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的武者,及牧馬監的馬官們,正怒視著搶馬的黑衣人,似是想要拚命。
「范天獨,御馬你都敢搶,你想造反嗎?」
丁震這時也趕到了,聲音冷厲地喝道。
魁梧的身材站在那兒如同參天擎柱一般,不怒自威,搶馬的眾多黑衣武者被他氣勢所懾,暫時中止了手忙腳亂的行為。
范天獨鷹勾鼻子一聳,似乎等候丁震已經良久了,手中抖出一張欠條,哈哈一笑:「明搶御馬我自然不敢,丁震,你看好了!這是你兒子前天把十匹青花驄當賭注輸給我的,白字黑紙,還有他的手印!願賭服輸,本侯今日取回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可!」
「什麼,還有這種事?我就知道,當時就該蓋死棺材,不該讓丁沖那個渾球活過來!」一名丁家長老面色發青,喃喃地發狠詛咒道。
「完了,丁家完了,有丁沖在,現在不要說保住最低級的貴族身份,我感覺不被滅門就是好的了!」
丁震沒有去看欠條,只是一陣默然,瞭解范天獨為人的他深知,這種東西他必然不敢假制,同樣他也知道,丁沖還真能做出來這種事!
這個逆子,這三年從來就沒給我消停過!又給我捅出天大的窟窿了!昨日還感覺他似乎有些不一樣,難道都是錯覺?
「范天獨,無論如何,御馬不是你可以染指的!而且一月之後就是原野會獵之時,到時諸位皇子不見御馬,問責起來,你可擔當得起?」
「嘿嘿,御馬是你這個牧馬監監正之子,姿意大膽硬要當作賭注輸給本侯的,便是告到陛下面前,也是只會治你的罪,本侯何懼之有?」
「你是在故意設計我丁家,是也不是!」丁震的眼中透出一股怒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范天獨打了個哈哈,「這種事你情我願,一個巴掌可拍不響,誰叫你有個極品兒子呢!不管陛下治不治丁家的罪,不過你那死而復生的兒子,恐怕一定是保不住了!」
「范天獨,我兒若是有事,我便必斬殺陪葬!」丁震一字一句地道,殺氣凜然,周圍溫度卻如同突然下降了十幾度,令人冰冷到了極點。
范天獨冷笑一聲,毫不示弱:「笑話,丁震,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大齊第一公嗎?比地位,你不過區區九品貴族,還得恭身向我二品侯問好!比修為,你我俱是高級玄君,本侯還怕你不成?你若敢以下犯上,只怕被貶為庶人,滅門之禍不遠矣!我要是你,就乖乖束手任命了!」
眼看戰火一觸即發,丁沖微微歎息站了出來,看來今天還是得自己為自己擦屁股了!
「范侯爺,為了這點事兒還親自追上門來?您也太心急了,不覺得有點掉身份嗎!」
擦屁股這種事他以前可沒少做。
自己當初在大話2遊戲中做幫主時,除了直屬的1個幫派全是頂尖人民幣玩家,隨便拉出一隊就有資格參加服務器聯賽外,還有3個外圍幫派也是他領導的,收得是中低端玩家,和偶爾上一下遊戲的老朋友。
人多了,就什麼事都會出現。手下的千名幫派成員,不是被人欺負,就是性格高傲,容易和別人發生磨擦。
這時,他就得該調解的調解,該出頭的為之出頭,這種擦屁股的事做的已是輕車熟路。
但像今天這種,明明被人欺負到頭上,還無力還擊的局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說到底,還是這個世界的他起點太低了!
聽到剛才丁震為了護子,不惜威脅范天獨撕破臉的話語,感受到他那顆拳拳愛子之心,他便實在不忍心再拖累父親了。
自己做下的,終歸是該自己來還的!
今日即使奈何不了那身為高級玄君的范天獨,也得噁心一下他才是!
院內眾人這才注意到剛剛到來的丁沖,大部分丁家人都露出了嫌惡的身色。
丁震本也到了爆發的邊緣,若是三年前,范天獨敢這樣和他說話,他就敢立刻一劍轟殺!想不到現在范天獨的修為從中級玄君晉陞到了高級玄君,膽子也大到可以明目張膽地挑釁曾死死壓著他的丁家了!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丁沖一眼,叱道:「沖兒,退下!」
丁沖沒有聽話,而是又上前一步,淡淡笑道:「這青花驄可是皇家御馬,靈性非比尋常,侯爺不會認為你帶一批武士就能強拉回去,養得活吧?」
范天獨詭異一笑:「看來這御馬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馴得了的,既然今天已經撕破臉,那也不用遮掩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們都過來吧。」
牧馬監的馴馬師中,立刻有十人低著頭走了出來,各自安撫起一匹青花驄來,本來還在打著響鼻一臉不滿的馬兒,一個個突然乖了起來。
十人中的領頭之人,似是有些羞愧地對著丁震抱了抱拳道:「大人,對不住了,我等十人今日便辭了牧馬監的職務,被飛虎侯騁做私人馴馬師了!」
丁震這時才勃然色變,身子一震:「范天獨,你果然好手段!」
范天獨仰天哈哈大笑,一切得意,盡在笑聲當中。
丁家管家肖洪濤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來憋紅了臉對著十名馴馬師痛罵道:「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傢伙,別忘了你們當初在退伍後愁於生計,大人念在老部下的舊情,收你們進來,還命人傳你們馴馬之術,一家老小不愁吃穿!可現在你們卻幫助外人拐走御馬,是想讓陛下治大人於死罪嗎?你們的良心全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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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十人知道已經抉擇了就不能再作猶豫,雖然臉上羞愧,卻依然不為所動地翻身上馬,發出「駕、駕」的指揮聲,馭馬開始向大門外走去。
丁沖也是臉色一寒,語如利刀:「背主求榮之輩,皇家御馬,忠烈無雙,爾等這群小人,坐此馬簡直是玷污了它的血脈,只怕馬兒們也羞於與爾等為伍!」
他同樣痛恨這種恩將仇報之人,在遊戲中幾次挑起服務器大戰,便是因為想要殺得背叛之人清號。
但顯然這些馴馬師對他甚是看不起,沒有一人理會他的言語,領頭之人甚至回過頭來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似是覺得他甚是可笑。
范天獨也趁機冷笑嘲諷道:「喲,大齊的天字第一號敗家子也會說面子話了,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說起來真要多謝丁震兄的大力栽培,有了這十名牧馬監技術頂尖的高級馴馬師,可是省了我不少事!」
丁震臉上更加難看,面帶血潮,雖說丁家確實是一天不如一天,但要不是親眼看見,他是萬萬不會想到,這十名受他栽培大恩的老部下也會叛變的。
丁沖看著得意洋洋的范天獨心頭冷笑,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道:「大話系統附帶的三種人族技能,混亂術、封印術、昏睡術一直未能一試,今日就看看混亂術的效果如何吧!」
手掌卻微微翻動,接連對十匹馬各施展了一個一級混亂術「反間之計」。
剎那間,一匹又一匹俊健的青花驄前蹄騰空,發出了驚天的嘶吼之聲,十里之外,嘶鳴聲猶然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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