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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妞……」
無疑,蘇小妞能在這凌氏的宴會上,讓凌二爺很感動。
只是周圍的人,卻貌似不這麼想。
對於前一年報紙上爆出的消息,所有的人表示耿耿於懷。
「這不是凌二爺的前任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是,我記得報紙上好像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不止是離婚,難道你忘了去年,凌太太還和這個女人大打出手,最後鬧上法庭了?」
「這消息我去年也看到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那她還來做什麼?難道她就不怕,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然而凌二爺看到的,只有那個人兒。
兩年零三個月,是他遇見她的時間。
只是不管歲月如何的蹉跎,蘇小妞在他的記憶中,一如既往的讓他心動又心碎。
流言蜚語,在他們走來的這段路上,其實不絕於耳。
可終究,抵不過他想要靠近蘇小妞的心。
無數道探究的眼神中,凌二爺緩步走向以傲慢姿態矗立在人群中的人兒。
這便是蘇小妞。
即便面對所有的流言蜚語,仍舊一個人挺直了背脊面對的蘇小妞。
離婚的一年又三個月零兩天的日子裡,他無時不刻想念著他們在曾經的甜蜜。
「蘇小妞,你終於來了!」他緩步走向蘇小妞,朝著蘇小妞伸出了手,以一個邀舞者的身份。
「凌二爺……」她喊了他的名字。
只是她的手,卻遲遲沒有放入他的掌心。
「我不是來當你的舞伴的。」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不大不小的打擊。
蘇小妞的身上穿著的,是他命人親手為蘇小妞設計的晚宴服裝。
如此的服裝,穿在她的身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可她卻說,她的到來不是為他。
「蘇小妞……」
「悠悠,我在這!」凌二爺錯愕之間,已經有人先於他一步,來到了蘇小妞的審判。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將蘇悠悠拉進了懷中。
「凌二爺不好意思,蘇悠悠今天是我的舞伴!」手環住蘇悠悠腰身的駱子陽,臉上的笑容讓凌二爺該死的厭恨。
或許因為凌二爺太過驚訝於如此的轉變,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蘇悠悠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駱子陽的錯愕。
更在駱子陽攀附上她腰身的時候,她握著手抓包的手,明顯的收緊了些。
「舞伴……」此時的凌二爺,渾身上下是隱隱的顫抖。
這樣的他,讓人覺得就像是一直快要動怒的獅子。
若不是這個時候,一臉痞子樣帶著周太太前來的周先生及時上前拉住了凌二爺的肩膀,沒準每天的報紙上會出現這麼一則勁爆的新聞:「新歡遇舊愛,兩男大出手!」
「墨老三,你放開我!」
他渾身肌肉已經明顯的緊繃,一副做好了應對所有變化的模樣。
「老二,我這個時候放開你,豈不是等於將你給毀了?」
周子墨看似談笑風生,落在凌二爺肩膀上的手卻是力大無窮。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成功的制止住暴怒的凌二爺。
當然的,周先生一直覺得在周太太的面前還是盡量保持著風度好。
這麼打打殺殺的大老粗活,實在不適合他這樣的「斯」人來做。
「那你可知道,她身上的那套禮服,還是我親手設計的。為什麼現在,竟然輪到那個臭小子撿便宜?」
為他人做嫁衣的混賬事,凌二爺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想要再做了。
可暴怒中的凌二爺卻聽到了周子墨這麼說:「二啊,你為他人做嫁衣難受,這一點我知道。可你是否能換個角度,當初你和那些嫩模亮相在電視台上的時候,你身上的那些西裝是誰幫你燙的。你可不要告訴我,那些衣服都是你自己燙的。燙衣服的事情我也做過,還將周太太的皮草給燙壞了,睡了好幾天的沙發呢!」
周先生表示,燙衣服這事情真不是人做的活。
他看周太太的衣櫃裡那件皮草那樣掛著,怕是會弄皺了。
好心弄來電熨斗幫周太太燙一燙,還想著等周太太回家被表揚幾下。
可誰又能想到,他不過是粗心的在燙衣服的時候看了一下足球賽,就將周太太的皮草給燒出了一個大坑?
當天晚上,周先生就被周太太給趕到沙發上睡覺去了。
接連的好幾天,還備受周太太的冷落。
那一次教訓之後,周先生發誓,這一輩子他再也不碰電熨斗了!
周太太因為站得和周先生很近,自然聽到他剛剛和凌二爺說的那一番話。
頓時,她立馬給周先生甩了一記白
白眼:你還好意思說!
周先生趕緊笑瞇瞇的討好:周太太,我這是在循循善誘,誨人不倦!
周先生想要表示自己很有才華。
可周太太的一記冷眼表示:你周先生只會毀人不倦!
頓時,讓周先生感覺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來的學氣息,立馬又蔫了幾分。
然而當周先生和周太太一番眼神交流的時候,凌二爺原本緊繃的身子卻因為周子墨的一番話明顯的放鬆了下來。
他一直覺得,周子墨就是個大老粗。
可現在凌二爺卻發現,其實這個世間能比他細心的男人,還真絕種了。
也對,他現在因為自己親手設計的晚禮服被蘇悠悠穿了給駱子陽當了舞伴就有種「給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心裡厭恨惱怒各種暴躁,那當初蘇小妞每天都為自己燙衣服,洗衣服,可到頭來卻看著自己穿著她親手燙洗好的衣服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肯定很糟!
這種感覺,凌二爺體驗過一次之後,就不想要再度體驗了。
可蘇小妞呢?
在凌家那個陌生又難挨的環境下,竟然還要屢屢感受這些。
那個時候的蘇小妞會是怎樣的心情?
凌二爺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蘇小妞從來不再他的面前抱怨過這些。
「凌二爺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帶悠悠去那邊吃點東西了。」邊上,駱子陽貌似有意挑釁他。
若是尋常,凌二爺這個時候一定動起手來。
但想起自己對蘇小妞的愧疚,凌二爺最終只是冷眸道:「讓她玩的開心點。」
「我會的!」聽凌二爺的話,不只是蘇悠悠有些錯愕茫然,連駱子陽都為凌二爺的話為之一愣。
這一向難以克制住少爺脾氣,別人讓他難受,他定要十倍還給他人的凌二爺,這一次竟然會忍下這樣的屈辱?
這,實在讓人難以察覺到凌二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但不管心裡醞釀著何種的情緒,駱子陽還是分清,眼下還是帶著蘇悠悠離開比較現實。
朝凌二爺身邊的周先生和周太太點了下頭之後,駱子陽拉著蘇小妞的手離開。
當蘇悠悠被駱子陽拉著離開,正好和凌二爺擦肩而過之時,他和她說:
「蘇悠悠,只有這一次!」
他的音量,其實不大。
但不知怎麼的,這一句話卻像是夢魘,讓蘇小妞一個晚上都無法集中精神。
「悠悠,你過來的時候應該還沒有吃什麼東西吧?」
「來,吃點這個。」
「悠悠,這可是你最喜歡出的提拉米酥。」
「悠悠……」
駱子陽將蘇悠悠帶到食品區,遠離那些紛紛擾擾的時候,還細心的為蘇小妞準備起了好吃的東西。
可說了好幾遍,蘇悠悠都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這餐桌上的某個東西發愣。
可那眼神,又好像穿透了這桌子上的東西,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直到駱子陽抬手在蘇悠悠的面前搖了搖,她才回過神來:「二狗子,你說什麼?」
「我讓你吃點東西!」他貌似察覺到她的失神是為誰,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我剛要出門的時候,在念兮家吃了點東西!」這是她的借口,因為他知道,蘇小妞在說謊的時候,她的手總是會不自覺的拉扯著她的裙擺。
而現在的蘇小妞,便是這個狀態。
「那好吧,我們不吃東西!」駱子陽將眸子裡的失落掩蓋,將東西放回到原來的地方之後,又說:「那我們去跳舞吧!」
此時,大廳裡已經傳來悠揚的樂曲聲。
不過,今年的晚宴不同去往年。
今年,沒有開場舞。
舞會的一開始,凌二爺便讓他請來的舞蹈演員,在這個大廳裡恣意的跳著舞。
眾人似乎也明白了凌二爺的意思,很多人也在這第一首舞曲的時候,慢慢的加入其中。
而凌二爺,卻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著這舞池中來來回迴旋轉的人兒。
蘇悠悠只需一眼,便記住了凌二爺當時矗立在一旁的神情。
那麼失落,那麼無助……
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孩童。
可凌二爺,這樣的神情,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上。
因為在她蘇悠悠的腦子裡,她的凌二爺該是高傲的,該死的自負的,該是傲立群雄的!
而今……
「我……我不想跳舞!」
看著他孤立無援的矗立在一旁,蘇悠悠哪還有心思跳舞?
「悠悠!」
駱子陽有些懊惱。
「二狗子,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今晚上,她確實到了凌氏的週年慶典上。
可她,既沒有想要做凌二爺的舞伴,也沒有想要站在駱子陽的身邊。
然而,駱子陽的出現,打亂了她全盤的計劃。
「……」
看著垂下了腦袋的蘇悠悠,駱子陽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終是收緊了!
「蘇悠悠,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
丟下了這麼一句話,駱子陽大步離開了這個晚宴。
其實駱子陽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遺棄了似的。
蘇悠悠明明答應了和自己在一起的。
可她為什麼卻出現在凌氏的晚宴上?
這一點,駱子陽實在很難不聯想到,蘇小妞是為了某個男人過來的。
所以當她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駱子陽心裡所有的煩躁和不安,都湧現了。
他第一時間上來,第一時間朝著蘇小妞伸出手,第一時間和凌二爺宣佈了自己的所有權。
還不是,因為他怕他的蘇小妞被搶走!
可蘇小妞一而再再而三的彷徨,讓他感覺到無助。
他怕自己留下來的話,會對蘇小妞說出更為難聽的話。
所以,駱子陽選擇了離開。
他覺得,他和蘇小妞現在是應該讓彼此冷靜一下。
而被留下來的蘇小妞,只是無力的靠在角落的牆壁上。
凌二爺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蘇悠悠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好在,這個男人終究沒有揭穿她此時的狼狽……
——分割線——
「嗶嗶……」
駱子陽從晚宴上出來的時候,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剛開始駱子陽以為這人是要經過這一條路,他便往身邊挪了挪。
可車子沒有離開,反倒是朝他按響了喇叭。
最後,跑車的車窗緩緩的降下來。
裡面坐著的女人,讓駱子陽在這個夜晚覺得有些錯愕。
施安安!
「上車麼?」
她貌似是路過這裡,正好見到他在路上一個人走著,又沒有穿大衣,所以刻意停了下來。
上一次,酒吧裡施安安所說的話,讓駱子陽半信半疑。
但最終,駱子陽還是選擇了撇開腦子裡的那些煩亂,相信了施安安的話。
只是那一夜混亂的記憶,讓駱子陽和施安安之間,多少有了隔閡。
駱子陽是不想上車的。
可在這樣的寒冬裡,施安安的車子卻讓駱子陽覺得莫名的暖。
他最終,還是選擇上了施安安的車子。
上車的時候,駱子陽還沒有繫上安全帶,施安安就拉動了引擎。
車子滑出去的慣性,讓駱子陽有些錯愕。
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駱子陽第一次發現,其實施安安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的冷冰冰。
也許是這車上的燈是橘黃色的關係,駱子陽甚至覺得,此時的施安安身上讓人莫名的暖……
當駱子陽貪戀的看著施安安的時候,卻正好錯過了車子後視鏡此時追出來的那道身影。
女人的身上,只是一身長裙。
那一頭燙染著金色大波浪的髮絲,在這樣的寒夜中飛舞,劃出最美好的弧度。
「二狗子!」
「駱子陽!」
蘇悠悠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身上還沒有來得及穿上外套,就跑了出來。
可無奈,那輛車子滑出去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踩著那麼高的高跟鞋的蘇悠悠,實在不是這樣的跑車的對手。
最終,蘇悠悠被甩在了後方。
可蘇悠悠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將高跟鞋脫掉,她就這樣赤腳在路上狂奔著。
這個城市的冬天真的很冷。
入了夜,就算沒有下雪,還是零下溫度。
而蘇悠悠第一次,為了駱子陽在街上狂奔著。
從她眼眶裡滑出的淚,就這樣飄在半空中。
寒風,在劃過她的臉頰,讓她覺得生疼。
跑步時從蘇悠悠最終冒出來的熱氣,也在這樣的寒風中立馬變成了煙霧。
可就算蘇悠悠竭盡了全力,仍舊追不上那輛銀灰色跑車。
換句話也可以說,那個男人並沒有因為她蘇悠悠而留下……
追到最後的蘇小妞,精疲力盡的跌倒在地上。
「為什麼……」
「為什麼就不能等我一下?」
「……」
淚,無聲
的滑落。
蘇悠悠摸了一把自己摔疼了的膝蓋,起了身。
這樣的夜,赤腳這麼跑著,還真冷。
剛剛還在跑的時候不覺得冷,現在真的覺得好冷。
再加上,今天這套晚宴服裝其實是抹胸設計。
現在蘇悠悠的肩膀還有兩個胳膊,都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冷風,就這樣無情的搜刮著蘇悠悠的全身。
她一個人抱著雙臂,安靜的往回走。凌亂的髮絲,就這樣披散在肩膀上。
偶爾,被寒風一吹,輕輕飛舞。
那樣的落寞姿態,任誰看了都心疼。
蘇悠悠往回走的時候,卻撞見了一個人。
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蘇小妞……」一身筆挺黑色西服的凌二爺,此刻也矗立在寒風中。而他的手上,還提著東西。藉著昏暗的路燈,蘇悠悠看清楚了,凌二爺此刻提著的,便是她蘇悠悠剛剛嫌棄覺得跑得太慢而脫掉的那雙高跟鞋。
凌二爺竟然撿了她的鞋跟了過來,這麼說她剛剛跑出來的時候,他也跟了出來了?
然後,他也看到了,她蘇小妞在寒風中赤著腳奔跑,然後落淚,以及所有的狼狽樣了?
她錯愕的看著凌二爺,貌似想要在男人的臉上得到什麼驗證。
可在蘇悠悠探究的眼神中,凌二爺卻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將自己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脫下,然後披在她蘇悠悠的肩膀上。
蘇悠悠掙扎,她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套上這鬼東西。她自己有衣服,不過是放在寄放物品的地方罷了。
再說了,他脫下了衣服給她穿的話,他的身上不就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衣了?
蘇悠悠可沒有忘記,這凌二爺從來不愛穿那些貼身衣物。
就算大冷的冬天,他仍舊不肯穿上一身保暖內衣!
或許是當過一年的夫妻吧,蘇悠悠所有的情緒在他看來,他都懂。
不管蘇悠悠怎麼掙扎,他最終還是成功的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蘇悠悠的肩膀上:
「穿著吧。你若病了,我會更難受的!」
將衣服披在蘇悠悠的身上之後,他又將自己剛剛提著的鞋子,放到了蘇悠悠的面前,然後半蹲了下去。
蘇悠悠不自覺的後退,惶恐不安的看著他。
可凌二爺卻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慢條斯理的拉住了她的一個腳丫,動作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有些粗暴的將她在地上跑得有些髒的腳丫,給塞到了一個鞋子裡。
一個鞋子穿好之後,又是另一個。
當凌二爺將她的兩個腳丫都給塞進了鞋子之後,他緩緩的站直。
只是,很快的凌二爺又恢復了他大少爺習慣命令人的本性:
「蘇小妞,以後不管你再怎麼不捨得讓那個男人離開,都不准你這樣大冷天的跑出來,知不知道?」
「我這樣大冷天的跑出來,和你凌二爺何干?」
她撥了撥自己凌亂的髮絲,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於狼狽。
感覺到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洗了洗自己被凍得有些發動的小鼻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軟又帶著溫度的東西,卻壓了過來。
那是凌二爺的吻。
也是她蘇悠悠記憶中最為深刻的吻。
比起凌二爺之前那些纏纏綿綿的吻,凌二爺今日的吻粗暴而狂野。
甚至,還帶著懲罰性的示威。
只是這樣的吻,來得快去的也快。
在蘇悠悠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凌二爺的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
「你……」
蘇悠悠作勢要將一個巴掌當成這個吻的回禮。
可凌二爺的手卻先於她一步,將她舉高的手拉住。然後順勢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而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她的。
他就這樣拉著她,對她說:「蘇悠悠,我們先回去吧。再不回去,我真的要凍僵了!」
這話,成功的讓原本準備對凌二爺施暴的女人停下了。
那一日,蘇悠悠的腦子很混亂。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被凌二爺給矇混過關了。
以至於,連那個吻都沒有去追究。
冬夜裡的風,就像是刀子。
刮得人的皮膚有些開裂的可能。
索性的是,蘇悠悠跑出的地方,距離舉辦宴會的地方並不遠。
將蘇悠悠帶回到這裡的時候,凌二爺命人給蘇悠悠泡了暖茶。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那邊交代一聲,然後我們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雖然一起回去的地方,並不是我們的家,而是談家大宅。
但那,仍舊是我最奢
侈的夢境。
說完了這話,凌二爺不等蘇悠悠作出反映,便直接推開休息室的門,離開了。
「凌二爺,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盯著那明顯比兩年前消瘦的背影,蘇悠悠的淚,緩緩滑落。
其實不得不承認,凌二爺還是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她蘇悠悠的人。
他知道,她最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所以他便將她帶到這個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讓她一個人舔舐自己不為人所知的傷口……
將頭靠在這躺椅上,蘇悠悠閉上雙眼,任由那明顯和自己臉上有著強烈溫度反差的熱淚,緩緩從自己的眼眶裡滑落。
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請允許她一個人懦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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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蘇悠悠送回到談家大宅的時候,凌二爺的臉上明顯有著疲憊的神色。
「先進去吧。」昏暗的路燈下,凌二爺將火給熄滅了。然後,他低啞的嗓音,在這樣的夜色中,越發過分的迷人。
「你不進去麼?」蘇悠悠其實也看到了他眸子裡的疲憊,只是沒有揭穿。
可他的臉明明寫著「疲憊」二字,卻還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
「我爺爺今晚的血壓有點高了,我今晚要回到那邊!」
凌二爺不敢告訴蘇悠悠,其實凌老爺子是因為看到她蘇悠悠被別的小年輕摟在懷中,所以犯了高血壓。
「那你……路上小心。」
凌老爺子對凌二爺的重要性,比他凌二爺的父母還要重要。
這一點,蘇悠悠深知。
所以聽到凌二爺為了凌老爺子要離開,她不會多加阻撓。
說了這話之後,蘇悠悠便轉身準備推開車門下車。
而凌二爺卻在這個時候又開了口:「蘇悠悠,也許我說的話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想要告訴你,我發現你的那個小年輕……不,應該說是駱子陽,這樣可能比較清楚些。那個駱子陽和sh國際的施安安,關係不簡單!」
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幾乎是屏息,等待蘇悠悠的反映的。
可讓他有些出乎意外的是,蘇悠悠只是用了一個鼻音「嗯」,算是做了回答。
「蘇悠悠,你是沒有聽清楚麼?我是在告訴你,你和你的那個小年輕的感情世界裡,有了第三者!」凌二爺怕蘇悠悠沒有聽清楚,這一次幾乎是吼著對蘇悠悠說的。
蘇悠悠你是腦筋不清楚麼?
別的女人在聽到感情的世界裡有了第三者,都是很強烈的反擊。
為什麼,你卻是那麼的平淡?
平淡的,讓人心裡發麻?
「蘇悠悠!」
「……」
不管他的音量加到多大,蘇悠悠依舊維持著原先準備推開車門的動作。
因為背對著凌二爺的緣故,她臉上此刻的表情,凌二爺看不到。
唯一他能見證到的就是,蘇悠悠像是個聽力失聰的人,對著這個具有震撼性的消息麻木不仁。
「蘇悠悠,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上次施安安和駱子陽就在我的酒吧裡碰面,當時我就覺得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了。那時候我是想要去告訴你來著,可那個時候你沒有在家。」
早先,凌二爺就想要告訴蘇悠悠的。
可無奈,那天之後又有一連串的事情,讓凌二爺應接不暇。
到最後,還讓凌二爺差一點忘記了這事情。
若不是今天再度看到駱子陽上了施安安的車子,凌二爺怕是要僵住這事給忘記了。
「蘇悠悠,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凌二爺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器著。
可蘇悠悠最終的回復,卻讓他又頹敗的靠在駕駛座的位置上。
蘇悠悠是這麼說的:
「凌二爺,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了這一句之後,蘇悠悠便直接推開了車門,就像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聽到似的,仍舊那樣平靜的離開了。
而凌二爺則盯著蘇悠悠大步朝著談家大宅走進去的背影,無力的呢喃著:「蘇悠悠,你是沒有聽清楚,還是在裝傻?難道你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當著你的面上了別的女人的車?」
他凌二爺追著她蘇悠悠出來,都看到了。
不要告訴他,她蘇悠悠是個瞎子!
特別是剛剛蘇悠悠在聽到他凌二爺和她說的那番話的反映,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蘇悠悠其實一直都知道,施安安和駱子陽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悠悠你為什麼那麼傻?
「蘇悠悠……」
「蘇悠悠,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一直到蘇悠悠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談家大宅內,凌二爺這才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副駕駛座呢喃……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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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今天晚宴怎麼樣?」蘇悠悠進門的時候,顧念兮正給聿寶寶喂米粥。
其實,今晚凌氏的晚宴,顧念兮本來是打算出席的。
可無奈,聿寶寶下午就有點發燒了。
這孩子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可能放下他去參加那種聚會?
談老爺子將老胡直接給拉了過來,給聿寶寶看病。
而顧念兮又一直守在邊上,不時給這小傢伙放冰毛巾。
總算是將熱度給退下來了。
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顧念兮擔心談老爺子年歲已高,便讓他先去休息了。
至於這小祖宗,燒一退下,就餓了。
不過這小祖宗的面子也夠大的。
燒了一下,連談參謀長都要親自動手給他煮粥。
現在終於吃上了香噴噴的粥,小傢伙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拉扯著在一邊看著他們母子的談參謀長的衣服。
「還行!」蘇悠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眸子裡剛剛進入這大廳裡的憂傷,已經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怎麼了,不就讓你幫我將給凌氏的賀禮帶到麼?有那麼累?」
因為聿寶寶發了燒,顧念兮不能及時去參加晚宴。
所以,她便托付了蘇悠悠將她要送給凌二爺的禮物送到。
只是顧念兮沒有想到,這也造成了駱子陽對蘇悠悠的誤會,更牽扯出了今晚那一幕。
「是有點累。今晚外面太冷了,將老娘的腳給凍壞了!你記得你說過的,今晚我把你的禮物都給帶到,明天給我做可樂雞翅的!」
蘇悠悠有時候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她可以為了一份可樂雞翅,而費盡了心思。
「知道了,我明天一定給你做,行了吧?好了,要是累了你先上去休息吧。」顧念兮看蘇悠悠那滿臉的疲憊,便說。
「好。那我先上去了,記得要在夢裡夢見姐姐!」
蘇悠悠很豪邁的起了身,邊走邊說這麼一句話。
可在感覺到自己說這一番話之後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不善眼神,蘇小妞又連忙改了口:「算了,你還是夢見你家談參謀長!」
要不然,她蘇悠悠要是佔據了談參謀長的位置的話,還指不定被他給生吞還是活剝了。
不就是一句話麼?
這老男人至於這麼眼神冷颼颼的?
就像她蘇悠悠真的是顧念兮的出軌對像似的!
「臭丫頭,等我明天在收拾你!」被蘇悠悠打趣的顧念兮回了這麼一句。
而後,蘇悠悠第一次讓人覺得意外的沒有回嘴,落寞的回到臥室裡……
——分割線——
第二天一大早,顧念兮起床的時候便撞見從大門外走了進來的凌二爺。
凌二爺的神色疲憊,臉色也不大好。
「凌二,凌老爺子怎麼樣了?」昨晚上,顧念兮聽到凌二爺給談逸澤打的電話,說是凌老爺子的高血壓犯了,昨晚上他要在醫院看著,不能回來。
「沒事,就是高血壓犯了。輸了兩瓶液,好多了!小嫂子,我收拾一下現在就要去公司了,這個東西麻煩你待會等悠悠醒了,弄給她喝。」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將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遞給了顧念兮。
水晶蝦餃?
這東西,顧念兮也會做啊。
蘇悠悠要是喜歡吃的話,她也可以給蘇悠悠做的!
或許是被顧念兮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凌二爺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髮絲解釋:「這種蝦餃裡面有放一種特殊的香料,以前帶悠悠去吃過一次,她特別喜歡吃。所以我今天就給給帶了點。」
換句話說,凌二爺只是為博得美人一笑。
顧念兮這算是明白了:「好,你放心,待會兒她醒了我就弄給她吃。」
「但你不要告訴她,這是我買的。」
「為什麼?」
明明是他凌二爺買的,現在又不想告訴蘇悠悠?
那這討好,還有什麼意義?
顧念兮犯迷糊了。
「反正,就不要告訴她。我怕她知道是我買的,她就不吃了!」說完這一句之後,凌二爺已經轉過身走向談家大宅門口:「小嫂子,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凌二,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在醫院呆著,以凌二爺的脾氣估計是睡不著的。現在又特意為了蘇小妞帶了一些水晶蝦餃折了回來,然後又要去公司忙活一整天,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我沒事,最近年底的事情有點多,待會兒還有幾分合同要簽,必須過去。等到中午的時候趁著吃午餐我就睡一下。小嫂子你不用擔心,我先走了!」
說這話,凌二爺已經離開了談家大宅。
很快的,外面便傳來了車子遠離的聲響。
看著手上的水晶蝦餃,顧念兮的心也是酸酸澀澀的。
br/>顧念兮也想要替凌二爺瞞著這蝦餃不是他買的事實。
可無奈,蘇悠悠只吃了一個,就說了:「這是他買的吧?」
「嗯?」顧念兮很想說,其實她已經很賣力的演出,不讓蘇悠悠察覺到什麼了。為毛這蘇悠悠還是只嘗了一口就認出了味道?
「我說,這餃子是凌二爺買的。兮丫頭,你不用騙我!」
「悠悠,這也是他的一片好意是不是?你能不能看在……」
「我有說我不吃這東西麼?都買來了,不吃浪費!」說完這話的時候,蘇小妞又補充了這麼一句:「再說了,食物又沒有錯!」
說這話的時候,蘇小妞又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一個蝦餃。
看蘇悠悠吃的那個津津有味的神情,顧念兮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分割線——
顧念兮在樓下收拾了很久,伺候完蘇小妞吃完了餃子,又望了一眼樓梯口的位置。
都這個鐘點了,談參謀長今兒個怎麼還沒有起來?
再說了,就算他不起來,跟著他一起呆在被窩裡的寶寶也該鬧了。
擔心這父子兩不知道會不會關起門來在被窩裡鬥,顧念兮上了樓。
不過推門而進的時候,顧念兮被眼前的一幕逗笑了。
這談參謀長已經起來了,坐在床上。
而聿寶寶的身上,也床上了厚厚的棉服。
不過這小傢伙很淘氣,不知怎麼的就給爬到了談參謀長的頭頂上。
談逸澤想要將他給抓下來,無奈這小子竟然拉著他的耳朵不放。
「臭小子,你還不給我下來?」
「不下來的話,我可真的要打你小屁股了?」
「再不下來,今晚你給我和二黃一起睡!」
為了逼迫兒子,談參謀長可以說是用盡了一切可以威脅的手段。
可無奈,他們家的小祖宗估計是聽不懂這顧念兮到底在說些什麼,一個勁的躲著,還笑的咯咯咯直響。
見到顧念兮推門進來的時候,這父子倆一個是在跟顧念兮炫耀自己的新本事,另一個則是哀怨的瞪著顧念兮。
聿寶寶是前者,談參謀長是後者。
「寶貝,怎麼可以爬到爸爸的頭頂上去呢?」見談參謀長的神情,顧念兮走了過來,將還在談參謀長的頭頂上抓著他耳朵作惡的小壞蛋給抓了下來。「老公,你耳朵沒事吧?」
「還笑?等這小子滿週歲,就讓他一個人睡那個兒童房!」
談逸澤摸了一把自己被抓疼的耳朵,一臉不滿。
可某人對於他的威脅卻像是一點都不怕似的,笑道:「老公,你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
「我就不告訴你!」
顧念兮只是抱著孩子笑。
其實,最溺愛他們孩子的還不是她顧念兮,而是談參謀長。
要不然,敢這麼揪著他談逸澤的耳朵還能活下來的人,你覺得他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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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子陽醒來的時候,感覺風中凌亂了!
昨晚上他的本意只是要和施安安到附近的酒吧喝喝酒,暖暖身子的。
可誰知道,後來竟然來到了附近的旅館。
起身的時候,駱子陽發現自己身上不著絲縷。
和上次的感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那一刻,駱子陽有些犯罪感。
上一次和施安安做了什麼,他真的不記得,也不想記得。
可昨晚上呢?
昨晚上發生的那些,駱子陽卻是沒有忘記。
昨晚上喝完了酒,他只是感覺自己被蘇悠悠氣到了,所以一股腦的想要宣洩什麼。
蘇悠悠不是可以和凌二爺剪不斷理還亂麼?
那他駱子陽又怎麼不可以找別的女人?
就是這個想法,讓他放縱了自己。
可醒來之後,駱子陽又後悔了。
後悔自己昨夜的放縱,後悔自己對蘇悠悠的背叛,更後悔自己不能對施安安負責,卻還是拉著她一起來到了這裡。
掀開了被子之後,駱子陽在這個房間裡走了一圈,每一個角落都看過了,都沒有發現施安安的身影。
甚至,連她出現過的痕跡都沒有。
如果不是昨晚的他還存在一點記憶的話,沒準真的會跟上一次一樣,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施安安,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沒什麼每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她總是不見人影?
駱子陽煩躁的朝著施安安的電話給打了過去,可施安安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正巧,就在這個時候公司來了電話,說是某個合作的方案出了一點問題,讓駱子陽要及時趕回去處
處理一下。
駱子陽最終還是只能起身,穿戴整齊立馬趕回公司。
這個企劃可是他們這公司費時一年一起趕出來的,要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的話,那之前所有的努力豈不是泡了湯?
駱子陽離開了,是在這旅館的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的。
因為昨晚上他是乘坐施安安的車子到的關係,所以現在他的車子還停在凌氏的樓下。
現在要回公司之前,駱子陽還需要一點時間去凌氏大廈的底層取車。
然而急匆匆離開的駱子陽,卻沒有注意到,當他乘坐的出差錯緩緩的駛離原地的時候,不遠處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卻是迅速的開到了這個旅館的門口。
很快,一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的手上還提著幾個盒子。
裡面裝著的是一些糕點,還有兩杯豆漿。
施安安是覺得,大早上的空腹應該很難受,所以一起來就跑出來買早餐了。
其實她去買東西的時間用的有點多,還不是因為她怕自己挑的東西不是那個男人喜歡的?
在賣早點的檔口,女人可真的徘徊了好久。
最終挑選了幾樣,是她認為這個男人應該喜歡吃的東西!
只是她沒有想到,等到她回到旅館的時候,這裡已經退了房。
望著那還有一些溫度的被窩,施安安提著東西的手最終緩緩的鬆開。
她手上提著的熱豆漿,以及那些早點,全都掉落在地上。
香氣,肆意撲鼻。
可這一點,都沒能勾起施安安的食慾。
女人的手,輕輕的拂過那還帶著熱度的被褥。
啞啞的聲線,無盡的哀怨。
「我……就那麼的讓你難以面對麼?」
可回答施安安的,卻只有這一室的沉寂。以及,她臉上滑落下來的溫熱。
那一日,施安安記得,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在這個簡陋的旅店房間裡呆了多久。
她只知道,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夜晚已經降臨。
只是這樣的夜晚,注定只有她施安安一個人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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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復選進入倒計時,敢不敢破三十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