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一頭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小劍這樣滔滔不絕的去評價一個人。
勢要把溫華公主的形象拉到最低才夠本。
天罪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苦笑道:「這個……我寫的那些東西就放在裡面,原本就是無用的練筆,如今被人用作重要的地方,正是它發揮價值的地方。若是不用,它們不過就是一些字,只有這樣使用了,它們才是方法,才是改革。」
「哼!你就向著她,我知道你就是喜歡那種女孩,不喜歡我這種身材單薄的……」
小劍撅著嘴看著自己平平的胸部,滿心無奈。
按理說這三年多的時間過去,她怎麼也得稍微成長一下,可惜不行,就一直是這一副模樣,看起來小巧可憐。
天罪趕忙把她摟進懷裡,小聲說道:「長不大又能怎麼樣?我就是喜歡,只要我喜歡了,你還要追求什麼吶?」
小劍白了他一眼,往他懷裡依偎了一下,小聲道:「你就是會說這些話來哄騙我。」
雖然她嘴裡這麼說著,可心中卻一陣偷笑。
自己不成長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跟命運女神交換的,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天罪就是個完美的自己又不想承認的蘿莉控。
一夜無話。
也不能有什麼話,三個勢均力敵的女人圍在一起,是絕對不會給其他人任何機會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罪就走出自己的房間,對著朝陽深吸一口氣。
一口氣,一道白霧,直衝天邊,彷彿利箭一般。
「小天你這又是什麼功夫啊?」
小劍背著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昨天睡在天罪的懷裡,因為睡的香甜,所以倒是比其他兩名女子起來的稍微晚了一些。
天罪呵呵笑道:「不是什麼功夫,就是一種簡單的吐納之法。人腳踩大地,身體中總會被地面的寒氣侵入,早上起來迎著朝陽吐出去,這身體一般就不會生病。」
小劍笑道:「出去一趟,小天倒是懂得多了。」
天罪點了點頭。
確實在那通天樓上面,那些老頭子教給天罪很多。
天罪以為自己是無所不知了,畢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但遇到那些一生都在研究的老傢伙們,卻發現自己還是個孩子,不管是看人看事還是那些細小的生活閱歷,都沒法跟那些人相比。
小劍看天罪陷入了沉思,沒有先打攪他,等他回過神來才問道:「接著你又要做什麼吶?」
天罪笑道:「待著。」
「真的就待著?」
小劍眼睛一亮,滿心的歡喜。
天罪笑道:「跑累了,都跑了三年多了,再不待著,難道休息一天又要往出跑?」
「就是就是,嘻嘻。」
三年時間,雖然小劍變化不大,但其他的女人都變了。
十常侍除了那個吃了駐顏丹的李香蓮之外,大多變得更加成熟,而且她們更加害怕了。
害怕自己年華不再,害怕自己沒有在最好的時光擁有天罪的愛護。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裡面,天罪還是很繁忙的。今天到這裡屋裡,明天到那個屋裡,累得不行,但卻十分的開心。
李香蓮第一次主動放下筆,轉頭對天罪說道:「少君,奴婢想家了。」
天罪一愣,問道:「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回去看看嗎?」
李香蓮搖了搖頭,說道:「姐妹們都沒有回去,怕人說閒話,家裡人也不敢,生怕一回去就會有麻煩。」
「什麼麻煩?」
「國主看著吶,說讓我們好好守著這裡,這裡是你留下來的根基。」
天罪翻著白眼道:「擦,我又沒有子嗣。」
李香蓮臉一紅,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把頭低下去又要拿筆。
天罪看著她,知道自己應該給她們一個承諾,或者一個機會,讓她們能生個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總算是能有在這家中繼續待下去的憑借。
而且也有趣一些,這大院深宅的不那麼難熬。
可是自己的修為……
天罪不止一次的有些後悔自己練這套功法了。
靠過去將李香蓮的肩膀摟住,柔聲說道:「來日方長,這次本侯不走了,就守在你們身邊。」
李香蓮恩了一聲,點了點頭,臉紅到脖頸,難得的寫出一個壞字,趕忙用手遮擋住。
她臉紅一是因為天罪的承諾,二是因為天罪身後正站著那幾個女人。
她們勢必要將電燈泡的事業進行到底了。
十天之後,小劍等人才總算不那麼看著天罪了,也給了他一些自由活動的空間。
只是經歷了天罪回家的驚喜,大家又把目光放在了秋兒身上,這個突然出現的跟天罪彷彿很親近的女人,成為了所有女人的『公敵』。
不過這秋兒當真是有手腕,幾天下來,竟然跟那些女子混熟了,尤其大姑娘譚詩涵,跟她更是無所不談。
不爭之爭,幾天
下來秋兒倒是在這侯府之中有了一席之地。
唯一讓她有些不自在的,就是陛下直到現在也沒有再次召見她進宮。
說好的封賞吶?!
直到第二十日,陛下的旨意沒到,溫華公主卻到了。
她無所顧忌的走進侯府,直奔天罪的房間。
今天她換了一身淡黃色的衣服,更顯明艷嫵媚,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摘下自己的面巾,坐在天罪的對面。
「小小孩童終於長成少年了。」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
天罪尷尬笑笑,問道:「公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溫華公主說道:「全天下都認為本宮應該對你不離不棄,這二十天本宮沒來,你也沒有叫人去找本宮,這普天之下都在傳言說是侯爺始亂終棄。」
天罪苦笑。
這麼說話,可是一點都不溫婉吶。
難道是長大了,變性了?溫婉的女孩子變成了女強人了?
溫華公主又說道:「你便是這樣,只會笑,笑一笑便不負責,什麼都不管的只要笑笑就行,不顧其他人死活。」
「公主殿下……」
天罪歎了口氣道:「公主厚愛,小子實在無力回報。」
「哼,難道非要讓本宮說出口?」
「什麼啊?」
「你什麼時候娶本宮?」
「呃……」
天罪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滿頭黑線。
他被逼婚了,而且是這麼突然。
「公主這是……這是說的什麼啊,本侯怎麼不太懂吶?」
溫華公主道:「皇兄賜過婚,本宮又為你戴了快三年的孝,如今你活著回來,難道不應該馬上迎娶本宮嗎?」
「這……」天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說道:「公主這有些著急了吧?」
溫華公主道:「這才二十天,你知道這天底下的人說在說什麼嗎?他們說本宮是熱臉貼冷屁股,一門心思的想要嫁入你侯府,但你卻根本不在乎本宮,也不打算迎娶本宮,還流傳出一句話來,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哼,本宮現在倒成了卑微的落花了。」
天罪苦笑道:「這個……能不能稍微……稍微再等等?」
溫華公主道:「等等?雖然本宮服用了駐顏丹,但女子年華稍瞬即逝,如今又被你耽擱了三年,再等下去……」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但平日裡溫婉的表情如今卻越發的冰冷。
半響後,溫華公主繼續道:「而且最近宮裡不太平,有幾個皇子和宮女發了癔症,有人說是本宮的禍,說本宮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說本宮是掃把星,說你一戶侯稍微跟本宮親近一些,就性命不保,說宮裡的癔症便是本宮給『方』的。」
天罪又是一頭汗。
原來溫華公主之所以著急,還是因為『人言可畏』啊,自己活著回來的消息其實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自家人,便只有他們兄妹兩個知曉。
如今出了事,矛頭不知為何就指到了溫華公主的頭上,她無奈,著急,自然希望天罪可以名正言順的來迎娶她,一方面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另一方面,也是將天罪活著回來的消息散佈出去。
但天罪卻對另一件事有了興趣。
「公主殿下,宮中出現了癔症?」
溫華公主滿臉擔心道:「是啊,已經死了數人。」
天罪疑惑道:「宮中太醫手段很高超,還有宮中供奉,更是明天道懂玄機,又怎麼會治不好?」
溫華公主道:「說來也是奇怪,不但治不好,甚至連患得什麼病也不清楚。」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十日之前,一位皇子突然高燒不退,身上出現黑色的線,就像是墨水畫在上面。連續兩天越發消瘦,直到三天前,他就離世了。這期間有很多人同樣患上這種病。
有太醫懷疑這是會傳播的病症,但將患病之人隔離之後,其他人卻依然出現這種症狀,並且患病者有很多都從未接觸過。」
天罪眉頭皺了起來。
身上出現黑線?
「還有什麼症狀?除了發燒之外。」
溫華公主回憶道:「渾身無力,並且出現幻覺,總是叫喊著什麼,只是外人聽不明白。」
天罪猜測道:「莫非是喝水的關係?是不是他們飲用了同樣的井水?」
溫華公主搖頭道:「這些都想到了,不光是水,還有平時的飲食,還有穿著的衣物,可是檢查過都沒有發現問題。而且所有患病者沒有任何同樣的聯繫。今天早上聽說,一名宮中的供奉也患病了,這就讓人很奇怪,一是他修為很高,身體應該很強壯。二是他從不接觸外人,飲食也有專人負責,應該沒有接觸到病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