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
對於這突然出現在自己後頭的男人,向嬌覺得有些陌生。
但又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還沒能弄清楚這股子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陣刺骨的疼。
可她越是喊疼,她此刻對上的那張剛毅俊顏,笑容越深。
尤其是那男人臉上的兩個酒窩,在她的骨頭傳來清脆的聲響之時,明顯的展露。
其實,這男人的笑容是真迷人。
這樓道本身光線並不好。可這男人的出現,好像自身就帶著光。
連那記笑容,也絢爛的不同尋常。
可向嬌此刻連欣賞都顧不上了,只顧著吼叫了。
「啊……」
在最後一聲驚呼中,那人終於鬆開手了。
可向嬌臉上那皺在一起的眉頭,始終舒展不開。只因為,她的手腕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擺著。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向嬌,她的手骨斷了。
這個男人一出手,就將她的手弄斷了。這還是向嬌這一輩子踢到了鐵板。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向家的人,你敢這麼對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向嬌從來都不喜歡低姿態。
就算此時她的手骨被弄斷,已經處於明顯的劣勢,她還是怒吼著,咆哮著,像是以此來表達自己手骨被弄斷的不滿。
「向家的人?原來也就這點出息!」那人壓根不將她的咆哮當成一回事。此時,他已經快步越過向嬌,來到甘甘的跟前。
一伸手,他就拽住了甘甘的手腕,拿起來一陣仔細的打量。
「我沒事!」被那人拽著手腕,甘甘覺得有些丟人。眼疾手快就將自己的手兒抽回了,繼而還拉上袖子,將剛才被看的汗毛豎起的部位嚴嚴實實的遮擋起來。做完這些之後,她才開口問著:「你怎麼來了?」
「我要再不來,你豈不是被人欺負死?」說這話的時候,那人的視線落在向嬌那頭。
向嬌一接觸這人不善的視線,趕緊縮了縮脖子。
她從來沒怕過誰,但這人一出現就弄斷了她的手,她不得不怕。
「沒什麼事情,你可以走了!」
甘甘好像對他剛才的出手相助,並不領情。
「甘兒,跟我走吧。」那人聽到甘甘的聲音之後,又再度將視線落在甘甘的身上。此時,他的視線裡,還有著很明顯的貪戀。
這本來打算離開的向嬌,在看到這一幕突然笑了。
「我說怎麼來的這麼準時,原來是姦夫!」
許是被向家人寵壞了,這向嬌每次開口說話,都是沒有經過大腦。基本上,什麼話都敢說。
就像現在這樣,明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她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而她話裡最後兩個字「姦夫」,讓甘甘的臉色一頓蒼白。
那人本來是已經將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在甘甘那邊,不打算和這女人一番計較的。可誰知道,那女人的話竟然讓甘甘變了臉。
他一怒,一轉身就踢了向嬌一腳。
「把嘴巴放乾淨點!向家出了你這種,離家破人亡也不遠了!」
這男人的力氣很大。
一腳,就將向嬌踹到了樓道的幾米之外。
向嬌怎麼都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猖獗!
在她擺明了身份之後,竟然還又打了她。
她恨不得此刻就搬出一大堆救兵,讓這男人和甘甘好看。
可無奈,她的小腹被那男人一腳踢中了,疼得她直不起神來。
「立馬給老子滾,要是再在這裡唧唧歪歪,可不是一條胳膊就能完事的!」那男人似乎還有再上前打她的打算,向嬌一發現就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
向嬌知道,她自己絕對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看到這男人走來,她裡面捂著小腹就朝著樓道外跑了。
這下,世界清靜了。
「跟我走吧,你該回家了!」那男人解決完向嬌之後,再度回到甘甘的跟前。
看著那張比昔日清瘦了許多的小臉,他的眼裡滿是疼惜。
「我過得很好,你走吧!」甘甘沒有理會他,一轉身就打算進屋。
可後頭的男人說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一句話,讓準備關上門的女子動作一頓。
兩人,就這樣無聲相對。
光線,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靜默的一幕,透著莫名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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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向嬌從甘甘的廉租房出來,就直奔s區總院。
「這弄的人,力道不小啊!你跟人結下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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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邊檢查,老胡一邊說著。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仔細的掃了向嬌一眼。像是很好奇她是什麼表情似的。
其實,那日顧念兮手腕脫臼之後,談老爺子還時不時喊他到談家大宅看看顧念兮的手恢復得怎麼樣。
也是從談老爺子那邊,老胡獲知那日顧念兮手腕上的傷,就是向家這小娃子弄的。
按照老胡對談逸澤的瞭解,那小子護著他老婆,護得可緊了。
要是顧念兮那傷真的是向嬌弄的話,那小子可定會出手的。
甚至談逸澤脾氣的老胡,眼下就還真以為向嬌這傷,是談逸澤弄的。
「沒有。」向嬌疼得齜牙咧嘴的。
「沒有就好。你們給她動手術吧。」老胡交代了一番之後,就出去了。
只是,出去之後的老胡拿起了手機,往談家那邊撥打電話。
「老爺子?」
「老胡,兮兮那丫頭今天好多了,沒事的話不用過來了!」談老爺子還以為老胡是要預定時間過來給顧念兮看傷,就這麼回答。
「不是,我就是覺得小澤那孩子出手未免太重了點吧!人家可是個女孩子,怎麼弄成那樣?」老胡想著剛到這邊,向嬌那手擰成那個可怕的姿勢,都覺得背脊一涼。
「老胡,你說什麼呢?什麼女孩子?」談老爺子此時還逗著他們家的老三玩。一手將葡萄往老三的嘴兒裡送,又趁著這小傢伙即將咬進去之時拿出來。
幾次都嘗不到葡萄的小傢伙,頓時一惱,抱住談老爺子的手就一頓亂啃。
看著那小傢伙為了吃個葡萄那麼奮力的樣子,老爺子也被逗樂了。
「老爺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向嬌的傷,我都看了。粉碎性骨折!」
要是治療不好,可能這輩子她的手就毀了。
當然要是換成一般女孩子,只在家裡做做飯什麼的,那倒是沒問題。
可向嬌不同,她是扛槍的。
這手要是廢了,她這一生基本也就廢了。
老胡覺得,談逸澤對付向嬌是沒錯。
但這懲罰,有些過頭了!
可這話一聽,談老爺子愣了。
「老胡,你是真的糊塗了?什麼向嬌什麼小澤的?小澤一直陪在兮兮身邊呢!向嬌什麼的,怎麼可能是小澤弄的!」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還掃了一眼正從樓上下來,被聿寶寶纏著要騎高高的談逸澤。
這孩子都在家,怎麼可能像是老胡說的那樣揍人去?
難不成,小澤還派人出去不成?
可按照談老爺子對談逸澤的瞭解,關於顧念兮的事情,他都喜歡親力親為。
向嬌要揍,他鐵定也會親自揍的。
不過,他還會找個適當的理由,揍得她連爹媽都不敢喊。
像是這樣輕舉妄動,絕對不是談逸澤的風格。
「真不是小澤做的?」
老胡那邊,也有些小吃驚。
因為他剛才給向嬌檢查,那傷絕對是練家子弄出來的。
向嬌身邊,眼下對她最有意見的怕就是談逸澤了。
所以,老胡才會往談逸澤的身上想。
「真不是。你說,向家那娃子怎麼了?」
「粉碎性骨折。而且,絕對是被人揍的!」老胡強調。
「那孩子,品行不大好。碰了釘子,也是好的!」顯然,談老爺子也不想在這個人的身上浪費對於的同情心。
交談了一番之後,談老爺子掛斷了電話。
而談逸澤在這個時候,一手固定著肩頭上的聿寶寶,來到談老爺子的跟前。
「爺爺,怎麼了?」
「向嬌那娃子,被人揍了!粉碎性骨折,老胡以為是你,所以……」
談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也注意著談逸澤的神色。
「怎麼?以為是我?」
談逸澤酷酷的丟出這麼一句:「要是我,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
他談逸澤還在等著跟向嬌算賬呢!
沒想到,她先出事了。談逸澤知道,這不是純粹的巧合。
但他談逸澤可不會就此罷手的。
傷了他老婆的人,他會一點一滴討回來的!
隨後,談逸澤沒說其他話,就直接帶著肩頭上的聿寶寶出門遛狗去了。
而被留下來的談老爺子,盯著還是使勁兒拍著他的手,使喚他快點剝葡萄的老三,鬱悶道:「難不成,向家的人出的手?」
不過,眼下只剩下這麼個饞嘴的老三,是不會回答老爺子這麼高深的話題的。
讓他說出這些,還不如思考怎麼賣萌,和談老爺子討幾個剝好的葡萄來的實際。
而談老爺子,自然也不會使喚這個饞的直流口水的小傢伙來回答自己的問題了。
他掃了一眼已經出
出門的談逸澤的背影,只是念叨:「不管怎麼樣,向家保不住了!」
這一聲輕歎,帶著感慨,也帶著惋惜。自然,也預示著之後一系列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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