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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講道理 文 / 甲說

    遼國的疆域比大宋大的多,統轄的地盤更大,有多少部落無人能統計清楚,藩屬國包含高昌回鶻、室韋、靺鞨、西奚、西夏等五十多個。

    遼國是全民皆兵,十五歲至五十歲男子都隸屬兵籍,自備馬匹、甲具,營帳兵配置更多,弓四把,箭四百支,長短槍、櫼農、斧鉞、小旗、錘錐、火刀石、馬盂、抯一斗、抯袋、搭搒傘各一,縻馬繩二百尺。李琦暗吸口冷氣,乖乖,這算下來比大宋的兵多的多,配置雖趕不上大宋齊全,可人家這都是自備,大宋那都是朝廷出錢。

    李琦心下惶惶,對付個西夏還有點把握,對付遼國可不是一般的難。幸好遼國已是日暮西山,自己將來放血時可得注意點,盡量讓遼國衰弱,還不能玩過頭了,白山黑水間蟄伏的那條惡狼才是要命的玩意。至於蒙古人,這會兒還在揀馬糞呢,暫時顧不上那麼遠。

    營帳軍對漢軍鞭打腳踹,李琦皺眉看看嚥下了阻止的話。遼國稱趙宋為南朝,稱宋人為南人,宋朝的百姓也自稱宋人,這個時代,真正被稱呼漢兒的就是這燕雲的百姓,奴隸般的漢人。

    都說燕地出慷慨悲歌之士,李琦卻覺得這些華夏遺民還不如秦鳳路的老秦人,骨頭在五胡亂華時便被打斷,現在還是瘸著的。

    扭過頭裝作沒看見,李琦迎上此次帶隊的遼國接伴使,繞口的契丹語官職叫「特烈麻都」,這位也姓蕭,遼國就「耶律」和「蕭」兩個契丹姓氏。李琦塞了不少好處,這位特烈麻都頭點的那叫個爽快,路上的補給都是揀好的來。

    車輪滾滾馬蕭蕭,遼國的路況比起大宋來只能說更差,更爛,好在是馬多,踩啊踩的也習慣了。

    七月底風塵僕僕的趕到折津府,迎接李琦一行的竟然是位熟人,上次的戲迷蕭惟禧。兩年多沒見,這位絡腮鬍子哥陞官了,現在是北面林牙承旨,聽的李琦直皺眉,這林牙是個什麼官他又不好意思問,林牙就林牙,哪怕渾身都是牙也行。

    蕭惟禧正是這次的「館伴使」,專門來陪宋使的,還真是熱情萬分,差點便給李琦來個熊抱,只追問著李琦可有新戲。

    遇見個戲迷實在是沒辦法,洗漱一番後自然是歡宴,蕭惟禧說到做到,盡全力拿出南京(北京)最好的吃食招待李琦和沈括。遊牧族的小娘來了好幾個,竟然還有個金髮碧眼的波斯女子。沈括當起了小蜜蜂,沒家中的母老虎看管,他可算樂瘋了,讓李琦忍不住好一頓鄙視。

    歡歌艷舞中,蕭惟禧見李琦對身邊的女子不聞不問,以為不喜歡,忙喚人去召漢女來。李琦擺著手直抽抽,他不是正人君子,可放著眼前的波斯女去禍害自己同胞,找罵不是。

    蕭惟禧見李琦一再拒絕,為難的擠擠眼道,「李副使莫非喜愛男風,老哥哥這可不曾預備,待兩日後啟程去往上京,一定代為安排。」

    李琦臉都綠了,這誤會可不能有,要不是珍惜自己的身板他風硫的機會可是大把大把的。伸手攬過波斯美女,不老實的在某些敏感地方抓幾下沾點便宜,趕緊打消大鬍子哥的胡思亂想。

    沈括的風硫韻事不去管他,等李琦聽清大鬍子戲迷的講訴可是愣了良久。這位哥還真是,竟然買了三批小娘送到梨園的顧惜惜那學戲,有兩批都已經送往上京了。這第三批因為學那越劇《梁祝》實在不好矯正口音,要不是這次顧惜惜北上,他還不打算召回。

    李琦當初讓顧惜惜廣收門徒,真沒想到這大鬍子哥不地道啊,偷偷安排人學了去討好皇帝。其實學了戲去李琦也不計較,只是沒想到遼國皇帝、皇后和上京的一幫貴族、官員竟然非常喜歡,這位的意思正打算在上京建所劇院。

    蕭惟禧的說法讓李琦好笑,也許遼國有些人能看懂戲曲,大多數該是追逐汴京的時尚,不懂裝懂。就如後世之人對於老美,看什麼都是好的。

    好吧,李琦有些撓頭,建戲院他不反對,可這戲票分潤得照規矩來,只是要讓宋朝皇帝派個內侍跑遼國的都城收份子錢,似乎有些不靠譜。

    規矩定了,便要遵守,若是遼國肯遵守,那戲曲的推廣可就真上了快車道。蕭惟禧當然不願給梨園分潤,但是李琦明確表態,如果不分,以後再創出的新戲絕對不教給遼人,蕭惟禧急匆匆召回的那學了一大半的《梁祝》也不再教了,並且提到《白蛇傳》,有本事蕭惟禧讓遼主、遼後到揚州去聽。

    兩個人喝了不少酒,說著說著就翻了臉,李琦不是要惹事,若是這點規矩都不遵守,以後兩國的合作怕是風波不斷。

    大鬍子哥氣的摔爛了杯子,巴巴的討好李琦,不就為著等第三批的小娘追上來,乘機把《梁祝》學全,要能再搞出個北戲就更美了,自己這官帽子還得往上抬抬。

    蕭惟禧摔了一杯,李琦直接摔了三杯,連波斯女都趕了出去,誰怕誰啊,自己代表大宋來出使的,蕭惟禧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殺人洩憤。

    兩人慪上了氣,李琦拽的比蕭惟禧還高,若是連蕭惟禧都拿不下,他這次談合作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蕭惟禧本就是戲迷,沒成想自己的一點點愛好竟然會巴結上皇帝和皇后,他大話都放出去了,這次就打算用《梁祝》給皇帝慶賀生辰的,若是得個頭彩,再升上兩級也不為過。何況汴梁那劇院的收入他仔細琢磨過,已經和幾家王爺談妥,太師那也送了份子,如今可是難辦。

    蕭惟禧跟李琦翻臉冷戰,對顧惜惜卻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人總是對喜歡的偶像充滿崇拜和仰慕,真難為這大鬍子在顧惜惜面前質彬彬、咬嚼字的講話。

    迂迴路線失敗,顧惜惜雖說是梨園山長,但是李琦反對的她絕對不會點頭,哪怕李琦讓她自此不再唱一句戲詞,她也不會皺皺眉頭。

    蕭惟禧碰了一鼻子

    灰,心裡卻對顧惜惜沒一絲一毫怨言,只把李琦恨的牙癢癢。想了一天,這位大鬍子哥又主動找上李琦,一句話,開個價碼,以後每次創出的戲曲都掏錢買了學習演唱。

    這是個好的開始,李琦心中暗樂,先誠懇的向大鬍子哥就那天的態度表示歉意,並舉例說明若是遼國出了什麼好東西自己偷偷摸摸仿照去掙錢是否合適。李琦跟蕭惟禧自然不用拽言,這一頓市井間的白話把大鬍子哥說暈了,似乎、好像、確實自己做的不地道。

    見對方認識到錯誤,李琦繼續加碼,描繪戲曲大發展後對方能掙多少錢,說不定有一天遼人創出精彩的戲劇宋人還得反過來購買。

    關於購買每部戲的價格,李琦不定,他一再強調這是從戲票錢中分的一點點,這錢是看戲之人拿出,並不是要蕭惟禧捨財割肉,大不了戲票稍提點價格就有了,何必要翻臉計較。

    蕭惟禧徹底想通,看來李琦還是夠意思,並不是要掙自己的錢,而是為了規矩。

    守信的人在哪都受到讚揚,此時的經濟交往,說白了全憑信譽,無論宋遼的商人還是農戶,實際上信譽維持著所有人的交往。

    酒宴重新擺上,波斯女重又塞進李琦懷裡,沈括自然跟著沾光。李琦使盡渾身解數,偷懶耍滑加往袖子裡倒酒,總算把大鬍子哥徹底灌翻。波斯女人還是免了,關鍵這會兒的白人女子體味很重,薰的人難受,決不是後世那種的金絲貓。

    修整了三天多,第三批學戲的漢女急忙忙追上來,她們可沒顧惜惜做在車廂裡那般省力,被急趕的馬車顛的花容失色。

    蕭惟禧果然守信,講定這三批漢女都賣給李琦,反正家小都在折津府握著,也不怕將來跟李琦跑了。這些新出爐的遼國梨園弟子演戲的分潤李琦只爭取到一成,沒辦法,按蕭惟禧的說法這些漢女包括家小都是他的私有財物,養這麼大花去的吃食總得還回來。

    大鬍子哥肯講道理,李琦也不好再逼迫,折津府的漢兒雖說實行了封建農耕制,本質上還是各家的奴隸。他只能幫這些苦命的漢女爭取這麼多,暗暗祈禱她們能掙足夠的錢贖回家小。

    隊伍再次出發,這次可是龐大了一些,三十多漢女對顧惜惜還回的賣身契感激涕零,一路走一路拚命的練戲,一點兒空閒也不肯落下。

    李琦的這番作為讓沈括讚賞不已,可惜被李琦一頓白眼趕跑,只一句話,這次出行記錄的書卷他要謄抄一份。

    遼國的上京在後世的內蒙,具體位置李琦也摸不清,一望無際的草原讓他找不出用作參考的地標。

    牛羊成群,馬匹奔騰,遼國未曾感到一絲末世來臨的徵兆,部落頭領和奴隸主們依舊高歌醉酒,享受著恣意盎然的生活。

    上京在望,從折津府至上京這一路李琦發現沈括不老實,竟然一路偷偷賣茶葉,還掙了不少。怪不得隊伍裡那麼多車,李琦還以為都是送的禮物,原來護衛的宋兵和沈括都在悄悄走私。

    看在大家一路奔忙的份上李琦也懶的計較,找上沈括要分一份,這傢伙竟然說自己夠富了,這些小錢就不要介意,這臉皮還真夠厚啊?

    李琦苦笑著放過了這位,誰讓自己沒準備貨來著,光顧著給手下管事安排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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