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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你沒事吧?」
談老爺子發現了陳安的異樣,問道。
「吃壞了肚子麼?要不要去邊上休息一下?」談建天望著她捂著嘴的動作,也有些疑惑。
而邊上的其他人,都望著陳安,有些不明所以。
其實,大家都用言語和表情表露出自己對她的擔心。
但這樣的一幕,卻讓陳安差點把自己給氣死了。
她表現的這麼明顯,為毛這談家的男人神經這麼粗條。
她這是在表演懷孕!
懷孕!
怎麼在談家男人看來,她就是吃壞了肚子呢?
再說了,這麼一桌子好菜,她連一口都沒有嘗過,就讓她到邊上呆著?
難道,顧念兮是孕婦又特殊的照顧,她陳安卻要去邊上蹲著不成?
「要是不舒服的話,我送你回家去吧!」談逸南掃了她一眼之後,也隨口說到。
然而這麼一句,讓陳安有些騎虎難下了。
人家不是不舒服都往醫院送麼?
為什麼輪到她陳安,就往家裡送呢?
當然,送回家也是好的。
可這樣的話,那她陳安想要演的戲,是不是就泡湯了?
想到這些,陳安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了。」
說到這的時候,陳安又想起了自己剛剛躲在角落裡,用手機查到的那些資料。
她立馬補充道:「就是不知道聞著這飯菜的味道,感覺有點噁心。」
這就是,她剛剛在網上找到的。
說是,懷孕之後的女人都會出現孕吐,而且聞到一些味道,也會覺得噁心。
她現在,說的這麼明顯,談家人應該意識到什麼了吧?
按照她要的劇本演下去,應該也不難了吧?
想到這,陳安在心裡一陣得瑟。
可誰又能想到,當她陳安這麼說的時候,談建天連忙拿起了其中的一盤菜,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會不會是發臭了?」
「我也聞一聞。」談老爺子爭著搶過去。
聽著這兩活寶的話,陳安滿臉黑線。
有誰能告訴她,這談家的男人是怎麼了?
為什麼她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都沒有人察覺到?
「好像不會臭。」
「對啊,我也聞著怪香的。」
「會不會是其他的幾個菜臭了。」
「對,我也這麼想。都聞聞看。」
「我也覺得要聞一聞。」
「這個怪香的。」
「這個也沒有發臭!」
「這個也挺好的。」
「……」
於是,這兩個大老爺們都在聞菜,把一旁剛剛「深情演繹」的陳安忘一邊了。
當下,陳安真的有種苦不言堪的感覺。
正當陳安都有些想要放棄這一齣戲的時候,身邊的舒落心卻開了口,給了陳安堅持下去的動力:「不是飯菜的問題,會不會……有了?」
當最後那兩個字從舒落心的嘴裡傳出的時候,原本正忙活著看看是不是飯菜有問題的兩個大老爺們都停了下來,有些遲疑又帶著些許高興的問著陳安:「安,真的有了麼?」
「我……我也不知道。」看著整個談家的人都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陳安的小心肝一陣撲通撲通的跳著。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想要的,就是被整個談家的人捧在掌心裡疼著喜歡著的這份感覺。
特別是顧念兮不在的情況下,她感覺現在談家人真的好像只屬於她陳安一個人的了。
感受到全家人的關心的同時,陳安也順便遞給舒落心一個感激的眼神。
其實這舒落心,雖然滿腦子都是陰謀論。但真正需要她的時候,還瞞好用的。
這不,剛剛她就替她陳安解決了這麼一個棘手的問題。
你看,剛剛都懷疑她陳安是鬧肚子的談家人,這不都關切的看向她麼?
特別是那一直心切,想要抱的金孫的談老爺子,這瞪著她的眼睛都直了。就差,直接將她的肚子給撥開,看清楚一點是不是有孩子了。
看著這一桌子的談家人都那麼關心自己,陳安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愉悅心情。
「要是真的懷上,那就好了。」談建天樂呵呵的說。
其實談逸南和談逸澤一樣,都是他的孩子。
哪有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當爺爺的會不高興的道理。
談老爺子說:
>「要不,咱們現在到醫院檢查一下,要是真的懷上了,這營養什麼的都要跟上。還有睡覺的時候還要小心點才行。」
看樣子,談老爺子是真的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了。
這一點,陳安是很高興。
不過論說要到醫院去,她還真的有點擔心。
她剛剛壓根就沒有想吐好不好?
那裝模作樣的,只不過是為了在這個場合引得大家的注意。
要是真的被帶到醫院去,檢查出來沒有,那她的這齣戲豈不是白演了麼?
想到這,陳安急忙開口:「爺爺,今兒個是您生日。怎麼生日宴能吃到一半的道理呢?」
被陳安這一說,談老爺子到才意識到,今兒個是自己的生日宴。
「生日宴固然重要,但再怎麼也沒有孩子重要,是不是?」老人家的心思,可以說現在都在金孫的身上。「走,我們上醫院去。我讓老胡,給你檢查檢查。」
陳安是傻,但不糊塗。
誰不知道,這老胡是談老的御用醫生。
到時候沒懷上,給他檢查豈不是露餡?
再說了,這老胡你以為是一般人能忽悠得了的麼?
「爺爺,您還是別忙活了。還是等今兒個生日宴完了,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對了,今兒個我還有禮物想要送給爺爺呢?」陳安想方設法的想要轉移談老爺子的注意力,不然一被帶到醫院去,她豈不是真的完了?
「有什麼禮物能比得過你這肚子裡的金孫讓爺爺高興呢?」舒落心這會兒也搭上腔了。
不過這話,讓陳安有些氣節。
她拼了命的想要繞開談老爺子的糾纏,舒落心這一句話不等於將她剛剛的努力打回到了原點?
不過知道舒落心現在根本不知道她陳安是假裝懷孕的,所以她也不能和她一般見識。
「安,要不讓你爺爺和爸爸在這裡招呼客人,我陪你上醫院?」舒落心自薦。
其實,舒落心是真的想要有個孫子。
從以前,她一聽到那霍思雨懷孕之後的神情,就知道。
一個孫子,除了能讓她有事做之外,還能讓舒落心安心,不用擔心談家的財產被顧念兮他們一家三給多分了去。
所以,可想而知當她聽到陳安可能懷孕的時候,心裡頭有多麼的高興。
現在,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應證這個消息了。
可這對陳安來說,這不等於天打雷劈麼?
這舒落心以前就對她不好了。要是待會兒上醫院一檢查,知道她壓根就沒有懷孕,那豈不是直接活活把她送進太平間?
「媽,這裡客人這麼多,爸爸和爺爺肯定忙活不過來。要不然,還是等今天宴會結束之後,咱們再去檢查一下吧。再急,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
陳安都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因為此刻,一整桌的談家人都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以前,這是她夢寐以求的。
但現在,這感覺真的不是那麼好。
這樣的萬眾矚目,非但沒有讓陳安感覺自己像是眾星捧月,到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審視的囚犯。
「這……」舒落心的遲疑,還有皺成了一團的眉心,足以看出她的不樂意。
倒是談建天,幫了她舒落心一把:「還是等這邊結束之後吧。」
「……」
還好,一陣討論之後,大家最終決定等到生日宴結束之後,在來討論這件事情。
讓陳安,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剛剛這一出的動靜不小,將剛剛邊上的幾桌都給驚動了。
大家貌似都知道這談老爺子又快有了金孫,紛紛舉杯上前來祝賀。
談老爺子自然是樂呵呵的接受了。
當然,那些前來道喜的人,除了和談老說上幾句之外,也會不時多看陳安幾眼,甚至還說上幾句好話。
這,倒是滿足了陳安的虛榮感。
要知道,以前她每次在談家的家宴上,連自家人都不大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現在,突然間之間,大家都好像將注意力落在她陳安的身上,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大家捧在手心裡的明珠一樣。
聽著周圍那些阿諛奉承的祝賀,陳安的心裡美滋滋的同時,也感覺到前方貌似有一股冷意朝著她射來,涼颼颼的,不大友好。
抬頭一看,陳安這才發現這股冷意的主人,原來是談逸澤。
從剛剛,她陳安上演了那一齣戲之後,談逸澤就不再開口。
而這會兒,倒是冷冷的看著她。
若是其他人肯定以為,談逸澤的敵意來自陳安的孩子。怕陳安生出來的孩子會爭奪了談家的財產。
但唯有陳安知道,談逸澤的這股子冷意,倒不像是衝著肚子裡的孩子而來。而是……
談逸澤的眼神何等的犀利,像
像是穿透了她陳安的所有,看到了她的內心所想。
那樣被看穿的感覺,讓陳安的背脊涼颼颼的。
感覺,談逸澤貌似已經看穿了她所有。
正瞇著眼,想看看她到底在演些什麼。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讓陳安,渾身上下毛骨悚然的。
這也讓她第一次意識到,這男人的恐怖。
不僅是他對待敵人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戾氣,更還有他那一雙能洞穿人的靈魂似的眼睛。
望著談逸澤那雙冷眸,陳安有些沒有骨氣的嚥了嚥口水,腦袋裡在考慮著的是現在該不該坦白從寬。
不得不承認,當初談逸澤舉著槍口對著她的腦門的時候,著實在陳安的腦子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若是這會兒被談逸澤再發現她的壞心眼,陳安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這男人給一槍崩掉。
「對了安,你剛剛不是說你有禮物送給爺爺麼?」就在陳安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向談逸澤坦白,免得吃槍子的時候,身側一個聲音傳來。
回過神來的陳安才意識到,這是舒落心在和她講話,也在給她謀劃著在眾人面前出彩的機會。
「是……」
點了點頭的陳安,眼眸微微一暗。
現在,還不到坦白的時候。
你看,這舒落心以前怎麼可能這麼盡心盡力的為她陳安謀發展?
她不趁機在她陳安背後捅一刀,讓她下不來台就行了。
可現在不一樣。
這不才剛說自己可能懷上談逸南的孩子麼?
你看這舒落心,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摒棄了前嫌不說,現在還一心一意為她謀發展。
四川變臉,都沒有她這麼快。
她陳安要是現在放過這麼個好機會,傻麼?
至於談逸澤,他應該不可能那麼快就將她陳安給看穿。
再說了,他的眼睛再犀利,都不可能是x光。
一照,就知道她有沒有孩子吧?
想到這些,陳安的心算是鬆了些。
「那你就把禮物拿出來給你爺爺,讓你爺爺好好高興一下。」趁著,現在人這麼多。
當然,最後那一句舒落心不會白目到直接說出口。
「好。不過爺爺,我這禮物要現在製作,麻煩您讓人送來一張桌子。」陳安見到周圍那麼多人,心裡也小小的激動了一把。
現在的整個劇本,都開始按照她事先想好的那些步驟發展。
只差,她這個當導演的也入戲一番了。
「讓經理給我們送一張桌子吧。」孫媳婦想要送禮物,當爺爺的自然不可能推掉。
「……」
不一會兒,一張桌子被送到。
而陳安也當著所有人的面,拿著她的筆紙到了這桌子前。開始鋪上宣紙,還有擺上自己需要用到的工具。
在開始作畫之前,陳安悄悄的掃了四周的人兒一把。
只見,這會兒本來都該在用餐的所有人,都被這邊的動靜給引來了。
而且,他們的視線都落在她陳安的身上,像是準備從她陳安的身上探究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也對,她陳安現在是談家的孫媳婦。
所有的人都好奇,這個談家的媳婦現在是想要搞出什麼名堂來?
有些,當然是想要期待即將上演的好戲,有的,則是期盼著鬧劇可以看。
不過這些人的想法,陳安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她只知道,只要自己這一次秀才藝成功了,想必今後在這個圈子裡便能混的順風順水。
今日陳安選擇的,是國畫。繪畫形式是用毛筆蘸水、墨、彩作畫於絹或紙上,
其實在這一方面,陳安能拿出來秀才藝,自然在這一方面不是泛泛之輩。
其實,這也要多歸功於她家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雖然一屆熱血軍官,但他也喜好事物。像是國畫,還有書法之類的,都是他的最愛。
以前陳家還沒有現在這麼落魄,家業還沒有大長子被敗光的時候,陳老爺子也喜歡收藏這一類的東西。
甚至,他還不管不顧自己的孫子孫女的意見,直接將他們給弄去了此類的興趣班。而陳安被送去的,正是國畫興趣班。而這一學,就是十幾年。
若不是陳家的家業都被他大長子給敗光了的話,沒準現在陳安每天都還需要和這些筆墨紙硯奮戰。而且,她也可能被送進此類的藝術院校。
以前,陳安也是不時會埋怨陳老爺子幾句。她一個女孩子家,自然想要學華麗的舞蹈,或是鋼琴什麼的。
但隨著陳家家業的敗落,陳安的藝術生涯也就此畫上了句號。
不過到今天,陳安卻也不再會埋怨陳老爺子了。因為
,是陳老爺子當初的強迫,才給了她陳安一個成名的機會。
墨是市面上現成的墨汁,倒出來即可用。
陳安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拿起了毛筆,像模像樣的畫了起來。
不過相比較之前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偷偷練習,現在被這麼多人圍觀,也讓陳安難免有些怯場。
今兒她模仿的正是齊白石的《蝦》。
作為國畫的裡的精髓畫作,大多數人自然是知曉的。
所以當陳安落筆,還有筆法的變化的之時,大多數人已經猜到了這陳安在畫什麼。
「畫的是蝦!」
「對對對,好像是齊白石那一副。」
「……」聽著那些人的對白,陳安的埋首於宣紙前的嘴角輕勾。
看得出?
那就證明她模仿的不錯。
看來,今兒還真的是她的幸運日。
如果接下來,那個人也能到場的話,那就好了。
這樣,她今兒安排的這一切,也就不會落空了。
不過眼下,陳安還是專注於眼前的畫。
想要一鳴驚人,在此一舉……
——分割線——
當顧念兮隨同陳安和蘇悠悠他們到這餐館的時候,門外已經停了許多輛的車。
這當中,除了平日裡常見的大眾類車子之外,還有幾輛是跑車。
看到這車子成片的場面,施安安頗為帥氣的吹了口哨,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這老爺子的人氣還是如日中天。」
施安安的話只是一陣嘀咕。
顧念兮壓根就沒有想到這話的另一含義。
因為下車的時候,顧念兮就看到這餐廳的經理朝著顧念兮走了過來。
沒錯,雲閣就是前一段時間她顧念兮追隨下了飛機,誤以為有了外遇的談逸澤到的那間餐館。
這裡的菜色不錯,價格也實惠,顧念兮便將前一陣子賣掉了兩套別墅的那份錢,盤下了這塊地。當然,若是經營的好的話,這片地是肯定不夠的。
不過那是後期的發展,還要先看這裡的營業情況。
但現在看來,顧念兮是不用擔心了。
她顧念兮不說這餐館是她的,都已經有那麼多的人慕名而來。甚至,連談老爺子的生日宴都設在這裡。
這間餐廳,離成功還遠麼?
「顧總,沒想到您今日還親自來了?」
經理一上前,就和顧念兮打招呼。不過他們的相處,倒也沒有上司和下屬的拘謹。
因為這人,就是當初顧念兮「流落」到此,看她身上的錢只夠買了一碗飯和一盤炒青菜,便好心給了她多加了一個肉菜的餐館的老闆。
和顧念兮合作之後,他們站這餐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年終獎金還另算。
這對這些人來說,有了一個更好的經營環境,比以前那間簡陋的小餐館,不知道要上檔次多少。
再說了,光看顧念兮的信心就知道,她絕對不會止步在這樣的一間小餐館。某一天,她勢必會將這「雲閣」做大,做有名氣了,開分店。
到時候他們不還是照樣能跟著顧念兮吃香的喝辣的?
而顧念兮待人也隨和,所以這間餐館的人凡是知道顧念兮是幕後老闆的,都對她的印象不錯。
「爺爺生日,我哪能不過來的。對了,裡面現在怎麼樣了,吃的歡麼?」其實,顧念兮當然還是很在意,自己的餐館給家人的第一印象。
「剛剛在吃飯,不過現在都在看畫畫了。」經理說。
「畫畫?」
這,倒是有些出乎顧念兮的預料。
「說是談老爺子的孫媳婦。」
「孫媳婦?」顧念兮大眼一轉,就知道是誰在畫畫了。
「對了顧總,要不我進去給你多弄一桌?」裡面的作為已經明顯不夠了。顧念兮一行人又有三個,再怎麼都坐不下。
再說了,顧念兮現在還是有身孕的人。這麼和別人擠,絕對不合適。
「不用了。我們其實沒想要在這裡用餐,等會兒送完了禮物,我就離開了。你也別驚動了這裡其他人。」
顧念兮道。
「好,我知道了。不過顧總要是有需要,隨時找我。」說完這話,來人便離開了。
今兒個這麼多人,要忙活的事情肯定不少。廚房那邊,肯定也在加緊忙活著。
顧念兮光是站在餐館的門口,都可以想像到裡面是怎樣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眼眸裡,有著驚喜,也有著擔憂。
以前她總不明白,某些公司的老總明明公司已經上了正常軌道,還總是不放心,甚至比普通的員工還要頻繁的死守在工作崗位上。
可現在,她懂了。
一個初具規模的餐館,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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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親眼看著它成長,更擔心它會不會磕著碰著,想要永遠呆在它的身邊,為它保駕護航。
這,大概就是做母親的心態。
若不是現在她肚子裡有了寶寶,沒準現在她真的有可能會不顧任何人的反對,成天都呆在這雲閣裡,和一班廚師一起奮戰。
顧念兮看著雲閣有些發呆,但不代表她身邊的那兩位能按耐住好奇心。
「顧念兮,你老實交代,這是怎麼一回事?」蘇悠悠的性子,向來咋咋呼呼的。
「還用交代麼?人家都稱呼她為『顧總』了,你覺得她還能和這家雲閣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施安安眼睛向來犀利,一語便洞穿其中的玄機。
「好啊你個死丫頭,一聲不響的就弄了個雲閣出來。要是哪天我不注意,你該不會給我搞了一間大公司?」蘇悠悠在邊上叫器著,對這個閨蜜知情不報顯然很不滿。
「那還用說,以她的能力又不是不可能。」施安安是唯恐蘇悠悠的這把火燒的不夠旺盛,繼續添油加醋。
不過相對於蘇悠悠的不滿,看到顧念兮現在的成長,施安安是開心的。
現在顧念兮在商業這一方面的天賦,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將來這sh國際易主,指日可待?
到時候,她施安安也能清閒下來,去找那個男人了?
想到這,施安安的嘴角勾起一抹釋懷。
「兮丫頭,還不老實交代?」蘇悠悠不依不撓。
「就是安安姐說的那麼回事!好了,現在不准吵吵鬧鬧的知道麼?要是被我老公發現,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顧念兮繞開蘇悠悠的身邊,大步朝著雲閣裡面走去。
「為什麼?」蘇悠悠追上去,不解。
這顧念兮開了這麼有名氣的雲閣,不還是為他們談家長臉?
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才對。
再說了,她蘇悠悠和施安安也是今兒個才知道的,為毛談參謀長知道之後他們兩個也得跟著吃不了兜著走呢?
蘇悠悠想不明白!
但這不意味著,施安安想不明白。
「還用說麼,她現在懷孕,你覺得他們家那個黑臉關公可能讓她去做這麼累的事情麼?再說了,那黑臉關公覺得他家不缺錢,會讓她去做這麼幸苦的活麼?」施安安也跟了上來,不過她比蘇悠悠細心知道顧念兮現在身子重,要盡量扶著點。
「還有,我們兩整天都跟這丫頭通電話,你覺得他們家那黑臉關公不會懷疑到我們兩個頭頂上麼?」
黑臉關公?
這是施安安對談某人的稱呼。
這不要怪罪她施安安在顧念兮面前詆毀了他的形象,誰讓這些年他沒少欺壓她?
施安安的洞察能力,可謂過人。
聽到她說的這番話,顧念兮點了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但隨同他們一起的蘇悠悠,可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複雜。
施安安解釋了一大堆,她還是一臉的白癡相,看著他們倆:「談參謀長有什麼好怪罪我們倆的?」
「知情不報!」
施安安的這話,一下子讓蘇悠悠也識相的閉上嘴。
好吧,她確實還蠻怕顧念兮家的黑臉關公的。
「好了,我們先進去。至於這雲閣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說的比較好。」來到談家包下來的那個大廳前,之間所有的人都不在餐桌前。而是,圍成了一個圈。
大概,就是在看陳安畫畫吧!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你家黑臉關公?」談家人最不好說話的,就是談逸澤了。這一點,施安安比誰都要來的清楚。
「等到合適的機會吧。」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視線便在人群裡掃視著。
她找的,便是施安安口中的黑臉關公。
一身深灰色的西裝,搭配白色的襯衣。就算只是一個後腦勺,顧念兮還是能一眼將那個男人給認出來。
談逸澤!
那男人也跟著站在人群中。
不過光是看後腦勺,顧念兮便清楚,這男人可不像是其他人都在湊熱鬧,對那什麼畫的感興趣。
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怎麼的,原本在看畫畫的談某人竟然就在顧念兮望向她的時候轉過身來。
在看到大門前的她的時候,他的眉心先是明顯的皺了下。繼而,朝著顧念兮所在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談逸澤就是這樣,即便週遭圍著那麼多的人,也會自動自覺的退開一條路,讓他走了過來。
而隨著談逸澤的舉動,所有的人原本的注意力也都在畫蝦的陳安身上,轉移到談逸澤的那邊。
繼而,注意到站在前邊的顧念兮一行人。
「兮兮?不是跟你說,在醫院呆著麼?這麼毛毛躁躁的跑出來,多讓人擔心?」
男人邊走邊說著。
雖然他的語氣略帶責備,但那黑眸裡除了寵溺,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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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公,人家也是想來給爺爺賀壽,送完禮物就回去的。再說了,老是在醫院裡躺著,真的很難受好不好?」某女一見談某人有發火的可能,立馬朝著談逸澤邁開了腳步,在來到了他身邊的時候,她便主動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臂彎,一副狗腿的樣子。
「那也不行,」本來,還真的有點想要發火的談逸澤,在看到顧念兮這個搖頭晃腦的小摸樣,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這是對顧念兮。
這可不意味著,他談逸澤會放過其他擅自做主的其他人。
「你要是想要出來的話,你應該和我說,讓我去接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坐別人的車,要是發生了危險怎麼辦?」談某人說這話的時候,黑眸冷冷的掃了站在顧念兮身邊的兩人。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談逸澤對於她們兩人擅自將顧念兮接出來的舉動,很不爽!
接收到談某人那不善的眼神的施安安和蘇悠悠,自然也不滿。
特別是施安安,眼見他明明有火氣,卻不敢對顧念兮撒,而是對他們兩人,施安安當即就緊拽著拳頭:差別待遇,妹的!
要不是她打不過談逸澤,老早就在他頭上來上幾拳。
「安安姐開車很小心的。再說了我也擔心你忙麼?」眼看談逸澤和施安安兩人大眼瞪小眼,顧念兮意識到戰爭的號角隨時都有可能拉向,便連忙拽著老公的手往裡面走去。
被顧念兮拽走的談逸澤,自然有些不爽。
今天這裡人多口雜的,他就是不想要讓顧念兮來踏這趟渾水。
這施安安倒是好,竟然在這時候給他臨門一腳,打他措手不及!
很好!
既然她施安安最近這麼清閒,連別人的渾水都能隨便踏的話,那他談逸澤不介意讓她的生活變得充實一些。
於是,在見到被施安安送來的顧念兮之時,談某人就開始醞釀某一個計劃。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護好顧念兮的安全。
一手護著顧念兮的肚子,一手環著她的肩膀,將顧念兮整個都給鎖在自己的懷中之後,談逸澤才帶著她慢步朝著人群那邊走去。
「爺爺,你看誰來了?」
談逸澤的音調並不高。
但或許這男人常年處於高位,一發話就容不得讓人忽視。簡單的一句話,便讓顧念兮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喲,兮兮來了!」談老爺子不用說,其實今天他就盼著見到顧念兮。剛剛沒有注意到,是他被圍在人群中,壓根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就算今兒個顧念兮不來,他這頓飯結束之後都要過去看看她。
「快來這邊坐,大熱天的跑來肯定累了吧?」談建天也非常高興,似乎比聽到陳安的時候還要高興上幾分。
這會兒,已經開始張羅著讓顧念兮坐在他的身邊。
「爺爺爸爸,不用忙,我就是想著過來給爺爺送生日禮物。」顧念兮淺笑。
「兮兮,傻孩子。這麼大熱天的,挺著個肚子跑來跑去的多累?對了建天,你快讓廚房燒兩個比較清淡的,適合兮兮吃的菜給送到這來。」談老爺子對於顧念兮來給他祝壽,很是高興。高興到,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忘記在作畫的陳安。
「這是誰?」人群裡有人小聲的議論著。
「這能是誰,這是談家的大孫媳婦,談參謀長的老婆。」
「喲,看樣子談家人對她不錯。」
「那是,簡直可以說是寵上天。你沒看到她一進來……」
「……」
原本,都在安靜的看著她陳安作畫的那些人,開始出現了談話聲,讓陳安有些靜不下心來。
也讓原本全神貫注的陳安注意到一個事實。
顧念兮來了!
原本,在作畫的時候,陳安就希望顧念兮來的。
這也好,將她陳安突出的才能和她的做對比。
可現在,陳安對顧念兮的到來,有些不滿了。
因為顧念兮一到,原本落在她陳安身上的那些關注,全都給了顧念兮。
再者,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也都消失不見了。
望著已經落座的顧念兮,陳安憤恨的拽緊了拳頭。
「安,你認真弄好你的畫,待會兒媽幫你收拾她!」
不知道是不是陳安的憤恨不滿表現的過分明顯。
這會兒,本來站在邊上的舒落心,已經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來到她的身邊,和她這麼說。
因為有了舒落心的保證,陳安也安靜了下來,認真的畫著自己的。只等著,舒落心行動。
——分割線——
「兮兮,會不會太熱了?瞧你滿頭大汗的。」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找來了紙巾。一邊,還吩咐了人,送來了熱毛巾。
「是有點熱。不過休息一下,就好了。」現在夏季來了,走了這麼大段路對於孕婦來說當然有些熱和累。
「那先喝口水吧,有什麼事情等待會兒再說。」禮物什麼
的,反正早晚送都一樣。對於談逸澤來說此刻最重要的還是自家的小東西。
「嗯……」顧念兮接過談逸澤給她遞來的水杯。
但還沒有喝上幾口,邊上便傳來了舒落心的聲音。
「喲,這不是兮兮麼?怎麼也跟著來了,難道是醫院的飯菜不合胃口,所以想過來改善一下伙食?」
舒落心的話,半點打趣,半帶諷刺。
諷刺顧念兮,不安安分分的呆在醫院裡,跑來打亂了他們的好事。
「這老女人……」蘇悠悠一聽,立馬也聽到了她的話,更明白了她的意思。
按耐不住自己的漆脾氣,她嘟囔了一聲準備上前。
誰知道,她的手一下子就被顧念兮給按住了。
「悠悠,沒事。我自己能行!」顧念兮知道,蘇悠悠自從在凌家呆過一陣,看透了凌母那些嘴臉,自然知道這舒落心現在是想要來找她顧念兮的茬了。
蘇悠悠現在最看不慣的就是這樣的嘴臉,自然是擔心顧念兮吃虧了。
這一點,顧念兮自然明白。
不過在對付舒落心的這一點上,顧念兮有信心。
再說了,她要是玩不過人家,那不是還有她家談參謀長麼?
「舒姨,我做晚輩的,只是來給爺爺送生日禮物,有錯麼?」顧念兮拉住了蘇悠悠之後,扶著身子上前,應對舒落心。
「這點倒是沒錯。不過送禮,要送的是心意。要是總用錢來擺闊,那就不合適了!」說這話的時候,舒落心的視線正落在顧念兮剛剛擺在邊上的某個盒子。那盒子的上面,有兩個字——樂悠!
顯然,顧念兮這一次送的,便是樂悠的服飾。
不過也對,蘇悠悠這位樂悠國際服裝公司的總裁是她顧念兮的朋友,她想要這麼件衣服還不簡單?
不過樂悠服裝的影響力,舒落心可算是清楚的很。
一直到現在,舒落心都沒有忘記上一次她生日時送的那套樂悠的旗袍,在那個生日宴上引起的轟動。
所以今天,她勢必要阻止這樣的情形重蹈覆轍。
不然,陳安的風頭豈不是再被她給搶了去?
要說以前,也就算了。但現在,舒落心還是盡力的想要讓陳安舒心一點。誰讓現在,這陳安懷上了談逸南的孩子?
「哦,不合適?」顧念兮的紅唇輕勾。
眼眸,若有似無的掃了這舒落心落在自己送來的禮盒上的視線。
看樣子,舒落心大概是猜到了她送的禮物了。
繼而,顧念兮又看了不遠處,正看似專注的在畫蝦,實則專注的聽著他們對話的陳安一眼之後,勾唇道:「那舒姨倒是說說看,什麼樣的禮物算是送出了自己的心意?」
舒落心說了一大堆,不就是站在陳安的那一邊麼?
這一點,她顧念兮要是看不出來,豈不是鬧了笑話?
眼看這畫上的蝦子,顧念兮的眼眸一轉:齊白石的?
繼而,她的眼眸裡又是漾開了笑意。
而邊上,舒落心似乎沒有看到她的笑容,這會兒還裝腔作勢的說到:
「你看到安在那邊作畫了沒有?送禮,就要像她這樣。用心用意,才算送上自己的一份心意。」
舒落心其實就是在給顧念兮挖坑。
這一點,誰都看得出。
而談老爺子乃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怎麼會看不出舒落心玩的是什麼把戲?
這會兒,他兩三步上前,想要和顧念兮說:不管她送的是什麼東西,爺爺都會喜歡的。
其實做長輩的,也就是圖個人多歡喜。
送禮什麼的,就算禮物再值錢又怎麼樣?
到了他的這把年紀,都已經一隻腳進了棺材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多了又怎樣?
他希望的是,能看到自己的孫子金孫們,都快快樂樂的就行了。
可這舒落心,卻在這個時候給他來這麼一出,眼看就是要給他添堵。
談老爺子上前,想要拉住顧念兮,給她個提醒,免得中了舒落心的圈套。
哪知道,他這話還沒有來的及對顧念兮說呢,那丫頭就信誓旦旦的開口問舒落心:「那舒姨的意思,是不是我也要找一些紙來給作畫,當成是禮物送給爺爺?」
一聽這話,談老爺子暗自叫了一聲:不好,中圈套了!
而舒落心已經暗爽到快要內傷了。
她不過是用個激將法,沒想到這顧念兮一下子就給套住了。
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反對。正好,今天安這邊也帶來了工具,待會兒她作畫完了,就借你。到時候,你也給畫一副,不管好壞,總之也算是你送你爺爺的一份心意。」
舒落心的嘴角,勾勒出如同曼陀羅的笑容。
其實她的想法也簡單。
國畫,其實不是每個人
都學過的。
所以,她給顧念兮下了這麼一個圈套,看她怎麼接招。
要是不接,大家都會譴責她沒良心不孝順,到時候她顧念兮的形象也會在這些人的面前大打折扣。
若是接了,其實舒落心也沒有什麼擔憂的。這顧念兮難道還會國畫不成?光看這陳安的樣子,起碼也學了挺多年的。這顧念兮一時間能比得上麼?當陪襯,就不錯!
這心裡的一番比較,舒落心也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不管顧念兮接不接招,陳安都是個贏!
不過按照這舒落心的想法,顧念兮就算接招,也是唯唯諾諾的,被逼上梁山的那種。
可誰知道,這顧念兮竟然會帶笑的和她說:「既然舒姨都這麼說了,那念兮也只好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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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又要來個撕心裂肺的吼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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