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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還在繼續。
聽著凌父一邊護著那個驚慌失措的年輕女人,一邊還說是為他凌二爺好的謊話,凌二爺笑了。
那傾城的笑臉,彷彿讓整個時空都為之停頓。
甚至讓凌父身後那個女人,都看的有些癡傻。
眾人都說,凌二爺的姿色傾國。
她一直也不相信,什麼樣的男人的姿色能用傾國來形容?
該不會,是娘娘腔吧?
然而今天,這是她第一次和凌二爺正面接觸,更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的笑臉。她感覺,在那一瞬間,天空中好像是綻放著不知名的花朵,芬芳而美麗。
原來,真的有男人能美到,用傾國傾城這樣的詞語來形容。
她一直以為,那樣的詞語是女人的專屬。
然而今天,她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這麼一類人,不需要依靠外物,就能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如果不是現在處於危險境地的話,沒準她真的會情不自禁的靠上前……
「好美!」
這是這個女人在看懂啊凌二爺的笑容之後,不受控制所發出來的兩個字。
然而這樣的兩個字,也讓這個氣氛越變越僵。
甚至,也讓她那大為讚歎的笑容頹然間消失了。
再度恢復了平靜的凌二爺只是道:「為我好?我看,你就是為了你的雜種還有你這個賤女人!」
說到這的時候,凌二爺突然用超乎尋常的速度,竄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
那樣的速度,連凌父都始料未及。
「宸兒!」
他想要衝上前制止,可他根本就不是身為特種兵出身的凌二爺的對手。
三兩下之後,身上絲縷未著的凌父跌倒在地。
而凌二爺則拽住了女人的一隻手臂,死死的扣著。
那樣的力道,就像是要將這個女人給碾碎似的。
其實,一直到凌二爺來到這女人的身邊位置,這女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傾城的美貌,恨不得想要撲上去摸一摸,看看這男人是不是動過刀子什麼的。
但這個男人卻在看到她眸子裡的癡迷神情的那一瞬間,黑眸裡浮現了厭惡。
特別是聞到了她身上還有剛剛做完那些齷齪事之後留下的氣味,他簡直恨不得將她從這個陽台上給丟下去。
這麼想著的時候,凌二爺確實也這樣做了。
他將受傷的那個大花瓶給摔在了一邊,瓷片散落一地的同時,他的鐵臂已經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單手就將這個女人給提了起來。
原以為,這個男人主動靠近自己,是被自己那毫無遮攔的美給吸引,正還有些暗自竊喜的女人卻不想自己的脖子就這樣的被掐住了。
那一刻,她感覺肺部的氧氣好像被抽空了,喉嚨更像是被什麼給割破一樣,疼痛不堪。
女人無助的抓撓著凌二爺的手,希望他能放開她。
可那樣的力氣對凌二爺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似的。一丁點,都撼動不了凌二爺要了她的命的決心。
終於,女人放棄了讓男人的手臂放開自己的想法。
因為她感覺到,男人提著她的身子,正作勢準備將她從陽台上給推下去。
這豪宅雖然只有三層,在這主臥室這裡,只是二樓。
要是從腳著地,那還好說,最多就是摔了個骨折。
但若是要腦袋著地,那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想到這,女人的眼眸裡出現了惶恐。
她不住的朝著不遠處的老男人求救著。
可她的喉嚨被這個男人死死的掐著,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著急又慌張的情況下,女人落了淚。
可以說,這一次的淚水是打從她到了這個老男人身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落淚。
不然,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有吃有穿,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凌氏的董事長夫人,她怎麼可能需要哭?
有時候之所以擠出兩滴眼淚,還不是為了要勾起這個老男人的同情心。
但這一次,女人真的怕了。
因為面前有著一張傾城面孔的男子,實際上更像是惡魔。
他揮舞著獠牙的樣子,簡直比修羅還要可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女人感覺到自己的氧氣已經被耗盡。
而男人的手,在下一秒就有可能將她給推下去的時候,女人絕望的閉上雙眼……
然而就在這一刻,原本呆在遠處的男子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塊玻璃碎片,朝著凌二爺握著女人脖子的手臂給紮了下去。
那鑽骨的疼,讓凌二爺的手失去了抓著女人的力氣。
他終
終於鬆開了手,而原本就要被他給推到樓下的女人,摔倒在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為我好?」
當凌二爺握著受傷的手臂,而從他的手肘上不斷有鮮紅色滴落的時候,凌二爺突然笑了。
為了那個女人,當父親的竟然親他的手給劃出了這麼大的傷口。
「宸兒,殺人是犯法的,是要蹲牢房的。我這麼做,只是不想看到你進去裡面。」凌父一邊說著,還一邊扶起摔倒在地上,卻獲得了新鮮氧氣不斷咳嗽的女人。
凌父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一刻他和這個女人都沒有穿著任何衣物,實在狼狽的不像樣。
「你覺得,我若是殺了她,我需要蹲牢房麼?你覺得,我殺了一個肇事逃逸者,你覺得別人會覺得我做錯麼?」最多,也是以暴制暴。
凌二爺接踵而至的兩個問題人,讓這呆在一塊的兩人頓時吃驚的看向他。
「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凌二爺在笑。
而從他手肘位置上滴落的血,已經開始滴落在地面上。
濺起的血珠,名曰:心碎……
「宸兒?」
「凌耀,請你好自為之。這個女人上次撞的人,不是別人,是談老大的妻子,更是d市顧市長的寶貝千金。這次的事情,你以為是你請個人給她替罪,就能一筆勾銷的事情麼?我可警告你,現在上頭已經交代下來了,這件事情會徹查。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命的話,不要再和這個女人有所牽連。否則談老大要是查出來,那是什麼後果你自己掂量著看!」
凌二爺是天之驕子。
從他撞見凌父和這個女人作出如此污穢不堪的事情開始,他就覺得這個男人已經沒有資格再當他凌二爺的父親。
所以,他現在對他的稱呼,不是「爸爸」而是「凌耀」。
不過看在他曾經也當過他凌二爺父親那麼多年的份上,他也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他。
就算是死,也讓他死個明白。
不是他不想和談老大告密,而是他相信憑借談老大的能力,很快這件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到時候,非但這個撞了小嫂子的女人要遭受到懲罰,連他凌二爺的父親這個幫忙窩藏幫兇,都要受到牽連。
但那,已經是他凌二爺無法阻擋的事情。
再說了,在凌二爺看來,凌父現在喪盡天良的事情做多了,也是時候得到一點懲罰了!
掃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凌二爺掐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離開了。
那樣骯髒的兩個人,實在讓他有種瞎了眼的感覺。
而一直到這男人消失之後,原本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暴跳了起來。大聲的嚷嚷著:「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這麼瘋喊著還不止,女人更是從男人剛剛褪下的那一堆衣物裡,找來了他的手機。
對著電話,她已經按下了「110」。
可就在女人要將這電話給撥打出去的嘶吼,手機卻被一旁的男人給奪走了!
「你幹什麼?」男人出聲呵斥著。
「我幹什麼?你沒有看到我剛剛差一點就被人給殺了麼?我現在當然是要報警了,難道我要等自己真出事了才後悔麼?」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又瘋狂的朝前撲來,要搶奪男人手上的手機。
這樣的她,一點都沒有平日裡那股子嬌柔,倒像是劫匪。
不過男人和女人的力氣終是懸殊了些,就算女人拼盡了全力,仍舊不能將手機從男人的手上給奪過去。
當下,女人突然洩了氣。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你愛我們的兒子,可在我看來,你最愛的還是你的這個兒子。你都親眼看到了他剛剛差一點將我給殺了,難道你還要放縱他的惡行麼?」
女人知道自己是搶不過手機了,冷靜下來之後她打算故技重施。
想用心裡攻勢,攻佔這個老男人的愧疚。
「你給我起來,現在不是說這些,更不是報警的時候!」剛剛被攪和了這麼一出之後,男人也失掉了原先的耐性。
將打算鬧彆扭坐在陽台上的女人給扯了起來,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你給我說,上次你撞的女人到底是誰?」凌耀一改先前對女人那隨意放任的姿態,此刻的他是女人到他身邊來之後,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認真嚴肅的樣子。
「我……」女人的樣子,好像是難以啟齒。
「快說!」
男人已經明顯沒有了耐性,連對她的語氣也不像是常日裡頭那樣噓寒問暖的姿態。
「我剛開始也不知道撞到的人是誰,不過這兩天我到醫院去查過了,他們說那個被我撞了的人,叫顧念兮。好像她的丈夫,有點來頭!」
其實這些,女人壓根就沒有到醫院去查過。
因為,先前她跟顧念兮早已認識。
她到醫院去查,不過是想看看顧念兮到底死了沒有。
可查到的結果,卻讓她大為失望。
顧念兮除
了腦袋上碰擦出了個口子,其他地方壓根就沒有怎麼受傷。
該死的,早知道當時不應該那麼快踩剎車的!
「該死的,那不是有點老頭,那是大有來頭!」
說這話的時候,凌父已經甩開了女人的手。
他的動作,粗魯的連女人都懷疑,這還是不是這段時間總是會輕聲細語哄著她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那有什麼,不就是個參謀長麼?你們家的老爺子現在不也在軍委裡面麼?你難道還怕受到牽連不成?」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肆無忌憚的感覺。
其實也正因為他知道這凌耀的父親現在還在軍委裡面,所以她才這樣有恃無恐。
在她看來,凌父只要喜歡她的話,一定能保得了她。
可男人卻說了:「那不一樣。你以為,他真的只是個參謀長那麼簡單?組織上早已承認了他的能力,整個國家有大部分的權利都在他的手上,他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少將,將來的前途是無法估計的。老爺子現在再怎麼有能耐,以為能扛得過他?」
再說了,談逸澤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要真想要了一個人的命的話,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那麼簡單?
「那我……我該怎麼辦?」
聽到這,女人也開始慌了。
那個男人的陰戾手段,她是最清楚後不過的。
本以為,找了凌家這麼一座大的靠山,這個男人就算想要動手都要掂量掂量一下,可女人壓根就沒想到,連凌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都要對談逸澤忌憚三分。
突然間,女人開始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自己拼了命拉來的靠山,在那個狠戾的男人的面前,就像是擺設。他幾乎不用動用吹灰之力,就能將這一切都給擊垮。
眼下,女人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夜,那個男人狠戾的眸色……
那一瞬,女人忽然意識到,她的敵人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該怎麼辦……」凌父穿戴好了衣服,他重複的呢喃著這句話,幽深的瞳仁眺望著遠方……
——分割線——
「老公,怎麼辦?這裡真的留疤了!」
這天,顧念兮頭頂上的傷口終於可以拆線了。不過拿著小鏡子看著自己額角上的傷口的她,卻是一臉的喪氣。
其實,女人都一樣的愛美。
顧念兮也一樣。
雖然這個傷口在額角靠近頭髮的位置,平時要是不撥開她的劉海,根本看不出來。可顧念兮還是為此苦惱了好一陣子!
顧市長和殷詩琪也在這裡。
沒有看到顧念兮拆線,他們不放心離開。
如今拆線,看到顧念兮為了額頭上的疤痕而苦惱的樣子,當父母的哪能不揪心?
看著女兒那皺起的眉,顧市長和殷詩琪同志都眼巴巴的看著女婿,希望他能說幾句寬慰女兒的話。
本來,還怎麼看女婿怎麼看都不順眼的顧市長,這一次竟然為了他家的寶貝疙瘩換了一種眼光看著談逸澤。
這多少,讓談參謀長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來到老婆的身邊,談逸澤半蹲下去。
煞有介事的掀開了顧念兮的劉海,認真而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顧念兮的傷口,然後開口就說:
「沒事,變醜了也挺好!」
其實這傷口在這麼隱匿的地方,壓根就很少有人能看到。一丁點,都不影響顧念兮的美。
但談逸澤還是這麼說了,其實他就是想要借此機會說,他的老婆太美了,總是有那麼些不要臉的四眼總是虎視眈眈著,如今顧念兮的額頭上有了傷痕,有了瑕廝的話,那四眼沒準就不會來和他談逸澤搶人了!
可無奈,談參謀長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有點錯誤。
這不,顧念兮原本還不是那麼傷心欲絕的小臉,這一刻徹底的垮了下來了。
殷詩琪表示很傷心,至於顧印泯同志則直接對著女婿挑起了眉,那架勢好像是在說:我讓你安慰我女兒,你倒好,惹得她更傷心了?
對此,談參謀長也很是頭疼。
難道,他剛剛說的錯了?
於是,談某人又改口了:「丑也沒關係,反正你都是我老婆了。」
他的意思是告訴顧念兮,現在她已經嫁了人了,不愁成為剩女。
可讓現在因為臉上有了疤痕而變得極度敏感的顧念兮覺得,自己這一回真的醜死了,沒人要了!
於是,那張小臉又垮了些,眼看就要掉淚了。
這下,殷詩琪同志按耐不住了。自己親自上前安慰著:「兮兒,沒事的。你看這傷口都在這個角落裡,沒人會看到的。再說了,要是你真的覺得不喜歡的話,那等過兩天咱們去找家好點的美容院,將這疤痕給去了就行。乖,你現在身上還有傷,不能哭!」
雖說女兒和顧市長比較親,可好歹這也是從她殷詩琪身上掉下來的肉。
看到她要掉淚了,殷詩琪怎麼會不疼?
「可我老公說很醜!」
br/>女為悅己容。
談逸澤則是顧念兮的天。
她在乎自己的容貌,自然是為了他。
哪知道老公開口閉口就是一句:變醜!
她的心再怎麼強大,也扛不過這樣的話不是?
「……」
眼見女兒要掉淚了,顧印泯同志自然坐不住了。
「你,跟我出來!」對著談逸澤說了這一句,顧市長先行轉身。
於是,本來想要哄老婆開心,最後弄得差一點老婆就給弄哭了的談逸澤,只能被岳父大人抓去做思想工作……
——分割線——
凌二爺帶著受傷的手臂回來的時候,整個談家只剩下蘇悠悠一個人。
今天是顧念兮複診放線的日子,整個談家的人都去了。包括他們家的聿寶寶,也被談老爺子帶著去了醫院。
至於劉嫂,則一大早就去市場。
大概,是準備今天準備一桌子的好菜,慶祝顧念兮康復歸來。
一家人全部出動的樣子,這足以證明顧念兮在這個家裡的地位。
這般的受到珍視,蘇悠悠也有些羨慕。
本來,蘇悠悠也想要跟著去的。
可今天說好,是她要到醫院正式上班的日子。
蘇悠悠在家裡準備了好一陣子,又在自己的包包裡放上了自己最心愛的聽診器,一番準備之後,蘇悠悠終於打算出門。
只是蘇悠悠沒想到,在門口會撞見凌二爺回來。
凌二爺的走路姿勢是沒什麼,一臉的冷硬線條和尋常是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他的臉色……
雖然離婚之後的這段時間,凌二爺的身體狀態不是那麼好。
但也不至於,臉色差成這樣。
那樣的蒼白,就像是紙一般,被風一吹隨時都有可能被刮跑似的。
「凌二爺,你這是剛吃了大便?」
蘇悠悠雖然有些擔心,但嘴巴的習慣就是得理不饒人。
難得有這樣可以奚落凌二爺的機會,蘇小妞怎麼可能放過?
這話,倒是讓凌二爺抬腳準備朝著樓上邁開的步伐一頓,轉身看向蘇小妞的時候,他那失去了原本好看色彩的薄唇上,還是為了他的蘇小妞勉強一勾:「蘇小妞,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嘴巴真的很欠抽?」
如果換成是別人敢這麼損他凌二爺的話,凌二爺早就將他給揍得他親爹媽都不認得了。
但因為這缺德事是他家蘇小妞做的,凌二爺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我的嘴巴欠抽?沒有啊,我沒有這感覺。」
蘇小妞還是一如既往的得瑟,一臉的欠扁。
若是尋常,凌二爺精神頭足的話,一定會和她好好的抬抬槓的。
可今天……
他的手被凌父弄來的那塊大玻璃給扎傷了。
從豪宅那邊回來的這一路,血一直留個不停。
現在的凌二爺,感覺很是疲憊。
只想盡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個人好好的休息一下,順便舔舐不想被人看到的傷口。
掃了一眼蘇小妞帶著的那個包包,那是比較大的款式,裡面應該放著她的聽診器,還有她蘇小妞最喜歡的白大褂。
今天是蘇小妞回到醫院去上班的第一天,如果不是他受傷的話,他還真想親自將蘇小妞送到醫院去。
可想到自己這個情況,還是算了……
「蘇小妞,上班開車要小心點。現在暫時沒辦法直接站上手術台,就不要勉強自己。等到完全適應,有信心的時候再上去,也不遲!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不管是什麼問題,他都會幫著蘇小妞解決。因為,他凌二爺是蘇小妞的後盾,專屬後盾。
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凌二爺感覺有些體力不支,轉身便朝著樓上走了上去。
看著凌二爺那寂落的背影,蘇小妞總感覺不正常。
要是換成以前的話,凌二爺肯定會對著她蘇悠悠羅裡吧嗦的。特別是今天知道她蘇悠悠又要回到醫院上班的話,這個男人一定會損她蘇悠悠是去「傷天害理」。
不然,最起碼也會唧唧歪歪一大堆,然後送她去上班。
總之,今天安靜的凌二爺讓人覺得太過不正常了。
掃了一眼男人已經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蘇小妞搖了搖頭。
蘇悠悠是想問候上一兩句,看這男人是怎麼了的。不過想到他們現在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蘇小妞還是將自己那些話給嚥回到肚子裡。
「蘇悠悠,別太他媽的犯賤。這不是你可以管的問題!」
對著自己哼了這話之後,蘇悠悠帶著她的那個超大款包包,走出了談家大宅。
只是,當蘇悠悠準備從談家大宅門前開出自己的那輛紅色mini的時候,卻發現停在她紅色mini旁邊的騷包奔馳,底座下面竟然有幾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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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蘇小妞出於當醫生的直覺,半蹲下去摘掉自己手上的手套,摸了一把。
那些鮮紅,還沒有干。
這證明,這是不久之前才滴下的。
而且,這是人血!
蘇小妞抬頭,掃了一眼這輛騷包的奔馳。
談家的人都不喜歡裝騷,一般都保持低調。
這樣騷包的車子,只會是寄宿在這裡的凌二爺的。
「凌二爺,你的車子和你的人一樣,都騷。竟然還學著女人來大姨媽!」蘇小妞對著那輛奔馳一陣咧嘴。
可越是笑,蘇小妞的心裡越有不好的預感。
聯想起剛剛凌二爺臉色的蒼白,她回頭望向談家大宅的門,她發現門口的位置也有幾滴鮮紅。
那顏色在冬天,竟然是那樣的明艷。
「蘇小妞,不准你去,我不准你再他媽的犯賤。是凌二爺來大姨媽,和你有幾毛錢關係?」蘇悠悠對著自己唧唧歪歪,被她的雙手掐得變型的手證明著此刻她內心的掙扎。
可最終,身體的反映還是掙脫了大腦的束縛。
即便她在心裡已經勸過自己千千萬萬次,她的步伐還是不自覺的朝著談家大宅走了過去。
「蘇小妞,你真是犯賤。連我自己都看不起你了!」
她對著自己一陣咬牙切齒。
可她的步伐卻是三步並作兩步,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凌二爺的臥室門前。
她想要遲疑,想要讓自己的手不去敲這扇門。
可眼尾掃過門檻那處不小心被粘上的鮮紅,她的手早已作出了反映:
「咚咚咚……」她敲了敲,屋裡沒有任何的動靜。
「凌二爺,開門!」
「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去找念兮要鑰匙來了!」
又急又惱的情況下,蘇小妞連腳都用上了。
踹的木雕畫面「呯呯」作響。
門最後是被打開了。
不過出現在門口的凌二爺,還是被蘇小妞來不及收回的那一腳給踹了。
「嘶……」
蘇小妞穿著高跟鞋的這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凌二爺的膝蓋上。弄得原本就臉色蒼白的男人,明顯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沒事吧?」
不等凌二爺招呼,蘇小妞便自動自覺的跳入了人家的臥室內。對著凌二爺,就是一頓掃視。
「你讓我用高跟鞋踹一腳,你就知道有事沒事了!」手肘上的傷已經很疼了,蘇小妞竟然還來個雪上加霜。
「我這是為你好!」蘇小妞感覺自己像是被冤枉了。
「要是你的為我好是要讓我殘廢的話,那我凌二爺還真的不敢要!」
揉著被踢疼了的膝蓋,凌二爺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我……我進來不是跟你吵架的!」
她想要看看他是不是來大姨媽了!
丫個呸!
不是大姨媽。
是看他到底哪裡受傷了!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你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的日子,遲到不好。」
他明白醫生的職業對於蘇小妞的重要性,好不容易才讓蘇小妞回到自己所熱愛的工作崗位上,他不想蘇小妞放棄了自己的追求。
「反正我已經遲到兩年了,不在乎再遲到個幾分鐘!」蘇小妞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大步來到凌二爺的面前,揪著凌二爺的衣領就問:「你告訴我,你到底哪裡受傷了!」
他的樣子看上去還算正常。
可臉色……
和白紙一樣!
「蘇小妞,關心人家不是這樣做的。你這樣,我還以為你是要霸王硬上弓!」凌二爺撥開蘇小妞揪著他衣領的手,慢條斯理的用自己沒受傷的那隻手掃了掃上面的折騰。
這便是凌二爺。
就算現在明明有傷口在身,仍舊不喜歡給人一種病怏怏感覺的凌二爺!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給我正緊一點!」蘇小妞急了,眼眶微紅。
這樣的她,莫名讓凌二爺回想起他們當初結婚後的那段時間,每次他被打的時候,蘇小妞也是這麼個心疼的表情。
可那個時候,蘇小妞還愛自己。所以她才會對著自己有那樣的表情。
現在呢?
「蘇小妞,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無疑,這一刻凌二爺眸子裡,滿是希冀。
「我……」
這個問題,讓蘇悠悠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是關心麼?
所以在看到那些血的時候,她的心會這麼慌這麼亂?
蘇小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所以一直傻乎乎的回望著凌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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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能是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久到原本眼眸裡還滿是希冀的凌二爺被一點一滴的耗盡,他勾了勾唇,和蘇小妞蘇紅:「蘇小妞,如果不是真的關心我,請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會誤會!好了,沒事的話就去上班吧,出門的時候記得把門給關好,我想要睡一覺!」
說完了這一番話,凌二爺打算繞過蘇悠悠的身邊,朝著大床走去。
然而在和蘇小妞擦身而過的時候,還是被她注意到他黑色西裝外套上的破損,以及那個角落的濕潤,儘管再次期間,他一直都很努力的想要掩藏好。
「這是什麼?」在他準備大步離開的時候,蘇悠悠突然抓住了他受傷的那隻手。
不過蘇悠悠畢竟是醫生,知道這個時候該避重就輕,所以她抓住的只是凌二爺的掌心。
還是被他發現了,凌二爺急於掙脫。
可蘇小妞的手,第一次那樣堅定的握緊他的。
「回答我!」
「被他打的,」蘇小妞要知道的答案,他從來都不選擇隱瞞。「放心,應該沒什麼事情。我待會睡一覺,再去衛生所給處理一下傷口。」
「這麼大的口子,你說沒事?凌二爺,你真的把我蘇悠悠給當成傻子麼?」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蘇悠悠朝著他大吼。
原本甜美的嗓音,在這一刻變得粗暴嘶啞。
「蘇悠悠,我……」望著她眼眶裡的濕潤,凌二爺的心,很痛。
他最不希望將蘇小妞弄哭的,可到頭來凌二爺卻發現,原來弄哭蘇小妞的次數最多的人,還是他自己!
他想要嘗試和蘇小妞說些什麼,比不讓她掉淚。
可蘇小妞卻搶先了開口的機會,道:
「你給我等著!」
蘇小妞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但不久之後,她又帶著她的那個到哪裡都會帶上的醫藥箱走了回來。
「把外套解開,然後把手舉高一點。」此時的蘇悠悠,已經恢復了冷靜。雖然她的眼眶裡還是有些紅,有些濕,但她還是保持著她身為醫生面對病患的時候的冷靜和沉著。
等凌二爺褪下了西裝外套,如她所說的將手給舉高之後,蘇悠悠拿起了剪刀就將凌二爺擋住了傷口的那半截袖子給剪了下來,帶著白色手套的她,已經用止血鉗開始操作,清洗傷口一個不落。
這傷口有點深的關係,蘇悠悠最後還給做了縫合,一共十針。
其實本來縫合傷口的事情,應該到醫院做的。可考慮到先前凌二爺已經失了那麼多血,那件西裝外套上的袖子已經被浸濕了,在這樣的大冷天傷口要是耽擱到再送醫院去的話,沒準小命不保。
等蘇小妞給凌二爺的傷口弄上厚厚的紗布之後,滿頭大汗的她終是鬆了一口氣。
「最近幾天不要接觸到水,如果有發燒的症狀,就一定要告訴我。還有,這傷口有些深,雖然沒有傷害到肌腱,但這幾天還是盡量不要使用這隻手!」
和以前在醫院工作每次做完手術之後一樣,蘇悠悠都會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知道了,蘇醫生!」其實凌二爺在意的,不是別的。而是蘇悠悠剛剛在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的認真專注,這樣的蘇悠悠讓凌二爺覺得,以前能站在手術台上主宰著人的生死的蘇小妞,又活過來了。
「好了,我先去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你現在去床上躺著。」剛剛是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實施手術縫合的,凌二爺也疼得一身汗。不過不知道是為了保住在她蘇悠悠面前的顏面,還是為了什麼,總之整個縫合的過程中,凌二爺是連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
「這些我去吧,你……」你可以去上班。
凌二爺說著,還真的動手準備去拿蘇悠悠剛剛給他處理鬆口所用掉的那些東西。
卻被蘇小妞,一手給搶了過去:「你的手還要不要了?趕緊去床上躺著,這些我自己做就好。」
「那你不是還要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這家裡頭不還有個病患麼?我去給主任打個電話,等明天再去。」他失血過多,總要一個人在家裡看著,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送醫院不是?
沒等凌二爺再說一句,蘇小妞已經帶著那些東西離開了。
看著蘇小妞的背影,凌二爺那乾涸的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
蘇小妞,說到底你還是緊張我的,對吧……
——分割線——
晚上的時候,顧念兮在談家大軍的擁護下,回到了溫暖的談家大宅。
聿寶寶經過一整天的顛簸勞累,早已窩在談逸澤的懷中睡覺了。
不過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粘談逸澤了,現在只要談逸澤在家,連他睡覺他都要賴在談參謀長的懷中。
不然讓他一個人呆在小床上,這小子就會立馬醒過來。
無奈之下,這一天慶祝顧念兮康復的晚餐,談逸澤為了不讓聿寶寶睡不安分哭起來,攪了全家人的興致,也只能帶著他一起吃。
這一天,劉嫂除了煮了一家人都喜歡的菜色之外,還給顧念兮專門弄了一條鯰魚,說是對傷口好。
可不提傷口還行,一提傷口,這顧念兮心裡就揪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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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因為她家的談參謀長說,她額頭上的傷口導致她變醜了。
一頓飯下來,顧念兮還是有些愁眉不展……
飯後,一家人坐在大廳裡吃水果,先前睡著了的聿寶寶,被顧念兮喂完了飯之後,現在也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學著大人吃水果。
不過聿寶寶吃的都是水果泥,劉嫂特意給搗出來的。
談逸澤一邊給聿寶寶餵水果,一邊給他擦濕答答的小嘴的同時,問了一邊的凌二:「上次我們說好的事情,我決定這兩天就動手了,你那邊,沒問題吧?」
談逸澤說的是對付凌父的事情。
雖然談參謀長勢在必行,但他還是不得不考慮一下凌二的心情。
好歹,凌耀也是凌二爺他爸。
就算他們父子間的關係再怎麼不融洽,但血濃於水那是肯定的。
其實,談逸澤一直都將行動的開始權給凌二爺。
就是怕那一天他還是割捨不下這段親情。
上一次,這樣的話其實談逸澤也問過凌二爺。
不過那時候的他,說再等兩天。
與其說等,不如說凌二爺還沒有下定決心和父親真正的站在對立面。
談逸澤也就隨了他。
但今天,凌二爺卻說了:
「這個我沒什麼意見。」
這意味著,凌二爺已經下了決心。
聽到凌二爺的這話,蘇悠悠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她擔心的是他手上的傷口,還有他的心……
凌二爺貌似也察覺到蘇悠悠的眼神,回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這有意思的一幕,倒是給談逸澤撞了個正著。
那一瞬,他的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既然是這樣,明天就開始。不過戰鬥打響之後,身體素質也一定要跟得上!」
這是談逸澤對於這次談話最後做的總結。
雖然有些話並沒有明說,但這話已經讓凌二爺知道,其實談老大今天晚上已經察覺到他的身體欠佳。
只不過考慮到這極有可能會傷到凌二爺的自尊,談逸澤沒有問出口。
這話的含義,就是讓凌二爺好好的養傷,保持體力應對接下來的變化。
凌二爺自然也知道談老大這是在別人的面前給自己留面子,不揭穿他的傷口竟然是親生父親為了一個賤女人給弄出來的,所以對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這兄弟兩人云裡來霧裡去的眼神交流,女人們實在是看不懂。
直到大夥兒各自散去回房睡覺的時候,顧念兮才問談逸澤:「你剛剛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凌二受傷了。」
對於顧念兮,談逸澤沒有隱瞞。
「什麼?」
「傷在哪裡我不知道,但這是肯定的。」多年的兄弟情,讓他們已經熟絡到不用肉眼看到,就能猜測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我們找胡伯伯過來。」
說著,顧念兮就要朝電話機旁邊走去。
卻被談逸澤,一手給提了回來:「這個節骨眼上,別去瞎攪和了。身體的傷我肯定他是扛得住的,只要心裡不是那麼痛的話。」
對於他們這些人,有時候自尊比天高。
這一點,顧念兮倒是知道的。
「那就好。不過說回來,我今天也被傷到自尊了!」凌二爺的事情,顧念兮並不打算深究。她知道,誰都有屬於自己不想要被別人知道的傷口。
撇開凌二爺的話題,顧念兮對著談參謀長作出一副傷心樣。
「怎麼了?」
「我老公竟然嫌棄我的腦袋留疤了,變醜了。你說,我能不傷心麼?」剛剛洗完澡的她,將頭頂上的毛巾給拿掉了,讓那一頭發絲自然垂散下來,變著法子的讓自己看起來可憐楚楚。
不過很快,她發現這一招在談參謀長這裡使不通。
這不,男人竟然在她說了這麼多之後,還能慢條斯理的在床上躺好,一副就要睡著了的樣子,顧念兮又豈能這樣放過他?
看著昏昏欲睡的談參謀長,顧念兮一惱,直接壓到男人的身上作惡。「說,你以後你還敢嫌棄我醜了嗎?」
「看情況吧。」男人打了個哈欠說著,實在有種敷衍她的感覺。
「談逸澤!」連名帶姓的喊他,這證明她真的生氣了!
「知道了,我以後不敢說你醜就是了,最多也只在心裡念叨!」見她的唇瓣都快要撅上天了,他攬過了顧念兮的肩頭。
「談逸澤,你真壞!」
明知道她很在意自己在他心裡的感覺,他就是不說幾句好聽的話來寬慰她的心。
一氣之下,顧念兮乾脆躲回到自己的被窩裡,而且還是離談逸澤最遠的角落。
雖然這樣睡覺也沒什麼,不過對於向來習慣在彼此懷中睡著的兩個人來說,這便是
是最大的折磨。
折騰了大半夜,兩人都沒有睡著。
一直到最後,談某人在最後一次悄悄的突襲中,才能如願以償的將鬧彆扭的女人拉回到自己的懷中。在掙扎不斷的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他說:
「傻瓜,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外表,何必作繭自縛呢?再說了,你在我心裡頭,永遠都是最美的……」
你在我心裡頭,永遠都是最美的……
這話,最終讓一整天都哭喪著臉的小女人唇角輕勾,很快跌進了甜美的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