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火燎原,霸道總裁馴嬌妻蕭邦一享受這種舒適的沉默,希望再長一些。可惜事與願違,一綠燈,通行無阻,很快到了樓下。
車停在門口,他沒捨得動,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仍握著她的柔荑,兩人的手都出汗了。
掌心的熱傳遞到全身,秦妤的臉像是被胭脂染紅過了,白希的肌膚透出紅暈。一張小巧的臉如透明的一般,像煮熟了的蝦。半低著頭,神情似有幾分少女的羞怯,一直沒說話。
手心濕濡,她大概覺得不自在似的,一下就將手從他掌心掙tuo出來了。
動作靈活得像一隻小老鼠,加上她的手本來就滑嫩,蕭邦一時間沒來得及抓住。
他在心裡被她這一小動作逗樂的同時,也有點兒失望。握著她的手,感覺心裡更踏實,不捨得鬆開。
「今天……謝謝你!我先上去了!」秦妤目光有些閃爍,沒直視他,扭過頭,伸手去推門。
「那部戲,你還打算繼續拍下去?」
蕭邦忽然問,沒有表現出任何態,但秦妤看得出來,他其實不希望自己繼續拍。
眼下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拍下去,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惹出其他麻煩。而且未上映就鬧出這麼多緋聞,就算拍完了,恐怕觀眾也會帶著有se眼鏡去看,根本不關注她的演技,無疑是浪費力氣。
這種種可能秦妤心裡有數,可她還是點點頭,「嗯!我希望能盡快恢復拍攝,不過目前還在等公司那邊的消息!」
既然是她希望的,那麼蕭邦也尊重她的意願。「我會讓喬泠安排!」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令她安心了不少。對他的感激,又增加了幾分。
「謝謝!晚安!」
燈從背後投映過來,在蕭邦臉上勾勒出了一道銳利的剪影。當他叫她秦妤,她轉過頭時,撞進了一雙沉寂漆黑的瞳孔裡,心頭一凜。
「我說過如果讓你跟我,就不會捨得你受委屈。這句話,一直作數,給我一點時間!」
他的嗓音比平時醇厚,語速也放得更慢,幾分溫和,有意不給她壓力。然而每一個字眼傳達出來的意思,都是鄭重而清楚的,一諾千金。
秦妤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勸他別在她身上用花費心思。她不需要,也不值得他做任何承諾。
然而話到嘴邊,卻似乎總是少了一些開口的力氣。他做出的決定,不會因為她不想,就做出改變。她的拒絕,其實不會真正影響到什麼。而且今晚氣氛很好,她不想破壞這*。
於是最後什麼都沒說,逕自下了車。站在窗口還微笑著對他揮了揮手,然後才轉身走進了大廈。
蕭邦以一種溫和的目光目送她的背影,橘黃燈光暖暖地照耀在她身上,他只覺得有一種叫他說不出來的喜歡。
這些年他身邊優秀的女人,形形色色,多得她已經麻木了。為什麼對她情有獨鍾,他也曾經問過自己。
大概就像梵高說的,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團火,過的人只看到煙。但總有一個人能看到這火,然後走過來,陪她一起。從她叫什麼名字開始,後來,有了一切。
遇見她,喜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目光回到前方時,笑意逐漸褪下,眼裡沉澱出威嚴之色,異常堅定。
蕭邦回到自己的公寓,剛一出電梯就看到刑優站在家門口。
整層樓只有一套房,門外的格局也相當開闊。她一個人蹲在角落裡,身份外單薄,看著有點可憐。
其實他對她是有感情的,畢竟兩家是世交,她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頭。一晃就是十幾年,她為他付出過多少,他不是感覺不到。
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jie放棄舒適的生活和大好青春,隨他從軍,那份毅力和勇氣打動過他。說實話,心裡一直對她挺慚愧的,也想過要補償她。只是感情的事,真的強求不來,尤其是現在,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即便是他,也會自私地選擇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
「阿邦,你回來了!」刑優一站起來才發現腿軟,身踉蹌了一下,幸好蕭邦伸手扶了她一把,「沒事?」
他問話的態不冷不淡,就像關心一個陌生人,但刑優還是很高興。碰觸的地方好像有電似的,讓她臉頰微微發燙,搖搖頭,「就是蹲久了,腿麻,沒什麼事兒!」
蕭邦「嗯」了一聲,收回手,用指紋開門,「你怎麼來了?」
「你剛才趕著回公司,沒吃飯,我怕你餓著,特地給你打包過來!」這會兒刑優心都酸透了,這般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她打心眼瞧不起自己。
可這種時候,爭吵是沒用的。最重要的是,她瞭解他倔強的性格。爭執並不會讓他對自己愧疚,反而很可能讓他突然改變決定,取消訂婚。所以,這一層膜,她萬萬不敢捅破,一切都等訂婚之後再說。
「你不請我進去嗎?」
這麼晚了,蕭邦沒心思應付她,更何況他心裡都是秦妤,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
但刑優兩隻眼睛期待地望著他發光,拒絕未免殘忍了一些,於是身一偏,給她讓了一條道。
「謝謝!」刑優拎著幾個外賣盒就進去了,「上次來你家的時候,就覺得這裡景觀好,也寬敞。美中不足的是地方大,傢俱零零無幾,顯得空蕩蕩的,沒什麼讓人
人氣!」
「你一個人在家不會寂寞嗎?要不我搬過來住吧?」
刑優半認真半玩笑地問,還沒等到他的回答,那細微的蹙眉就叫她洩氣。未免聽到令自己傷心的回答,轉而一笑。
「開玩笑的!我爸肯定不同意婚前同.居,你知道他是個老古董,生怕我吃虧!但這樣也好,女孩本來就該矜持一些,哪能隨隨便便和男人一起住,我可不是那麼亂來的女人!」
她話裡有諷刺的意思,蕭邦當然聽得出來,為之感到不悅。如果她膽敢再多說一次,他必定將她攆出去。
但刑優適可而止,話題一轉。「餓了嗎?我去給你熱飯!」
「不用了,我吃過了!」蕭邦的態分明沒有之前那麼好,語氣也**的。
儘管他一直是冷漠嚴肅的,但語氣的輕重,還是多多少少透露出他的情緒,顯然不怎麼有耐心繼續應付她。
「你不是回公司加班嗎?吃了什麼?對了,公司到底有什麼事情急著趕回去?我爸今天都不高興了!」
刑優邊問邊把快餐盒從袋裡拿出來,故意裝作忙碌,以此掩飾眼底的在意。她倒想聽聽,他究竟會用什麼謊言來搪塞她。
然而比欺騙更令她難受的,是蕭邦根本不接這個話題,就像沒聽到似的。逕自tuo了外套放在沙發上,一手解開袖扣,漫不經心的姿態,有男人味了。
他的冷漠難免給人不尊重的感覺,然而卻又因為這一份冷漠,使得他更有吸引力。任何女人都渴望征服雄獅一般的男人,或者成為他一.夜的玩物也心甘情願。總之,只要他想,任何女人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刑優已經踩了兩次雷區,不敢再多嘴了,一回頭笑盈盈地問:「我去給你加熱,你先洗澡嗎?」
「我不想吃!」
「那怎麼行?你在部隊有時候忙起來也不吃飯,會胃疼的!」
蕭邦是因為這麼多年的情分才一直耐著xing應付她,然而現在對除了秦妤以外的女人,他半點耐心都沒有,不勝其煩,「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飯菜放冰箱,我餓了自己會吃!」
冷冰冰的態,叫刑優很受傷,心臟像被人的插了幾刀。一手端著兩個飯盒站在原處,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這些年她一直把姿態放得很低,竭盡所能地去討好他。有時候偶爾洩氣、沮喪,也總是自我安慰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堅持不懈,就能夠打動他。畢竟他們是天生一對,無論他態如何,他們最終都會在一起。
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被他冷漠的態狠狠刺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取悅他。
她一直把他當成一塊冰,拚命用自己的熱情去融化他。可現在他更像是一塊頑石,她有再多的熱情都使不上勁。
刑優在原地站了幾秒鐘,勉強擠出一抹苦笑,繼續扮演著溫順的角色。「好!那我幫你放冰箱!」
放好東西後,她怕自己的眼淚會流出來,急忙躲進洗手間,用紙巾擦眼睛。
一抹紅色闖入她眼裡,刺痛了她的眼球。就在鏡旁邊,還掛著一條女人的浴袍。她來那天,秦妤就是穿著這件浴袍,紅得像火焰,明艷動人,奪人眼球。
刑優眼裡能滾出火來,怒意的驅使下一把抓過就狠狠撕裂了。把它當成秦妤,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撕扯,嘴裡還一邊怒罵,詛咒她去死。
漂亮的浴袍在她手裡被撕成了碎片,但刑優還不覺得解氣,扔在地上狠狠踩了無數腳,再扔進垃圾桶裡。
她望著鏡裡的自己,被嫉妒變成了魔鬼,漂亮的五官都猙獰了,她毫不懷疑自己能失去理智到殺人的地步。胸脯劇烈地起伏,餘怒難消。
她閉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將胸口的憤怒全數壓下去。這種時候,她不能失控,尤其不能在蕭邦面前失控。
一忍到了現在,就快成功了,她不能半途而廢,為那樣一個賤.人動怒實在不值得。
刑優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冷靜下來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佞的笑容。取下手鏈,掛在了洗面奶上,然後才出去了。
見了蕭邦,又是和顏悅色的,笑容像瑩潤的薔薇花,眼神澄澈。「對了,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訂婚宴到南海舉辦怎麼樣?」
蕭邦沉默地忖著。
「今晚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你才剛接任公司,主要人脈還是在南海。他們平時不能亂走動,還不如我們直接回去。張司令和林元帥一直提攜你,如果訂婚宴在那邊辦他們一定很高興。」
「至於我們兩家的親戚,人數不是很多,到時候回來再補辦一次就行了。你覺得呢?」
刑優說得有理有據,卻是另有盤算,她是擔心臨時出狀況。
今晚擺明是秦妤知道他們要商量結婚的事情,不知道找了什麼借口把他叫走,訂婚宴指不定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南海那邊守衛森嚴,平時嚴格控制外人進出,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她休想搞什麼破壞。
蕭邦從褲袋裡摸出煙來,叼在嘴裡,一側頭點燃了。
火焰閃爍,襯得他的臉比平時暖一些,但雙眼微微瞇著,神色就隱藏得愈發深了,高深莫測,看得刑優心裡忐忑,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也害怕被他察覺自己的意圖。
畢竟他是個相當厲害的
男人,有一雙銳利得足以洞察任何心思的眼睛,她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
事實上蕭邦不用想也知道刑優是做什麼打算,但她的意圖並不重要,秦妤才是他唯一的考量。
如果在京都辦訂婚宴,邢家的規模必定相當隆重,到時候她免不了在報紙上看到消息,心裡多少肯定會不舒服,就更會排斥他。到南海低調地辦了也好,他本來也不想隆重其事。
這麼一衡量,蕭邦頷,鼻翼翕動,噴出一口煙氣,伴著他淡漠的嗓音。「就照你說的辦!」
刑優鬆了口氣,但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他不答應,她著急。他答應,她不斷揣摩他是否另有打算,惴惴不安。
但她不敢追問,裝作什麼都沒多想似的,很放心似地「嗯」了一聲,「那我先回家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刑優離開,蕭邦沒起身送,一個人抽了根煙,想著秦妤,險些給煙頭燙了手。他掐了煙頭,摸過手機,給喬泠去了個電話。
……
風波的平息速比秦妤預計的要快,不出天各大媒體都沒有再報道那些傳聞,網上聲討她的風潮也與ri俱減,她知道必定是蕭邦在後面幫了她不少忙。
天後她接到喬泠的電話,說戲繼續拍。一早丁寧就開著保姆車來接她,到了片場,外面一字排開守了幾十名保安,個個人高馬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裡面是什麼國家領導人。
丁寧忍不住感歎了兩句,「不愧是蕭氏的戲,一下派出這麼多保安,夠氣派。咱們身後還跟著幾輛車,裡面都是保鏢!」
「有嗎?」秦妤回頭一看還真是,心裡都知道是蕭邦的安排。他做事一向謹慎,面面俱到。有他在,不怕拍攝中出現任何安全隱患。
當天本來有她和鄭芳娜的對手戲,到現場才知道她請假了,估摸著是有意避開她。
上午拍了四五場戲,中途休息的時候,晏寂宣過來找她。但不是平時那副尋花問柳的態,認真了幾分。
她抿了口咖啡,目光淡淡地落在劇本上,忽略他的存在。
饒是晏寂宣臉皮再厚,這一連串的事情,還是讓他在她面前有點心虛,沒什麼底氣。張了張嘴,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炒作事件會給你惹來這麼大麻煩,我還以為會給你增加人氣。如果一早知道……」
「世上最不靠譜的兩個字就是『如果』,就當你一開始無心,但事發後躲起來,也是無心?」秦妤話裡多少帶著諷刺的意味,嗤之以鼻。「我原以為你雖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至少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沒想到一出事就躲起來,真讓我刮目相看!」
晏寂宣有點臉紅,支支吾吾。「這……這是公司安排……我也身不由己。」
「你躲起來,我頂多覺得你沒責任感,但你拿公司當擋箭牌,讓我對你的人深表懷疑。其實沒必要找借口,我也不是傻,知道怎麼回事兒。」
「我都向你道歉了!」
「不是每句道歉都能換來一句原諒!不過我不怪你,這些年在娛樂圈更惡劣的事情我都見過,你不過是明哲保身罷了,無可厚非!」
秦妤的語氣越是平淡,晏寂宣就越急躁。
他當演員已經幾年了了,一順風順水的,一點挫折都沒遇到過。即便花邊新聞纏身,也絲毫不影響他爆紅,逐漸地其實也自我膨脹的厲害,有些目中無人。表面上隨和,其實不把幾個人放在眼裡,骨裡是很狂妄的。
但這一次,他是真覺得對不起秦妤。
「你來找我,應該不只是因為這件事吧?」秦妤覺得是時候該攤牌了,合上劇本放到一邊,這才對上他的眼睛。「你想讓我刪了那些照片,是嗎?」
「……」
「如果我把照片發給雜誌社,說不定能還我一個清白……而且和我鄭芳娜一向不和,這是個整垮她的好機會,你覺得我會好好把握住嗎?」
晏寂宣的臉色由紅轉青,眼裡露出一絲懼色。「都是一個劇組的,沒必要鬧到那個地步!」
「事發後你躲起來,把問題丟給我一個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是一個組?鄭芳娜一天到晚對我冷嘲熱諷,怎麼沒想過我們是一個組?」秦妤輕描淡寫地反問,但字句都帶著刺意。
「女人是記仇的動物,而且報復心很強。如果對像只是你也就罷了,但這個機會能打垮鄭芳娜,她可是我的頭號敵人,我為什麼要眼睜睜放棄?」
晏寂宣急忙道:「我來找你,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她!即使你曝光我們的關係,對我也沒什麼影響。但芳娜不同,如果那個人知道了會怎麼對她?你想過沒有?」
「那你和她上床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後果?」秦妤覺得這邏輯荒謬,荒謬得都讓她止不住搖頭。
「晏寂宣,現在做錯事的人是你。而我不過是抓住了你們的把柄,我並沒有責任。相反,這會成為我很有力的武器。你說說,我有什麼理由放棄?」
「如果你擔心她,上床之前就該想清楚,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那些醜事總有一天會曝光!即便不是被我抓住,也會被其他人發現!」
「我現在不是想聽你諷刺我,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把照片刪掉?」
看著他急躁的樣,秦妤覺得很爽,很解氣。這次她相信有因果報應,做錯事,遲早是要還的。他越著急,她就愈從容,搖了搖頭。「你什麼都不用做,照片,我不會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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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妤……」晏寂宣急得險些一下站起來,咬咬牙,壓低嗓音。「這件事鬧大對誰都沒好處,就當我求你,放她一馬,好嗎?」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走吧!」
秦妤態明確,拿起劇本繼續看了,眉眼低垂著,顯然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晏寂宣知道這會兒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虧他還以為她善良,原來骨裡和那些女人沒什麼差別。起身握了握拳頭,「算你狠!」
他憤怒地離開了,秦妤才抬起眼眸,輕輕笑了笑。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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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火燎原,霸道總裁馴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