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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讓呢!」
在聽到談逸澤的話之後,那人似乎帶著一絲詫異。
而談逸澤只是冷笑:「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去?」
昏暗中,明明是妖冶無比的笑臉,可在這一刻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詭異。讓面前的人兒,都不自覺的後退幾分。
她一直都有些疑惑,這個男人到底是憑借什麼東西,在如此的年紀就走到了現在的這個位置。
是有錢,還是有背景,又或者,與他的容貌有關,這些都是她的猜測。
但今天看來,這個男人真的就是天生的王者。
明明是對你笑,但卻能感到無形的壓力。
明明只是說話,卻更像是在發號施令,讓你不得不服從於他……
這樣的男人,估計沒有女人不會心動。
面前的這個人兒,自然也不例外。
只可惜,她也懂得,這樣的男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不然其結果,不是你所能設想到的。
最終,女人妥協下來了:「不是我有沒有資格讓你出去,是從這兒出去的話,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女人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的立場,不是自己非要留著他,而是從這兒出去,危險萬分。若是讓他在這個時候出去面對死亡的話,她當初也不會將他從亂葬崗那邊給救出來。
「你覺得,我憑什麼相信你!」男人的冷眸,依舊帶著銳利的寒氣,就像是刀刃一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將你傷中。
「你不信的話,自己出去看一下。這裡可是毒梟窩,你認為這裡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的嗎?」
知道這個男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女人不再攔住他,而是說:「如果你覺得你帶著你頭頂上的傷口現在能成功的離開這裡的話,那你儘管出去好了!」
聽到女人的話,談逸澤的眉心一皺。
但眼眸裡的寒氣,依舊沒有減少半分。
即便面前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也不懂溫柔分毫。
畢竟,在他談逸澤的眼裡,除了他家兮兮之外的女人,都和男人沒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更是剪著一個平頭,要不是談逸澤洞察能力過人的話,壓根就看不出這個人是個女人。
側身,男人靠在門邊,將門給拉出了一條縫隙。
從這個門縫裡,男人看到外面真如這女人所說的,把守森嚴。
而且,每個人的手上,還拿著一把槍。
如果是尋常的時候,這些人絕對不在滑下。
可關鍵,現在他談逸澤受傷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渾身沒有力氣,手上也沒有槍可以使喚。
如果這樣的情形出去的話,恐怕凶多吉少!
再者,若是按照這個女人所說的,這裡是毒梟窩的話,那這裡的頭兒肯定也認識他談逸澤。
要是一個不小心撞上的話,那肯定要拚個你死我活了。
他談逸澤並不怕死,而是怕讓他家的兮兮一個人面對接下來的人生。還有,她年紀也還小,讓她一個人帶著寶寶,他會覺得自己很自私。
最終,男人還是將門再度給關上了。
「怎麼樣,這回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短髮女人似乎也不生氣,只是站在不遠處問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將我帶到這裡來?」
這裡把守森嚴,一個女人家要是沒有別人的協助的話,壓根就背不動他談逸澤。
再者,還帶進了這毒梟窩!
恐怕這其中的關卡也不少吧?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就清楚一點,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的未婚夫!」女人雙手環在胸前,一副和男人談判的樣子。
其實,若不是這一副裝逼的表情,女人還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如此大膽的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講話。
因為這男人身上與身俱來的威嚴,已經足以嚇退這裡的任何人。
「放屁!」
他談逸澤有妻有兒,什麼時候還來一個未婚妻?
「你這人講話怎麼這麼粗俗?」女人似乎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直接的反駁了她,突然間覺得有些委屈。
「粗俗怎麼了?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雖然渾身上下還是有些沒力氣,但談逸澤揮舞著拳頭的樣子還是讓這個女人後恐的嚥了嚥口水。
敢對他談逸澤耍了流氓,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間的人,也就只有他談逸澤放在心尖上寵著的顧念兮了。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強了他談逸澤的初吻的?
別人在沒有顧念兮准許的情況下來調戲他,那簡直就是找死!
「你打吧,你要是想打死我的話,就儘管打吧。本來只是想和你合演一場戲然後一起出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指望這輩子能從這
這個地方出去了,你乾脆現在就打死我算了!」
或許真的在這裡呆的有點不耐煩了。
本來還有些畏懼接近談逸澤的女人,此刻竟然像是磕了藥的人一樣,朝著談逸澤走來。
但她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談逸澤的注意。
看著靠近的女人,談逸澤的黑瞳變得忽明忽暗:「演戲?!」
這樣的他,像是在計算這個女人的話的可信程度。
「對,就是演戲。如果不是演戲,你以為我真的會看上你?」
好吧,雖然說這話有些昧著良心,但為了能出去,女人似乎也膽子肥了許多。
「……」
通過瞭解,談逸澤總算知道這個男人婆是梟雄李騰之女,李子!不過他並不是梟雄喜歡的女人所生,而是當初被李騰包養的女人偷偷瞞著他戳破了避孕套懷著生下來的。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那個女人剛好被李騰給趕走了,從李子出生到十八歲,她一直都跟著自己的母親生活。
直到去年,才被李騰找到,做了dna鑒定,確定是他的額骨肉之後,他將她給帶回到這個地方。
而向來在外面瘋慣了的野丫頭哪裡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管束。
她幾次三番的說明自己要從這裡出去,反正在這裡,他的父親也只重視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可她的父親壓根就不肯放人。
還說什麼,等她找到合適托付終身的人,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為了找到這個所謂的「合適托付終身的人」,李子可以說是費盡了功夫。
不管是這邊的把守人員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她都嘗試過。
可每一次帶回到父親的身邊,都得不到父親的認可。
不過一個星期之前在後院山坡上發現的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李子本來是沒有抱希望的。
誰讓她找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整張臉都是泥水和土塊,看上去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這樣的男人真的會讓李騰鬆口讓她離開,李子不確定。
不過她到底還是將這個男人給救回了。
因為她也不忍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在她的面前。
但出乎李子預料的是,這個被帶回來的男子剛開始看上去是什麼姿色都沒有。
可被洗漱一番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簡直,就像是天空中的明星,讓人移不開眼。
這也讓李子堅信當初將他給帶回來是對的。
光是看著這個男子的架勢,李子也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氣場的不尋常。
所以,她才和這個男人提議這些。
聽完了李子講述,談逸澤既沒有當場就承諾下來,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一個人站在這個屋子的窗邊,一個人安靜的眺望不遠處的山坡……
那黑色的眼眸,剛開始還很平靜。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可以看到這雙黑眸子裡暗含著的那種低落失望,越來越是明顯。那樣沉痛的眸色,讓你感覺就像是置身於一個漆黑的無底洞,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看不到你想要的光亮。
是怎樣的事情,讓這個男人變成今天這幅模樣?要知道,這是個非常危險的地帶。
到這邊來的人,不是梟雄就是特警。
尋常人,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到這邊來?
而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
是梟雄,還是對立面?
再者,又是什麼男人能讓這樣的男人露出如此傷心的表情?
李子望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其實李子認不出談逸澤也是應該的。
談逸澤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那一身綠色服裝早已髒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李子隨便將他的外衣給弄開之後,就和這邊的人找了一件一副給他套上去。
不過談逸澤很高,這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跟七分袖似的。
褲子也是,只過了他膝關節的位置。
這樣的穿著,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但仍舊掩飾不住,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不知道,男人就那樣矗立在窗前多久。
反正等他轉身的時候,男人眼眸裡那些剛剛明顯的哀傷和失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刻,你唯一能看到的是,那雙黑眸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彷彿,沒有生機的沙漠……
看到這樣的男人,李子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且,這個男人要是一直都這麼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話,那個女人會不會早已經被悶死了?
好幾個問題都擠在李子心頭的時候,她聽到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既然是這樣,那好吧……」
為了出去,為了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為了查清楚小劉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更為了能回到自己的妻兒身邊,男人只能接受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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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顧念兮發現自己躺在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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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可她連給自己清醒的時間都沒有,就套上外套下樓去了。
頂著雞窩頭走到客廳的時候,顧念兮發現談老爺子正抱著聿寶寶在沙發上坐著。
比起之前,談老爺子那副沒有生機的模樣,現在的他總算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兮兮,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談老爺子抬頭正好看到顧念兮正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盯著他和聿寶寶看。
剛剛她倒下去的時候,他還以為顧念兮是怎麼了,連忙讓老胡過來。
不過檢查之後老胡說了,顧念兮是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怎麼睡了,現在身體已經處於極限狀態中。
聽到老胡說的這些,談老爺子的心裡也不是那麼的好受。
談逸澤一個星期行蹤不明,顧念兮雖然沒有哭過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甚至還每天都在所有人的面前笑,說她的老公是不會出事的。但心裡的慌張和恐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不然,她也不會傻乎乎的一直從天黑等到天亮,都一直在等待著談逸澤不敢睡覺……
不就是怕,怕他回來的時候她不能在第一時間迎接這個男人的到來?
「爺爺,我沒事!」顧念兮說著又不確信的看向談老爺子:「爺爺,是不是有逸澤的消息了?」
她不確定,剛剛的那些到底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是,他不在遇難者的名單裡!」
談老爺子說完這句話,本以為會看到顧念兮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可誰知道,她竟然在聽到這話之後,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
看著她如此匆匆的樣子,談老爺子也有些懷疑。
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好不容易等到小澤的消息,這個孩子現在又像是驚魂未定一樣。
只是,眼下顧念兮根本就來不及考慮那麼多。
她只知道,自己再也等不住了!
她現在就要找到談逸澤,就要親眼確認他是不是完好無損的。
不然,她真的會崩潰的!
當然,顧念兮也清楚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怎麼可能去得了那麼遙遠的地方,有怎麼可能準確的找到她的老公呢?
無疑,她是辦不到的。
但她相信,有一個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她老公的位置。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顧念兮就急匆匆的將房門給反鎖上了,生怕自己今天做的決定會被人給知道了,會遭遇到阻攔。
將門反鎖起來之後,顧念兮隨即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端的人兒一接起來,就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怪腔怪調。
沒有稱呼,也沒有打招呼,或許在那個人的世界裡,這些已經和他無關。
「表叔,我想要見你一面……」顧念兮的聲音帶著顫抖,讓本來已經不管世事的人兒突然一驚。
「好,我馬上過去!」
隨後,那端的電話就被掛斷了。
那人來的很快,連顧念兮都沒想到僅僅距離自己打電話過去的5分鐘,這個男人就到了。
男人來的時候也有點兒急,連頭頂上的假髮和彩妝都沒有卸下來。
當這樣的他踩著高跟鞋出現在顧念兮的窗口的時候,顧念兮還有些認不出來。
等到看清楚他的面容的時候,顧念兮的淚水一瞬間滑落。
「表叔……」
「怎麼了這是?」看到女人掉淚,男人的眉心微皺。
他和談逸澤保證過,在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會幫他好好看著顧念兮,不讓她受委屈的。
可現在這女人竟然在他的面前掉淚,這讓他變得有些無措。
他已經很久不曾和外人接觸了,更不懂得怎麼去哄的女人開心。
面對掉淚的顧念兮,他也只能努力的想要將她從地面上提起來。
「你別哭,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定睛一看的時候,他也發現在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這個女人竟然瘦了一大圈。
特別是現在她的那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眼圈,也快要到她的顴骨上方。
這樣的她看起來,跟女鬼沒有什麼區別。
「表叔,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可能有些無理取鬧,可我真的再也等不了了。我要去見他,我要去見他……」
一個星期無望的等待,她發現她的神經已經處於奔潰的邊沿。
她再也不想安靜的在這裡等待了。
一點都不想!
她要去找談逸澤,不管他是生也好,死也好,她都要和她的男人在一起。
至於聿寶寶和談老爺子,她剛剛已經打電話給談逸南了。讓他盡快處理好那邊所有的事情,趕回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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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就麻煩他照顧聿寶寶和談老爺子了。
「你要去見他?你知不知道那什麼地方?」
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女人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第一次,他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
「我知道,那裡戰火滿天飛,我也知道,那裡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但我真的等不住了。表叔,就帶我去找他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談逸澤說過,這個男人是遊走在這個世界另一端的人。
很多正常人無法辦到的事情,他能輕而易舉得到弄到手。
再者,他能這麼多年隨時隨地的和談逸澤取得聯繫,顧念兮就不相信這一次不行!
「不行!我答應過他好好照顧你,帶你過去還不是等同於把你送入虎口?到時候他平安歸來了,你又不在了,那該怎麼辦?」
男人又說。
而這回,顧念兮「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表叔,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如果你要我眼睜睜失去他,我現在還不如去死……」談逸澤那麼多天都沒有回家,顧念兮更加確信這個男人要是沒死,肯定也受傷了。不然,他絕對捨不得她這麼多天都擔驚受怕而不肯回家和她見一面。
意識到談逸澤現在可能處於危難中,她根本就坐不住。
不管生也好死也罷,她都想要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他們結婚的時候,沒有華麗的婚禮,更沒有莊重的宣誓要一生一世患難與共。
但她顧念兮就是死心眼的認定了這個男人。
「你起來,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
那人兒轉身看向窗外,從他的步伐可以看得出,他大概是準備離開了。
而顧念兮看到這,像是跌進了絕望的深淵。
那一刻,她萬念俱灰,一個轉身就朝著床頭的矮櫃子的尖角撲了上去。
「啪啦……」
桌子上擺放著的檯燈都被她給撞下來了,而本該走遠的男子也在聽到這一聲響的時候,回頭一看。
當看到那紅色的液體不斷的從女人的頭頂上滴下來的時候,男人的瞳仁無限放大……
——分割線——
談逸南接到顧念兮的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在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本來還想要趁著這次度假的時候,和陳安好好的到處玩玩的。
最終,他只能趁著母親去洗手間的時候,悄悄打電話給陳安,說了這些事情並且承諾下一次一定帶她去好玩的地方。
而舒落心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滿臉都堆積著笑容。
聽到談逸澤可能出事的消息的時候,她已經心花怒放了。
如果談逸澤真的死掉的話,那對於她舒落心來說便是再好不過的。
最起碼,現在談家財產最有力的爭奪對像已經不見了。
當然,還有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今後就再也沒有人會來追究了。
而顧念兮現在趕在談逸澤的後面去送死對她而言,更是開心。
如果沒有顧念兮,那整個談氏集團現在就是群龍無首。
到時候,她的小南還不是這整個談氏的領軍人物?
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所期待的方向發展,她不開心才怪!
趁著他們都不在的這段時間,她舒落心可是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好好的處理一下。
所以,當談逸南提議要立馬回國的時候,舒落心立馬就答應了。
「小南,這次回去你可要好好的聽媽的話,別再給媽弄出什麼ど蛾子知道嗎?」兩人拿著行李就要過安檢的時候,舒落心慢條斯理的幫著談逸南整理著脖子上的領帶。
「我知道了!」
談逸南壓根就沒有在聽,只是隨口一應。
而舒落心卻因為這樣的回答,而開心的不自知。
飛機緩緩滑向天空的時候,舒落心對著窗外的那片藍天笑了。
談建天,你不是想要將什麼好東西都留給那個賤人的孩子嗎?
那我現在就讓你親眼看看,那些東西是怎麼在你的層層保護下,落進我的手中的!
對著窗外的那片藍天,女人露出陰毒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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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真的能應付的了?你確定,你真的可以死死的緊跟著我?」談妙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他和顧念兮已經踏上了去尋找談逸澤的路。
此時,顧念兮的額頭上一角還包著紗布。談逸澤最愛的那頭黑色長髮,此刻有些凌亂乾枯。
然而那雙漂亮的眸子,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可以,只要能找到我的老公,就算要了我的命也行!」
聽著她的語氣,談妙再一次無奈的搖了搖頭。
顧念兮的決心,從她剛剛拚死撞向桌腳的時候,
,他已經知道了。
看著那顆血淋淋的腦袋,談妙不得不妥協。
「那好,我們現在先做飛機,到了那邊之後開始轉為陸地行走。你要保證在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喊累!」
「我沒問題!」只要能找到她的談逸澤,什麼她都能忍得下來。
至於家裡,和談妙出發之前,她就已經在床前的矮櫃子上留下了幾句話。
囑咐談老爺子,要保重好身體,也不用擔心她此次的旅程,因為她是和表叔一塊兒走的。
連著五個鐘頭的飛機,當顧念兮踏上這片區域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看著漫山遍野的荒郊野嶺,顧念兮的眉心緊蹙。
她的老公,現在所處的地帶就是這樣?
不知道,他現在受傷的情況嚴不嚴重,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的吃飯和睡覺!
說到底,談逸澤還算是個比較挑剔的人。
吃飯不喜歡吃軟趴趴的飯,粥也不喜歡喝,非要吃大白饅頭。
至於水,也要喝熱騰騰的,飲料什麼的,他是一口都不碰。
這樣的男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能不能堅持的了?
況且,身上還有傷!
似乎看出顧念兮的擔憂,談妙拍了拍她的背說:「放心,他可是野外作戰的老手,什麼情況下該怎麼做,他比你還要清楚,用不著擔心!」
這個女人的擔憂,是那麼的淺顯易懂。
從下飛機的一刻,看到這荒山野嶺,她的眉心一直都是緊蹙的。
而眼眸裡,更是滿含著她對那個男人的擔憂。
「表叔,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擔心他過的不好,雖然說他對生活質量要求不高,但他也有不喜歡的東西。像是甜的和軟趴趴的東西,他一般都不喜歡吃。這邊,估計也沒有他要求的熱水。洗澡喜歡用香皂,不喜歡沐浴乳滑溜溜的感覺。刮鬍子的刀具也只用一個牌……」
聽著這個女人用緩慢的語氣說著關於另一個男人的一切,談妙第一次發現,這個世間還真的有著超越了親情的愛情。
也發現,原來一個人可以瞭解另一個人,到這樣的程度……
那些,都是遊走於這個世界黑暗面的他,所不曾瞭解過的。
看著她對談逸澤的擔憂,他也很容易被她所感染。
看著她的急切,他的情緒也會跟她變得一樣。
這一次,談妙發現這顧念兮可比病毒還要危險,能輕易的影響你的一切,無時不刻的侵入你的神經。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被這顧念兮徹底的征服了。
尋常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妥協下來的他,這一次也真的被顧念兮勸動了,並且真的帶著她踏上了這片土地。
看來,這次要是能救回談逸澤,平平安安的將他們兩人都給帶回去的話,他要遠離顧念兮這個女人了。
她真的,比感冒病毒還要危險!
「這些現在先不要說了。對了,用不用停下來喝口水,吃點東西?」
五個多小時的飛機,顧念兮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從飛機上下來之後,她又跟著他直接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談妙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顧念兮只是一個柔弱女子。
長時間這麼耗損體力,他怕她吃不消。
「我喝口水就行了!沒事,我們繼續趕路!」
車子不知道是談妙怎麼弄來的。
總之,談妙在機場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後就帶著她坐上了這輛越野車。
顧念兮也沒有多問些什麼,反正現在在她腦子裡,沒有什麼比親眼看到談逸澤來的重要了。
「不用吃點麵包什麼的?我包裡什麼都有,你喜歡吃什麼就拿什麼!」
談妙出發的時候特意為了她在超市裡買了許多東西帶著,就怕路途遙遠她會餓了。
可這女人現在就像是化身女金剛,竟然連喊一句累都沒有。
「不用,我現在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
在顧念兮的催促之下,車子繼續朝著預定的位置開去……
——分割線——
「爺爺,念兮醒了麼?」
蘇悠悠和凌二爺是同個時間進門的。
其實,這並不是巧合。
還不是人家凌二爺今天一下班就死皮賴臉的到醫院去蹭蘇悠悠的車。
本來就八竿子搭不著的兩個城市角落,凌二爺硬說自己沒開車過來,要蘇悠悠捎上他。
蘇悠悠自然也不傻,看得出這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不打算捎上他。
可車子開出去的前一秒鐘,凌二爺不知道怎麼就擠上去了。
然後一路上,對著蘇小妞唸唸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其實,這男人就是想要趁著出發之前和蘇小妞多多相處一陣
子。
只是這個時候的蘇小妞並不懂,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麼突然化身為癩皮狗!
基本上,車子裡凌二爺都在說什麼,蘇悠悠都沒有細聽。
回到談家大宅之後,她也是連忙走了進來。
根本就沒有理會跟在自己後頭的凌二爺。
「她醒了,不過又跑上去了,估計還沒有睡飽吧!」談老爺子自從昨天接到沒有談逸澤的傷亡報告之後,臉色正常了一些。
只要這報告上沒有他孫子的,他相信這孩子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回到這個家的!
「凌二,你陪著下老爺子,我上去看看念兮好點沒有!」聽到這話,蘇小妞便對凌二爺這麼說。
她就是擔心顧念兮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頭會胡思亂想,想要看看她有沒有事。
「好!不過我怎麼感覺我成了你的跟班!」
除了談老大,凌二爺發現好像從來還沒有什麼人敢這麼命令他凌二爺的。
可這發號施令從蘇小妞嘴裡說出來,就是那麼的自然。
讓凌二爺也不得不服從。
大概,這就是人家說的,這個世界上的一物降一物。
他凌二爺這一輩子,就在蘇小妞這裡栽了!
「想當你姐姐我的跟班的人何其多,你要為能成為我的跟班而驕傲!」蘇小妞臭美的宣佈了一番之後,就提著自己的包包上樓去了。
只是她剛上去沒一會兒,上面就傳來了蘇悠悠的驚呼聲。
凌二爺這一聽,也顧不得陪著老爺子說上話了,急匆匆的就朝著樓頂上蹦去。
「悠悠,悠悠!」
「悠悠,你怎麼了!」
進入房間的那一瞬,凌二爺看到他所擔憂著的女人,此刻正呆站在顧念兮的床前。
而她剛剛手上提著的那個包包,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還是什麼的,掉落在地上。
裡面裝著她尋常使用的那些化妝品,散落了一地。
「悠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要嚇我!」
來不及多想,凌二爺的手先於自己的大腦付出了行動,將一臉慌張的蘇悠悠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
「凌二,你看看這個……」
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那顫抖的小手拉著凌二爺的手臂,指著顧念兮床前那個白色的矮櫃子的桌腳……
上面,有些血跡……
「我一進門的時候,就這樣了。念兮也不在這個房間,你說她會不會做了什麼傻事!」
說到這的時候,她蘇小妞的嗓音已經明顯的帶上了哭腔。
連帶著,凌二爺原本就因為她而焦躁的那顆心,也開始慌亂的跳著。
談老大現在生死未卜,小嫂子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才好?
「你先別急,我看看!」
鬆開蘇小妞的肩頭,凌二爺半蹲下去。
察看了桌腳上那些深紅色東西之後,他又用手輕輕一抹。
這些液體明顯沾上去有些時間了,不過還是有些粘稠。而且從這個味道,凌二不難判斷出,這是人血!
難道,真的像是蘇小妞所說的,顧念兮做了什麼傻事嗎?
抬眸的時候,凌二爺還看到櫃子另一側的角落裡放著一張紙。
從這張紙掉落的地點,凌二爺可以判斷這張紙原來應該是放在櫃子上的,只不過因為窗戶開著,冷風灌進來的時候這紙就掉在地上了。
沒有多想,凌二爺便拿起那張紙看了起來。
「凌二,這是什麼?」
可能是因為過分緊張顧念兮的緣故,蘇悠悠此時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一直緊握著凌二爺的。
「小嫂子她和表叔去找談老大了!」因為談妙是談逸澤親戚的關係,所以他也跟著喊是表叔。
而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的眸子裡是淺顯易懂的擔憂。
談妙此刻帶著顧念兮前去那個地帶,是冒著多大的危險。
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再者,還有另一邊。
他走的如此匆忙,連他凌二爺都招呼也沒打一聲,更不用說和另一個男人打招呼了。
他這樣匆忙的離開,真的不會亂了他們的計劃嗎?
總之,此刻的凌二爺,眼眸裡都是擔憂。
想到這,凌二爺趕緊拿出手機,將電話撥到了老三那邊:「老三,後天晚上的計劃,就改在今天晚上吧。我讓人去看一看有沒有過去的班機,晚上我們收拾一下就出發。」
「凌二,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電話的這邊,周先生帶著黏在自己身上的小齊齊咋咋呼呼的。
一般,他們確定下來的計劃,都不會有什麼改動才對。
「沒有開國際玩笑,小嫂子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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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句話,將周先生最後的那一番話都給堵住了。
「我知道了,那你看看什麼時候的飛機,通知我。我這邊現在去通知小五他們!」
電話掛斷的時候,那邊的周先生開始陷進兒女私情中。
而凌二爺這邊,只有一個眼巴巴的瞪著自己看的蘇悠悠。
「你要去哪裡?你剛剛說你要去哪裡?」
蘇悠悠是握著凌二爺的手臂質問著的。
此刻,她的嗓音明顯的比之前提高了一些,甚至那雙本來掩藏的很好的眼眸,此刻也充滿著擔憂。
看著因為自己而情緒變亂了的蘇小妞,凌二爺勾唇一笑。
笑容在這黯淡的橘色光線的照射下,就像是多稜鏡一樣,瞬間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蘇小妞,你這是在擔心我是嗎?」
比起之前,凌二爺的嗓音沙啞了一些。
可在這沙啞的嗓音中,還是能聽得出此刻凌二爺的心情是激動的。
時隔兩年,他和蘇悠悠離婚之後,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因為他而露出擔憂的神情……
這,就足夠了!
最起碼,在出發之前,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對自己的擔憂,這就足夠了。
「我沒有擔心你,我怎麼會……」
或許是因為凌二爺的高興表現的太過急切,急切的讓蘇小妞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回應才好。
所以,她的回答變得口是心非。
但話說出口的那一瞬,她有些後悔了。
因為,她真的不想讓這個男人也去那個戰火滿天飛的地帶。
如果要是一不小心遇上什麼子彈的,她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已經離婚了,可這個男人一直還佔據著她內心最深處的那個位置……
就算這一輩子都不能走到一起,蘇悠悠都不想凌二爺發生個什麼意外……
可她的嘴巴,就是承認不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因為她的矢口否認而傷心,以為自己還要在他的出發前給他添堵。
卻不想,就在蘇小妞低著頭懊惱著說著這一番話的時候,一雙冰冷的手落在她的下巴上,勾起她的臉就將吻印了上來。
在蘇悠悠毫無招架的情況下,凌二爺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唇……
而這一吻,兩人都是沒有閉上眼睛的。
在近在咫尺的眼眸裡,女人看到了凌二爺那張傾世妖嬈的臉上,還掛著淺淺的弧度……
「蘇小妞,我會回來的!不將你娶回來,我又怎會甘心?」關於那日的吻,蘇悠悠就像是失憶一樣。
她唯一記得的是,凌二爺在離開的時候對她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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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兮,你先睡一下,我去看看前面察看一下地形。」
gps到這邊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電磁干擾還是怎麼了,總之開始出現了混亂。
而這一路過來,談妙發現他們行駛的道路好像發生了偏離。
要是在正常的公路上行駛,發生偏離也不會有什麼致命危險。
可在這樣的情形下,就不行了。
一旦誤闖,就有可能進入某個梟雄的窩。
要是談妙自己一個人走,他壓根就不懼怕這些。
反正,他是一個早該死在多年前的人了。
對於現在自己見不得光的生活,這個男人其實早已厭倦。
再說了,他還有另一重身份。
就算誤闖了這些地方,量這些人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可顧念兮不同,帶著一個顧念兮身邊就多了一層累贅。
遇上危險的時候,他也不能隨意的將她給拋下。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談妙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確保他們現在的路不會有什麼危險。
「好的!」
談妙跟一陣風一樣,消失在黑暗中了。
而顧念兮在這樣的黑暗中,還真的睡著了。
換做是以前,談逸澤不在家,她睡覺都要點個小燈。
可一整天,又是飛機又是汽車的,對於一個暈機又暈汽車的人來說,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靠在車座上,她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了。
也不知道就這樣睡了多久,顧念兮醒來的時候談妙還沒有回來。
可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那一刻,顧念兮只能憑著與身俱來對死亡的恐懼,趴在車子裡。
可腳步聲,還是由遠及近。
那些人說的,並不是國語,顧念兮壓根就聽不懂。
但很快的,有子彈射入了她所乘坐的這輛車,讓車輪突然洩了。
車輪的一腳陷了進去,顧念兮只
能亮起了車燈,對著外面的人兒說:「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也沒打算做什麼壞事,我只是來找我的丈夫!」
這話,是用國語說的。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她將雙手舉高,坐投降的狀。
雖然這一切,她表現的很冷靜。可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卻洩露了她緊張的事實。
她壓根就不清楚自己的話能不能被聽清,可知道這麼投降可能會讓自己喪命。
可若是不投降的話,以這些人連個車輪都不放過,要是將她給逮著了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在她的這一番話之後,那些人又竊竊私語,並沒有直接走過來。
而讓顧念兮慶幸的是,她竟然還能從這一群人中聽到熟悉的語言。
不過這調子,卻和她家談參謀長一樣的流氓:
「喲,前凸後翹,尤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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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之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是一邊上班一邊碼字,每天萬更讓我很少到男友家裡玩,男友的媽媽很不喜歡我寫,總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可能喪失了交友的能力,為此我曾想過要放棄寫的。我哭過,沮喪過。
可這次年會,讓我看到了很多和我一樣為同一個夢想奮鬥的人,也親眼見到各位美編。最愛的小雨大大還給我頒發了獎,大家的鼓勵和支持,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今後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我的最愛。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生活方式,而便是我成長路上最重要的交友平台。
我相信,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會看到為我揮舞的螢光棒,不為歌聲,而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