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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東籬對著談參謀長搖晃著手裡的菜之時,顧念兮本能的看向談逸澤。
有那麼一瞬間,顧念兮感覺到男人的瞳孔霎那間收縮。莫名的冷意,開始從他的週身蔓延開來,連站在她身側的顧念兮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蝕骨的寒氣。但即便是這樣,這個男人的背脊依舊挺的老直。
這樣的談逸澤,莫名的讓顧念兮聯想起當初在商場的時候,談逸澤一個人孤單的面對舒落心明著和暗地裡的諷刺之時的樣子。
那一刻,她的心狠狠的一揪。伸出了手,她突然間想要將這個一直腰桿挺的直直的男人,拉進自己的懷中。告訴他,其實他也不是一個人了……
可在顧念兮的手還沒有觸及到男人的手臂之時,她聽到他開了口:
「是麼?」那話,是對著楚東籬說的,語調不鹹不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而顧念兮也很快發現,談參謀長週身上下的寒氣都在這一瞬間收攏了。甚至連他的黑眸,也變得平靜無波。此刻的他看上去,仿若剛剛那個渾身散發著冷意的人兒不曾存在過一般。
「談參謀長,不請我進去坐坐麼?好歹,我也是遠到而來的客人!」而在看到談逸澤那平靜的臉色之後,楚東籬又開了口。
除了提著那袋顧念兮買的菜的手,收攏的發出了聲響之外,其他的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他的語調,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在調儻著談逸澤。
但說出口的話,卻分明帶刺。
此刻,小公寓再度安靜了下來,但氣氛卻是極為詭異。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之間,好像有看不見的火花在肆虐著。
「楚書記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家公寓不是正對著您敞開著麼?想來想走,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面對楚東籬的挑刺,談逸澤也四兩撥千斤,扳了回去。
而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男人的視線落在身側的顧念兮身上。他真的只是看了顧念兮一眼,一眼之後,那雙漂亮的黑瞳便再度放淡。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老公……」有那麼一瞬間,顧念兮不知道有些茫然的看著男子。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點回應。
只可惜,男人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便丟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進屋了:「東西都弄去煮吧。這麼晚了,想必楚書記也餓壞了吧!」
他說的,是楚書記餓壞了。
而不是,他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話說的夠清楚,顧念兮也應該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指責她,將楚東籬看的比自己還重要。而他,竟然還傻傻的在家裡等著她的歸來,等著她的驚喜……
「老東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鼻尖莫名的酸澀。
眼眶,也不自覺的微紅了起來。
看著談逸澤的離去,再看顧念兮此刻紅潤的眼眶,楚東籬的心裡「咯登」一響。
這兩個之前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好像漸漸變了。談逸澤似乎非常介意他楚東籬的存在,而讓楚東籬更為慌張的,是他從顧念兮的眼眸裡看到那抹愛戀。
那,本該屬於他楚東籬的東西……
「兮丫頭,是不是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讓你們鬧矛盾了?若是這樣的話,要不我等明天再來拜訪?」雖然,他真的很想和顧念兮有多一點的單獨相處時間,而談逸澤的轉身離開正好如了他的意,但看到顧念兮眼圈的紅,還有那悄然蒙上的霧氣之時,男人的心突然狠狠的抽了一下。
「東籬哥哥說的是哪裡的話,今天既然把你請到家裡來,怎麼能讓你連一頓飯都沒有吃過,就離開了呢?」說著,顧念兮強壓下鼻尖的酸意,對著楚東籬淺淺一笑。
從楚東籬的手上接過那兩袋東西之後,顧念兮便招呼著他進家門:「東籬哥哥快點進來吧。你現在客廳看一下電視,我給你找點點心墊墊肚子就去煮飯,很快就好了!」
說著,顧念兮將楚東籬手上的那些東西一併帶進了廚房。
「……」看著顧念兮在屋內忙活的身影,楚東籬本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心裡對這場景的嚮往,大步走了進去。
「兮丫頭,要不我來幫你的忙吧。兩個人做,總比一個人要快些?」看著顧念兮給自己拿來了點心之後,又鑽進廚房的身影,楚東籬又開了口。
其實,他依舊只是想要離顧念兮近一點。
也許是因為這個時候客廳裡沒有什麼人的關係,楚東籬那銀框眼鏡下的貪戀,再也沒有任何遮掩的落在顧念兮的身上。
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楚東籬就一直想要有個家。
那個家裡,他是男主人,而女主人,則是顧念兮。他們的家,不需要有多麼富有。只要能每天下班回到家,看到妻子在廚房裡忙活的身影,楚東籬便覺得足以。
看著廚房裡,顧念兮張羅著的那一幕,楚東籬竟然眼眶有些發澀。其實這一幕,他並不陌生。
無數個夢裡,顧念兮也會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著。而他會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或是安靜的像此刻這樣,在不遠處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如果可以,楚東籬真的希望時間就此停住,讓他永遠守著這一幕……
br/>可就在楚東籬問出了這麼一句話,而廚房裡的顧念兮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之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這麼低沉的男音:
「這倒是不勞楚書記了。該準備好的,內人還是會準備好的!」
扭頭一看的時候,楚東籬才發現一身綠色軍衣的談逸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楚東籬。
那一刻,楚東籬感覺自己的心跳竟然漏掉了一拍。
不僅因為,此刻談逸澤的目光像是一汪深潭,不帶一絲溫度的看著他。更因為,楚東籬從那雙黑眸子裡清晰的看到一個來不及收斂起自己貪戀目光的男子……
怎麼辦?
他,終究還是知道了!
不然,他此刻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的冷。不然,他為什麼要用「內人」這樣的字眼,在他面前這樣稱呼顧念兮?
「就是,逸澤說的對!東籬哥哥,你還是在沙發上和逸澤聊天吧,東西其實都不多,我一會兒就端上來。」顧念兮從客廳處聽到了談逸澤的身影,便鑽了出來。
只是,男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甩她。
看著他那雙忽明忽暗的黑眸,顧念兮只能撇撇嘴,再次回到了廚房。
飯菜熟了的時候,顧念兮將東西都端上了桌子。
兩菜兩湯,葷素搭配。
「東籬哥哥,吃飯了!」
「老公,你也快過來!」
一邊收拾著碗筷,顧念兮一邊招呼著。
只不過,即便她的聲音傳了過去,她依舊察覺到客廳的氣壓有些過分的低。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竟然同坐於一張沙發上,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對上。
不得不承認,身側的男人讓楚東籬感覺到莫名的慌亂。明明,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對顧念兮的不同尋常,但他卻能按兵不動,甚至還能和他心平氣和的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這實在讓人難以琢磨的清,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在,顧念兮的聲音讓楚東籬回過神來:「好,這就過去!」
說著,楚東籬也轉身看向談逸澤:「開飯了!兮丫頭,喊我們過去呢!」
「好,楚書記先過去!」
側靠在沙發上的男子,依舊側靠在沙發上,視線落在手上的那份報紙上。
他的眼眸裡,有著過分的專注。很難不讓人猜想到,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在這份報紙上的新聞。
但只有談參謀長自己才知道,其實從剛剛拿起這份報紙之後,他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楚東籬的面前丟臉,但當每一次聽到那清甜的聲音喊著「東籬哥哥」四個字的時候,他放在沙發另一端的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拽緊,將他的思緒全部洩露殆盡。
聞見不遠處傳來的談笑聲,談逸澤放下了手上的報紙望過去。
只見餐桌上的兩人有說有笑的,餐桌上方的白熾燈投下來的光線,讓被照亮的兩個人的嬉笑看起來更像是在眉目傳情……
又是那一瞬間,談逸澤覺得自己和這樣的一幕,格格不入……
「老公,你還在那裡坐著幹什麼?再不過來,我可要把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見不遠處的男子正看著他們,顧念兮唇角輕勾。
「我很快就過來!」他只是點了頭,又不知道磨蹭了多久,才到了餐桌邊。
面對談笑風生的他們,他有如嚼蠟。
他安靜的吃著飯,舉止和動作,都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屬於他談逸澤的優。但吃飯的速度,也好像比之前的快了許多。
在兩人都還沒有吃完之際,男人便已經放下了碗筷,拿著桌子旁邊放置的紙巾,擦拭了嘴角之後道:「我吃飽了,楚書記還請慢用!」
「怎麼也不多吃點?」楚東籬這是典型的推脫調子。「兮丫頭做的這鍋雞湯,還真的挺好喝的!」
「是麼?那楚書記可要多吃一點,免得待會兒說我招待不周!」最好,是撐死你!
談逸澤一向以禮待人。
別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他人一丈!
但人若是欺我半尺,我定要欺人萬丈!
剛剛,他楚東籬在門口的時候就i給他談逸澤穿小鞋,那他現在又何須和他玩表面上的東西?不將最後一句給說出來,已經是給他最大的顏面了。
「老公,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東籬哥哥難得來一趟,你別這樣,成不?」其實,顧念兮只是單純的想要化解兩人間的矛盾,卻沒有想到說完這番話之後,便迎來談逸澤的一個冷眼。
「就因為他難得來一趟,所以我讓他吃!」說完這一句,談逸澤又看向楚東籬:「難道,你要將這鍋湯留起來不成?」
「這……」
一時間,楚東籬也感覺到談逸澤眼眸中淺顯易懂的敵意。
其實,他楚東籬也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又怎麼不會知道,其實談參謀長做事也有著他的手段。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平易待人。就算是惹怒了他,他也還是會保持著該有的笑臉。當然背地裡會使出什麼手段,也要看來人到底做到了什麼程度。
但楚東籬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沉穩老練的性子的他,竟然會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他對自己的敵意。
他楚東籬到底是應該說是他自己剛剛做的太過火了,還是因為說是因為談逸澤真的太過在意顧念兮,在意到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掩飾了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顧念兮從未見過這樣隨意表現出自己情緒的談逸澤,一時間有些擔憂的湊近他的身邊,踮起腳尖伸手就想要去探尋男人的額頭。
但她的手還沒有觸及到他的額頭的時候,便被男人一手給拿開了。
「我沒事!你們繼續吃!」說著,男人扭頭便朝著客廳走去了。
「老東西……」看著他一步步遠去的身影,她的鼻尖又突然湧上了一陣酸澀。
「兮丫頭,我也吃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是趁著現在去酒店了。」看著顧念兮紅潤的眼眶,楚東籬突然有想要慌亂逃竄的衝動。
因為他最不捨得的,就是看著她掉淚。
而他擔憂的,正是若是顧念兮掉淚,自己恐怕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帶到自己的懷中。
那個時候,恐怕要連累她也背負上不忠的罪名!
他喜歡顧念兮,那是固然的。但同樣的,楚東籬也希望在好不傷害顧念兮的情況下,讓她來到自己的身邊。
所以鬧成了今晚這樣,他決定還是先離開。
「東籬哥哥,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的關係吧,今天他脾氣有點反常!」發展到這一步,顧念兮想要留下楚東籬,自然不現實。但看了不遠處沙發上的談逸澤一眼之後,女人的話又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沒事的,要怪其實也怪我,今天要來之前也不跟你們先打一聲招呼,弄得你們不開心!」其實,楚東籬真的是攻心高手。
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男人的嘴角是恰到好處的弧度,正好將他的失落和無心彰顯出來。
這一番話之後,又讓顧念兮覺得有些堵。
「東籬哥哥真是說笑了,你難得來一趟,我們還招待不周……要不這樣吧,等過兩天我領了工資,再好好的請東籬哥哥吃頓飯。」
「那好,下一次可要記得請我吃好吃的東西!」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楚東籬又刻意的加大了音調,好讓坐在客廳裡的某個男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他雖然不捨得顧念兮難受,但為了挽回他們之間的這些,有些事情他還是不得不做。
雖然,楚東籬也覺得,這手段確實有些齷齪了。
「好,那一言為定!東籬哥哥,我送你下樓吧!」見楚東籬已經拿上了他的公包,顧念兮也趕緊跟了上前。
「不用了,樓道挺黑的!」他知道,顧念兮一直不喜歡黑暗。
「沒事的,我就送到樓道口。」
「還是我送楚書記下樓去吧!」
就在顧念兮和楚東籬站在門口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男子開了口。
「這……還是我送下去就行吧,你忙了一天,也挺累的!」看著慢步走過來的談逸澤,顧念兮趕緊開口。
其實,她是生怕這兩個男人連餐桌上都能鬧成這樣了,要是一起走下樓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沒事,哪能讓我們家遠到而來的客人受到冷落了呢?」
來到大門前,談逸澤隨意的套上了自己的鞋子。
漫不經心的語調,還真的有些讓人誤以為這是處於他的熱忱。
可他嘴裡刻意咬重的「遠到而來的客人」幾個字,又讓身側的兩個人明顯的察覺到了他的敵意。
「可是……」
「沒事的,兮丫頭就讓他送我下樓吧!」
就在顧念兮擔憂的看著談逸澤,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楚東籬趕緊說來話,將她的給打斷了。
他抬頭,正好看到高了自己半個腦袋的談逸澤,正用那雙鷹隼一樣犀利的眸子,盯著自己。
他知道,談逸澤有話說!
而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不適合讓顧念兮在場。
「那好吧,那東籬哥哥我們過兩天再見!」
說著,顧念兮站在門口,送走了這兩個一碰面就氣氛怪異的男子。
「送到這就行,談參謀長還請回吧!」從公寓裡走了出來,談逸澤一直走在他的身後。昏黃的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那鏗鏘有力的步伐聲,一直都證明著那個男人的存在。但他一直沒有開口,楚東籬也不好說些什麼。唯一他能感覺到的是,身後那雙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一直緊盯著自己,帶著莫名的冷意……
一直到了路口的時候,楚東籬才開了口。
正準備伸手攔一輛出租車的時候,身後那個男人開了口。
「不知道,楚書記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擠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是你的。」楚東籬轉身的時候,便看到那個身穿綠色軍服的男子,正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男人將這些迷濛的霧氣全部吐了出來。
煙霧升騰之間,男人的臉部線條柔和了幾分。唯有那一雙犀利的黑眸,卻是連
半點溫度都沒有。
談逸澤相信,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夠明顯。
他的意思是指,他楚東籬想要湊熱鬧,擠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成功。
「不曾涉及,怎會知道結果?不曾擁有,怎知美好?」看著男人那一雙滿是冷意的黑眸,楚東籬的唇角一勾。
他的意思,也非常明確:他不曾向顧念兮表白過,她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對她的情?顧念兮沒有和他呆在一起過,又怎麼會知道他楚東籬的好?
「四個人的麻將桌,人數已夠,你偏偏要再擠進去,還有理了?」他聽楚東籬的話,便是輕笑一聲。
懶洋洋的語調,讓他聽起來仿若真的只是指麻將桌上的事情。
若不是眼眸裡一直都帶著冷意的話,楚東籬可能也真的會相信談逸澤的話裡的意思。
「這不是有理還沒理的問題!都是為了贏錢,獲得好的生活,若有此番機會,我不信談參謀長會不爭取!」楚東籬也看似漫不經心,但回應的話都在點子上。
抬眸對上談逸澤那雙有些過分清冷的眸子,楚東籬銀色邊框眼鏡下的犀利,不加任何掩飾的在底下呈現。
今夜,他在向談逸澤表明,他楚東籬對顧念兮的心,絲毫不讓!
「是,貪婪之人,人皆有之。但若是我在這個麻將台上,別人還想來拆了我的台的話,那我會將那人拆骨入腹!」既然好話說盡,來人依舊沒有半點動搖,那他談逸澤又何須給他人顏面,滅自己威風?
狠狠的將自己吸盡的煙蒂甩在地上,然後用腳狠狠的磨了幾下,男人對著不遠處的楚東籬道。磨搓著地上的眼底,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讓人看起來,此刻他在地上研磨的好像不是一根煙蒂,而是一個人……
甩下這通話之後,男人便轉身大步離去。
他的步伐,一刻也沒有停留。
而楚東籬則在男人撂下了狠話之際,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是嗎?那我們就盡請期待!」
他對顧念兮的情,已不是一天兩天的。
雖然這個時候被揭穿,時間有點不對頭,但要掄起硬碰硬,他楚東籬也不怕!
相比較這個該死的鄰家大哥的身份,楚東籬更喜歡能毫無遮攔表現自己愛意的身份。
當然,他也相信,這情路上殺出的談逸澤,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但玩手段的話,他楚東籬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看著路燈下被拉長的男人的身影,楚東籬那銀框眼鏡下的眼眸露出一抹得意……
「老公,東籬哥哥走了嗎?」回到家的時候,談逸澤便撞見了一直守在大門前的顧念兮。
睨了她一眼之後,男人便直接甩下了這麼一句話:「不送走了他,難道我還將他吃了不成?」當然,這也得要他談逸澤有那個嗜好才行。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漫不經心的語調,讓她莫名的覺得揪心。
顧念兮試圖上前,拉住這個男人,向他解釋什麼。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你準備給我的驚喜?你給的驚喜,還真特殊!」
「不是,我真的有驚喜要給你。」那驚喜,現在還躺在她的包包裡。
「別說話,我累了,先睡覺再說。」他沒有給她拉住自己的機會,幾步之後便將顧念兮甩在了身後。而他也早已開始動手,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好吧。你先睡,睡醒要是餓了的話,我在給你弄點東西吃。」說完,顧念兮果真退出了臥室。
其實,她不是傻子。她當然看得出,談參謀長真的生氣了。
可憋見他眼圈下方的那抹濃黑,她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任由這一扇門,將他們兩人分隔在兩個世界。
而談逸澤也褪下了身上的衣服之後,果斷的鑽進了被窩裡。
其實,他真的有些不舒服。
從剛剛顧念兮帶著楚東籬進門的時候,就開始了。
腦門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下的敲擊著。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沒睡覺,也可能是因為剛剛顧念兮一口一個的「東籬哥哥」,總之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次次的撞擊著他的腦袋,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一覺,談逸澤睡的有些不踏實。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若不是後來,有那麼個柔軟的身子往他的懷中鑽,讓他問道那熟悉的味道的話,這一夜恐怕他真的要在這樣的不安中度過。
索性,睡夢中又問道了他所熟悉,所愛戀的味道,當下男人便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扣在女人腰身上的手的力道。將這個小身子緊緊的扣押在自己的懷中之後,談逸澤的嘴角這才無意識的勾起一滿足的弧度,然後這才跌進了睡夢中……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念兮姐,今天要去城南投標了吧。我真羨慕你,可以和總裁一起過去!」次日早晨,顧念兮這才一到辦公室,便撞見裡面的陳甜甜。
她的手上,拿著她顧念兮昨天放好的件。
這,不難讓人看出點什麼端倪。
「如果你想要過去的話,我可以跟博總說一聲!」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視線落在陳甜
甜手上正拿著的那個件夾上。
如果顧念兮沒有記錯的話,這份件就是被她貼上了「企劃案」標籤的件。
陳甜甜,果真是你!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跟過去?」聽到顧念兮的話,陳甜甜本能的雀躍了起來。她可沒有忘記,她前兩天和上一次交易的中年男子見面,他說過最後那筆款項要等到她將最後的底標告訴他們,才會轉進來。而且他們也說過了,如果上一次給他們的那份件有假的話,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
其實,到這個時候陳甜甜也有些後悔了。
當初她要不是一是鬼迷心竅的話,真的不會拿著博亞的企劃案去變賣。而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她也有些騎虎難下了。
那家公司似乎非常器重城南這個投標案。
如果真的被她給搞砸了的話,那她要倒大霉了!
所以,現在的陳甜甜只能寄希望於趁著他們進去投標之前,將看到這一次博亞的企劃案還有底標,然後悄悄告訴那邊的公司,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
「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是真心實意的為博亞效力的話,該給你的博亞一定會一分不少的給你!」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又看了一眼陳甜甜手上的那份件:「那,就是這次的企劃案。你先拿出去研究一下吧,等會兒過去的時候,也能瞭解一下!」
如果這個時候的陳甜甜,沒有被突然而來的喜悅蒙蔽了雙眼的話,那她應該可以看到顧念兮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詭異。
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告誡陳甜甜了,希望她就此收手!她之前在博亞的努力,誰都看得見,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情而抹黑了自己。
可陳甜甜卻是三番兩次的聽不進去。
這下,顧念兮也只能秉公處理了。
「那……謝謝念兮姐。我現在就出去,好好的研究一下這份件。」沒有注意到顧念兮眼眸裡的詭異,陳甜甜雀躍的拿著手上的那份件,急匆匆的離去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陳甜甜離去之際,顧念兮勾唇一笑。
而急忙離去的女人,卻匆匆忙忙的鑽進了洗手間,撥打了某個號碼:「喂,劉總麼?」
「是是是,我就是上一次和你們接洽的那個人。我想跟你們說,我已經將企劃案拿到手了,現在就給你們傳真過去。」
「是嗎?那看來,這一次博亞一定慘敗了,哈哈哈哈……」
這一段通話,以電話內的某個男子猖獗的笑聲作為結尾。
只是,不到一個小時之後的城南的投標會議上,博亞集團卻以絕對的優勢壓到了其他所有的公司。
當結果出來之時,博夜澈和顧念兮只是對視一笑。
似乎,這樣的結果早已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然而,前來參加會議的博亞集團的員工,出去顧念兮和博夜澈之外,另一個人卻在得知了這個結果,還有看到博亞遞交上去的企劃書在大屏幕上展出的時候,一臉蒼白。
這人,便是陳甜甜。
當大屏幕上不斷的展示著博亞遞交的那份企劃書之時,陳甜甜卻慌亂的拿出自己桌子前擺放的那一份,不斷的對比著。
不是!
這根本就不是博亞的!
不然為什麼上面展出的,和自己手上拿著的那份件連邊都沒有搭上?
「念兮姐,這企劃案怎麼和我們件上的,不是一個樣的?」戰戰兢兢之餘,陳甜甜還是迫不及待的問著身側的顧念兮。
但顧念兮只是朝她輕輕一笑,一句解釋都沒有。
與此同時,陳甜甜看到不遠處坐著的正是上一次和自己交易的劉總。
此刻,他的面色鐵青。一雙瞪大的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像是恨不得將她陳甜甜立馬給生吞了似的。
「念兮姐?」
「甜甜,有些事等我們會公司了再說!」顧念兮沒有再回應她,只是專注的看著大屏幕。
一直到走出了那間會議室的時候,趁著博夜澈中途離開,陳甜甜趕緊上前,問著顧念兮:「念兮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們的企劃和大屏幕上的完全不一樣?還有,底標的價格也不一樣?」
這一出,陳甜甜算是真的被忽悠在其中。
「如果件上和大屏幕上的企劃案是一樣的話,那現在是不是中標的不是我們博亞了?而出現在頻幕上的,還是我們的這一份企劃?」
顧念兮轉身看著有些急切的陳甜甜。
許是過分焦急的關係,此刻她拉著顧念兮手的掌心,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然而就是這樣小女人的形象,卻沒有讓顧念兮的心鬆動分毫。
之前,霍思雨的那一次已經給了她太多的教訓。
如果這會兒她又手軟了的話,那顧念兮堅信自己一定又是那個被欺負的沒地方哭的人。
「念兮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念兮姐以為,是我出賣了博亞集團?」
看著顧念兮唇角那抹嘲諷的弧度,陳甜甜感覺背脊冷颼颼的。而腦子裡出現的那些東西,也很快的串連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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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一刻,女人的黑瞳突然間放大,像是意識到什麼危險在朝著自己靠近。
而顧念兮好像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似的,突然間又扯開了唇角。
她一笑,眸子裡傾瀉出的波光粼粼,霎那間湧出的風情,都讓周圍的人有些微愣。
「甜甜,這一次的企劃案還真的多虧了你的配合。若不是你,恐怕我們的機密早已洩露了!這一次,更是絕對拿不到城南的案子。」
女人彷彿沒有注意到週遭的欽佩色彩,依舊是淺淺的笑著。
她眸裡的清澈,讓她看起來沒有半點的心機。
只是,若是陳甜甜仔細看的話,會注意到她的眼眸裡不僅清楚的映照出此刻她陳甜甜惶恐不安的模樣,更還映照出另一個正在緩步朝著這裡靠近的身影。並且,顧念兮嘴角上的笑容的深度,隨著那個男子的靠近而加深。
「念兮姐,你這是在說些什麼?我……」就在陳甜甜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她若有所思的對上顧念兮的眸。
當看清楚了她後面正在靠近的身影之時,陳甜甜這才意識到顧念兮到底在做什麼。
「念兮姐,你……你陷害我?」
「陷害?談不上。」說著,顧念兮轉言道:「若是你不將我們的企劃書拿出去給別人的話,那我又何須和你演這麼一出?」
湊到陳甜甜的跟前,她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調,和陳甜甜說。
「不,真的不是我!念兮姐,你聽我說!」陳甜甜也知道,顧念兮說的這番話已經向自己證明自己猜中了某個東西。
她急忙的想要解釋,急忙的伸手拉住了顧念兮。
可顧念兮只是又給了她一個美好的笑容:「你需要作出解釋的人,是他,而不是我!」說完這一句話,顧念兮便堅定的從女人的手上抽身離開。
「陳甜甜,該死的你糊弄我!」
「沒有,劉總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事先不知道這份企劃案是假的,若是我知道的話,有一百個膽子我也未必敢將它給你。」
「不知道,你他媽的訛我的錢,還以為我傻不隆冬的?該死的,我們到別處去好好說清楚!」
「不要……」
「他媽的你給我走啊!」
身後,一直不斷的傳來女人的哀求聲和嘶吼聲,但顧念兮的步伐卻一刻也沒有停留。
其實,陳甜甜的所作所為真的只能怨她自己。
而她顧念兮,也沒有必要同情心氾濫。
這些,都是從霍思雨的身上學到的!
企劃案圓滿的結束了,這裡面有大半都是她家談參謀長的功勞。
只是想到談參謀長昨天晚上那滿臉煞氣的樣子,顧念兮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安撫好她家那個老東西呢?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因為今天企劃案非常成功的關係,博夜澈給顧念兮放了半天的假。
而顧念兮也趁著這個時間,先回家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等待談參謀長的歸來,也開始著手準備給他的驚喜。
路過花店的時候,顧念兮買了一幾朵玫瑰花。
她家沒有那麼富裕,所以自然不可能營造出小說裡那滿個床鋪都是玫瑰花瓣的樣子。
回到家之後,顧念兮將那些花瓣一瓣一瓣的給剝下來,然後在她和談逸澤的床鋪上擺成了一個紅心。昨晚這些之後,她又給談逸澤燙衣服,將整個家都打掃了一遍。緊接著,她又開始蹲在廚房,研究著今晚給談參謀長燉的烏骨雞湯。
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之後,顧念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開始在打滾了。
正準備找點什麼零食墊墊肚子,等談逸澤回來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顧念兮聽到公寓的門口傳來了聲響。
那步伐聲,是談逸澤的!
「老公,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談逸澤一出現在家裡,顧念兮便扭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
才四點多?
尋常這個時候,談逸澤還要兩三個鐘頭才會到家!
「我回來拿點東西,準備出差!」男人的語調,還和昨天一樣,有些冷。
「怎麼這麼突然?」
她準備好的驚喜,準備好的答謝,還都沒有給他!
「這是常事。不說了,我進去拿了衣服就要走,樓下還有人等著呢!」看著小東西耷拉著腦袋的模樣,談逸澤強忍著想要想要伸手上前的衝動,轉身就走進了臥室。
只是在看到床上的紅玫瑰之時,男人卻停下了腳步。
喲,小東西這是做什麼?
搞浪漫?
難道她不知道,不以愛為前提的浪漫,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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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東籬童鞋有些不厚道的準備敲牆角。
好吧,我幫你們蹲牆角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