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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老爺子這話,表面上沒什麼問題,但舒落心還是聽出了,這談老爺子話中有話。
特別是,他口中談建天的「會作出荒唐抉擇」的事!
他說的不是那麼的明顯,但舒落心聽得出來,他還不是指當初談建天娶了她的事情!
可越是這一點,舒落心越是不甘願。
誰都以為談建天娶了她,可實際上呢?
眾人都知道她舒落心想要整個談氏的財產,可他們卻不知道為什麼她舒落心明明是談建天的妻子,坐等談建天死了分家產不就好,卻還是每天提心吊膽的原因。
想到這,舒落心的嘴角在別人看不到的陰暗角落裡,勾出一抹冷笑……
「爸,三年之內會發生什麼事情都說不定。所以我是建議,反正早看晚看都沒有什麼區別,倒不如我們現在直接將那遺囑給打開,先看看也無妨。」
早點知道,她也好琢磨一下三年之後的應對方法。
再者,舒落心還總感覺,談建天將遺囑拖到三年之後再宣佈,肯定有貓膩。
這,讓她不安。
「你這是什麼態度?是,我兒子是死了,但我們就可以不顧他的意願任性而為之麼?你是不是想盼著我早點死了,將這個家都給拿走?」說到談建天的死,談老爺子的情緒特別的激動。
畢竟,談建天這才走了幾天。
這舒落心就想方設法的想要套到遺囑的內容,這任誰不難受?
再加上因為談建天的離世,這些天談老爺子都沒有怎麼的休息好。
現在被舒落心這麼一氣,整個人都有些喘。
顧念兮趕緊蹭到談老爺子的邊上,道:「爺爺,您沒事吧?」
將還窩在談老爺子的聿寶寶給挪開了些,顧念兮趕緊給談老爺子順氣。
「爺爺,我這就打電話給胡伯伯。您別有事啊……」帶著顫抖,顧念兮趕緊撥通了老胡那邊的電話。
這幾天,因為擔心談老爺子的身體情況,醫院方面還專門給他們家設立了專線。
這不,顧念兮的一通電話過去,院方表示會盡快讓他們的院長過來!
「舒姨,爺爺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你有什麼話,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打完了電話的顧念兮見舒落心還想開口和談老爺子說些什麼,便先行開口打斷了舒落心想要說出的話。
就算在外人看來,她顧念兮如此的行為是不敬也沒有關係。
對談逸澤而言,這個爺爺比爸爸還要重要。
他前幾天才沒了父親,若是現在爺爺又出了問題的話,他怎麼可能承受的了?
事關談逸澤的事情,顧念兮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也許和談逸澤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關係,現在的顧念兮的身上,竟然有著和談逸澤如出一轍的架勢。
特別是那眉宇間的正氣,讓舒落心的心漏了一拍。
之前看顧念兮,她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會影響到她爭奪談家財產的大勢。
而現在的顧念兮,眼眸裡竟然有著和談逸澤相似的穿透力,單單剛剛那一眼對望,舒落心感覺自己像是被她給看穿了似的。
這感覺非常不妙,難道顧念兮已經察覺到自己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了?
想到這,舒落心為了掩飾住自己眼眸裡的慌亂,開口道:「念兮,你無禮了!我雖然不是小澤的親生母親,但你爸就算過世了,我也還算是你的長輩。我和老爺子的對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
其實,舒落心不過就像是弓起身子的貓,想要將顧念兮給嚇走。
然而,顧念兮對著中年女子那張有些猙獰的臉,卻笑了。
她顧念兮要是她舒落心糊弄兩句就夾著尾巴逃跑了的話,那當初談參謀長選定要廝守終身的人也不會是她了!
迎上舒落心那張猙獰的老臉,顧念兮含笑道:
「舒姨,我清楚我自己的份量,也知道您現在您想要和爺爺說些什麼。當然,我更知道您想要和爺爺說些什麼,我是攔不住的。但我相信,我老公能攔得住!」其實,顧念兮並不喜歡拿出老公的身份來壓人。
可關鍵時候,如果拿出來能化解所有危機的話,顧念兮也無妨。
「我相信舒姨您也知道,爺爺對於我老公而言意味著什麼。如果他知道您現在趁著他不在家,如此無禮的對待爺爺的話,你覺得他還會容忍你繼續呆在這個家裡麼?」確定談老爺子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之後,顧念兮站了起來,朝著舒落心的身邊走去。
每一個字,都從她的口中慢悠悠的吐出,字正腔圓。
她的聲音裡,又帶著渾然天成的媚態。
但那咄咄逼人的語氣,比起舒落心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加上,顧念兮本身就高出舒落心一截,在家裡大家有都是穿著平跟拖鞋。
此刻顧念兮來到了舒落心的身邊,也只需要俯視著她,在架勢上就略勝一籌。
無疑,正是顧念兮這幅勝
勝利者的姿態刺激到了舒落心。
她一惱,差一點就將巴掌甩到了顧念兮的臉上。
但考慮到那個男人將顧念兮視若珍寶。若是他知道她舒落心竟然在家裡抽顧念兮巴掌的話……
想到這,舒落心原本抬起來的手又再度收了回去。
憋見這完美的一幕的顧念兮,嘴角悄然勾起。
看樣子,她家老公的威嚴還不錯,最起碼在治這些壞人的用途上,還是非常明顯的。
這樣的話,她倒是要考慮一下,今晚是不是該給這個男人某些獎勵……
想到那男人,顧念兮的表情柔了幾分。
但在隨之和舒落心對視之後,她的眼眸裡又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
「顧念兮……再怎麼說,我也是小澤的後媽,他不可以那麼對我!」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總之這一刻舒落心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身子還是有些輕微的顫抖的。
特別是看著顧念兮的時候,她垂放在大腿雙側那緊握成拳的手……
「舒姨,不用您一遍遍的強調,我也知道您是後媽,還是小叔的生母。」前半截話,顧念兮是含笑說的。
但不知道怎的,在說出後面這半截的時候,顧念兮的每一個字卻又像是冰刃一般,字字敲在舒落心的心尖上:「但我老公的脾氣可不太好。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最在乎的竟然被人給動了手腳的話,你覺得他還會記得你是不是後媽呢?」
聽到顧念兮的這話,舒落心的眼眸裡像是看到了什麼,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雖然知道現在的顧念兮只不過在和自己打嘴皮子的功夫,自己可以不用那麼當真。
可一想到顧念兮口中所說的那些,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狂跳。
她還真的不得不承認,顧念兮說對了。
要是真的讓那個男人知道她舒落心做的那些事情的話,他怎麼還可能管她是不是後媽?
再者,那個男人的陰戾手段,舒落心也是聽說過的。
只要談逸澤想要的,還沒有什麼東西能逃出過他的掌控。
和談逸澤玩心計,簡直就是在找死!
「我……」
舒落心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顧念兮的那副勝利者的姿態,最終「我」了半天,沒有說出什麼下就急匆匆的朝著樓上走去了。
可面對舒落心的落荒而逃,顧念兮沒有感覺到任何勝利的快感。
談建天這個談家的大柱子一離開,整個明朗就像是一盤散沙不說,連整個談家也有人想要開始搗亂了。
她真的能不辜負談建天的期望,在他離開之後將整個明朗集團給整頓好步入正軌,還讓整個談家人繼續過上幸福的生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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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的清晨,凌氏大廈的大門前仍舊蹲守著一個中年女子。
不過比起前幾天到這裡,這女人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溫爾的感覺。
雖然她身上的衣物,還是常人難以企及的華麗。
可如今,女人沒有了前幾天那般,要出門之前總是臉上帶著精緻的妝容,連同頭髮都梳理的整整齊齊,給人高不可攀的樣貌。
因為這幾日,她壓根就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總能看到凌父抱著那個嬰兒帶著那個年輕女子意氣風發的走進凌氏大廈的場景。
這導致她每夜都失眠的同時,更讓她日漸憔悴。
再者,還有她帶的錢已經不夠花了。
當初凌父將她給打發到法國的時候,就給她一百來萬。在療養院裡無需多餘的開銷,這筆錢一直都在。
可現如今,她回國之後才發現,物價漲了許多。
回來的時候她還大手大腳的買了兩三件皮草,也花掉了一些。
再加上回國之後,她住著的一直都是酒店的總統套房,每天都是一大筆的開銷。
很快,她的錢出現了越來越大的漏洞。
若是再不盡快回到凌家的話,恐怕她過兩天就要被這酒店的人給趕出去了。
這也是今天,她再度找上凌氏集團的原因。
其實凌母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回到凌家大宅,但一想到他呃丈夫竟然作出了這麼多齷齪的事情來,要是她現在回到凌家大宅的話,不還是要遭到那些傭人的白眼?
再者,要是被這些閒著沒事的人流傳出去的話,那她豈不是成為了上流社會裡的笑柄?
無疑,這些都是將臉皮看的比較重要的凌母,所不想要的。
所以,她想要趁著自己回來的消息還沒有公開之前,將凌父身邊的那個女人給解決了。
到時候,她在風風光光的回到凌家去。
只是,當凌母將算盤打的辟里啪啦響著的時候,此刻呆在凌氏大廈內的某個女人,那畫著時下最流行的內眼線的女人,眼眸裡也同樣閃著精光。
其實,今天這樣被監視的情況,她一早就預料到。
當初招惹這個老男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得到了這個老女人的
全部資料。知道這個老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她一直都隱藏在背後。
當初看著老女人每天那麼恣意的活在陽光下,她可是羨慕不已。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
只是她真的沒想到,風水轉的這麼快。
不過是一年的功夫,那老女人的位置就和自己的對調了。
但說起來,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說到底還要多虧了這個老女人。
要不是她當初打了人,還鬧了那麼大的醜聞的話,那老男人也找不到什麼理由架空她在凌氏的權利,也根本無法將她給送到國外去。而她,也無法這麼順利的上位。
說到底,今日這樣的局面,還是敗這個老女人所賜!
「小寶貝,一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當女人正對著凌氏大廈下方那個窩在門口瑟瑟發抖的老女人勾唇一笑之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男音。
「死鬼,一大早不陪人家就跑來公司了。難道不知道人家醒來沒有看到你,會不開心的麼?」女人不愧是遊走在情場上的老手。
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扭著蛇腰來到男人的身邊之時,一陣怪嗲之後又伸出柔軟小手錘了錘男人的胸口。讓屬於女人的媚態和嬌羞,適度的展現,惹得男人淫笑連連。
「不就是一個早上而已麼?」掐了掐女人那年輕有彈性的臉蛋一把之後,男人笑道:「再說了,我也不是閒著沒事做故意躲開你。今天早上凌氏不是有一個例行早會麼?我要顧全大局,到這邊來主持大會不是?」
拿著手上的件夾,男人繞過女人的身邊,落在靠近落地窗那邊的辦公椅上。
女人見男人離開,也連忙踩著高跟鞋跟了上去。
現在可是決定她能不能取得和老女人這場戰役的勝利的關鍵時刻,她怎麼能掉以輕心?
扭著蛇腰來到男人的身邊,女人也不管男人的手上是不是還拿著件什麼的,就這樣直接大膽的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那雙筆直的腿,在超短直筒裙的襯托下,又多了一份勾魂。
惹得男人忍不住,就將大掌放到她的大腿上。
憋見男人的大掌正不安分的朝著某處靠近,女人又裝腔作勢的抓住了男人準備侵襲的大掌。
故意挑起男人的慾火的是她,現在準備將這團燒了大半截的火給滅了的,也是她。
「怎麼了?」
這樣的反映,多少讓男人有些失望。
如此不耐煩的嗓音,表明他此刻的不悅。
「我問你,你今天這麼早來,不只是為了會議吧?」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塗著時下流行的裸粉色的唇瓣微厥,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她的嬌媚。
「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女人的心思真的像是海底針。
男人想要抓住點什麼,都難。
對於懷中女人那微怒的樣子,凌耀抓了抓腦袋,實在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者,他也已經過了那個能和自己知心愛人猜來猜去的年紀。
知道男人壓根就沒有心思和自己猜來猜去,女人微厥著的薄唇,朝著落地窗的方向挪了挪。
順著女人的視線,凌耀也看到了此刻正蹲守在凌氏大廈下面的那個女人。
寒風刮過的時候,女人那頭原本就梳理的不大整齊的頭髮上有幾根散落了下來,就那麼飄飄搖搖的掛在她的臉上。
這是,凌父所未在凌母的臉上看到的滄桑。
也對。
以前的凌母,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就連住的地方,都要將排場。
哪是現在這樣?
現在的她,房租快要交不出來,哪有有錢上美容院去做頭髮,化化妝保養什麼的?
有時候,男人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在雞蛋裡面挑骨頭。
不喜歡的人,連放個屁都會成為分手的理由。
更何況,現在凌母這幅邋遢的樣子,和他懷中這個年輕又貌美的女人,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轉身,凌父不再將過多的關注落在凌氏大廈門前的那個女人的身上,免得引起懷中女人的不滿:
「說什麼呢?你覺得她比得上你的一個腳指頭麼?」
「她真的比不上我的一個腳指頭?」
聽到男人的話,女人似乎出奇的開心。
原本阻止著男人侵襲的手,也鬆開了。
這會兒,她的藕臂已經主動的換上了男人的脖子,將自己的紅唇送上。
「當然,我從來不說假話!」
「死鬼,就會哄人家開心。」女人的嘴上是這麼說的,可臉上桃花朵朵。這表明,現在她的心情非常之好。
「我是不是哄你開心的,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將女人直接從辦公椅上抱起,走向休息室。
知道走向休息室是去做什麼,女人也不拒絕。只是一個勁的在男人的懷中,做著各種各樣
的嬌羞。
「討厭,就知道欺負人家!」
「欺負你麼?可你不就愛我欺負你的樣子!」
不堪入耳的對話,在這個辦公室裡傳來。
很快,休息室裡也傳來了曖昧的聲響。
那羞人的聲音,還有大幅度的動作,讓人不難猜想這兩個人已經全然忘記了此處並不是他們該發生這些事情的地方。
這樣羞人的事情一直持續上演著,一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男人被喊出去開會。
「寶貝,在這裡好好的呆著,等我回來。」
男人臨走出這休息室的時候,還不忘在女人的身上掐了一把,惹得女人羞澀連連:「討厭!」
只是等到男人走出這這間休息室的時候,原本投在他背影上的含情脈脈瞬間變成了得意的笑臉。
看樣子,這個老男人真的被她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不然,連凌母這樣的得力助手,他怎麼會捨棄?
女人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靠在旁邊的沙發上休息的時候,老男人的女秘書推門而進,給她送上了她最喜歡的鮮搾果汁。
到此刻,這個休息室裡還瀰漫著那濃濃的奢靡氣息。再者,還有大床上那凌亂的一幕,實在不難讓人猜想剛剛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不過對於別人怎麼看,這個女人早已看淡了。
反正在招惹上這個老男人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後路。
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而女秘書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後,見到這個房間裡的凌亂,還有室內充徹的瀰漫氣息之時,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很快的,她便恢復了平靜。
其實對於他們這些打工者,這樣的事情也常見。
現在他們能做的,便是選隊站好。
至於選哪個隊伍,自然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以前,凌母還是這個凌氏的大股東的時候,非但他們這些人對她俯首帖耳的,連凌父都對她言聽計從。
如今,凌母大勢已去。
誰還會傻傻的站在她的那一邊?
傻子才會那麼做!
現在是這個年輕女人的世界,他們自然選的是她的這個隊伍!
慢步走進休息室,秘書將果汁送上:「陳小姐,這是總裁交代我送來的果汁!」
「還叫我陳小姐?」從女人的手上接過果汁之後,女人輕吮了一口便道。
聽到秘書的稱呼,女人的眉心悄然一皺。
這很明顯,她不高興了!
而秘書也在察覺到這女人的表情之後,突然改了口:「不,現在您不應該是陳小姐,而是凌太太!」
「這個稱呼我喜歡!」如願以償的從別人的最終聽到這個稱呼,年輕女人笑容如花。「把這裡給收拾一下吧,我會跟老頭子說給你加薪的事情!」
「謝謝凌太太!」聽到「加薪」兩字,秘書的眸裡多了一份期待。
「嘴真甜!」連續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兩聲這樣的稱呼,女人簡直是樂開了花。
但從落地窗上憋見凌氏大廈門前的瑟瑟發抖的那個女人,她的笑容便淡了幾分。
「其實當上個凌太太也不難,難的就是面前還有個攔路虎!」她的話,沒有明確的指什麼。不過秘書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站在凌氏大廈門口的女人。
其實,她壓根不是認不出那個女人便是曾經盛氣凌人的凌母。
她只不過是受人之托,將她給趕走罷了。
當年凌母意氣風發時她也從她的身上得到過不少的好處,見如今她竟然落得個如此的下場,她的心裡也頗有些感歎。
但今時今日,誰又會跟錢過不去?
同情心,一斤又值多少錢?
她才不可能會傻傻的去同情凌母,而斷送了自己的錢程呢!
再說了,當年凌母意氣風發的時候,她是受過她不少的利益,但同樣的在凌母那裡受到的窩囊氣也不少。
這樣的女人,實在讓人同情不起來。
「其實,她現在大勢已去,哪是你的對手?」看著凌母,秘書笑道。
「喲,秘書小姐也是這麼想的?」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之後,女人又道:「其實,我現在也有一個計劃。只可惜,我現在壓根就不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
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單薄了。
所以,她現在只能找到更多的支撐力。
「這還不簡單?我過會去幫您打聽打聽!」
在凌氏大廈工作了那麼多年,她在這方面的人脈可不少,打聽到一個人的下落,還不是舉手之勞?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我辦事,凌太太放心!不過事成之後,凌太太可不要忘了我的好處!」
「那是一定的!」
如此一
番對話之後,凌氏總裁辦公室裡傳來了兩個女人的笑聲……
——分割線——
蘇悠悠見到駱子陽,是在這個午後。
這一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
大馬路上,都被鋪天蓋地的雪花給掩蓋住了。
本來想要開車去醫院上班的,但看著整條大姐都是雪花,蘇小妞放棄了這個想法。
結冰的地面,是非常容易打滑的。
蘇小妞自認為車技不是那麼好,還是不敢輕易嘗試。
「算了,還是搭車好了!」
從談家大宅出來之後,蘇悠悠步行到附近的公車亭,在那比較容易搭到車。
前天,蘇小妞已經回到醫院報道上班了。
現在的她,又是一名婦產科醫生。
她,又穿上了那套神聖的白袍。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只是每次看到手術台的時候,蘇小妞的手還是會止不住的顫抖。
而這,對於站在手術台上的醫生來說,是致命的。
她的醫生生涯貌似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但只有蘇小妞知道,其實不是……
手術台曾經是她最熱愛的地方,一站在那裡,便什麼都能忘記。
可現在呢?
她的這雙手,除了給病人做一下簡單的檢查,還能做什麼?
這輩子還能不能再拿起手術刀,都不知道……
每每想到這的時候,蘇小妞的眼眸都一再落寞。
到底什麼時候,她蘇悠悠才能回到手術台上呢?
這點,連蘇小妞自己都不知道。
主任建議蘇小妞接受心理治療,事實上蘇小妞也接受了她的建議。
只不過連著兩個療程做下來,仍舊沒有多大的變化。一見到手術台,蘇小妞握著手術刀的手,還是不自覺的顫抖著。
只是,即便是這樣,蘇小妞仍舊沒有放棄希望。
她每天除了認真上班的同時,還準時到心理醫生那邊去報道,為的就是早日治好自己對手術台的恐懼症!
因為站在手術台上,挽救千千萬萬的生命,便是她蘇悠悠此生最大的心願。
不過今日上班,貌似要遲到了。
在這裡等了許久,都不見什麼車輛。
唯一路過的,剛剛還被別人搶了先。
「今天的車怎麼這麼難打?」站在候車廳,蘇小妞一個人嘟囔著。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一輛車子駛來。
蘇小妞見到車子,第一時間是興奮的。
但隨著車子越來越近,蘇小妞的臉色突然變了樣。
因為那輛車子,蘇小妞認得,是駱子陽的!
不再像剛剛那樣的蹦蹦跳跳,蘇小妞將自己頭頂上帶著的腦子壓低了點,企圖不讓這路過的男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只是蘇小妞忘記了,她那一身紅衣還有她身上難以掩蓋的熱情張揚,早已將她的身份給洩露。
在蘇悠悠打算躲在一邊充當鴕鳥的時候,那輛車子已經緩緩的停在了公交亭旁邊,而車窗也緩緩的降了下來。
「蘇悠悠,上車!」
果然,是駱子陽的聲音。
「蘇悠悠,不用躲了,我知道是你!」這話,讓蘇小妞想要躲著心情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臉懊惱的從公車亭的最裡端走了出來。
「快上車吧!」
車上,駱子陽催促著。
「不用了,我等等出租車就行!」腦子裡不自覺的閃現別墅裡駱子陽和施安安糾纏在一起的一幕,她下意識的拒絕。
「這麼下雪天,出租車沒有那麼多。再說了,現在天氣是越來越冷了,難道你打算要站在這裡凍成冰棍麼?」駱子陽說著,見蘇悠悠沒有任何反映,就直接推開了車門,繞到蘇悠悠的身邊,準備拉著她上車。
只是,當他的手才朝著蘇小妞靠進,蘇小妞便不著痕跡的倒退了一步,躲開了他準備要抓著她的手。
那一刻的駱子陽,是尷尬的。
特別是他那只抓空的手,就那樣呆滯在半空中。
「蘇悠悠……」這是自那一日,蘇小妞撞見他和施安安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碰面。
再見到蘇悠悠之前,駱子陽也設想過蘇小妞現在對自己肯定是排斥的。
但他也認為,經過那麼多天的時間,自己也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到蘇小妞的面前懺悔,求得蘇小妞的原諒。
只是駱子陽沒有預料到,當真見到蘇小妞對自己的躲閃之時,他的心還是狠狠的抽了一把。
「蘇悠悠,我……」
駱子陽張了張口,準備和她說些什麼。
蘇悠悠突然開了口說:「那什麼,我上車就是了!」
蘇小妞說著,還真
的如她所說的那般,自動自覺的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蘇小妞表現的很服從,也很乖。
但駱子陽卻還是知道了,蘇小妞這麼做無非是想要打斷自己想要說出來的歉意。
因為蘇小妞主動打斷了話鑽進了車裡,駱子陽也只能盡快的跟上,鑽進車裡。
「開車去醫院吧,就是我以前工作的那家。」
「二狗子,你知道是哪個地方不?」
「不清楚路線是不是?沒事,我這裡有地圖!」
「對了,我現在又是在婦產科工作哦!」
「二狗子,你也覺得姐姐我穿白大褂的樣子才是最好看的吧?」
「不用掩藏,姐姐知道你那眼神就是羨慕嫉妒恨。」
「……」
這一路上,蘇小妞的嘴巴是沒有停過。
從天上說到了地上,從醫生說到了病患,從吃的說到了拉出來的。反正,只要駱子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蘇小妞就及時扯到了一個話題,將他想要說出來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蘇悠悠的表現很活潑,臉上的笑容也很明艷生動。
但駱子陽卻都看得出,這不過只是蘇小妞的偽裝……
她不想要讓他提及那一天的事情,更不想要將自己的傷口再度被撕開。
蘇小妞就這樣一直說,不讓車內的聲音停下來,免得大家都尷尬。
從上車就說到了車子停在醫院大門的前方,蘇小妞感覺自己的嘴巴酸酸麻麻的。
不過很快就要脫離了,蘇小妞很興奮。
車子一停下,蘇小妞就抓著自己的包包,解開了安全帶,跳下車。
「二狗子,先這樣了。我去上班了!」一句話,蘇悠悠就跟逃跑的兔子似的。
蘇悠悠以為,自己只要快速的遠離駱子陽,就能將所有發生過的悲哀都很好的掩藏。
可駱子陽,卻偏偏不讓她如願。
就在蘇小妞以為自己已經下了車,很快就要可以脫離那個可能觸及到自己傷口的地帶之時,男人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蘇悠悠,我真不是故意想要和安安姐發生那些事情的,你能原諒我麼?」
駱子陽的聲音有些啞。
音調,也壓得有些低。
比起道歉,駱子陽現在的口吻更像是在討好她蘇悠悠。
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蘇小妞寧願自己一丁點都沒有聽到駱子陽的話。
因為駱子陽的這話,也等同於在和蘇悠悠承認,那一天她和施安安發生的那一些都是真的!
而這,也等同一道拉力。
將蘇悠悠本來看似癒合的傷口,再度血淋淋的撕開。
蘇悠悠很想逃離這一幕,如果可以的話。
但腳上的力氣卻像是被抽離似的,讓她無法動彈。
「蘇悠悠,原諒我好麼?我保證,以後我一定不再給她打電話,也不再和她見面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的嗓音裡,也帶著些許的鼻音。
其實蘇悠悠剛剛也看到了,駱子陽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疲憊。
看得出,這段時間他過的也不是那麼的好。
「二狗子,為什麼偏偏是安安姐……」
寒風吹過的時候,駱子陽聽到不遠處飄來這麼個蒼涼女音。
和往日一樣,蘇悠悠在出門之前,臉上都畫著她最喜歡的濃妝。
當然,裡面也用了不少的精華液,能抵禦這寒風的侵襲。
但不知道怎麼了,是她今天塗的精華液不夠滋潤還是怎麼的,今日的北風刮得她的臉生疼。疼得,讓她紅了眼眶。
「是我一時糊塗。蘇小妞,我知道我很壞,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
駱子陽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蘇悠悠再度開了口:
「二狗子,如果是別人,我真的可以假裝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自欺欺人這一招,蘇悠悠很在行。
想當初,凌二爺的緋聞滿天飛的時候,她就一直躲在醫院裡當鴕鳥來著。
「可是對安安姐,我真的做不到……」
那是,在她蘇悠悠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拉了蘇悠悠一把的人。
蘇悠悠把她當成恩人一樣的感激著。
可現在呢?
曾經的恩人變成如今的情敵,蘇悠悠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被什麼給擊中了,一點一點的開始坍塌,一點一點的開始瓦解,成了滿地的碎片,再也拼湊不齊……
說完了這話,蘇小妞就像是個被線操縱的木偶一樣,一步步的朝著醫院裡走去。
至於後面的駱子陽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蘇悠悠聽不到,也看不到。
看著從下了車,連回頭看自己一眼都沒有的蘇小妞,駱子陽的眼眸黯淡無關。
蘇小妞,
我該拿什麼來拯救我們的愛情……
——分割線——
談逸澤在酒吧裡撞見劉雨佳,是在這個夜晚。
這陣子因為談建天突然離開,大家都知道談逸澤的情緒不家,所以兄弟幾個都時常約談逸澤出去。
接連推掉了兩三次,談逸澤這次是逃不掉的。
於是從部隊回去之後,男人換下了那一身綠,便驅車趕往周子墨給訂好的酒吧包廂。
下車的時候,男人憋了一眼放在駕駛座前方的那個保溫杯,嘴角在車窗外折射過來的霓虹光線之下輕勾。
這保溫杯裡裝著的,其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
就是顧念兮自己給他泡的橘子茶。
其實一直到現在,顧念兮做的家務還遠遠比不上劉嫂。特別是在泡茶的方面,這丫頭泡的總是有些難喝。
不過每一次喝著她給自己泡的橘子茶,他的心裡總是暖暖的。
幸好,這次有顧念兮在自己的身邊。
不然這次父親的離世,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一個人撐過來。
沒忘記自己開車離開家之前顧念兮的囑咐,她說不准他沒有吃下這些東西之前喝酒。
想到那小東西剛剛說這話的時候還插著腰身一副虎姑婆的樣子,談逸澤的嘴角又是止不住的輕笑。
從旁邊拿出了顧念兮給捎上的點心,吃了幾塊之後,又將顧念兮泡的橘子茶一整杯都給喝下去之後,他才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泊車小弟在他的手上接過車鑰匙,經理上前幫他引路。
看來,這墨老三今晚都已經做足了準備。
談逸澤進入黑漆漆的包廂,身為野戰兵的他很快就適應了裡面的光線,察覺到這個方向的前方並沒有什麼人之後,身為軍人的他自動的提高了戒備。
暗夜中,鷹眸掃視著這個包廂。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呼劃破了這包廂內的沉寂:「surprise!」
但伴隨著這聲英語的,還有一聲驚歎:「啊……」
之後,便是倒抽了一股冷氣和求饒聲:「談老大,別動手動腳的,是我是我,我是墨老三,你最愛的三弟!」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周先生為了給他最敬愛的談老大製造一點什麼驚喜的,就爬到了包廂的門上。然後準備在談參謀長進來之後,跳到他的身上給他一個驚喜。
沒想到,他還沒有跳到談參謀長的身上,給談參謀長驚喜呢,倒是被談老大一個擒拿手給壓到了地上,給他自己驚嚇不少!
「談老大,我的手都快給你擰斷了!今晚回家和周太太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好在他第一時間求饒,談老大很大方的放開了他。
可談老大剛剛的力道還真的將他的手給掰的有些疼了,周先生乾脆坐在地上瞎嚷嚷著。
「弄死你最好,誰讓你在我的背後搗鬼?」談逸澤拍了拍自己被周子墨撞到了的外套,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著。
而聽到了這一番話的周子墨一臉的委屈:「談老大,人家是好心想要給你驚喜好不好?結果被你說成了搗鬼!」
回答周子墨的,並不是談老大,而是凌二爺一臉的戲弄:
「我就說老大不喜歡這樣,讓你不要,你偏要。現在好了吧,今晚回去交不了公糧,看你家周太太怎麼收拾你!」
男人都知道,「公糧」是個什麼意思。
可周先生一聽到這話,別提多鬱悶了。
「要是周太太會跟我討價還價要公糧,我就不用這麼委屈了!」最慘的是,周太太都好像是不需要似的,每次都是他在死纏爛打。
「一定是你能力不好,周太太嫌棄你了!」見周先生這幅鬱悶的樣子,遊走萬花叢的凌二爺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隨即,他有開始打趣周子墨了。
而周先生是典型的大老爺們主義,哪容得了凌二爺嘲笑他。
於是,兩人就這樣在包廂裡你追我趕的。
「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鬧騰,我出去看看小五和左四到了沒有!」見他們在包廂裡你一個抱枕我一個水果的對扔著,談逸澤覺得鬧騰的慌。
於是裹上了大衣的他,大步朝著包廂外面走去。
出了酒吧大門的談逸澤其實並沒有走遠,就是邊抽著煙,邊在附近走走,看看左四和小五的車子到了沒有。
而當談逸澤正繞到附近的停車場的時候,便憋見了一抹妖嬈身影。
女人的身上是一火辣的漆皮裙,除了上半身有皮草稍稍做遮擋能夠御寒之外,她身上的大部分肌膚都露裸在空氣中。
這樣,不會被凍死?
不過談逸澤是不會關心別的女人死活的,讓他關注的還是另一點。
這個女人,有些眼熟!
如果他談逸澤沒有記錯的話,這女人不是前段時間舒落心帶回家,準備搪塞給談逸南當老婆的女人劉雨佳麼?
這麼晚了,談逸澤可不認為,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會是什麼好貨色。
當然,讓談逸澤更加詫異
的是,在談家裡表現的就像是乖乖女的人,在這裡可是跟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