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那張臉,顧念兮一時間有些反映不過來。
而談逸澤被顧念兮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直接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領導,您這是怎麼了?」
談逸澤見顧念兮只是愣愣的盯著她看,也不接過他手上那杯水,頓時還以為她又不舒服了。
和顧印泯的市長反映差不多,他也最先就伸手探向顧念兮的額頭。
可手才剛剛觸及到顧念兮的額頭之時,便被女人一張給劈開了。
「怎麼了領導?我貌似剛剛還沒有作出惹領導生氣的事情吧!」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的委屈控制的恰到好處,像是對顧念兮無聲的指責。
之後,他還說:「你看,領導要喝水,我馬上就送來了,還伺候著。領導您看我這麼聽話的份上,能不能消消氣?」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耍起嘴皮子來,還真的讓人有種無法責怪他的本事。
再加上此時他嘴角上掛著的那抹恰到好處的溫柔,有種東西像是要從他的黑瞳中傾瀉出來似的。
若不是見慣了這老男人時不時會露出這幅妖孽樣的顧念兮的話,怕是早有人早就膜拜在這個男人的西裝褲底下。
不過雖然已經見慣了這個老男人能惑亂女人的風情萬種,顧念兮還是因為這個男人剛剛的神情有些愣住了。
等意識回歸的時候,顧念兮才發現此時正彎腰,將臉湊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的眼瞳中,寫滿了笑意。
這該死的老男人,不會是看穿她顧念兮都和他呆在一起三年多還為了他的神情而走神了吧?
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之後,顧念兮道:「給我端正態度,我有話想要問你!」
「是,有什麼話領導儘管問就好了!我一定知無不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談逸澤想要這麼說。
但視線在落在顧念兮此時手上的那份件之時,他遲疑了一下。
甚至,連他的黑瞳裡的那種情愫,都好像在一瞬間凍住了。
不過,這樣的神情只是一瞬。
很快的,所有的情感都被這個擅於將自己所有情感都掩藏好的男人給掩藏了起來,這個時候的談逸澤,仍舊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將亂撞的小鹿送進別人的心臟裡。
可即便,談逸澤控制表情的技術再好,顧念兮還是看到他剛剛在看到她手上的這份件的時候,臉上表情僵住了好一會兒。
不是因為她顧念兮洞察能力過人,而是因為當你過分的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你肯定不會將他臉上蛛絲馬跡給放過。
正因為這樣,顧念兮也意識到談逸澤似乎有什麼東西隱瞞著她。
順著談逸澤的視線,顧念兮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那份件。
看樣子,這個老男人似乎也發現自己會問什麼東西。
其實很多事情,他貌似之前就問過談逸澤了。
只不過,這男人貌似每一次都在和她打哈哈。
這一次,也會是一樣麼?
掃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件之後,顧念兮的視線再度落在談逸澤的臉上。
「這份件,你做的?」問這話的時候,顧念兮那雙美目微瞇了起來,如同貓兒打盹的時候的慵懶神情。
可談逸澤卻知道,這是這個丫頭專注於某件事情的時候特有的表情。
看樣子,這個丫頭會不會是已經發現了什麼端倪?
「是!」
看著顧念兮那張如同貓兒一樣的表情,談逸澤的嘴角扯開了一個弧度之後,便說。
件只在這個家裡,顧市長和殷詩琪尋常對這些商業上的事情壓根就不會去過問,現在除了他談逸澤能幫著她作出這些玩意來,難道還會是這個呆在顧念兮懷中除了撒嬌就是搗蛋的聿寶寶不成?
這事情,肯定瞞不過她。
再說,這丫頭這麼精明,騙的過一時,騙不了一世。
「談逸澤,我記得你念的也是軍校吧!」
跳過了某個問題之後,顧念兮丟出了這個問題。
「是!」
他仍舊是一個字的簡單回答。
可語氣,仍舊是毋庸置疑,問心無愧。
他念的是軍校,堂堂正正的軍校。
這一點,他敢對著那顆閃閃紅星發誓。
「既然你念的是軍校,為什麼你會……」
看著談逸澤那淡定的神情,顧念兮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件夾,眉心糾結成了一團。
「兮兮,難道說這世界還不准一個人博學多才?」
他將顧念兮一直都沒有喝上一口水,那川味牛肉粒已經將她那唇兒給拉成了兩根小香腸,看起來肥嘟嘟,油亮油亮的,還特別爽口的樣子。他索性直接將在邊上搗蛋的聿寶寶給抱著放下了沙發,讓他一個人在大廳裡瞎轉悠,而自己直接補上了聿寶寶剛剛的位置,在顧念兮的身邊坐下。
低頭,他一口就吻住了顧念兮那張還帶著一些辣味的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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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其實顧念兮本來唇色有些淡。
如今被這辣椒一給辣紅,談逸澤老早就想要嘗嘗這唇瓣是不是跟辣椒是一個味的。
低頭,在她的唇兒上淺嘗之後,談逸澤鬆開。
「嗯,還真的和辣椒差不多一樣辣!」說著,他自顧自就喝了一口水。
還真辣!
不然,他還真想要繼續嘗嘗!
喝完了水之後,他又將自己喝了一口的溫水送到顧念兮的唇兒前:「喝一口先,你現在的嘴巴應該也挺難受的吧!」
間接吻了她的唇兒都有點辣,更別說這丫頭已經吃了好些了。
「……」
看談逸澤那張吻了自己之後,也和自己的唇兒變成一個顏色的唇兒,顧念兮沒有拒絕便就著談逸澤的手開始喝水。
一口氣,將他剛剛送來的那杯溫水就喝下去了。
「還要麼?」
看到顧念兮一口氣就讓杯子見底,談逸澤問道。
「不了!」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剛剛喝了滴落在自己嘴角上的水。
「好了,現在你想問什麼東西,就問吧!」
將杯子放到茶几上之後,這回是談逸澤主動提出來的。
其實他覺得,也該是時候讓顧念兮知道某些事情了。
不然,將來當答案揭曉的時候,對她來說就有些過分刺激了!
只是,本以為顧念兮應該會火急火燎的問他要答案的,卻不想她只是漫不經心的拋出了這麼一句:
「可怎麼辦,我突然就不想問了!」
隨後,她便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手上的件夾,放回到了茶几上。
早知道這雲閣的件已經做好的話,她今天早上就發傳真到a市的雲閣總店了!
件早點發過去,那邊也可以早一點進行下個月的安排。
再說了,本來還以為今晚自己要熬夜做這件的,如今一看才知道自己可以繼續偷懶了。
輕拍了一下自己微微凸出的小腹,顧念兮在心裡念叨著:寶貝,你爸今天總算出作出了一件還算對得起咱們娘倆的事情了!
最起碼,他讓她今晚上不用熬夜了。
這樣,對她顧念兮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好!
「不想問了?」
談逸澤貌似對顧念兮給出的這個答案很驚訝。
剛剛看她那狐疑的神情,他還以為今天顧念兮要是不弄出個所以然來,她應該不會罷休才對。
沒想到,一杯水的功夫,卻讓她改變了主意。
這丫頭,他談逸澤該說她是太精明,還是太糊塗了?
明明好像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可她卻也不聞不問。
有時候,談逸澤倒是覺得,他看穿了這個世界上許多人的心思,唯獨看不透她顧念兮的。
「不想問了!反正,問了你也不見得會說!」
沒看談逸澤,她又拿起了剛剛的那個裝滿了牛肉粒的盤子,一口口的往自己的小嘴兒裡面塞著牛肉粒。
「你怎麼知道,我會不告訴你!」
見她一口口的吃著,也顧不上自己嘴邊掉了好多碎屑出來,談逸澤只能在邊上,拿著紙巾小心翼翼的給這丫頭擦拭嘴角的東西。
若是每遇到顧念兮之前,有人告訴他談逸澤,有一天他這雙向來只想握著槍支彈藥的手會心甘情願的為一個女人手拿紙巾,擦拭嘴角的話,他談逸澤一定不會相信。
因為,在談逸澤看來,自己一定不會是活得如此窩囊的人。
可遇到了顧念兮,他卻化所有不可能成為了可能。
但這一輩子,也就只有一個顧念兮,會讓他心甘情願的放在自己的身邊寵著,讓著。
「談逸澤,你要是想說的話,你老早就說了。」
最起碼,當初第一次幫著她顧念兮完成那個提案的時候,她問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說了,而不是等到第二次被她顧念兮發現的時候。
「你這丫頭……」
聽著她的分析,他也覺得貌似有些道理。
若不是她剛剛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的話,談逸澤還真的沒打算說。
因為她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還不是很穩定……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她和孩子製造一些不安全因素。
若是這讓他們母子發生危險的話,他談逸澤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好了,我吃夠了。你幫我把這些都給放進冰箱裡,待會兒我想吃的時候再拿出來吧!」拍了拍油乎乎的手,顧念兮將盤子遞給談逸澤。
颱風天過去,太陽又是當空照。
雖然沒有前一陣子刮颱風之前的暴熱,但在這樣的天氣裡,肉放著還是很容易壞。
「好,小的馬上去辦!」接過顧念兮手上的那盆牛肉,談逸澤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要是讓部隊裡
裡的那些兵蛋子看到,他竟然在家裡任由老婆差遣的話,肯定會直接大跌眼鏡。
可沒有辦法,他談逸澤還真的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嗯,對了。放完之後再給我拿毛巾來,我要擦嘴和手!」
見談逸澤這樣任勞任怨的樣子,顧念兮便大膽放心的差遣他了。
反正尋常談參謀長不是在部隊就是在出任務,幾乎很少時間能和她顧念兮這樣安靜的呆在一起。
「遵命!」不遠處傳來男人的步伐聲和回應聲。
只是,在談逸澤即將走進廚房的時候,他也聽到後面的女音繼續響起。
這個聲音,讓他的步伐有了停頓。
「談逸澤,你不告訴我也行,我只求你不違法,不做有害他人的事情!」他顧念兮的男人,可以帶著滿身的戾氣,但絕對要是個正直的男人!
聽到顧念兮的這話,談逸澤回頭望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正好在看他。
詫異中,他笑了:「放心小東西,你的男人敢向組織保證,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合法的!這一點,我是問心無愧!」
他的嘴角輕勾著,有些暖暖的東西從他的眼瞳中流出。
「既然是這樣……」
顧念兮說前面的一句之後,停頓了好半響。
在這個間隙裡,談逸澤還在納悶這丫頭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卻見她儼然一笑,對他說:「麻煩談逸澤老同志趕緊把我的毛巾送上來!我現在嘴巴和手都油乎乎的,難受!」
原來,就這事?
他還以為,這丫頭難不成要揪著他談逸澤的小辮子不放?
納悶了一下之後,談逸澤也勾唇道:「就這點事情,沒問題。毛巾很快就送上。不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遲疑了一下,見顧念兮也認真的看向他之後,他才繼續開口:「兮兮,你可不可以將『談逸澤老同志』的『老』字,給拿掉!」
聽著,就讓人覺得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雖然事實上,他談逸澤就老牛吃嫩草了!
可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要擺脫他和顧念兮的年齡差距。
例如,他以前都不怎麼在別人面前穿淺色衣服的,現在卻連居家服都要求清一色的淺色衣服。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穿著打扮,看著年輕了好些。
可這壞丫頭,貌似也知道他談逸澤到底都在在意什麼,便時不時的提及這個稱呼,弄得他總有些彆扭。
所以,趁著氣氛那個好,談逸澤打著商量的旗號來了。
可沒想到,原本融洽的氣氛,因為他這一句話,顧念兮的眉頭瞬間挑起。
很快,女人有了結論:「鑒於談逸澤老同志前段時間的不良表現,這段時間還在考察期間。所以考察期間的所有要求,我都會當成是垃圾,給過濾掉。這個要求,駁回!」
顧念兮的一句話,讓剛剛臉上還有笑容的談某人頓時變成了一張苦瓜臉。
在老公考察期,太他媽的憋屈了!
連這麼簡答的要求,都被駁回了。
這個時候,談逸澤都開始納悶了,當初自己是腦子被驢子提了,才會那麼輕易的拿出離婚協議書後給顧念兮簽字。
你看現在好了,好好的老公待遇沒了,現在還變成老公預備役人選,經歷著他談逸澤以前所未經歷的老公預備役非人待遇!
看著談逸澤垮下的臉,顧念兮又在邊上催促了:「老同志,我勸你有時間在這裡傷心的話,倒不如趕緊給我拿毛巾過來,興許我一高興還給你提拔一下。要是弄的我不高興了,連個預備役人選都直接卡嚓掉!」
談逸澤,你真將我顧念兮當成逆來順受的人兒麼?
吼吼……
你就大錯特錯了!
看吧,這就是你當初傷了我的心的結果!
面對這個猖獗得瑟,還窩在沙發上對著他談逸澤比手劃腳的小女人,談逸澤有一肚子的委屈,但最終還是只能轉身去了廚房,順便在回來的時候,給顧念兮捎上了一條毛巾……
——分割線——
「daisy,surprise!」蘇小妞這天還沒有踏出辦公室門口呢,面前就被塞進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
隨後,她也看清了鮮花後面的那雙湛藍色的眸子。
「你怎麼來了?」
好多天沒有見到白展堂,蘇小妞還以為他已經回國了。
本以為不過是另一次的萍水相逢,卻不想這個男人在消失了幾天之後又出現了。
「我想和你約會!」
白展堂的語言天賦很好,很多詞彙總是用的恰到好處。
不過對於「約會」這個詞語,蘇小妞覺得這個男人還不大能理解。
朋友間,應該是用聚會比較合適。
至於約會,應該是用於男女朋友。
但蘇小妞也不是不明白,白展堂無非是用這個詞語在和她暗示著什麼。
刻意忽略掉白展
堂話裡面的另一層意思,蘇小妞又問了:「最近幾天都在忙什麼?」
不是回國的話,那他這幾天應該是在這裡才對。
但蘇小妞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便讓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變了一種神色。
那種神色匆匆,貌似她還真的沒有從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裡看過。
許多時候,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裡多的是一種隨性。
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自由自在的活著。那,一直都是蘇小妞的追求。
在德國遇到白展堂的時候,蘇小妞真的一度被這樣一雙眸子吸引。
當然,蘇小妞應該強調的是,她所謂的吸引不是在男女感情方面的,而是對於一種信仰的追求。
但蘇小妞從未想過,這樣一雙湛藍色的眸子也會出現了瑕廝。
「沒……沒什麼!」
白展堂似乎有意無意的在迴避蘇悠悠的這個問題。
特別是連同剛剛一直都貪戀的注視著蘇小妞的那雙眼眸的湛藍色眸子,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躲閃。
他不敢告訴蘇小妞,其實這段時間他真的活得很痛苦。
每個晚上,都活在深深的自責裡。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那些該死的屈辱,都是那個囂張的男人給的……
「喲,蘇醫生,這位是……」
就在這男人開始躲躲閃閃著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蘇悠悠這抬頭才發現,原來這正好是和自己同一個辦公室的另一個婦產醫生。
其實,現在這醫院的人,對於蘇悠悠這號風雲人物自然也不陌生。
再加上現在蘇悠悠的名氣,還有院方對於蘇悠悠每天的工作量的嚴格控制,誰人不知道蘇悠悠是人家凌二爺的囊中之物。
有些可能也知道凌二爺和蘇悠悠之前的那些過往,但貌似也有些不知道。
可他們唯一能看到的是,凌二爺對蘇小妞有一絲。
而蘇小妞呢?
雖然他們不知道人家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這個世道上,像是凌二爺這樣的男人,高端大氣上檔次,要是追一個女人的話,哪個會不心動?
別說追,讓女人倒追的例子,還真的不少。
至少,你也可以看到凌二爺只要一出現,身邊就有不少花癡總想著要上去要人家二爺的電話號碼。
所以,在這些人看來,蘇悠悠還真的沒有什麼理由會拒絕這樣一個男人的追求。
可今天看到這個金髮男子的出現,所有人都覺得事情貌似出現了轉機……
玫瑰花,那是情人間的信物。
那這麼說,蘇悠悠十有*和這個金髮男人之間存在著某種關聯。
就算不是正在熱戀中的男女朋友,至少也是追逐和被追逐的對象。
而蘇悠悠,還真的不知道對自己的同事說些什麼才好。
畢竟,他們都熟知她蘇悠悠身邊有個凌二爺。
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冒出來一個的話,他們該怎麼看待她蘇悠悠。
可在蘇悠悠還沒有想清楚該說些什麼之前,這個男人已經先於她蘇悠悠一步開口說到:
「你好,我是白展堂,我是daisy的男友後宮人選,但很快的就會誅殺所有的競爭者,成功上崗!」
說著,這個男人還秉承著外國友人的熱情友好,對著她的那名同事便一個熱情的擁抱。
弄得,那個醫生臉蛋紅撲撲的。
雖然已經結婚,到底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的美男子擁抱,哪個女人不會害羞的?
而更為詫異的是,這個外國男子竟然會如此大膽直白的表達他對蘇悠悠的企圖……
「蘇醫生,你真的好厲害哦!連這個進口貨色也敗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這是那名醫生時候告訴蘇悠悠的。
而在白展堂一度和蘇小妞身邊的人拉進關係,並且藉機想要打入蘇小妞的圈子的時候,他聽到在不遠處傳來了這麼個低啞的男音:
「蘇小妞,我看天沒有看著你,你就開始給我招蜂引蝶了,嗯?」後面的那個單字,音節向上揚。蘇小妞聽聞此聲音的時候,便抬頭一看。
這大熱的夏天,能為了照顧到自己的形象,還一身西裝革履的騷包樣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除了那個喜歡將風騷進行的淋漓盡致的凌二爺,還有誰?
可凌二爺今日的臉色貌似不大好。
眼瞼下方的濃黑,貌似蔓延的有些開。
不過眼圈黑對於花蝴蝶凌二爺來說又有什麼?
即便多了兩個黑眼圈,這個男人依舊花見花開。只是,那層黑,突然為這個男人蒙上一層憂鬱氣息罷了。
不過凌二爺向來行事比人乖張。
也不管周圍都有什麼人在場,他一上前就直接攔住了蘇小妞的腰身,將這個女人往自己的懷裡帶。
弄得,蘇小妞都有些不好意思,直推著這個男人的腰身:「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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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沒幹什麼!」不過是宣示一下領地權罷了!
不管蘇小妞如何的掙扎,凌二爺仍舊我行我素的將這個女人給抱緊了。
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之後,他才抬頭朝著白展堂挑了挑眉。那意思,實在再明顯不過:看吧金毛,這女人是我的。別跟爺瞎瞅著,再好的肉也不是你的!
「……」整個過程,白展堂雖然沒有說上一句話,但渾身卻是緊繃著的。
看著他垂放在大腿一側緊握成拳的手,凌二爺嘴角的笑紋深了幾分。
而白展堂貌似也憋見了這個男人別有意味的這個笑容,渾身的肌肉又緊繃了幾分。
蘇小妞壓根不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麼事情,可單從他們的眼神看來,不簡單啊不簡單!
可要問她這兩個人到底有哪裡不尋常,蘇小妞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
而在蘇小妞沒有看清這兩人到底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的時候,她便聽到身側的男人開了口:「白先生,沒想到今天在這兒又見到你了。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一句話,看似問好,卻讓本來神情高度緊張的白展堂,頓時臉色蒼白了幾分。
有個直覺告訴蘇小妞,這白展堂貌似非常害怕別人提及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剛剛,她問他這幾天上哪兒去的時候,這白展堂也面色非常僵。
但在凌二爺這,這個男人卻是僵到了極點。
莫非,白展堂這幾天的消失,還和凌二爺有關?
貌似注意到蘇小妞的天馬行空,男人本來落在蘇小妞腰身上的手,改為掐。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凌二爺這一掐就直接掐到了曖昧線上。
弄得蘇小妞的臉,頓時嫣紅一片。
抬頭她正想要呵斥這個男人的時候,卻不想撞見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貌似在告訴她蘇悠悠:你喊啊?你喊,我就敢作出更為齷齪的事情!
到底對凌二爺有多少的瞭解,也知道這個男人說的出便是做得到。
這個時候要是真敢挑戰了他的底線的話,沒準他真敢在這邊上演限制級。
她蘇小妞可不想步蒼老師的後塵,所以她還是自動自覺的嚥下自己所有的不滿。
不過出乎她的預料,剛剛還在薄衣下揪著她小內內的側邊肉的凌二爺,竟然鬆開了手。
雖然沒有和剛剛那樣揪著她的肉,可他掌心裡的滾燙,卻讓蘇小妞的背脊出了汗。
這個騷包男!
明明是這麼熱的夏天,穿個短袖出來也不會有人笑話他。
再說,他凌二爺的臉長的本來就禍國殃民,穿什麼也沒有個忌諱,蘇悠悠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包的那麼厚。
意識到蘇小妞的視線落在他掌心覆蓋在她身上的那一塊,凌二爺的嘴角笑紋越深了。
其實吧,他的掌心之所以會這麼熱,除了一部分是因為這大夏天的穿著這麼件西裝確實有些熱,但更多的是因為……
看著蘇小妞被紅色連身裙包裹著的美好身段,凌二爺的眸子笑意越濃。
「謝謝記掛。」
而看著這兩人間的互動,貌似受到刺激不小的白展堂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聽到聲音,蘇小妞的意識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不再過分的關注擱在自己腰身上的那隻手。雖然那隻手的熱度,想要刻意忽略還真的有些難。
而凌二爺的注意力,此刻被蘇小妞手上的那束紅玫瑰給吸引去了。
盯著那紅玫瑰上還露出來的一張卡片,凌二爺瞇起了眼。隨即,這個男人便作出了最為直接的反映:
「對了,最近我那頭正有個人一直都在托付我找白先生。本來白先生的行蹤我也琢磨不透,今天難得遇上,不如我……」
凌二爺的那半截話還沒有說完,本來還看到他凌二爺發現蘇小妞收下自己紅玫瑰正開始得瑟起來的金髮男子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想要說下去的話:「那個……我今天其實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所以……」
他的視線,再度落在蘇小妞的身上:「daisy,下次我們在聚聚!」
丟下這話,湛藍色的眸子又帶著某種扭曲的掃了凌二爺一眼,便快步朝著醫院大門走去了。
在蘇小妞的眼裡,與其說這一次的白展堂步伐匆匆,倒不如說像是落荒而逃!
只是蘇小妞納悶了,白展堂這到底是怎麼了?
剛剛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越她蘇悠悠去吃飯麼?
怎麼一見到凌二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雖然說,這凌二爺暫時先幫著她擋著,她也不至於去應付這些飯局,蘇小妞心裡有些小慶幸。
但蘇小妞就是不明白了,凌二爺這老狐狸到底對白展堂做了什麼事情?
若不然,本來也和他一樣囂張的白展堂,今兒個怎麼會見到他扭頭就走?
可見到蘇小妞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的凌二爺,貌似早已知道蘇小妞想問出什麼似的。
在她的薄唇張動的時候,這個男人就說了:「蘇小妞
妞,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打聽為妙,不然你會受傷的!」
說完這話之後,他又緊了緊落在蘇悠悠腰身上的那隻手:「走吧,今兒你二爺我打響了一場戰役,爺大發慈悲的帶你去好好慶祝一下。」
可這話一說完,落在蘇小妞腰身上的手就被拍開了:「去去去,我蘇悠悠才不看別人的臉色用餐呢!」
「好好好,算我說錯了。是小的不是,惹得主子心煩意亂的。現在懇請主子給小的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小的好好慰勞一下主子!」
變著強調的凌二爺,嘴角上掛著越發妖嬈的弧度,惹得周圍路過的人兒驚歎聲連連。
而他卻不自知那般,一雙漂亮的眼眸只專注的盯著身側的蘇悠悠看。
結果……
「小凌子!」在眾人那羨慕的神色中,蘇小妞趾高氣昂的伸出自己一隻芊芊玉手,遞到凌二爺的面前。
二爺看著那隻手,趕緊伸過去牽著。可被蘇小妞的一個巴掌招呼在上面,隨即迎來一個冷眼:忘了麼?喊你「小凌子」的時候,姐姐就是太后,你就是李蓮英!
凌二爺被一個暗示之後,趕緊將伸出去抓著蘇小妞的手平放著。讓蘇小妞的手,得以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隨後,這男人變熟練的變了調:
「奴才在!」
見到這個男人順著自己演出著,蘇小妞的嘴角也揚起了難得的燦爛弧度:
「本宮就給你這個面子,好好的慰勞下我的胃。趕緊伺候本宮起駕,本宮要吃最貴的!」
「喳!」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在醫院的過道裡,一身穿紅色連身裙,腳上踩著高跟鞋的女子,在一貌美如花的男子貓著腰的攙扶下,慢步離開了醫院。
當時,在醫院裡的人,不管哪號人物,無一不停下腳步,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蘇小妞各種的得瑟。
其實吧,她就愛玩這個調子。
向來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凌二爺,此刻只變成她蘇悠悠的跟班,跟在她的身後屁顛屁顛的。這使得,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記得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蘇悠悠也當著顧念兮的面子上演過不少次。
當時,人家顧念兮就念叨著,說她蘇悠悠這是明顯的仇富心裡。
可蘇小妞聲明,這絕對不是什麼虛榮心,而是自尊心和自信心,都提高了幾個層次。
只是沒想到,在離婚了將近兩年之後,她竟然還和這個男人玩了這麼一出。
只是,此刻還沉醉在自己的自信心得到了本質的提高的蘇小妞沒有意識到,當她對著凌二爺理所當然的甩出那一記白眼的時候,某個男人眼底最深處的那一層冰雪頃刻間便融化了……
蘇小妞,如果你喜歡這樣玩,那我一輩子這樣陪著你,可好?
只要你,還留在我的身邊……
——分割線——
「兮兒,我說你啊,是不是該去做點什麼事情?」
這天晚上,顧念兮正在看電視,殷詩琪走了過來就念叨了。
「做什麼事情?」某女的視線仍舊落在面前的電視機上。
今天電視上播的是一愛情電影。
前段時間,剛剛上映。
看預告片的時候,顧念兮還覺得蠻有趣的。
本來,她還打算拉著談參謀長一起去看的。
只是考慮到這個男人一進電影院,在那黑燈瞎火裡面,就會呼呼大睡,顧念兮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電視竟然播出來,那對她來說也是喜事一樁。
滿足了她想要看這部電影,又省了錢。
今兒也發現,這故事劇情挺不錯的。
所以她看的有些入迷。
連殷詩琪,她都沒有怎麼理會。
「你這欠抽的孩子,你看看人家小澤從吃完晚飯忙到現在,你這個當老婆的也好意思在這邊看電影?人家都說賢內助賢內助,你是啥?你是拖油瓶!」
吃完晚飯,殷詩琪本來是打算讓顧念兮去洗個碗,結果這丫頭就一個人蹭到了電視機前,弄到最後還是人家談逸澤主動承擔洗碗的任務。
洗完了碗,聿寶寶調皮搗蛋了一天,他便帶著孩子洗澡去了。
看著談逸澤忙裡忙外的,殷詩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人家這顧念兮倒好,還自得其樂的在看電視。
「媽,您這就不懂了。男人不能寵,一寵就傲嬌!就該讓他們去自個兒鍛煉洗碗帶孩子,這法律上可沒有說,這洗完做飯的都得歸女人!」
顧念兮從來不覺得女人就就低男人一等。
所以,她更不認為這家務活就必須讓女人來做。
就像在他們家,疊衣服和收拾房間,都必須是談逸澤做的。
當然,她顧念兮也會在這個男人不在的時間,適當的幫襯一下。
在她的眼裡,男人要是一回家
翹著二郎腿等吃飯的話,她一定一掃帚就將男人給拍出門。
而當顧念兮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殷詩琪正好瞅見談逸澤帶著剛洗完澡的聿寶寶從於是裡走了出來。
這一下,殷詩琪還真擔心女兒這幅長篇大論被女婿給聽了會不好意思。所以,她背地裡給女兒使了使眼色。
哪知道,這丫頭明知道她殷詩琪是讓她注意點在老公面前別把她那些駭人的言論都給放出來,可她倒好,竟然還繼續說了:「再說了,當初可是他談逸澤選擇的我,就算我是個拖油瓶那又怎麼樣?他也得背著我這個拖油瓶一輩子。這還是他談逸澤的榮幸呢!」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某女還非常狡猾的看向身後抱著孩子走出來,一邊還用大毛巾給兒子擦拭腦袋上那個「雞冠頭」的談逸澤甩了一記眉眼:「談逸澤老同志,請你回答攤上我這麼個老婆是不是你的榮耀!」
一句話,讓談逸澤輕笑出聲。
當然的,他談逸澤的聽覺能力向來好。
剛剛走出浴室的時候,他就聽到顧念兮的那番言論了。
不過,他其實也挺贊同顧念兮的話。
如果夫妻雙方僅靠一方一直在付出的話,那這份婚姻勢必不會長久。
他是真心想要攜手顧念兮走過一生的,自然也希望能替顧念兮分擔一點事情。
再說了,他是軍人的這個屬性,導致了他一年中只能由少數的時間守在她和孩子的身邊。
如果不趁著能守在她和孩子的身邊的時候多討好她一些,他還真怕這丫頭被別人拐跑了!
所以,此時的他只是看著顧念兮,傻笑著。
像是準備用這笑容印證顧念兮的想法似的。
但顧念兮是那種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的人。
看著談逸澤一直對著自己傻笑,卻沒有給出任何的答案,顧念兮又發話了:「談逸澤老同志,請你嚴肅一點。領導在問話呢,別一個勁兒的傻笑。攤上我這樣開明的老婆,是不是你談逸澤這一輩子的榮耀?」
「趕緊回答。在我限定的時間內!不然,要做降級處分!」
「三,二……」
顧念兮三句話幾乎是一口氣說出來的!
而聽到在數數的時候,談逸澤急了,趕緊開口道:「是是是,攤上你這樣的老婆,可是我談逸澤這一輩子最大的榮耀了。」
剛剛沒回答,不過是好久沒有看到這小女人在自己面前各種得瑟的樣子。
可聽到她數數了,他知道這丫頭是等的著急了。
現在都已經被這丫頭劃入老公預備役人選,談逸澤覺得若是再加上個降級處分的話,那肯定是雪上加霜。
於是,他急忙就搶答了。
「哪有你這樣強迫人的?」殷詩琪看到自家丫頭竟然如此趾高氣昂的,當然少不了念叨幾句。
可顧念兮又反問談逸澤了:「請問談逸澤同志,我剛剛有利用威脅,壓迫,各種武力讓你說出這些話嗎?」
「沒有!」
鏗鏘有力的回答,讓某個女人繼續得瑟的像是狐狸一樣,在殷詩琪的面前搖頭晃腦的。
「看吧,我沒有強迫,這是人家的心裡話,我顧念兮可不是拖油瓶!」
「小澤,你別老是慣著她,這丫頭就是被顧市長給慣壞的!」
殷詩琪看著女兒那個得瑟樣,只能反過來勸著談逸澤。
「媽,沒事的。娶個老婆就是用來寵的!」
談逸澤倒也不攆著藏著。
但他不好意思告訴殷詩琪,他就怕顧念兮不給他寵了。你看,他前段時間都對人家做了什麼事情?
逼著懷孕的老婆簽下離婚協議,那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缺德事麼?
要是一般的女人,肯定要鬧得要死要活。
還好,他談逸澤的女人還挺過來,現在竟然還對著他耀武揚威著。
落落大方給他穿小鞋,其實證明她的心裡還有他談逸澤。
這些,只會讓他談逸澤越發的感動。
這話倒是聽的殷詩琪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行行,你兩感情好,我這當媽的說什麼你們都聽不進去。」
殷詩琪只能無奈的搖頭。
可某女大眼一轉,瞄著不遠處的冰箱,一閃而過的精光。
「談逸澤老同志,你剛剛的回答我頗為滿意。不過你考慮的時間有些長,所以組織有理由懷疑你這只是個搪塞我的借口!」
「兮兮,我真沒有搪塞你啊!」聽到顧念兮的那話,談逸澤真的有些急了。
要知道這丫頭還逮著他這小辮子的話,他剛剛就不該等那麼久才回答了。
看著談逸澤那個著急的樣子,顧念兮又樂了。
「好了,看得出你這說的是真心話也罷了。不過鑒於你的反映慢半拍,組織上還是給予一定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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