘息,等她力氣慢慢要恢復了,就又會被液體浸滿,這兩千多年,反反覆覆,永無休止。如果不是為了拿回她手裡的那樣東西我又回來,她就會這樣死去活來,一直到永遠」
宋微微身上顫抖了一下,永遠這樣痛苦的活了又死,死了又活,這得要產生怎樣的怨恨!
凌端陽的聲音傳來:「微微,你想的沒錯。這個小宛法師可是恨透了我。你剛剛在下面應該也見到了,那些劇毒的液體,就是她的恨啊。她對我的恨,怕是連這世上最堅硬的東西都能腐蝕。哈哈,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我和她無冤無仇,只不過,誰讓她力量強大呢!如果不是她太強大,又太囂張,我還不會看上她。」
宋微微早就習慣了他的殘酷,震驚一下之後就恢復原樣,儘管如此,她還是抓到了他話裡的重點,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說是你逼著他走進來的?兩千多年前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凌端陽輕笑出聲音,說:「微微,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裝傻可不像,你心裡明白的很。我和你認識十多年了,我的外貌從來沒有改變過,你不是早就懷疑我不是人類了?」
宋微微苦澀一笑:「是,我懷疑過,但是你身上的氣息明明就是人類沒錯,我看不透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我也只是懷疑過,但是從來不敢肯定。」
凌端陽臉上帶笑,聲音卻很冷漠,說:「我確實就是個人類。只不過,我比普通人,少了一樣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凌端陽笑的嘲諷:「時間啊。我的時間,被奪走了,時間永遠不會在我身上流過,除非」
宋微微一愣,柔聲道:「那不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嗎?永遠都不會老,也不會死。永遠都美貌,年輕。你看古時候多少帝王,擁有了一切,卻唯獨沒有永恆的生命。凌端陽,這不是很好嗎?」
凌端陽看著她,宋微微也癡癡的看著他,隨即凌端陽笑了:「微微,我早就不去想這個問題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你一定好奇那個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是嗎?」
宋微微知道他是要轉移話題,立刻乖巧的順著他說下去:「是,裡面到底是什麼?我能進來這裡又是為什麼?這個盒子和我有關係嗎?」
「當然有。因為當初封印這個盒子時,用的就是你的血。」凌端陽的聲音有點飄忽,聽起來像是久遠的回憶。
宋微微今天已經被太多的真相震的習慣了,根本就不再驚訝了,反正任何事情都沒有凌端陽重新出現在她面前更加值得她驚訝,她只是淡淡的笑一下,聽他繼續說下去。
凌端陽繼續道:「當初人皇斷了三界通道,卻是立了一個界碑。只要找到這個界碑,通道就會被重新打開。這個盒子,就是找到那個界碑的關鍵。」
「那我呢?我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你又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原來如此,那蕭家追尋這個盒子,是為了重新打開三界通道?按照人類現在的情況,打開通道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不過真實的原因,恐怕只有蕭家自己人明白了吧。
「盒子裡封印了找到三界界碑的關鍵,製造這個封印的時候,人皇選了兩個祭祀,一為陽祭,一為陰祀,陽祭為男,陰祀為女,人皇用兩個祭祀的血繪製了盒子上的封印。」
「我就是陰祀?」宋微微問。
「不,確切的說你是陰祀的轉世。當初我在那扇門上用自己的血繪製了封印,所以那扇門除了我,只有你能進來。」凌端陽道。
宋微微失笑:「原來我有那麼了不起的前世。難怪,難怪宋成賢和張海玲都是普通人,我卻能成為冥咒師。也難怪那麼多人,你偏偏收了我當弟子。」
凌端陽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那陽祭呢?我是陰祀,陽祭是誰?」
凌端陽笑的燦爛:「我殺了。」
宋微微一
愣,她完全不明白凌端陽到底想做什麼,她問:「那你又是什麼人?凌端陽,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凌端陽一哂:「我?可以說,你可以把我當成是界碑的維護者。我的使命就是守護好界碑,不讓界碑落到有心人士的手裡。當初封閉通道的是人皇,那麼,也只能有人皇自己才能打開。任何妄想打開通道的異心人我都會殺掉,一個也不放過。」
宋微微呢喃:「我明白了。所以現在,你要我替你拿出這個盒子,對不對?」
凌端陽一愣:「對。是這樣沒錯。」
宋微微艷麗輕笑:「好。」
凌端陽失笑:「微微,你明明還有很多疑問,你不打算問我嗎?」
宋微微明眸撲閃著,說:「你不說,我就不問。你自己要說,我就聽著。凌端陽,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煩的。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活著,站在我面前,不要離開。」
凌端陽看著她,正要說話,周亮的聲音傳來:「真是的,你不問,我可要問了。我還有很多問題想不通呢。凌端陽,她能進來是因為她是陰祀的轉世,那我呢?我為什麼能進來?」周亮的身影從黑暗裡走出來。
宋微微早知道他在後面,倒是沒反應,凌端陽卻是見鬼一樣的瞪大了眼,說:「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你會進來?這不可能!」
周亮撇了撇嘴,說:「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阿陽,我可知道你最愛撒謊,你嘴裡一句真話都沒有,不過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可別騙我。我最恨有人騙我了。」
凌端陽愣愣的看著他很久,久到宋微微幾乎都無法忍受這個沉默的場景,然後他瘋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無比癲狂,像個瘋子一樣。
周亮和宋微微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發瘋結束。
良久,凌端陽直起腰來,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說:「我明白了。真有你的,主人,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哈哈!」他一邊笑,眼淚一邊掉下來,「好了,現在我們可以把這件事結束了。微微,替我把盒子取出來吧。」
宋微微茫然,問:「我要怎麼做?」
凌端陽道:「很簡單,把手伸進去拿就可以了。」
周亮不滿:「喂,阿陽,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凌端陽失笑:「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我也希望有人可以回答我。小亮,也許你就是我命裡的剋星,不,也許是救星。不過,都沒關係了。微微,把盒子拿出來,以後,我就不用再離開了。微微,你歡迎我留下來嗎?」
宋微微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凌端陽,你沒騙我?」
凌端陽柔和的看著她:「真的,我已經沒有離開的必要了。只要等這件事結束。」
「好!」宋微微語氣激動,她伸出手,探向那面透明的牆,果然如凌端陽所說,她的手穿過透明的壁面,而那個玉匣如同受到吸引一般,帶著女法師的屍體朝他們靠近。宋微微的手碰觸到了玉匣,女法師身上的鎖鏈自動一圈一圈散開,玉匣落到了宋微微的手裡,而女法師的雙眼如同有意識一樣,轉到宋微微的身上,然後眼神渙散開來。
宋微微拿到玉匣立刻縮回手。女法師的屍體在水中發出氣泡的聲音,然後緩緩沉了下去,她的面紗一瞬間揚了起來,宋微微看到她面紗下的那張臉,驚訝的退了幾步,良久,她沉默不語,把玉匣遞給了凌端陽。
凌端陽卻不去接,他轉向周亮,說:「小亮,來把盒子打開吧。」
周亮迷惘的接過盒子,盒子落在他的手上,自動打開了。宋微微探頭過去看,盒子裡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宋微微和周亮疑惑的對視一眼,怎麼回事?
凌端陽卻是如同意料到了這個結果,這次,他伸手接過盒子,然後從腰側拿出一樣東西迅速放到盒子裡,他的速度很快,宋微微和周亮都沒看到是什麼。
凌端陽合上玉匣,眉目舒展的笑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他的話音剛落,他們身畔的透明牆壁忽然破裂,大量的液體流了出來,液體潑在樹幹上,樹幹頓時被腐蝕的一片漆黑。
凌端陽拉起宋微微和周亮開始朝外跑:「走!這裡不能留了!我們要快點出去!」
三個人迅速跑到突起的樹幹邊上,周亮把宋微微推在前面,說:「宋微微,你先下去。」
宋微微動作敏捷,手電照在地上試探下高度,直接跳了下去,周亮看到那點亮光落在地上,宋微微身體輕巧的向前翻滾幾圈,緩衝下墜力,那點亮光也順著她的身體滾遠了。
周亮看向他們的身後,劇毒的樹液從缺口處溢出,很快地上鋪了淺淺的一層。
「你們快點下來!」宋微微在下面打著手電,朝上面喊道。凌端陽剛想跳下去,周亮一把拽住他,凌端陽轉身,擋住他的直拳,周亮手臂橫掃,左勾拳打出,凌端陽右手封下。
兩人一來一往,互相拆了十幾招。
凌端陽一邊動手,一邊輕笑道:「小亮,現在發什麼瘋,還不快點出去?」
周亮挑眉,雙肘封成十字,把凌端陽壓在樹幹邊,兩人站到樹幹的突起位置上,地上的劇毒樹液在他們的腳下滿滿匯成一個小水坑,樹幹上傳來噗噗噗的聲音。
周亮低聲喝問:「凌端陽,你真是撒謊成性,宋微微一直在追著你,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對她說了一大堆謊話。什麼三界契約,什麼
界碑,你根本就是在撒謊!你哪句話是真的?這樣騙一個喜歡你的女孩,你怎麼忍心?」
凌端陽也壓低聲音道:「小亮,我不想和你多解釋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別鬧,趕快出去。葉蘇娜的冤魂就快出來了,她對我積怨上千年,要是被她追上,我們可沒有活路。」
周亮不理會他,繼續壓著他不放,說:「凌端陽,你這個無恥的騙子,只要你撒謊,我總是能看穿。從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覺得我熟悉你,也瞭解你。每次你撒謊的時候,我都可以看到你眼神在閃爍。我就是好奇,你到底隱瞞了什麼樣的真相。如果微微可以進來是因為她是陰祀的轉世,那麼你怎麼解釋我也可以進來?說什麼界碑,盒子裡根本就是空的,你為了一個空盒子,引來這麼多的人,在這裡大鬧一場,你究竟是什麼目的?凌端陽,你真是個混賬,做什麼從來不和人解釋,你真忍心這樣對待你的微微!」
凌端陽眼神躲閃,不耐煩的說:「小亮,放開!」
周亮瞇眼:「說出實話我就放。」
凌端陽燦然一笑,手上猛的發力,把周亮推開,右腳伸出,插入周亮兩腳中間一絆,周亮的身體朝下倒去,摔向劇毒的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