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哎呀呀,阿黑這小子,居然敢對自己的話表示懷疑,劉美麗心裡感到很惱火,不過,她的表情卻顯得平靜,並沒有表露出來。因為她想,這事跟阿黑沒關係,阿黑不信是他的,只要吳春燕信就行了,所以又補了一句,「珍媽,你不會不信吧?」吳春燕一臉茫然,並沒有回應,因為她在想著心事兒,所以沒有聽清劉美麗的話,即使聽見了,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此時,劉美麗、阿黑以及珍珍都在望著吳春燕,都在等她說話,屋裡很寂靜,不只是蟲子的鳴叫聲,就連各自的心跳彷彿也聽得清楚。後來,外面響起了腳步聲,由遠而近,越來越響,大家都豎起耳朵「恭聽」,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那個聲音上,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轉向大門口。過了一會兒,來人終於出現:是老村長。
「你們咋了?怎麼個個悶聲不響的?」老村長進來之時,先是看到站在最外面的劉美麗,而後是阿黑和吳春燕,珍珍站在阿黑背後的陰影裡,所以沒有留意。平日裡,劉美麗不管跟誰在一起,話匣子一打開便嘮個沒完沒了,今日怎麼沒話茬兒了。老村長自然奇怪了。
「老村長,你一定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來找阿黑了,想叫他趁早去鄉里報案,對不?呵呵,珍珍已經找到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劉美麗反應也挺快的,馬上作答。
「阿麗,就連我想做什麼你都想到了,你的頭腦不簡單。如果你把那份心思都用到正事上,那麼一定會出彩……哦,珍珍在哪兒?」心裡惦記著珍珍,老村長不想多說,很快地收住了話題,隨後走進來,東看看,西望望。「珍珍呢?在哪兒?」
「老村長!」珍珍從阿黑身後跳了出來。
「珍珍,你讓我們好找啊,我們把整個村子都翻個遍,仍然找不到你——你到底躲到哪兒去了?」老村長撫摸著珍珍的頭,關心地問道。
「問阿黑,阿黑最清楚了。」沒等珍珍回答,劉美麗搶先說話了,「我來的時候,還見阿黑跟珍珍母女倆兒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呢。格格格……」
「老鷹捉小雞?啥?」老村長愣頭愣腦了,一時間弄不清楚劉美麗所表達的意思。
「你問珍珍。」劉美麗不好說出來,所以故意把球「踢」給珍珍。
「珍珍,你說。」老村長轉向珍珍。
「媽媽要打我,黑叔就來勸阻媽媽,花媽來了,就以為我們在玩遊戲,其實不是的……」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珍珍終於控制不住地吧嗒地掉下了眼淚。
「珍媽,你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小孩子不懂事,犯小錯誤肯定是會的,你好好教育她就行了,犯不著打她呀!」見到吳春燕默不作聲,老村長接著又問珍珍,「珍珍,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惹你媽媽不高興了?你媽媽養你不容易,你得老實說,做個誠實孝順的孩子。」
「我拿走了媽媽的信,所以……」珍珍哽咽地回答。
「哦……後來,你又把信弄丟了,對不對?」老村長又問。
珍珍點頭。
「珍珍,你肚子餓了,趕快跟我回家去!」吳春燕擔心珍珍說出「不中聽」的話,所以想把珍珍叫回家。哪知道,珍珍卻回應說:「一回到家,你又要打我了,我不回!我不回!」
「珍珍,剛才都怪媽不好,不該對你亂發脾氣。請你原諒媽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你就聽媽的話,趕快跟媽回家——啊,聽話!」吳春燕用近似哀求的語氣說道。珍珍看了媽媽的表情不像說謊,終於相信了,很快地走到了媽媽的身邊。老村長由那封信想到吳春燕未來的不幸,不由自主地長歎了一聲:「哎——」
「老村長,你為何歎息?」劉美麗料到老村長歎息的原因,卻「明知故問」。
「發生那種事情……珍珍可憐啊!」老村長心情沉重。
「老村長,你也知道了?」吳春燕身體微微地打了一個顫抖。
「珍媽,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以為還能隱瞞?浩然做壞事時,天在看,祖宗也在看,想包都包不住的……你知道了,阿黑知道了,老村長也知道了,還有更多的人知道了。這叫做『紙包不住火』呀。所以,我覺得,你該為自己尋找後路了……」信是劉美麗拿去給老村長的,劉美麗擔心老村長把她給說出來,所以搶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