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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 他們的幸福 文 / 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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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好多天了,當然要去看看!」談妙輕聲歎息著。

    此時,他的眼眸看向頭頂上的那片天空。

    入夜了,風有些大,吹拂起他的髮梢,露出他那雙憂傷的眸……

    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日那種冷厲,恐怖的感覺。

    唯有憂傷,佔據上風……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張臉,有種詭異的美。

    而看著這樣的談妙,談逸澤的眸色也不自覺加深。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談妙在想什麼。

    只是有時候,不出口安慰,反倒更好。

    因為談逸澤清楚,談妙心裡想要的,這輩子恐怕無法實現了。

    「小澤,你說現在的她,過得怎麼樣?」談妙的聲音很輕,迎著夜風,更像女音。

    聽到談妙的話,談逸澤也有些錯愕。

    因為一直以來,談妙鮮少主動在他面前提及這些。

    一部分是因為難為情,另一部分是出事之後,這已經變成他的一道傷,永遠無法癒合的傷。

    打從受傷那一天開始,談逸澤也在談妙的面前絕口不提。

    但沒想到,談妙會主動提及……

    這也是,談逸澤此刻顯得有些詫異的原因。

    「應該很好吧!」

    短暫的錯愕之後,談逸澤是這麼回答的。

    還能怎麼說呢?

    自從談妙出事之後,他也不敢主動觸及談妙的這道傷,不敢在談妙面前提及這個人的同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人。

    所以,自那天開始,談逸澤也不曾去看那個人……

    現在的談逸澤,對於那個人也是一無所知。

    「小澤,我是不是有些過分?當年就那樣扔下了她……」談妙的嗓音,變得有些啞。

    這一刻,談逸澤突然有些明白他抬著頭的原因了。

    據說,仰望天空的時候,悲傷的淚水就不輕易掉落了!

    談妙想要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效果……

    「叔,別想太多了……」當年那樣的情況,誰都不希望發生。

    再說了,在他痊癒之後,談妙真的像是變成了殺人狂魔。起初,他還只對他進行治療的醫護人員進行攻擊。後來,只要是街上的人敢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眼神,他就會覺得那些人肯定是在說他的壞話,開始種種瘋狂的打擊報復。

    當年的談妙,也是各種競技賽的好手。那樣的人對付起平常人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猶記得,那個時候死在他的瘋狂上的人真不少。這也是談妙不敢回家的主要原因。

    他怎能傷害自己的親人?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假死……

    只是每幾年,他都會悄悄的回到原來居住的地方,遠遠的看著家人,也遠遠的看著那個人……

    「我先走了……」不知道抬頭望著天空多久,談妙突然輕聲哼著……

    這話才說完,他的聲影就閃現在大門處……

    那速度,連談逸澤都有些歎為觀止。

    怪不得,現在道上的人都說他來無影去無蹤。

    只是談逸澤還是發現了,水泥地面上的那一小塊兒濕潤的地方。

    看樣子,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能從自己的圈圈裡走出來!

    「爹地……」聿寶寶看著談妙消失的大門,有些愣愣的。

    下一秒,他的屁屁被打了一下。

    始作俑者,當然是將他扛在肩頭上的談逸澤了!

    別以為,這小傢伙不提及他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他剛剛哭的鼻涕眼淚往他的褲腿上抹,談逸澤就能輕易的猜得出,這小傢伙又被顧念兮罰站了!

    雖然有些心疼兒子,但談逸澤更心疼老婆。

    因為他們家的最高綱領,就是顧念兮!

    談逸澤可不想因為兒子屁大點的事情,跟自己的老婆鬧翻。

    他都出任務好幾天了,回來的首要目的,當然是抱著自己的妻子好好的享受一下夫妻樂趣了。

    「打我,我要告訴媽!」聿寶寶這個小壞蛋,現在已經學會告狀了!

    而談逸澤一聽,樂了。

    那微微上揚的眉頭好像是在告訴聿寶寶:有種你就跟顧念兮告狀呀!看我不抽死你丫的!

    在談大爺的威逼利誘下,聿寶寶只能無奈的扁了扁小嘴兒。

    好吧,他真心感覺自己在這個家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說吧,今天幹了什麼壞事?」談逸澤將肩頭上那個不安分,開始扭動的小身體固定住,防止他摔倒之後問道。

    「……」聿寶寶沒有回答。

    他也

    懂得打人不好。

    雖然他是「出師有名」,但難保他們家談大爺不高興!

    爹地說過:「沉默是金!」

    所以,聿寶寶打算當個金子。

    可談少不依不撓,追問著:「你要是不說的話,今晚你也別想吃肉了!」

    對於肉,聿寶寶是從來就沒有抵抗力的。別說抵抗力,連抗體都沒有。

    今天媽媽說了,為了慶祝他們家談大爺勝利歸來,特意準備了一大盆燉牛肉。

    傍晚的時候,香噴噴的牛肉味就老是勾搭著站在院子裡的他,饞的他掉了一地的口水。

    他想吃那牛肉,想的快發瘋了。

    要是今晚還罰他對著一盆牛肉不能吃的話,聿寶寶會崩潰的。

    本來想當金子的他,瞬間改變了主意,就為了一盆牛肉。

    「打人了……」和蒼蠅飛舞般大小的聲音,從他的小嘴兒裡傳出。

    談逸澤看著他耷拉著的腦袋,覺得自己的目的差不多達到了。

    「打人了?怎麼打人了?又是那個欺負我們家二黃的小男孩?」談逸澤看著他耷拉著的腦袋,便繼續問著。

    對於附近的小孩,談逸澤也是有所瞭解的。

    他們家附近住的小傢伙,基本上都比他們家聿寶寶要大好幾歲。

    但談逸澤清楚,這不能怪他們家聿寶寶出生晚,誰讓他響應了國家的號召,晚婚晚育?

    不過這小傢伙雖然年紀小,卻是十足的大哥風範。

    他們家附近的小傢伙,現在都有好些喊著他「聿爺」了。

    上次顧念兮知道了,還有些擔憂的問談逸澤,他們家聿寶寶會不會變成壞孩子?

    但當時,談逸澤只是輕揉著女人的秀髮,勾唇一笑:「這孩子,頗有他爹當年的風範!」

    其實,談逸澤堅信,比起有板有眼的教育,父母的無形中的潛移默化更來的有效果。

    而他和顧念兮,都是品行端正的人。

    他們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是社會敗類?

    再說了,每次小傢伙打架之後,都知道是自己做錯了。

    要不然,這驕傲的像是小公雞的小傢伙,怎麼會耷拉著腦袋?

    「他用鞭炮扔了我們家黃黃……」說到他們家黃黃,聿寶寶有些心不甘。讓他們家黃黃有那麼大的傷口的人,應該多揍一下才對。

    可一看到談逸澤正盯著他看,他又扁了扁小嘴兒。

    只是,本以為會臭罵他一頓的談逸澤,卻將他放在了地上,半蹲下來和他對視著:「那沒有挨揍吧?」

    談逸澤關切的語氣不假。

    這讓聿寶寶有些心虛了。

    他打了架,爸爸還擔心他……

    「問你話呢?挨揍沒有?」談逸澤見這小傢伙一直沒有回答,繼續追問著。

    其實他知道,那個老是欺負他們家二黃的小男孩個頭比聿寶寶還要大好些。這小傢伙和別人打架,怕是要挨欺負了。

    「就這裡被踹了一下下,」其他的,他都佔盡上風。

    知道在談少面前撒謊,基本上沒什麼效果。所以,聿寶寶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切。

    「這裡?」談逸澤聽到他的話,眉頭有些微皺。順著聿寶寶所指的方向,他撩開了他的小褲腿,就見到他的膝蓋上果然有些淤痕。

    「臭小子,下回要是挨揍,回家鐵定沒肉吃!」看著他那和他三個手指疊加起來差不多的小腿上的淤痕,談逸澤的心裡說不出的疼惜。

    雖然嘴巴上那麼凶巴巴的教育著孩子,但他的手卻輕柔的按在這小傢伙的膝蓋上。

    如果不及時舒緩一下的話,這小傢伙晚上肯定會疼得睡不著的。

    看著談少不輕不重的幫著他按壓著小腿兒,聿寶寶扁了扁小嘴兒,還是乖乖的敬了禮:「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兒子那有模有樣的敬禮方式,談逸澤不自覺輕笑出聲:「你這臭小子……」

    ——分割線——

    「老公,老公你回來了嗎?」顧念兮剛剛在廚房裡,抽油煙機吵得她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從廚房端出美味菜餚,正打算打電話問問談逸澤到了沒有,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了他的笑聲。

    在門的一角露出個小腦袋瓜,顧念兮果然看到了談逸澤和聿寶寶在院子裡不知道笑著什麼。

    好吧,顧念兮承認自己心眼有些小了。

    見到談逸澤風塵僕僕的歸來,不是急著見到自己,而是和兒子在院子裡嬉笑,她便聞到了自己的身上散發著醋的濃香。

    「剛到了……」聽到顧念兮的聲音,談逸澤便直接迎著上去。

    好多天沒有見到她了,談逸澤想她想的發慌。

    眼下,她就站在自己不遠處。

    他伸手,就想要將她擄到自己的懷中。

    只是在手即將觸及到她的腰身之際,被這丫頭躲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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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怎麼?不想我?」見她躲著自己,談逸澤極其耐心的沒有直接追上去。反倒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將其放進口袋裡,一臉帶笑的看著這個丫頭。

    那似笑非笑的感覺,像是在等待一出上演的好戲。

    「你不也不想我麼……」雖然是她躲閃談逸澤,才讓他收回手的。談逸澤收起手,按理說是順從了她的意願。可為毛她盯著他放進口袋裡的手,心裡頭卻莫名的失落呢?

    「口是心非的傢伙……」談逸澤是那麼聰明的人,又豈會讀不懂她眼裡的失落?

    看著她耷拉著耳朵的樣子,他覺得好笑又心疼。

    剛剛還堅持著要晾著她一會兒的他,很快就不受控制的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

    當這個女人的身子被他完全納進懷中之際,談逸澤才感覺到自己活了起來。

    而顧念兮呢?

    一直到被談逸澤抱進懷中,才回過神來!

    「談逸澤……」靠在他的懷中,她輕呼著他的名字。

    每次他一離開,她就感覺生命裡所有的光亮都被抽走了。

    一直到他現在回到她的身邊,她才再度能感受到生命的鮮活。

    「嗯?」

    「你不想我?」

    「這話怎麼講?」他聽到她的話,有些微愣。

    他哪會不想她?

    她可能不知道,出任務每天都是高強度的體力活和腦力活,按理說晚上應該頭一沾到枕頭就睡死過去才對。

    可他每晚面對沒有她的床,總是無法安心入眠。

    沒想到,他就這般的想她,還被她這麼反咬一口。談逸澤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你到家了,都不先見我!」她數落著他的不是。

    而這話一出,談逸澤仰頭爽朗一笑。

    「你笑什麼呢?」看著他的反映,顧念兮有些氣急敗壞。

    「沒笑什麼。我就聞到了院子裡有股濃烈的醋味!」他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擺了擺手,彷彿空氣中真的有醋味似的。

    「你……」被取笑了,大概沒有什麼人會開心。

    顧念兮有些氣急敗壞,想要轉身回到房子裡。

    可談逸澤追上來,就拽著她的腰不肯鬆手。

    「好了。難得見面,咱們不鬧了!」他在她的耳邊輕哼。

    「那也是你鬧的!」

    「好,都是我的錯!」對於女人的胡攪蠻纏,談逸澤照單全收。誰讓他們家的最高綱領就是顧念兮?

    到這,兩人總算是歪膩著一起朝著談家大廳走。

    可他們貌似,院子裡還遺留了個聿寶寶?

    聿寶寶眨巴著自己無辜的大眼,盯著這小夫妻離去的背影,很是鬱悶。

    為毛別人見了他,都說他是難以忽視的可愛寶寶。可在他老媽老爸的眼裡,他好像都不怎麼起眼?

    這麼大的人,都能被忽視……

    聿寶寶正在心裡小聲的嘟喃著自己心裡的不滿。

    「還不快跟上?真的不打算吃肉了?」

    就在聿寶寶耷拉著腦袋的時候,不遠處又傳來了談逸澤的聲音。

    抬頭一看,他便看到談逸澤送顧念兮進門之後,又留在門口等著他。

    這下,本來暗淡無光的大眼,瞬間有了笑意。

    「爸……」親暱的喊著談逸澤,他快步邁開小短腿……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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