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爺傲嬌耍小脾氣了!
秦如薇在百般哄騙利誘之後,終於很清楚的認定了這一個事實,乾脆也坐在一邊不說話了,反倒是司徒芳瞧了她好幾眼,都故作未知。
掀起車簾,官道兩邊的稻田一覽無遺,金燦燦的顏色預示著大豐收,谷穗沉甸甸的,連坐在田間歇息的農人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更有高亢悅耳的民間小曲遠遠的傳來,唱著這豐收喜悅。
「娘子,這就又是一個豐收年呢,過幾天該是要開始收割了。」楊柳也往外瞧著笑道。
秦如薇點了點頭,道:「今年天兒雖熱,但瞧著卻是比往年都要好些,莫怪農人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
又思及自己今年也將會有不少糧食進收,秦如薇的眼中更多了幾許笑意。
「待得這新糧打下來,我們就磨了米粉,做白面饅頭,做肉包子,有種灌湯包你不曾吃過吧?裡面都是肉,蒸好了,咬一口,那肉汁能把你舌頭都給燙掉。」秦如薇笑瞇瞇地道,眼角餘光瞧著司徒芳豎起了耳朵,不由暗笑。
楊柳似是知她所想,便湊趣道:「還能做薄餅,煎得金黃了,在往裡撒上一把拌花生糖,捲起了切一塊塊兒,甜中帶鹹,那才叫香口哩。」
「嗯,你說的極是!」秦如薇笑瞇了眼。
司徒芳咳了一聲,眼角掃了過來。
沒人理他,秦如薇和楊柳依舊自顧自的說得起勁,他又咳了兩聲,還是不理,不由氣悶,眼珠子一轉,把黑布袋解開,把那小白給掏了出來,直接往脖子上一掛,冰涼涼的蛇身繞著脖子,別提多涼爽了,便舒爽的一歎。
秦如薇和楊柳看在眼裡,兩人嘴角抽抽,雖然現在已經對那小白沒那麼驚恐了,但還是嘴角直抽,臉色微白。
「熱了吧?要不要給你涼涼?」司徒芳嘻嘻一笑,把蛇遞給秦如薇。
秦如薇狠瞪了兩眼,撇頭看出去,司徒芳弄了個自討沒趣,不由撇著嘴,有些訕訕。
車子進了十里屯子,來到家門前,秦如薇被楊柳扶著下了車,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願見到的人——鄧老太,還有她那胖閨女,眼珠子正滴溜溜的往這邊瞧呢!
真是冤家路窄,想起這老太太的腌臢心思,這一路的好心情立即散了好些,秦如薇淡淡地移開雙眼。
她漠視,人家卻是舔著臉上前湊好了。
「喲,這不是薇丫頭麼?這是打鎮子上回呢?」鄧老太諂著笑,一雙吊梢眼貪婪地往秦如薇和馬車上來回掃視。
今兒秦如薇穿了一身在傾城繡坊新買的湖藍色衣裙,三千髮絲輕挽著份如意髻,髻上插著兩支銀簪子,又別了兩朵從那有間鋪子掏來的紫水晶珠花,水晶在陽光下,熠熠地閃,好不耀目。
鄧老太和鄧鳳珍自然不知那是什麼名堂,但就這麼看著,閃得人眼花,絕對是好東西。
她站在那裡,臉容清冷,神色冷淡,卻讓人覺得高高在上的,高不可攀。
鄧老太心中驚詫莫名,什麼時候開始,這丫頭出落得這般好了?
而鄧鳳珍,則是瞪著個圓眼,貪婪的瞪著秦如薇身上的配飾,恨不得都將它們扒下來套自己身上去。
明知跟前的人心眼兒壞,秦如薇自然不會回應鄧老太的話,只吩咐楊柳道:「天兒熱,去讓糯米出來幫你把東西都就收進去,一會再去大哥家。」
「哎!」楊柳正欲上前,卻發現院子門鎖了。
秦如薇一愣,隨即道:「興許是去哪處玩兒了!」
「這小蹄子,吩咐了她看家,她卻跑去玩,娘子回來也沒個茶水喝,看回頭我撕了她。鬼丫頭這年紀還不定性,瞧著娘子出去了,就越發野了。」楊柳一邊作罵一邊看著秦如薇的臉色道。
秦如薇笑罵:「瞧你,這才沒幾天,倒是把她給護上了,成了,我也沒說怪罪她的意思。」
楊柳臉紅了紅,她搶在秦如薇跟前先發作,其實就是有為糯米開脫的意思。
鄧老太兩人見秦如薇把她們晾在一邊,心中氣惱的同時亦好不尷尬,卻本著自己的心思,便笑言道:「哎喲,薇丫頭,大家鄰里鄰舍的,搭把手有啥難的?更別說咱之前還成了婆媳,不用支使你家丫頭,我老婆子幫你一把唄。」
「對對,嫂子我幫你。」鄧鳳珍也附和,兩人也不等秦如薇開口,立即就掀車簾。
「喂,你們……」楊柳驚愕後沉聲阻止,這也太不要臉了!
「咦,什麼東西,這麼涼?」鄧老太一掀簾子,伸手一探,就摸到一個涼絲絲的東西,待得一看,立即尖叫起來:「啊,蛇,蛇!」
鄧老太連連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慘白,驚恐地看著那馬車。
鄧鳳珍慢她一步,但此時,也看見一條三角頭的眼鏡蛇從車簾縫裡鑽了出來,嗷了一聲,連跑都不會了,雙腳軟軟的。
秦如薇原本也惱這兩人不要臉面,如今見小白出來,不由壞心一笑,乾脆就雙臂環膝看好戲了。
不得不說,小白被司徒芳養了這麼久,還是頗有靈性的,先是爬過鄧鳳珍的腳,然後又咻咻的爬到了鄧老太的身上。
「蛇……」鄧老太喉嚨一個咕嚕響,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看那鳳珍,秦如薇正欲開口,忽聽滴答的水聲傳來,看過去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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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卻是鄧鳳珍嚇得尿了褲襠了,水跡在她的裙擺散開,一股子臊臭味兒蔓延開來,而她,則是煞白著臉,整個人都傻了。
楊柳噗的一聲,又捂著了嘴,看向秦如薇。
秦如薇抬頭看天,嗯,今天天氣真好啊!
不過當初,她見到小白趴在自己身上時,不也是嚇暈了過去?這麼想著,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小白,回來。」車簾忽地被掀起,司徒芳鑽出頭來,又立即捂著鼻子:「什麼味兒這麼臭?」
鄧鳳珍的靈魂還在神遊當中,乍然聽到一個極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抬眼看去,頓時忘了呼吸!
眼前的人,是她這輩子,不,或許下下輩子見過的肯定都比不上眼前的這一個,俊美,如神仙,不,他一定就是神仙吧?
她長這麼大,拒絕了這麼多的親事,不就是為了眼前這一個麼?一定是的,她鄧鳳珍就該嫁這樣的男人。
這樣如謫仙的男人,才配的上她!
鄧鳳珍的眸子一直隨著司徒芳移動,呼吸不順,一張肉嘟嘟的圓臉因為忘記呼吸而憋的通紅。
秦如薇看在眼內,搖搖頭,直歎司徒芳這張禍害的臉禍了一個又一個。
可恨的是,他還渾然不知,利落的跳下車一邊扇著鼻子的風一邊走,還不小心的踩著了鄧老太的手。
鄧老太嗷了一聲,反射性的握著手一個蚱蜢彈了起來,眼珠子骨嚕嚕的一轉,眼光落在身上。那條死蛇正咻咻的爬走,剩了一尾巴,不由又是眼一翻往後仰倒。
「這什麼玩意?這麼醜,小白你還爬上去,髒死了!」司徒芳掃了一眼後,撥開纏上來的小白,一臉的嫌棄。
這會子,連秦如薇都忍不住笑了,看向司徒芳,遞了個你真可愛的眼神,司徒芳瞪她一眼。
鄧老太這回也沒暈死過去,她也不是笨的,聽得這話是在擠兌她,立即抬頭罵:「哪來的腌臢貨……」
入目,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美得讓人無法移開雙目,便是鄧老太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也忍不住看呆了。
「公公子,奴奴奴家,有,有禮了!」這時,鄧鳳珍扭擰著過來,不倫不類的向司徒芳行禮,一雙眼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媚眼亂飛,滿臉通紅,羞澀萬分。
她一靠近,那股子尿臊味兒就越發濃烈,司徒芳捂著鼻子連退了兩步,嫌惡地道:「我就說哪這麼臭,原來是你這個肉球!你別過來,臭死了,你是掉進糞坑爬起來不成?走開走開!」
鄧鳳珍原本聽得這俊美公子對自己說話,自是激動萬分,可聽清了話裡的意思,臉色立即變了。
肉球,不是說她胖麼?掉糞坑,她這才驚覺自己股間涼涼的,原來是被那條死蛇給嚇尿了褲襠。
在人前,還是在心儀之人跟前丟了臉,鄧鳳珍羞憤欲死,恨不得地上有條地縫鑽進去。
秦如薇以為被這般羞辱,鄧鳳珍就會跑走,可她低估了鄧家人的厚臉皮,那真不是三尺厚可比,而是十尺!
只見她漲紅著臉跺了跺腳,嬌滴滴的嗔嗲一聲:「公子……」
秦如薇他們不自覺的抖了三抖,掃了掃手臂的雞皮疙瘩。
「小白,去!」司徒芳懶得看她,直接把手中的蛇扔了出去,又轉向秦如薇皺眉道:「這就是你家呀,真破!」
秦如薇抽了抽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鄧鳳珍卻是嗷嗷直叫,看過去,原來是小白爬了過去,她又跳又叫的拍打著身上,髮髻散了,宛如跳樑小丑。
秦如薇看得莞爾,再看鄧老太,卻是已經嚇得傻了,不禁對那條小白多了幾分好感。這是不是就叫,惡人自有惡蛇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