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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這男人一聲高於一聲的叫器,顧念兮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耳朵。
可從始至終,她卻連一丁點的不耐煩都沒有。
反倒是看著談逸澤這樣煩躁不安的在自己的面前踱步的樣子,她覺得挺可愛的。
結婚到現在,這老男人一次「我愛你」都不肯說,也正因為這樣每次都氣的顧念兮半死。
有時候,顧念兮甚至會懷疑,這個老男人是不是沒愛過她?
不然,為什麼每次她顧念兮表了白,這老男人都是一副「我早就知道」,卻沒有任何回應的樣子?
而現在看著他因為她和楚東籬要去吃飯而生氣甚至動怒的樣子,顧念兮又好像覺得其實這個老男人是喜歡自己的。
只不過因為談參謀長有些羞澀的緣故,所以他都沒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特別是看到他現在氣鼓鼓的那張臉,顧念兮真的好想過去掐一掐!
心裡頭這麼想,顧念兮也開始行動了。
直接跳上了那個正因為生氣卻不能打人,只能用踱步來發洩自己心裡怒火的談逸澤的身上,然後揪住這男人的兩側的臉頰,然後往他的臉頰上一親。
其實不過像是耍賴皮的動作,但她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談參謀長因為她的這個舉動身子僵了幾分。
而剛剛像是快要炸出來的火光,也開始明顯的收縮範圍。
好吧,談逸澤也承認,這個時候顧念兮親了他這麼一下,還真的讓他的火氣壓下去了許多。
但這可不代表著,他談逸澤就准許自己的老婆和楚四眼勾肩搭背的去吃飯。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同意你和楚四眼吃飯!」
別開了臉,男人用側面對著顧念兮,表示自己其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但他的手,卻還是洩露了他的心事。
這不,這會兒他的手已經主動環住了顧念兮的腰身,固定住了她的身子,省得待會兒一不小心把她給摔了。
「老公,人家沒打算親一親就讓你答應啊?我只是覺得,我家談參謀長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說著,又抱著談逸澤的臉親了親。
他不正面對著自己也好,她就抱著他的臉頰親。
省得對著正面親到嘴,會被他反攻。
而周先生走進談家大門的時候,正好望見大廳裡頭正在上演如此火辣的一幕。
於是,一向猥瑣的周先生張嘴就說:「咳咳咳,小嫂子原來你喜歡大白天的玩這麼激情的?」
當下,這顧念兮聽到周先生的嗓音的時候,一個激靈差一點從談逸澤的身上摔下來。
幸好,談逸澤在這個時候將她的身子給固定住了。
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在顧念兮的身上蹭蹭之後,談逸澤這才鬆開了她。
然後,一臉不滿的看向打斷了他們夫妻之間情感「溝通」的周先生:「大白天的你沒事,往我家跑做什麼?」
這話光是聞到火藥味,周先生都能察覺到此刻談老大被打斷了好事之後的慾求不滿。
要是被人,周先生肯定又是一番嬉皮笑臉。
但在談老大的面前,他沒那個膽子。
不是他膽小,而是談老大收拾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疼,到時候肯定幾天幾夜都下不了床,無法和親戚剛剛離開的周太太好好的「交流切磋」。
「你們坐,我去弄些水果過來!」
被人撞見她竟然主動勾在談參謀長的腰身上,而且這顧念兮也不確定這周先生到底看了多長時間,有沒有看到她對著談參謀長的臉蛋又是親,又是啃的,此刻的顧念兮還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找借口離開,是自然的。
但你見過不會看臉色的,絕對沒有見過周子墨這樣的。
剛剛明明打斷了人家夫妻的情趣,現在還跟二愣子一樣問著顧念兮:「喲,小嫂子的臉怎麼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難不成,我剛剛說錯了什麼?」
這下,顧念兮更難以自容了。
幸好這個時候的談參謀長,和她站在同一戰線上,幫她解了圍。對著一臉欠抽的周子墨就喊:
「你不開口說話,沒人將你當成啞巴!」
於是,本來還想要嘰嘰喳喳的周先生,又一臉鬱悶了。
「談老大,人家也沒啥意思!」
「沒啥意思就閉嘴。再有意見,老子打的你滿地找牙。」
不得不承認,談逸澤這話的威懾力還蠻大的。
光是這麼說著,連向來嬉皮笑臉的周子墨都只能扁了扁嘴,閉上。
因為他知道,這談老大只要說的出的事情,絕對能做得到。
他還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惹得滿身騷比較好!
而且,周先生也看得出,今兒個談老大的火氣似乎不只對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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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估計,還有別人的!
他墨老三可不想把別人身上的騷味給弄過來。
「說,找我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
唧唧呱呱!
其實今兒個周子墨過來就是得知了凌母的病情,看看談老大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而聽到這一番話的談逸澤,只是掃了一眼廚房的位置,示意周子墨壓低聲音。
凌二那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現在他也知道,身為家裡獨子的凌二肯定會無從選擇。
這樣的話,怕是他和蘇悠悠的關係再度被推到風尖浪口。
而這些,談逸澤其實一點都不擔心。
他相信自己兄弟的擔當,所以他這段時間都保持當個旁觀者,等著自己的兄弟從邊框裡面跳出來。
至於這件事情的另一個受害者蘇悠悠,她傷心難過其實都不是他談逸澤的事情。她再怎麼傷心,也是凌二的事情。而他談逸澤從知道這事情開始,只擔心一個顧念兮。
因為,那是他的老婆。
他就是不想讓這些瑣碎的事情,讓她擔心讓她難過。
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沒有選擇告訴她。
和周子墨交代一聲之後,談逸澤直接用踹的將他送出談家大宅。
等顧念兮在廚房裡處理好自己羞澀又毛躁的情緒,端著水果走出來的時候,便發現那個猥瑣的周先生已經離開了。
「咦,人呢!」
顧念兮將水果放下,又張望了大宅一圈。
「被我踹走了!」
談逸澤平淡的說著。
這語氣,就好像跟顧念兮在談論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似的。
可顧念兮一聽,嘴角卻明顯的抽了下。
靠,把上門的客人給踹走了,這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而談逸澤挑眉告訴她:這要是換成我去攪亂了他和周太太的好事,他指不定到我們臥室打地鋪以示抗議要幾天幾夜呢!
好吧,對於周先生那枚猥瑣男,顧念兮只要想到他要是真的在他們臥室裡打地鋪,她估計要每夜做惡夢了。
「那這些水果你吃吧,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說著,顧念兮便轉身準備上樓了。
其實,顧念兮到這說的「收拾」,不是裝扮自己,而是給他們家的聿寶寶收拾殘局。
你要知道,這小淘氣每天有多能折騰。
只要是看的有點好玩的東西,他要是能勾的到的,就要拉一拉扯一扯,於是家裡的很多東西都更新換代了。
例如花瓶,本來還是瓷器,現在都改成塑料的。杯子碗子都一樣,清一色的塑料製品。
可就是這樣,還是擋不住這小淘氣。
早上起來讓他在樓上轉一圈,整個地上都是被他弄下來的東西,然後還有他搬出來隨意擺弄,丟的到處都是的玩具。
顧念兮每天幹完活兒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給兒子收拾這些殘局。
但今兒個因為談逸澤回來,這時間耽擱了不少。
結果,到現在顧念兮還想起樓上的東西沒有處理呢!
不過這話貌似讓抓狂的談參謀長誤會了,以為她要見四眼,從下午的時候就要開始穿戴了!
這個發現,讓談某人的醋罈子再一次碎了一地。
妹的!
該死的四眼都不知道能不能看的清東西,和他見個面穿個最醜的衣服去就好了!
再說了,他談逸澤都沒有見過顧念兮哪一次和他出門會那麼認真的穿戴自己!
一想到這不公平待遇,談某人立馬三兩步跟上去,準備和顧念兮理論。
可轉念一想,要是自己直接找顧念兮說這些的話,那是不是又讓這丫頭以為自己是在吃醋了吧?
不!
談逸澤打死都不想要承認自己會吃一個四眼的醋!
於是,盯著正在整理東西的顧念兮,談逸澤發話了:「對了,今晚上你要穿什麼衣服?」
乍一聽,顧念兮還以為這談參謀長今天轉性了。
「怎麼了?我穿什麼衣服你有意見?」顧念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的看著談逸澤。
「我就是想幫你把把關。再怎麼說,我談逸澤的女人可不能出去丟人!」你聽聽,又是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誰又能知道,現在的談逸澤正在打著一個齷齪的主意!
不過聽著談逸澤這番話的顧念兮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從衣櫃裡拿出了自己今晚上打算穿的那件衣服!
現在接近夏天,所以裙裝當然是女性的首選。
不過考慮到她家這個醋罈子看到她穿裙子不給她出門,所以顧念兮挑選了一件比較簡單的粉色襯衣長衫,外加一條淺藍色打底褲,最後還加上一個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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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身衣服,還算保守。
該遮的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可談逸澤看著那條打底牛仔,又有些鬱悶了。
他還記得上次看到顧念兮穿這牛仔打底的情形,太過完美的貼合她的身段了。
一穿這玩意,腰就顯得不盈一握,而那下半身的曲線更是讓人慾火膨脹!
該死的,要是讓她穿了這玩意去見了楚東籬,還還了得?
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後,這男人建議著:「兮兮,你這褲子有些褶皺,要不我給你熨一熨?」
這話,倒是出乎了顧念兮的預料。
本以為這個男人剛剛百般阻攔自己見楚東籬去,讓她那衣服出來估計又是一番嫌棄。
可沒想到,他竟然要給自己熨燙衣服!
可這是牛仔布料,這些折痕是裝飾好不?
但顧念兮知道,對於沒有任何時尚感的談參謀長而言,你解釋給他聽估計是聽不懂的。倒不如……
「那謝謝老公了!」
倒不如把衣服給他熨燙了。
也省得他一整個下午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過顧念兮要是知道談逸澤拿了他的牛仔褲會燙出這麼多窟窿來,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將自己的牛仔褲交出去。
半個鐘頭後,但顧念兮聞見這家裡好像有什麼燒焦的味道急匆匆的趕來的時候,已經挽救不了自己的牛仔褲了。
看著整個褲子都被大大小小的窟窿覆蓋,顧念兮有些欲哭無淚了。
而這始作俑者還站在一邊擺弄著手上的熨斗,一副嬉皮笑臉的和顧念兮說:「兮兮,我沒想到你這玩意不經高溫,一下子就出現窟窿了!」
他是故意的!
顧念兮敢肯定!
不然盯著她褲子上出現的窟窿,他的嘴角怎麼快扯到眼角的位置了?
這個老男人,估計是為了想要阻止她穿這個牛仔褲見楚東籬,便將褲子給燙壞了。
可談逸澤,你難道就不能用說的麼?
非要將褲子給弄壞了!
「這個敗家子!」顧念兮在心裡碎碎念著。
「老婆,你在罵我?」某男看得出顧念兮的心情,正瞪著黑黝黝的大眼盯著她看,一臉的無辜。
「就是在罵你!」顧念兮在心裡叫器著,可嘴裡還是說著:「咳咳……沒有的事情!」
要是此刻和他辯駁的話,這談參謀長肯定會找來一大堆的什麼政教委員,能她做思想工作,教育她不能懷疑解放軍叔叔。
而這些人的強大彪悍力,顧念兮是知道的。這要是真的說開的話,估計能給她說上三天三夜。
到時候,什麼飯局的都不用去了。
於是,顧念兮跟啞巴吃黃連似的,只能將苦往心裡頭咽。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今兒個顧念兮一整個晚上都在心裡暗罵這個敗家子。
一直到她出發去和楚東籬約定見面的餐廳的時候,顧念兮都不知道損失了多少件衣服!
嗚嗚!
這整個下午她跟做惡夢似的。
談逸澤一燙壞她的一件衣服,就提議讓她找出另一套穿的。
結果,一件件的都能燙出個大窟窿來。
可顧念兮也不敢讓這個男人停下來,一個大老爺們的熱情,你傷不起!
而顧念兮弄到最後出門,上身穿著一件粉色襯衣,下身穿著一條花紋哈倫褲。
這搭配,跟掃大街的大媽似的。
可這一身搭配,還是她為自己極力爭取來的。
在談逸澤弄壞了她那麼多衣服之後他的目的也顯而易見了,於是顧念兮就和他攤牌了:「談逸澤你到底說,要我穿什麼衣服去?」
「真的我說你就穿?」談某人一手抓著電熨斗,一手抓著她剛拿出來的另一條連身裙準備下手!
「你說,我穿!」顧念兮咬牙切齒的說。
但求別在弄壞我的衣服!
結果,人家談參謀長就大發慈悲,從衣櫃裡給她弄出了這一套不倫不類的!
怕自己要是在反駁,談參謀長會將她整個衣櫃給清空的,於是她只能頂著這身雷人的衣服出來了。
當進入這間餐廳的時候,服務員用詫異的眼神盯著她的時候,顧念兮淚奔了……
——分割線——
蘇悠悠到軍區總院的會議室的時候,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畢竟,這樣年紀輕輕的女子就創造出一個世界奇跡的出來,誰不想目睹一下廬山真面目。
特別是婦產科專業的醫生,一個個都撇下工作擠了過來。
好在這次會議老胡也做了應對措施,讓醫院裡的幾個保安直接過來維持秩序,這才能讓這個會議正常進行。
蘇悠悠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今兒個的會議,凌二爺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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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這要動手術的是他的母親,他當然也想要聽一聽具體的手術安排。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凌二爺聽到她會過來,便死皮賴臉的跟過來了。
不是為聽到什麼手術方案,那些他也不是學這東西的,聽了跟沒聽到沒區別。
他唯一想要看的,不過是她蘇悠悠!
蘇小妞一如既往,濃妝艷抹。
特別是那雙迷人的眼眸上,還帶著假睫毛,撲閃撲閃的就像是兩把小扇子。
時下最流行的胭脂唇兒她也畫的不錯,特別配上她這略略豐滿的唇瓣看起來,粉嘟嘟的就像是果凍,讓人想要上去咬一口。
時髦的妝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最惹人注意的則是蘇悠悠身上那條緊身裙。
紅艷艷的顏色,讓她的氣色看上去不錯。
不過讓凌二爺最看不爽的是蘇小妞裙擺的長度。
該死的,那是裙子嗎?
要是裙子的話,怎麼那麼短?短到凌二爺感覺這裙子只要稍稍動一下,就能看到裙擺底下的風光。
可蘇小妞貌似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此刻還穿著她那雙過膝黑色長靴雄赳赳氣昂昂的邁著步伐。
如此驚艷亮相額的蘇小妞,自然讓此次前來參加會議的人兒都有些驚艷。
在見到蘇小妞之前,其實他們都認為,當醫生的肯定是清湯掛面。
可看到蘇悠悠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當醫生的也可以活得如此的瀟灑。
於是,整個會議室裡對此刻亮相得到蘇小妞無一不是驚艷神色,不管男女!
但這一點,也是現在凌二爺最為惱火的
蘇悠悠是他凌二爺的女人,那些好看的地方當然是他凌二爺的,什麼時候輪到他們這些人虎視眈眈的……
盯著也不行!
「咳咳咳!」
一陣節奏感忒強的咳嗽聲,讓原本視線都被蘇小妞給抓住的人兒回過神來。
轉身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坐在會議桌最尾端的男子此刻臉色並不是那麼好!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切入正題!」凌二爺有些不清不怨的嘟囔著。
而眾人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什麼,該入座的入座,該翻開資料的翻開資料,那些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也趕緊找了個位置埋頭假裝忙著工作。
許是他們早已知道凌二爺和蘇小妞的關係,在安排這次會議的時候將蘇小妞的位置安排在了凌二爺的身邊。
蘇悠悠掃了整個會議桌,發現有空位的也只有那個男人的身邊。
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便入座了。
反正她是來開會,來研究指定手術方案的,沒有必要在乎這些人的指指點點。
蘇小妞果真對工作認真負責。
在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快速的進入了角色,將昨晚上自己研究了一整夜的病歷的內容和方案和在座的醫生進行交流。
然而,對於他們在談些什麼,凌二爺聽不懂也弄不懂。
他只是傻傻的,盯著蘇悠悠的側臉發呆。
蘇小妞今天的粉打的有些厚,別人可能以為她是為了美妝效果。
但凌二爺知道,她是為了遮瑕那個巴掌印。
遠看你可能沒發現,可坐在近端的凌二爺卻可以清楚的看到蘇小妞右側的臉頰上還有紅痕。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誰弄的。
有些自責,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要將蘇小妞拉進自己的懷中好好的安慰,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到會議結束的。
等會議結束的時候,貌似每個來參加會議的人都整理了一份東西,而老胡也頗為滿意的勾唇。
至於蘇小妞,她在結束了這次回憶之後,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準備離開了。
也對,她工作的醫院並不是這裡。
今兒個,還是她值班。
現在,她應該是急著要趕回去吧!
收拾完了東西之後,蘇小妞扭頭就走。
從進入這個會議室到現在的離開,全程都沒有和凌二爺說過一句話。
凌二爺也以為,自己應該會放任她離開。
卻不想,自己的行動先於自己的大腦所想,喊住了她:「蘇小妞!」
用那濃濃的沙啞喊出蘇小妞的名字的時候,連凌二爺自己都有些驚呆了。
而蘇小妞,也不出意外的因為他的喊話而停住了腳步。
但,僅此而已。
回眸轉身的瞬間,蘇小妞的臉上掛著職業醫生的笑容:
「凌二爺,今天的手術方案已經整理出來了,詳情您可以通過胡院長瞭解。很抱歉,我現在還有急事,必須趕回到我的工作崗位去!」
落落大方的表達方式,讓
讓凌二爺有些詫異。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股子讓人無法忽略的酸楚。
「蘇小妞……」
他重複呢喃著這三個字。
在那些醉生夢死,兩人尋歡作樂的日子裡,這樣的稱呼被他呢喃了千百遍。卻沒有一次如同這次那般,苦澀無奈。
「凌二爺還有什麼吩咐?」他的喊聲,再度讓她的步伐變得沉重。
可每次轉過身看著他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換上了足以烤熟一切的燦爛微笑。
她陌生的喚他為「凌二爺」,如同這個「爺」字給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那般。
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二爺也喜歡別人這麼稱呼自己。
比起這個稱呼,蘇小妞對他的簡直是千奇百怪。
有時候把他凌二爺當太監,喊著他「小凌子」,有時候心情好又該死的想和他玩膩的時候,就喊他「宸宸」和家裡的狗差不多的名字。有時候被他整的不耐煩了,她又叫他「臭不要臉」……
那時候凌二爺也非常納悶,蘇小妞為什麼就不能和別人一樣,好好的稱呼他呢?甚至有好幾次還逼著蘇小妞喊他個正常點的稱呼。
可現在呢?
現在的凌二爺,卻該死的盼著蘇小妞再度喊出那些稱呼。因為他知道,那代表著蘇小妞心裡還有他。
而現在她將他拒之門外,自然而然的連情人間的小稱呼,都沒有了……
看著那笑臉如花的蘇小妞,凌二爺想要和她說我們之間沒有那麼陌生。可眼眸一掃,掃向會議室外面此刻正走進來的那個身影,凌二爺迅速的拉過蘇小妞的手便說:「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
蘇悠悠想要這麼說。
可就在她即將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口的那抹身影迅速的竄了進來。
看清楚了來人,蘇小妞似乎也清楚凌二爺剛剛為什麼那麼急切的說要送自己回去了。
原來,凌母來了!
只是蘇悠悠不覺得,她見了凌母有繞道走的理由。
既沒有對不起凌母,有沒有做什麼傷風敗得的事情。
至於昨晚上的那些,不過是她給凌母禮尚往來的「回禮」罷了。
凌母貌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會議室裡見到蘇悠悠,看到她和凌二爺站在一起的時候,凌母有一瞬間的呆滯。
其實,她壓根就不是來抓包的。
而是她聽說這邊今天會討論她的手術方案,所以她也趕過來看看。
但沒想到,竟會撞見蘇悠悠和凌二爺在一起。
看著這兩個人,凌母的眼眸暗了又暗。
凌二爺還擔心這凌母會對蘇悠悠不利,直接攔在了她的面前。
卻不想,凌母只是抓了抓凌二爺的袖子,將他帶到了自己的那一邊。
「媽,您這又是做什麼?給我回病房去!」
凌二爺掙脫了凌母的手,臉色不大好。
其實,從昨晚回來之後,凌二爺的臉色一直都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
「……」
凌母見凌二爺的神色不善,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卻不想被蘇悠悠搶先說話了:「怎麼?難不成還想要在這裡當著別人扇我巴掌?」
問這話的時候,蘇小妞挑了挑眉。
而一句話,也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
一個病患竟然扇了主刀醫生巴掌?
這手術,會不會有些懸了?
「我……」凌母被周圍質疑的眼神盯的有些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這個時候,蘇悠悠又說了:「你要是不想重複昨晚上的事情的話,就給我讓道!」
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蘇悠悠將自己的手骨關節掐得辟里啪啦直響。
看這一幕的人,指不定還以為她蘇悠悠想要欺負病人了。
可凌二爺卻清楚,其實他的蘇小妞什麼也都沒想。只不過是害怕再一次被凌母打,所以抬頭挺胸的作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這樣的蘇悠悠,讓他心疼。
悄悄的,他將手放在了蘇悠悠的腰身上,示意她放鬆下來。
凌二爺不知道自己的安撫到底有沒有效果,而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了口:
「凌太太,您過來有什麼事情?」
凌母的主治醫生看到了她,便走了過來。
其實,這個人還是國外留學歸來的,壓根就不清楚蘇悠悠和凌二爺之間的關係。
或許今兒個這場會議裡,唯一摸不著頭腦的就是她了。
見凌母這會兒走來,她還以為這凌母是過來找自己的。
看了身邊的凌二,又看了站在凌二爺身邊的蘇悠悠,凌母開口說:「其實,我就是聽說今天手術方案會討論出來,過來看看!」
「是這樣啊?手術方案今
天是出來了,您看您來的真的巧了,這位就是將會給你做手術的醫生,蘇悠悠。」
這主治醫生現在正充當著引薦的角色。
可在介紹完之後,她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因為蘇悠悠和凌母兩人對視的眼神,壓根就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人。
特別是凌母看向蘇悠悠的眼神,更像是恨不得將蘇悠悠給千刀萬剮……
而蘇悠悠呢!
從始至終盯著凌母,毫無表情。
「這……」
主治醫生這才意識到好像弄出了什麼烏龍。
她有些後悔加入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掃了一眼邊上站著的凌二爺,她也才發現這個男人神色的凝重。
這樣的眼神好比丈夫夾在母親和媳婦之間,那種找不到突破口,無助又無奈……
主治醫生頻頻對他投去求救的眼神,可這男人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最終,先行打破這個該死的尷尬氣氛的,還是蘇小妞。
掃了身邊的人兒一眼,她說:「我那邊醫院還有點事情,先回去了!」說完這話,便踩著自己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如同鬥勝的攻擊般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只是還沒有走出辦公室,她便聽到了身後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誰給我做手術都成,只要不是蘇悠悠就行!」
這算什麼,垂死掙扎?
無聊!
轉身,蘇悠悠沒有為誰而停留!
「媽,你以為手術真的那麼簡單?你以為不是她給你做手術,誰都可以救得了你的命?你以為,你不做手術還能活下來?」
眼看著蘇悠悠離開,凌二爺的暴躁情緒在一時間迸發了。
朝著凌母嘶吼的他,一點都不像是尋常那個溫爾的男人。
而看到這樣的凌二爺,所有的人都詫異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將這些如此開誠佈公的和凌母說?
可誰也不得不承認,像是凌母氣焰如此囂張的女人,你要是不將她最後一絲僥倖心理都給抹去的話,她永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果然,這一番話之後,凌母本來趾高氣昂的架勢沒了。
雙腿,還有些打顫。
可就算這樣,凌二爺也沒有親自上去扶著她。
他只是示意站在凌母身邊的主治醫生說:「你把我媽送會病房區,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要出去處理一下!」
說著,他便迅速的繞過這兩個人,將自己剛剛放在會議桌上的車鑰匙拿了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這一幕,其實誰都知道凌二爺是跑出去追蘇悠悠。包括凌母!
可誰,也都不敢攔著……
——分割線——
停車場內——
蘇悠悠將自己的紅色mini滑出一段距離的時候,便降到有輛騷包的寶馬車直接攔截在她的紅色mini前。
幸好,她眼疾手快的踩下剎車,這車子肯定撞上去不可。
蘇悠悠下車,正打算將那個寶馬車車主給扯下來,讓他下次開車的時候記得帶上眼睛的時候,就見到那個風騷凌二爺,從寶馬車上下來。
「我當是誰沒長眼睛呢!」
蘇悠悠就是這樣,永遠也掩藏不住自己的喜歡和厭惡的人。
在她的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分界點明顯,更沒有曖昧不清的界限。
車子差點發生意外,她罵了凌二爺!
要是尋常,凌二爺肯定要和這個女人再油腔滑調一番。
可今兒個,凌二爺被她罵了也沒有回嘴,只是默默的朝著她走了過來,在蘇小妞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直接將她給抱在懷中。
「你他媽的又神經錯亂了你?滾,給姐姐拿開你的鹹豬爪!」
「你到底抱夠了沒有?是你自己開車橫衝直撞出來,別把錯都賴在我的頭頂上成不?」
「你到底有沒有**?有**做錯事應該承擔才對,耍無賴算什麼男人!」
「……」
被抓在凌二爺懷中的蘇小妞大聲叫器著自己的不滿。
手腳並用的想要從這個男人的懷中掙脫。
可不管她怎麼掙扎,凌二爺的雙臂就像是上了鎖一般。
她越是掙扎,這個男人落在腰身上的力氣便越大。
直到最後,抽絲剝繭的把蘇小妞的最後一絲力氣給耗盡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蘇悠悠聽到男人對她說:「蘇小妞,想哭就哭吧。在我的懷中,沒人會笑你的……」
凌二爺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不是無憑無據。
其實早在蘇悠悠對上凌母的時候,他便察覺到蘇小妞是害怕的。
可蘇悠悠不會像是其他的女人一樣,一害怕就尋找男人的庇護。
她會像是個女
戰士一樣,昂首挺胸的和別人戰鬥到底,直到耗盡自己最後一絲氣力。
這,才是蘇悠悠!
就算有眼淚,也絕對不會當著別人的面留下。
這整個過程,被蘇悠悠臉上那絕艷的笑容很好的掩飾。
但凌二爺還是看出了,蘇悠悠的悲哀。
她想哭。
即便她的嘴角勾的再好看,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但仍舊掩藏不了她那雙漂亮眸子裡的水霧……
看到這樣的蘇悠悠,他的心在滴血。
所以,他不管不顧凌母的死活,追出來了。
當看到蘇悠悠的車子就要開出停車場的時候,他也不得不上演這樣一幕攔截計。
幸好,他來的不早也不晚。
正好,將傷心絕望的蘇悠悠帶進懷中,為她提供一個溫暖的懷抱……
而蘇悠悠卻在聽到他的這一番話的時候,雙瞳不自覺的放大。
最終,有晶瑩的液體滑落……
——分割線——
「兮丫頭,今兒還真的謝謝你了。」
一頓飯吃完之後,是楚東籬將她顧念兮給親自送到家的。
「謝什麼謝,你到a城來,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這還要謝你呢!」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從後視鏡裡看到不遠處也跟著緩緩停下來的路虎。
其實,這輛車子顧念兮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家的。
那車上掛著的白牌,尤為明顯。
而這樣車子,其實早在他們在吃飯的時候,就一直都在附近的路口徘徊。
而他們所做的正是餐廳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這輛車子時不時在附近轉悠的樣子。
這個老男人,估計又將醋罈子給打翻了。
放著好好的家不呆,竟然又幹起了尾隨的勾當!
可他又不直接上來找他們,就一直都在附近徘徊。
可顧念兮不得不承認的是,談參謀長的這一招確實夠絕的。
光是用一輛車子來回行駛,不用直接走出來,就足以擾亂了她吃這頓飯的心情。
一直到這頓飯結束的時候,顧念兮才發現自己都不知道吃了些什麼。
而從他們在餐廳裡頭出來的時候,談逸澤的車子又跟在身後了。
其實,距離不算近,但也不算遠。
足以,讓開在車後面的他看清楚,前方的車子在進行著什麼。
這一路,他只是保持剛剛好的距離。
若是你不仔細看的話,估計真的看不出來。
終於,他們回到家了。
不過按照顧念兮的估計,這老男人應該還沒有吃飯吧!
從她出門的時候,他就跟上了。
想到這,顧念兮還是免不得一陣心疼。雖然知道這老男人是自己死皮賴臉的跟上來,餓死了也是活該的。
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心疼他的心。
看著後視鏡裡那輛車子也熄了火,顧念兮輕歎出聲。
而楚東籬隱藏在鏡片後的那雙眸子掃了一眼後視鏡之後,便勾唇:「怎麼,心疼了?」
一番話,打斷了顧念兮準備伸手去把車門把的手的節奏。
原來,楚東籬也知道她家的老男人一直尾隨著他們!
這老男人,丟臉都直接跨省市了!
但她還是不得不承認:「嗯,他最近在部隊裡訓練的任務好像比之前多,好像瘦了。每次回來,都跟餓狼似的。估計,現在還沒有吃飯呢!」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又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後視鏡的位置。
其實,當兩輛車子的燈都給熄滅之後,從這裡壓根就看不到後面的車子在做什麼。
可顧念兮仍舊能清楚的感覺到有那麼一道哀怨的視線,一直緊跟在自己的身上。
聽著顧念兮的這一番話之後,所有的情緒最終在楚東籬的嘴角匯聚成一個苦澀的弧度:
「有時候,我真的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當初不好好把握機會,後悔自己當初喜歡上她的時候沒有將她牢牢的鎖在身邊,以至於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身後的那條大尾巴狼給叼走了。
看著她的擔心,看著她為那個男人難過心疼的樣子,楚東籬該死的妒忌。
不過最終,他也釋懷了。
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比看上去的還要喜歡兮丫頭。
雖然霸道了點,有時候脾氣硬了點,但楚東籬卻也相信,這個男人會待他的兮丫頭一輩子好的。
「啊?」
楚東籬剛剛的那一番話,顧念兮貌似還沒有聽懂似的。瞪著迷糊的大眼,看向楚東籬。
而看到這樣的顧念兮,楚東籬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你要是在不下車的話,後面那個人估計要暴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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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沒辦法將心裡的所有情緒說出來。
不僅是因為他不想要破壞人家的夫妻關係,更因為身邊的這女人,其實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最終,楚東籬所有的無奈,都轉變成嘴角這個無助的笑……
顧念兮在聽到身旁楚東籬的話之後,便一眼看向後視鏡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楚東籬臉上寫了什麼。而後視鏡裡的那輛車子上,已經下來了一個人。
那男人的身影,在黑夜中依舊高大。
黑暗中,她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上是什麼情緒。
可她還是迅速的下了車,和車內的男子撇了個一乾二淨。
這,才是喜歡一個人。
不用他明說,她也會自動自覺的和他意外的男人自動保持一定的距離。
「今晚上這頓飯很愉快。」楚東籬也跟著顧念兮下車,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那抹高大身影,他笑著說出了這樣一句。
顧念兮還以為楚東籬是跟自己道謝,但掃了一眼走進了的談參謀長臉上那風雨欲來的臉色,她知道楚東籬這是變著法子在氣談逸澤了。
不過談參謀長的忍耐力似乎比之前要好了許多,以前楚東籬一說估計他已經炸毛了,但今天沒有。
不過從他落在她顧念兮身上那隻手的力道,顧念兮估摸著今晚自己肯定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嗚嗚,這個該死的老男人!
是楚東籬說話氣你,又不是我!
有種,你找他單挑好了!
可楚東籬貌似有得寸進尺的本事,掃了一眼談逸澤之後,他又信誓旦旦的說:「是你讓我領略了什麼叫妒夫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