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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女人,前額的劉海有些過長。
因為出現在門口的女人,高度不及他,所以此刻她是低著頭看著她的。
低下頭來的時候,那過長的劉海自然而然的擋住了女人大半張臉,正好將她嘴角上的異常,很好的掩藏起來。
裝作毫不知情似的,高大女人將外面的另一層的大門也給打開了。
在看到站在面前的那個小女人的時候,她一副無辜狀的問道:「你是誰?到這來,找什麼人?」
「我是凌耀的老婆,我到這來你說我是來找誰的!」
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出門之前吃了火藥,到這就開始炮轟了。
那嘶吼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女人依舊看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嘴角上仍然帶著淺淺的弧度,讓她看起來又是那般的友好。
「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我都說了我到這裡來是找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和我搶男人!」
或許,是被女人嘴角上的那抹弧度給硬生生的刺激到了。
此刻,陳蜜已經失掉了往日的理智。
特別是在這女人竟然說她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做什麼的時候,陳蜜感覺到自己的容忍底線已經到了極點。
那一刻,她伸了手,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
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身高實在太過高大了。
讓她,實在沒有什麼優越感。
再者,陳蜜也覺得這女人站在大門口,是故意想要擋住自己的視線,不讓自己看到裡面的凌耀罷了。
沒多想,她就伸手推了她一把。
力氣,陳蜜不覺得自己下的多重。
特別是這女人的身材那麼高大的情況下,她也不可能將這個女人推得多遠。
可「奇跡」在這一刻降臨了。
當陳蜜這麼隨意的伸手一推的時候,原本看似高大的女人,竟然如同一陣青煙似的,一下子就跌跌撞撞的朝著屋子裡頭撲去。
差一點,這女人就跌倒在地上。
要不是凌耀及時趕到,身後將她給抱住的話,這女人沒準真的要摔在地上了。
看到這樣的一幕,陳蜜自然有些錯愕。
什麼時候,她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了?
竟然一出力,就能將那麼高大的一個人給推得老遠?
不過眼下,陳蜜還來不及思考面前的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麼,就被這男女抱在一起的一幕給刺痛了雙眼。
看到凌耀竟然用以前抱著她的親暱方式抱著別的女人,陳蜜感覺心裡頭的某一處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燙傷一樣。
「凌耀,你能告訴我,這到底算什麼?」
是誰說的,一輩子都會對她一個人好的?
是誰說的,他會盡快和糟糠之妻離婚,然後將所有的遺產都給她的兒子繼承的?
又是誰說的,他這個世界只愛她一個人?
如若都像是他說的這樣的話,那現在這一切又算什麼?
「你不是說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嗎?你不是說你每天都有應酬嗎?難道你要告訴我,這是你的公事,你的應酬不成!」女人伸著顫抖的手,指著面前他和別的女人纏抱在一起的一幕。
雖然說,她接近這個男人從一開始都是帶著目的的。
雖然說,她一直都不是真心和這個男人相待的。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真的開始依賴上這個老男人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真的開始起了貪念,真希望一輩子能呆在這個老男人的身邊。
因為有了貪念,所以她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為有了貪念,她明知道男人不陪著她的時候所說的那些所謂的「應酬」不過是他的借口,但她仍然假裝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以為這樣就可以相安無事的和他和平共處下去。
可誰又想到,這男人果真將這些當成逢場作戲。
只可惜,她已經入了戲。
如今要她抽絲剝縷,將一切都給斬斷,有談何容易?
男人啊,你若是一早就是抱定了這樣的心思,就不該來招惹我的。
為什麼,還要讓我傻傻的入了戲,失掉心?
陳蜜的叫器,和大多數面對男人想要分手時候的女人一樣,瘋狂而絕望。
而男人好像一點都不在一起似的,甚至假裝連她的話都聽不懂,聽不到。
看到她竟然在這個房子裡嘶吼,他怕嚇壞了自己懷中的女人,竟然朝著她呵斥道:「你這大清早的跑過來發什麼瘋?還這麼推她,要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閃失,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直言不諱的說著另一個女人也懷上了他的孩子,卻不曾考慮這個曾經為了他背負
負罵名也將他的孩子給生下來的女人的感受。
而最讓女人受不了的,就是心愛的男人竟然當著別的女人的面罵自己。
這讓她,如何是好?
聽著男人大聲的朝著自己叫器,女人的淚瞬間絕了堤。
「凌耀,你怎麼也讓她懷上你的孩子了?」
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可以當作那都是這個男人的花心本性。
反正玩歸玩,該收心的時候就該收心。
到最後,這個男人始終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可現在呢?
這個男人非但背著她玩女人,現在連孩子都給懷上了。
這讓她要怎麼辦?
「凌耀,不是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的嗎?那你為什麼還要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有我還不夠嗎?」
血液裡的不甘,讓這個女人持續處於叫器的狀態。
真想衝上前去,將這個依偎在男人懷中的女子給拉出來,暴打一頓,看看她還敢不敢背著她陳蜜,勾引了她的男人。
可看到凌耀就跟一守護者的姿態守在這個女人的身邊,陳蜜也不傻。
這個時候要是衝上去打她的話,自己絕對佔不到好處。
「老頭子,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你不是說你要和那個老女人離了婚,就要娶我的嗎?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現在跟我回家,我可以將這一切都當成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女人壓低了自己的聲線,帶著討好。
希望,這個男人真的能和自己回家,將這裡的一切都放下。
只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竟然讓凌耀懷中的那個女人情緒激動了起來。
「耀,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也瞪大了眼睛,朝著面前的男人問著。
而那雙漂亮的大眼裡的淚水,讓這個男人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兒,不要聽她胡說。從始至終,我想要娶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你不要被她給騙了!」
上次和這個女人去做胎檢的時候,凌耀就聽給她做檢查的蘇悠悠說,她現在的情緒要是不好,很容易導致孩子的流產。
怕她動了怒傷到了孩子,更怕她誤解了自己,凌耀幾乎沒有多想就這麼開了口。
他是真的貪戀著這個女人給的這份暖,這份以前任何女人都不曾給過他的暖……
可凌耀不知道,他如此急切的回答,也深深的灼傷了在場另一個女人的心。
凌耀這個老男人,竟然當著她的面,對著另一個女人做著曾經對她的承諾。
這算什麼?
這到底都他媽的算什麼?
「凌耀,虧你說的出口。你難道忘記了嗎?這才是前一陣子你跟我說過的話,你怎麼能這樣輕易的將這些話給否認了?」
陳蜜的淚,佈滿整個臉龐,絕望的指責著這個男人的不公平。
「那只是我喝醉酒的時候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你也相信!」男人又是不假思索的反駁。
可這話在陳蜜聽來,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喝醉?
這樣的借口,虧他也能扯出來。
她可明明記著,這男人是在無比清醒的情形下說出這一番話的。
可現在,竟然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將這些全盤否認了!
凌耀,你變心的速度,可真的比六月變天還要快。
而同樣的,凌耀的這一番話在傷害了這個女人的同時,也讓他懷中的女人不安了起來。
「耀,會不會有一天,你也對我說,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一番話,都是你喝醉時候說的!」
無疑,此刻女人反駁出來的這些話,有著讓整個場面朝著越發失控發展的嫌疑。
她不過是在點燃某個導火線,讓這個場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可凌耀竟然沒有看得出她的用心,還將這些當成被刺激到變得不安才會出現的。
看著女人梨花帶淚的樣子,凌耀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兒,你不要瞎想。我對你的心意可是天地可鑒。」
「天地可鑒?呵呵……」凌耀真的不知道,剛剛自己那番話到底哪一個字成為了笑點,竟然讓門口的女人瘋狂的笑了起來。
「凌耀,這樣的謊言你也編的出來!」
從這男人對這個女人極力維護的行為下,陳蜜已經看出,凌耀現在的整個身心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比起當初他對自己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不管她怎麼好言相勸,他都是聽不進去的。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背水一戰,徹底的斬斷了凌耀和這個女人的可能。
到時候,他沒準還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打定了這個主意,陳蜜又開了口:「我可記得,你以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怎麼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現在用這些話哄騙的對象,就變了?」
「耀……」
聽到她的這一番話,凌耀懷中的女人越是焦急。
這會兒,淚珠都要掉下了。
看到懷中人兒那焦急的模樣,凌耀怒了。
「陳蜜,我警告你,你現在要是再給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就讓保安將你給踢出去!」
懷中的女人還懷著身孕,要是這麼繼續下去,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擔心他的兒,凌耀這一刻已經顯然顧不了面前這個女人和他有過的那一段,以及為他生下孩子的情分了。
「凌耀,你敢!」
陳蜜仍舊不怕死的朝著他叫器著,就像是個在做最後鬥爭的勇士。
「我今天就讓你看一看,我到底敢不敢!」
凌耀拿過手機就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
到底是高級住宅小區,很快物業的保安就來了。
「這個瘋女人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你們現在把她給我趕出去。要是下次再讓我看到這女人還闖進這裡來的話,我一定投訴你們!」
凌耀的一句話,無疑等同於將這個女人列入小區的黑名單之中。
聽到凌耀的這一番話,這保安人員也很快有了動作。
一人一個手拽著陳蜜的胳膊,直接將她給拉了出去。
而陳蜜似乎還在用她的呼喊聲以示自己的不甘,即便被人這麼扛著走出去,陳蜜仍舊在叫器著:「凌耀,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你會不得好死的!我詛咒你和這個女人生的孩子活不過……」
隨著保安人員的遠去,這女人的呼喊聲也最終消失了。
整個屋子,恢復了之前的沉寂。
——分割線——
「蘇悠悠,好久不見!」
當其他人都慌忙的趕往蘇小妞所在的醫院的時候,蘇悠悠的面前正站著一個人。
一個,面上帶著冷笑的中年女子。
「駱伯母,好久不……」見!
蘇悠悠想要這麼說,可話還沒有說完,一聲肉和肉相接處的清脆聲響,就這樣在整個辦公室裡傳開了。
整個婦產科辦公室的醫生們,都有些詫異於面前這一幕。
蘇悠悠的嘴角,更是被扇的出了血珠。
疼,真的好疼!
這一巴掌下去,蘇悠悠真的像是被打蒙了。
很痛。
不只是臉頰,連心也同。
因為這樣的巴掌,讓蘇悠悠不自覺的回想起當年被凌母打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醫生辦公室裡也有很多人。
那些人,都眼睜睜的看著她蘇悠悠被打。
一個施以援手的人,都沒有……
如今一年之後,換了人換了地點,重複上演的戲碼。好像,照樣還是沒人能伸手救她。
知道不管自己被打成什麼鬼樣,都沒有人能救得了自己,蘇小妞倒是冷靜了下來。
捂著自己被打疼了的臉,蘇悠悠抬頭:「駱伯母,請問你這是為何!」
「喲,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打你。那我倒是問問你,為什麼我好好說話,讓你離開我兒子的時候,你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還成天弄個狐狸騷樣,勾引我兒子!把他迷得神魂顛倒,連相親都不肯去,你以為就這樣我就會妥協讓你嫁給我兒子嗎?我告訴你蘇悠悠,沒門!」
駱子陽的母親身高不高,但嗓門倒是不小。
這一扯開嗓子吼著,整個樓層的人都知道這邊出了事情,大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像是70年代的時候,村裡一播放電影,所有人都趕著去看戲似的。
「喲,吵架了。」
「是啊,聽說是勾引人了!」
「沒想到醫生也做這行當!」
「真是醫冠禽獸。」
門口那一陣高過一陣的議論聲,讓駱媽媽頗為滿意自己的成果。
反正她在這個a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就算在這裡鬧得再大,回到d市的時候,不是照樣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蘇悠悠呢?
想到這,駱媽媽的嘴角勾勒著陰冷的弧度。
她這都鬧到蘇悠悠的單位了,要是她還執迷不悟的話,到時候估計連工作都丟了。
駱媽媽倒是非常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
「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您的兒子了?如果沒有親眼看到,麻煩您現在從什麼地方來,回到什麼地方去!這裡可是醫院,不是你隨隨便便撒野的地方!」醫院這地方,沒人比蘇悠悠更看的莊重而神聖。
「喲,還朝我叫板了?你是不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不相信我還收拾不了你這樣的丫頭片子!」
說著,駱媽媽挽起袖子朝著蘇悠悠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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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悠悠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有幾斤幾兩的力氣,她自認為是清楚的。
只是她貌似沒有考慮過,兩年前離了婚之後的蘇悠悠,便不再是曾經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了……
當駱媽媽再度對著她的臉抬手的時候,蘇悠悠直接伸手將她的手給扣住了。
「我敬重你是長輩,所以第一次也就算了。但第二次,你想都別想!」
人一旦被逼上絕境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的。
緊握住駱媽媽的手,蘇悠悠的眼眸怒意上湧。
「你這個丫頭片子,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或許因為第一巴掌太過輕易的得手了,這一巴掌沒來得落下就被扣住了,駱媽媽覺得很沒有面子,竟然朝著蘇悠悠大聲叫器著還不算,竟然連另一隻手也伸了起來,打算趁著蘇悠悠毫無防備的時候扇過去。
哪知道,這隻手還沒有來得及觸及蘇悠悠的臉頰之時,就被橫空出現的另一隻大掌給攔住了。
那隻手的力道之大,讓駱媽媽的臉部直接變了形。
「你是誰,竟然敢打我!」因為手臂上的疼,讓駱媽媽竟然開始顛倒了黑白。
「你他媽的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也好意思在這地方唧唧歪歪,活膩了是不?」典型的流氓腔調,卻讓在場的其他人都不自覺的倒抽了一股冷氣。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此刻出現在這裡的男人,是時常出現在各大財經報紙上的那個比整容出來的男明星還要妖冶幾分,更是這陣子被謠傳為這個醫院的大股東的男子——凌二爺……
如此妖冶的男子,即便此刻一整個額頭佈滿了細密汗水,仍舊掩飾不住他給人那份蠱惑的感覺。
不過聽聞凌二爺的雷風厲行,剛剛聽到了聲響過來湊熱鬧的人,倒是識相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明明如此妖冶的男子,一世難得一見。
可恐於這個男人對付人的手段,所有人還是忍住看戲的衝動,默默的離開了。
而凌母也在注意到週遭的人都在看到這個男人的到來之後,識相離開的這一幕,有些詫異這個男人的身份。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能用如此猖獗的語氣和狂妄的語言說話,而且連一個眼神都不用,就讓周圍的那些好事者乖乖的閉上嘴,繞道而行?
或許是察覺到男人身上與身俱來的那股子魄力,駱媽媽一時間閉上了嘴。
而這個空檔,也讓凌二爺有空關心一下自己身邊的人兒:
「悠悠,你沒事吧?」
他有些嘶啞的嗓音,他的到來,都讓蘇悠悠有些錯愕。
本以為,又是一次無望的掙扎,只能靠著自己抗爭到底,所以她才會奮起和駱媽媽鬥。卻不想,凌二爺竟然及時趕到了。
聽著這個男人關切的嗓音,看著她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水,蘇悠悠的眼眶突然有些紅。
凌二爺……
當初我需要你的時候,為什麼你卻不肯相信我?
而今,當我們背道而馳的時候,你卻總是能在我需要的時間出現?
「該死的,臉怎麼成這樣了?」
蘇悠悠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可凌二爺可不是瞎子。
當看到蘇小妞一側的臉頰上的掌印,凌二爺的火大了。
狠狠的將剛剛被他拽在掌心裡的那個老女人的手給丟開,他就撫上了蘇小妞被打腫了的臉頰。
疼惜,暴怒,滿滿的充徹著這個男人的瞳仁。
「是這個老不死的打的嗎?」凌二爺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器著,他渾身上下此刻都充徹著暴虐的氣息。
唯獨落在蘇小妞臉頰上的手,卻柔的不像樣。
此刻,蘇小妞被打腫了的臉頰就像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的稀世珍寶。
「蘇悠悠,你是死人嗎?為什麼傻乎乎的讓人打你?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心疼嗎?」
看著她被打的紅腫的臉頰,凌二爺感覺這比這些傷擴大十倍打在自己的心裡還要痛。
而凌二爺甩開駱媽媽手的力氣之大,讓蘇悠悠也鬆開了攫制住她的另一隻手。兩個力道同時消失的那一刻,駱媽媽失去了平衡,差一點就跌倒在地上了。
如此不的姿勢,差一點跌了個狗吃屎的樣子,讓駱媽媽極為惱怒。
這個女人勾引了她的兒子還不算,現在竟然還打了她。
更重要的是,這女人現在和這個匆匆趕來的男子在做什麼?
她竟然當著她駱媽媽的面讓這個男人摸著她的臉頰?
這是典型的紅杏出牆。
將她的兒子置於何地?
惱怒之下,蘇悠悠好像已經將最開始對凌二爺的那股子畏懼給忘掉了。
重新站起來的她,開始大聲的朝著這對狗男女叫罵。
對!
當著她的面,背著她兒子和別的男人勾搭上,這不叫狗男女叫什麼?
「你這個
個女人,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勾引了我兒子,讓他傻乎乎的想要和你結婚還不夠,現在這是做什麼?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背叛我兒子!你將我當成死人不成!」
在駱媽媽的世界裡,可能誰的言辭犀利,誰就能獲得這場戰役的勝利。
「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和這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今天要是不說出來,看我不撕爛你這個狐狸精的嘴!」
那尖銳的叫器聲,非但讓蘇悠悠有些錯愕。更讓原本已經將關注力落在蘇悠悠臉頰上的紅腫的凌二爺,再度關注到了她來。
「老女人,你沒有吠,沒人當你是啞巴。」當著他凌二爺的面敢這麼對蘇小妞,那就是欠抽找死!
他凌二爺不過是想要給蘇悠悠先處理一下傷口,免得這丫頭回去晚上疼得睡不著才沒有時間處理這老不死的。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讓這個老女人以為他凌二爺是真的那麼好說話的?
「你給我一邊呆著,等我給蘇小妞處理好了傷口,我會將這一巴掌給討回來的!」
你以為,打了他凌二爺的女人會這麼容易就過了?
真將他凌二爺當成個沒用的男人不成?
一個眼神的示意下,醫院院長已經親自將一個藥箱送來。
本來是院長領了旨意要給蘇小妞處理紅腫的。
可看到這院長大手大腳的,凌二爺怕又弄疼了蘇小妞,給她造成了二次傷害,他便直接搶過粘著藥膏的棉支,自己給蘇小妞親自上藥了。
「要是疼的話,你給我吱一聲。待會兒,我幫你把那老不死的給收拾的一個牙齒都不剩!」
凌二爺可沒有那麼好的風度。
更沒有什麼女人就不能打的毛病。
惹毛了他凌二爺,就算是女人,也照打不誤!
而凌二爺的這一番話,連壓低聲音都沒有,就這麼開誠佈公的說。
這話,倒是讓駱媽媽惱了。
或許在駱媽媽以前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強勢的男人。
她不信為了給自己的女人報仇,竟然連上年紀的人都要打。
所以此刻她才敢在醫院裡大聲叫器著:
「來人喲,大家快來評評理啊。這女人勾引了我兒子,騙著我兒子一個有為青年和她一個離了婚又流了產的女人結婚還不算,現在還當著我這個當媽的紅杏出牆,而勾搭上的這個野男人。這兩人苟合還不算,現在還打我這個老人家。你們倒是說說看,這還有理沒理了?」
無疑,駱媽媽的這一聲聲叫器讓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嘴角一抽。
別的辦公室的人沒有從頭看到尾,可能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也說不定。
可他們剛剛同一辦公室裡的人都看到了,是這個老女人一進門就先打了人的。現在竟然還要污蔑別人,說是他們先打了她?
他們要說這個老女人是有膽識,還是說她有眼不識泰山呢?
要知道,打從這城裡的人知道這凌二爺的名號開始,還沒有什麼人敢在這位爺面前放肆!
別看人家凌二爺長的比女人還要妖冶幾分,以為他就是好說話的。要知道,這凌二爺背地裡整死人的手段,那可是極陰險。
再說了,但看現在凌二爺對待面前那個女人的舉動,連擦個藥都顯得那麼的小心翼翼。
光是看著,就知道這個女人對凌二爺來說絕對不簡單。
這老女人竟然敢對凌二爺珍視的人放肆,真的是活膩了。
不出大家的預料,在這個老女人開始叫叫嚷嚷的時候,凌二爺抄起那個藥箱裡的那罐消毒藥水直接就朝著那邊砸了過去。
不過這消毒水是沒有咂中她。按照大家對凌二爺的瞭解,這個男人可不是為了誰而手下留情,不過是想著要將這個老女人多留一會兒,等他有空了再好好的收拾。
可凌二爺雖然沒有咂中這個老女人,威懾力也一丁點都沒減少。
光是那個消毒水的玻璃瓶子在地上散開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就讓地上的女人識相的閉上了嘴。
更不用說,是凌二爺冷瞪之後放出來的這話:「你要是再吵的老子心煩上不好藥的話,我待會把你的皮給剝下來!」
「……」這下,駱媽媽總算是意識到面前站著的那個男人,壓根就不像是個正常人,而是一個瘋子!
是她,惹不起的瘋子。
「蘇小妞,這藥擦了估計能暫時緩解一下疼痛,等事情解決之後,我再帶你去冰敷下。」
凌二爺又給蘇小妞上藥。
不過估計這從額頭上滴落的汗水讓他很不舒服,他的手還時不時的往自己的臉上抓了抓。
也對,按照凌二爺的潔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渾身上下都是汗水呢?
可為了蘇小妞,他什麼都忍得住。
不過凌二爺這一抓,手上弄上的藥膏也不小心被他蹭到了他那張好看的臉上。
弄得他的整張臉,都跟花貓似的。
「呵呵……」還是第一次看到凌二爺如此狼狽的模樣,蘇小妞暫時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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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二爺也被這銀鈴般的笑聲所震撼到了,此刻他傻乎乎的盯著蘇小妞帶著藥膏的那張小臉。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了,他沒能從蘇小妞的臉上看到如此燦爛的微笑。
而這,正是凌二爺最愛的。
傻乎乎的看著蘇小妞的笑容之後,他也跟著傻傻的樂呵起來。
「還笑,你都髒的跟花貓似的!」
蘇小妞忍不住嘀咕著。
而凌二爺動作一頓,這才意識到蘇小妞的笑容為何。不過他一點都不介意如此髒髒的會壞了他凌二爺那風騷絕代的名號,只要能讓蘇小妞笑一笑,凌二爺比誰都精神。
甚至,他還不顧周圍無數人的眼,直接將被蘇小妞嘲笑的那張臉,直接湊上前在蘇小妞的臉上蹭了蹭:「讓你笑我!我看大家現在都一樣髒,看你怎麼笑我!」
之後,兩人的笑聲就在辦公室裡頭傳開了。
可笑聲中,卻有著一抹別人都察覺不到的苦澀。
其實他們兩人在彼此的臉上亂塗亂畫,之前也發生過。
那還是他們結婚一開始的時候,每一次蘇小妞在臉上做火山泥面膜的時候,凌二爺就總是叫嚷著他要幫蘇小妞敷,說是要為生活增添一點情趣。可所謂的生活情趣,凌二爺當然是考慮到要快點讓蘇小妞敷完面膜,然後到床上好好的折騰。而蘇小妞也不是不清楚凌二爺的德行,所以在這個男人每次給她敷面膜的時候,她都會挖一勺子撇到凌二爺的臉上。
最後的最後,自然是原本一個人敷的面膜,敷到了兩個人的臉上……
只是沒想到,離婚這麼久了,他們還能在醫院的辦公室裡玩起來,這一點不只是周圍的人詫異了,連他們兩人自己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笑過鬧過之後,兩人又有些尷尬了。
推開凌二爺的手,蘇悠悠打算離開。
可手腕卻被凌二爺給攫住了。
情況,好像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可就在這個時候,婦產科辦公室門口傳來了聲響,然後就是一聲男音:
「媽!」
是駱子陽。
其實他比凌二爺還先趕過來的。
無奈的是,趕過來的時候,他們兩人都遇上了堵車。
凌二爺直接拋下了車子跑步過來,所以大冷天渾身上下都冒著那麼多的汗珠。
而駱子陽遇上了堵車,只能在車內垂頭喪氣的。
本以為他趕來的時候應該是看到蘇小妞和母親在吵架,可沒想到他到場的時候卻發現母親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灰心喪氣的坐在地上。
「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擔心自己母親,駱子陽顧不得看清楚這辦公室內的其他人,只是連忙將自己的母親從地上攙扶起來。
見到駱子陽的那一瞬間,駱媽媽覺得有了依靠,淚水就這樣瞬間滑落了。
「兒啊,你可來了!你再不來,你媽都被人家打死了,你都不知道!」典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惡人先告狀。
「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在駱子陽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駱媽媽又伸手指著凌二爺:「就是他,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要娶的女人養的野男人,就是他將我推過來的。你看,他還朝我砸了一罐藥水……在這裡的人都看到了,你不信可以問問他們。」
駱媽媽指了指這家辦公室的其他人。
不過這辦公室裡的人都清楚凌二爺是不好惹的,不好對他家的事情指手畫腳。
再說了,其實他們也覺得這老女人先打了人,如今被凌二爺教訓那麼幾句,也是活該,她倒是還有臉告狀了?
「凌二爺,您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我媽不過是過來找悠悠,你有必要對一個老人家動手動腳嗎?」或許是看到母親旁邊那堆觸目驚心的玻璃碎渣,駱子陽將母親的話當成了真。這會兒,他已經上前質問凌二爺。
在他的眼裡,蘇悠悠還信得過,但凌二爺和他非親非故的,怎麼可能信任的過。
只是當急匆匆的朝著凌二爺質問的駱子陽,卻被凌二爺的身子擋著,以至於看不到他身後那個女人。
「你媽說什麼你就信?」凌二爺此時也只是輕佻了眉頭,一副準備看戲的樣子。
「……」聽凌二爺的這話,駱子陽有些疑惑。
轉身,他看向自己身後的母親。
「子陽,你別聽他胡扯。媽怎麼可能騙你?他剛剛還揚言要打我的,我們今天一定要讓這個事情曝光。我還要讓這裡的人都看看,他們這個地方到底是生活著怎樣的土霸王。」
彷彿還怕她兒子不相信來著,蘇媽媽還直接往駱子陽的身邊走進,湊了過去。
「喲,我倒是成了土霸王了?不過我可告訴你,今天我還真的非打你這個滿口胡言的老不死不可了!」說著,凌二爺眼疾手快,誰也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揪住駱媽媽的頭髮,然後照著她的臉上就給了一個巴掌!
他凌二爺不發威,這老女人真將他給當成病貓了?
「啪……」
 
這一巴掌聲,清脆悅耳。
可響過之後,便帶來了駱子陽濃濃的怒意。至於駱媽媽,被那麼一扇不知道是因為太疼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緩過神來,所以竟然安靜了下來。
「凌二爺,你他媽的還是人嗎?竟然敢打我嗎?我今天就算拼上了我這條命,我也要好好的收拾你一頓。」
說著,駱子陽大步朝著凌二爺的走來。
而凌二爺只是笑笑:「我打她不過是以其身之道還治其身之身。我凌二爺的女人,也是她想動就動?」
再度掃了駱子陽那張滿是怒意的臉,凌二爺又繼續補充:「不過既然你說想打打,我也不介意。反正從前陣子,我就想好好的收拾你這個負心漢了!」
若不是因為擔心蘇小妞的情緒,他老早就收拾駱子陽了。
「院長,麻煩你讓這些人都離開辦公室,將這個辦公室的隔壁和前後兩間都給清空,我今日就借你這地方一用。造成的損失,你過會兒給我統計一下送到我秘書那裡,到時候一起結賬!」
他凌二爺家的家務事,可不是誰都能看熱鬧的。
「是。」領到了凌二爺的旨意,院長大人開始將辦公室裡的人給帶走,臨離開這間辦公室的時候,還不忘貼心的幫凌二爺將門給帶上。
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
導火線,已經點燃。
戰爭的號角,即將拉響……
「啪……」凌二爺重拳出擊,一下子就將駱子陽的臉上給弄出一塊青紫。駱子陽不甘示弱,伸腳就踹向凌二爺。
兩人扭打在了一塊,悶響聲不絕於耳。
也就在這個時候,室內竟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響:「二狗子,二爺,你們都別打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駱子陽有些錯愕,一連串挨了凌二爺好幾拳。
凌二爺準備再度重拳出擊的時候,被蘇小妞給拉住了。
或許,能讓咆哮的凌二爺瞬間滅火的,就只有蘇小妞了。
打的不盡興,凌二爺臨離開駱子陽的身子的時候,還不忘往他腿上一踹,像是在發洩自己的不滿。
「悠悠……」
「悠悠你的臉怎麼了?」
等駱子陽看清楚蘇悠悠那張又是紅腫又帶著藥膏的臉之時,立馬竄上前來想要抓住她。
不過就在他動手的一瞬間,被人家凌二爺給攔截住了。
「少他媽的對老子的女人動手動腳!這傑作,還不是那個瘋婆子弄的!」
攬過蘇小妞的肩膀,凌二爺以一副保護者的身份站在蘇小妞的面前。
「什麼?你胡說的吧?」駱子陽可能不認為,自己的老媽會將蘇小妞給打成這樣,亦或者他不認為自己的老媽有那麼大的力氣。
「胡說?這邊應該有監控,你要不要我調出來給你看?」蘇小妞沒有發言,凌二爺就先搶過去了。
「媽,你怎麼能打悠悠!」
凌二爺都說的如此直白了,駱子陽要不想相信也難。人家連監控視頻都能拿得出,你還能有什麼措辭。
不過明顯被打蒙了的駱媽媽壓根就不知道人家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傻傻的坐在原地。
「悠悠,我代我媽向你道歉,我……」
駱子陽伸手要拉住蘇悠悠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二狗子,什麼話都不用說了。上次我和你說過的話,我想你估計是不記得了!那我,當著你媽的面,我再重複一下!」
蘇小妞躲開駱子陽的手的時候,她也迅速的從凌二爺的懷中退了出來。
「我蘇悠悠,在你媽沒答應我們兩人的婚事之前,我說過我不會有所來往。再者,從你和安安姐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覺得我們之間不可能了。可你好像一直都聽不懂似的,那我今天就當著你媽的面再一次說清楚好了:我們,完了!」
「還有,對於你媽今天到這裡的所作所為,我蘇悠悠從來不是什麼聖人。她打了我,擾亂了我的工作不說,還將整個醫院辦公室弄得烏煙瘴氣的。所以她剛剛挨得那一巴掌,也是她罪有應得,我是不會道歉的!」
蘇悠悠的語氣,是駱子陽所未聽到過的強硬。
說完這一句話,蘇小妞就繼續朝前走。
路過駱媽媽現在所站著的那個位置的時候,她說:「駱伯母,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喊你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一點,我蘇悠悠真的從來沒想過要高攀,也沒有想過要死皮賴臉的抓住你的寶貝兒子。所以,從現在開始,看好你的兒子,不要再讓他來糾纏我!」
說完這一句話,蘇小妞踩著她那雙十公分的高跟鞋,比鬥勝的公雞還要驕傲幾分,鬥志昂揚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