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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帳幔之內 文 / 陌上殳人

    昏暗的房間裡,有清嫩的嬌吟,有男人的粗喘,演繹成一曲曖昧之音。

    即使隔著帳幔也能看見床上激烈的動作,不難想像兩人在做著什麼風花雪月之事。唐楓看著,幾乎將手指嵌入了掌心。

    「疼~唔~」清嫩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音,似是受到了什麼難耐地侵犯,卻更顯嫵媚。

    叩叩叩,唐楓站在外間敲擊著門框,然而床上兩人似乎到了忘情之處,仍是激烈運動著。男人看著,眸光微顫,「陛下!唐楓有要事相商!」

    這才終於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帳幔被拉開一角,唐楓敏銳地看見床上裸露著身體的少年,少年似乎是被折騰地沒力氣了,臉朝下趴在床上,被子只蓋住了下半身,但他仍是看見佈滿少年雪白後背的吻痕,或深或淺,甚至還有深深的牙印。

    那一聲疼就是白朮忽然發怒咬著她時候發出的。

    帳幔重新放下,白朮不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他的打擾顯得極為不滿。

    唐楓身體微顫,連眼神都帶著微微的顫意,雙眼死死盯著床鋪,白朮隨手拿起被丟棄在地上的外套穿上,一邊繫著腰帶,坐在桌邊,眼神冷冽,「何事?」

    唐楓俯身施禮,「陛下,唐楓想和您就白天的事再進行一番深談。」

    白朮鷹眸微瞇,瞧著他的眼神卻帶著分明的嘲弄:「白天的事?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唐楓一驚,這才發現自己找的借口太過蹩腳。

    他匆忙趕來,只因回來的幾個小丫鬟在談論著白朮房中如花似玉的美少年,不知覺透露出些許曖昧之言,他越聽越不對勁,終於按捺不住撇開了唐綠衣便匆匆趕來。

    他匆忙到以至於忘記了之前想好的借口,一時陷入了難堪之地,自從白朮表明身份之後他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恢復了君臣之禮。

    白朮舉杯喝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唐楓,只見這個一向風流瀟灑的男人額上竟然浸出了微微的汗意,便收斂了怒色,語氣轉緩:「唐楓,如今你也要和我生分了嗎?」語氣惻然,含著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淒涼。

    唐楓將姿態放得更低,語氣恭敬:「君臣之禮不可廢,陛下一直是陛下。」

    聽了唐楓的話,白朮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淡淡道:「罷了,你過來坐吧,私下時你我之間無須多禮。」

    「陛下,深夜唐楓不敢耽擱太久,說完陛下便可安歇。」

    這唐楓真是越來越不識抬舉了,白朮甚至有了點怒意,他也不想想是誰讓他坐上了如今的位子,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剛想發火卻又壓低了聲音:「說!」

    是怕吵到裡面的那位吧?唐楓心下嘲弄,帝王心最是深不可測,只要看上了誰,即使是敵對面也能壓到床上去。

    帝王怎麼會有朋友?怎麼能有朋友?依他們這種強取豪奪的性子,只要自己想要便不顧他人意願強行佔有,甚至不覺得自己有錯!

    眼前便是這種情況,他早早便喜歡上了少年,白朮知道,卻視若無睹,直到他深陷其中才告訴他少年是劍宮少殿,在他痛苦不堪的時候卻又強行將少年佔有。

    帝王?呵,帝王!

    「陛下,此番參加武林大會的還有之前未送出邀請函的唐門一族,他們行事多古怪,唐楓懷疑他們這次忽然前來定有陰謀,您以為如何?」

    唐門!

    果然……白朮知道唐家,知道唐家在秘密為朝廷服務,故而也知道唐家與唐門的關係,他找唐楓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唐門,這個隱世家族。

    「哦?唐門?」

    「是,唐綠衣便是唐門的人,她多次找到我……」

    接下的話卻是停住了,半說半掩才更讓人有想像的空間,他暗自打量著白朮的神色,果然發現了其中的端倪,白朮似乎早有所料,看上去不動聲色,但眉眼間隱隱有著某種算計。

    「既然如此,唐楓便先行告退了。」

    他斂了斂眸,又瞅了一眼被帳幔遮住的床榻,壓低了聲音,「陛下,唐楓覺得那劍宮妖人還是切勿放在身邊,他多有狡詐,陛下小心被迷了心智。」

    這句話原先是白朮對唐楓說的,現在唐楓原封不動地奉還,只覺諷刺至極。

    「我自有打算。」

    唐楓走後,白朮拉開了帳幔,凌亂的大床上,司玥躺在最裡面,早已經披上了衣衫,卻仍露出不少雪色肌膚,她懶懶打著哈欠,似是睏倦至極,瞇著眼睛看他:「我困了,你走吧。」

    這儼然是一副吃干抹淨趕人的態度,好像之前溫存的那人不是她一般。

    白朮再一次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不,應該說是少女,姿態慵懶,隨性而又不拘一格,一張毫無瑕疵的臉絕對會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看著看著眼中便出現了深思。

    司玥在劍宮已經足足待了十年,這十年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的性別,為什麼?因為她絲毫沒有女子該有的嬌羞,甚至無賴而輕佻,就連調戲起女人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堪比花中老手。

    她的任何動作都太自然了,自然到讓人察覺不到絲毫的不妥之處,卻也實在不像一個女子,就連看見男人的身體也毫無臉紅的跡象。

    「你剛剛是故意的?」

    剛剛?剛剛他們不是在床上顛鸞倒鳳嗎?最起碼在唐楓的眼中看來確實如此。

    而事實的真相永遠與眼前看到的相反,白朮深以為然。就像方纔那樣,任誰聽見房內那劇烈的動作都會以為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他原本確實有打算,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然而最終卻只到親吻的地步。

    他最多不過是情難自禁在司玥的背部烙下自己的牙印而已,誰知司玥那一聲嬌吟卻險些讓他把持不住。

    緊接著便聽見唐楓的聲音,司玥必定是故意的,否則也不會恰恰在這個時候出聲,而唐楓來得未免過於詭異,只怕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千防萬防卻仍是有漏洞,白朮只覺心下怒火難耐,卻也覺得有趣萬分,畢竟很少有人敢三番五次挑撥他的底線。

    然而司玥卻做到了,並且讓自己對她念念不忘。

    「什麼故不故意的?誰讓你忽然發瘋咬我?不知道本公子的皮膚很嬌嫩嗎?我困了,要睡覺,別過來,否則我讓你一晚上都睡不著。」

    白朮止住步伐,轉身大踏步離開,司玥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重新躺下。

    白朮重新找了個房間住下,又覺得火氣未消,便招手下給他找了個女人過來,將眼前這個女人想像成那個讓自己打不得罵不得的人,經過一番粗暴的發洩之後,女人已經昏了過去,他這才覺得稍微好了點。

    一夜無事。

    次日天明,唐楓一早便來到了白朮的住處,等到達的時候才聽見下人說白公子昨夜另住了個房間,這個房間只有一個小公子住著,等他要進去時下人卻又攔住了他。

    「何事?」唐楓壓著怒氣,白朮昨晚沒有在這裡過夜,這多少讓他覺得好受了點,急於見到房間裡的人,眼前這些礙事的卻又阻攔。

    「白公子說,說這個房間不准任何人進去……」下人忍不住哆嗦起來,唐楓的眼神太過可怕,就像是想吃了他一樣,害得他都不敢多說話了。

    「白公子說的?究竟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唐楓提高了聲音,卸下風流溫和的面具,他也可以將欺壓進行的理所當然。

    「您您是主子!您是主子!我這就給您開門!」守門的下人忙不迭地應聲,他還不笨,能分得清誰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門外剛有一點動靜時司玥便已經醒來,她揉著眼睛將腦袋探出帳幔,正好看見剛剛走進來的唐楓,眼前的男人腳步匆忙,步伐帶著一點小凌亂,連呼吸都是急促的,彷彿這幾步的路程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早啊~」司玥對著他打了個招呼,聲音含混,而後又懶懶地趴在了床上。

    「你?你是……小四兒?」唐楓腳步凝滯,眼前少年彷彿是一隻剛睡醒的小貓,姿態嬌懶,白玉般的小臉暈著粉紅,飽滿晶瑩的唇瓣是粉嫩的顏色,眉目卻是比畫上的還要精緻,還要奪目。

    眼前少年美的不像凡人,這真的是小四兒?

    唐楓猶疑著、呆滯著,然而在他看見少年脖頸處露出來的點點紅痕時卻又覺得怒從心中起,是了!這便是小四兒!昨夜,他們……

    「小四兒,你……」

    「我不是小四兒,叫我司玥。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我是劍宮的少殿下呵……難不成你不知道?」

    唐楓當然知道,他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

    「我……」

    「托唐盟主的福,我現在過得很好,有吃有喝,還有人給我暖床。」

    「不要再說了!」唐楓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我沒有!是你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司玥冷眼看著幾欲發狂發狂的男人,眼神則是慣常的漠然,就彷彿是在看一個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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