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燕最近是有反常的表現,但是阿黑不想告訴老村長,不想說這事本身就是撒謊行為,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必然會發現阿黑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好在老村長沒有留意阿黑的表情。阿黑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喝下一杯開水,老村長沉思片刻,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了,後來從嘴裡迸出了一句:「浩然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浩然亂搞男女關係?我怎麼沒聽說?」老村長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阿黑驚呆了。在這時間,他感覺自己頭腦一片空白,張開的嘴巴半天合不攏了。浩然有老婆孩子,還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簡直是難以置信。阿黑跟浩然很熟,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玩,一起讀書,人是鬼機靈過頭了,但總體為人本分,應該不會做出那種荒唐事吧?
「我現在說了,你不也知道了嗎?」老村長的手在他的口袋外面摁住不放,彷彿裡面藏著什麼秘密似的。這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阿黑的注意,阿黑猛然想起,剛才在門外老村長不知往袋子裡塞什麼東西,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難道,它跟浩然的事情有直接的聯繫?哦,對了,剛才劉美麗跑來找老村長,那東西一定是她交給老村長的——難道,她掌握了能夠證明浩然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的真憑實據?但是,浩然遠在千里之外,劉美麗常年呆在村裡,怎麼會知道浩然的情況?以上這些只是阿黑個人的想法,他不敢妄加猜度,所以只能順著老村長的思路往下走:「老村長,我怎麼沒聽珍媽說過——你究竟是聽誰說的?」
「這不是聽說,而是有證據——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即使浩然在這兒,想賴也賴不掉的。」老村長終於把手伸進了袋子裡,摸了一陣子,終於摸出了一團紙。
「這就是證據?」只是一團紙,就能證明浩然亂搞男人關係?不知為何,阿黑突然緊張起來,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怎麼,你還不肯相信?哦,你可能跟浩然混得太熟了,所以不相信他會幹那種事,是吧?」老村長原想遞給阿黑,但見到阿黑將信將疑的樣子,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事情太突然了,所以不敢相信。想想,浩然有老婆有孩子,還那樣亂搞,太不應該了吧?」阿黑忙不迭地解釋了一番。
「人心難測啊!村裡窮,什麼都缺,所以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人也就單純了,即使有一丁點兒的磕磕碰碰,過後還是很快地忘記了,只當不曾發生過一樣。可是,一到了城裡,四處都是花天酒地,又遠離家庭,內心自然空虛了,你敢說他不亂搞?浩然性格本就很豪爽,他這種性格呀,女人最喜歡——想當年,你不是跟浩然一起追吳春燕嗎,結果你敗北了,問題出在哪兒,你該知道了吧?哎呀,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說來你也不高興,還是不說了……你拿著看吧!」無意中提起當年的事情,無形中刺傷了阿黑的隱痛,老村長意識到這點,所以很快地停了下來,並把那團紙塞給了阿黑。阿黑打開皺巴巴的那團紙,飛快地看過了一遍,然後還給了老村長。這是寫給吳春燕的信,信中大概意思就是說浩然跟一個漂亮的有夫之婦好上了,經常去逛大街逛公園住旅館,看起來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看到了末尾,阿黑很想知道落款人的名字,然而這個希望落空了。因為末尾只有「知情人」三個字以及落款日期。也就是說,這是一封匿名信。但凡揭發問題,必然懂得內情,彼此之間熟悉,自然害怕被當事人知道,所以只能採取匿名的方式。這樣也好啊,如果真是署名了,出於各方面考慮,老村長就不會把信拿出來給自己看,自己也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了。後來,阿黑想起了一個問題,「這信,阿麗給你的?」
「是啊,剛才你也看見了。」劉美麗把信塞給他時,阿黑也正好看見了,所以老村長也沒必要隱瞞了。
「奇怪,阿麗怎麼會有珍媽的信?」信明明是寫給吳春燕的,劉美麗怎麼會得到這封信?話說家醜不宜外揚,吳春燕再怎麼傻,也不可能輕易把這封信送給劉美麗。可是,吳春燕的信怎麼會落到劉美麗的手中?阿黑心裡迫切想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