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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小露悠然醒轉,天罪冷聲說道:「怎麼?還不過來?」
小露臉色一陣痛苦,但隨即想到天罪不過就是個不足十歲大的孩子,去抱一抱就像是抱著自家的子侄,好像……也沒什麼的,馬上就釋然了,直接站起身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張開手將天罪摟在懷中。
但她光著,而天罪是一身僅僅露著一雙眼睛的冰冷鎧甲,寒鐵貼緊火熱的胸口,便是一陣刺骨的冰涼,讓小露忍不住驚呼了出來,十分可憐。
天罪一愣,隨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也是傻了,自己身上帶著那麼多東西吶,還能一直摸黑?趕忙將身上冰冷的鎧甲脫了下來,在鎧甲大腿部位的『口袋』裡面掏出兩個小石頭和一個小圓柱,正是他自己製作的『火石套裝』,其中那圓柱是一種特殊的木材磨成粉末又黏在一起,有些像是『香』,但更為明亮和耐燒。
點燃之後,果然這個洞穴漸漸明亮了起來,然後……小露第一時間就尖叫一聲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低著頭害羞的不得了。
天罪翻了翻白眼,將『小火把』插在地面上,又將自己套在內衣和鎧甲之間的緩衝厚棉衣脫了下來撲在地上,對小露說道:「幹什麼?你不知道身體流失熱量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地面嗎?還要蹲在地上?快過來讓我摟摟。」
小露臉一紅,一點點磨蹭的貼了過去,剛一靠近,就被天罪一把拉住胳膊,然後直接就摟了過去,說是摟,但天罪小小一隻更像是鑽進人家懷裡了。果然,有厚棉衣的阻隔地面顯得溫暖了一些,天罪左右看了看,之前有綠光的時候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露的身上,如今總算空閒下來,倒是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個洞穴的情況。
這裡的面積可謂不小,起碼幾千平方,昏暗的遠方也不知道是石壁還是洞穴的延伸,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碎石鋪滿的平地,而面前不遠處還有一個水塘,也不知道是不是連著地下水河。不過它確實傳來陣陣涼意,讓這裡更為陰冷。
抬頭看了看,天罪又忍不住驚喜起來,那裡有很多樹根延伸出來的彷彿倒掛柳絮的枝條,有些因為離開土壤太久已經乾枯,這是再適合不過的柴火了。
再次從鎧甲中翻找出一沓研磨成鏡面的刀片,無柄,前後都是刃口,卻正是天罪修煉控物之法所用的武器。微微閉上眼睛,控物之法催動至極,四片柳葉小刀直接向上飛去,在空中來回竄騰了一會便帶下一大堆的枯根。再用控物之法將其收攏到身邊,擺成一個小火堆的模樣,用小火把在下面烤掉僅存的濕氣,呼的一聲,便小火堆便燃燒了起來。
洞穴中瞬間變得更為明亮,也帶給人一種暖意,甚至小露繃緊的身體也稍微緩和了一下,輕輕舒出了一口氣。
天罪輕輕一笑,用力一摟,跟小露一起躺倒在棉衣之上,火光映著他們的臉,溫暖著他們的身體,倒是讓人有些想要昏昏欲睡。
天罪說道:「小露啊,要是我們一輩子出不去可怎麼辦?」
小露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如果出不去的話,我們不可能在這裡一輩子的,會被餓死的。」
天罪翻著白眼道:「喂,你要不要這麼理性啊?真是的……」
他又往小露懷中拱了拱,耳畔聽著她的心跳聲,又忍不住幽幽問道:「你是被撿到的?之前的生活一定很苦吧?」
小露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不停的在心中跟自己說『少君就是個小孩子就是個小孩子』,卻依然緊緊夾著雙腿,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其實我也不記得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一片荒漠之中,很熱也很餓,我試圖找到一處有人的地方。走了幾天,就又昏倒了,昏倒之前看到的就是宗主,之後又醒了,就到了青雲宗之中,我所有的記憶都是青雲宗的事情。」
天罪一愣,疑惑道:「你那時多大?」
小露又是搖了搖頭道:「不清楚,當時我也是這樣,跟現在一般無二,這數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我的樣子其實一直都沒有變化,所以……所以才扮作老婆婆的樣子……」
天罪驚道:「我的天,數十年時間都沒有變化?哇,那你豈不是老太婆一個了?真是的……不過你這樣永葆青春的,可是要讓天下女子都羨慕死吶,不過……永葆青春這個事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在哪裡聽過吶……呃……對了!」
小劍!
小劍也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之後就一直是那副模樣,將近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她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如今自己懷抱中的小露又是這樣,難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奇怪?有很多可以永葆青春的傢伙?
想到這裡,天罪又不免有些心驚,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幼小的身板,還真怕自己也一輩子都這副模樣了,起碼……起碼也要十四歲好吧!
小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苦笑一聲說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自己可以成長,可以變老,這樣一來我就不必要隱藏面容,並盡量不與外人接觸,就像少君您說的一樣,若是這件事讓其他人知道總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就像是思青那孩子,她十幾歲進入宗內,至今也是幾年光景,再過幾年我就不能再見她了。看著身邊的人成長,老去,我卻只能默默的選擇隱藏自己,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閉關,這本身也是一種痛苦的事情……」
天罪翻了一下白眼道:「你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總把這種恩賜看成是一種詛咒,也許那句話說的還真對,只有面臨死亡的人才會對生命無限的嚮往,失去才懂得珍惜,可能萬事萬物都是這樣吧。」
小露一愣,忍不住撅了一下嘴,撇過頭賭氣。
/>天罪呵呵一笑,雙手緊緊摟住她,手掌在她背脊上來回撫摸,感受一片光滑細膩。
俗話說,七歲以下七十以上方見藝術。身體中還沒有荷爾蒙分泌的天罪對於男女之事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和嚮往,存在的,僅僅是對於美麗姐姐的好奇和對於美好事物的陶醉罷了。小露在他懷中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更像是一件愛不釋手的玩具,美麗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一番的藝術品,就像人們看到可愛的小貓,就很想抱起來使勁用臉去蹭一蹭。總體說來,他即便在聰明,也終究是個不足十歲大的孩子,沒有什麼尊重愛護的想法,只有遊戲和佔有的心態。
天罪笑道:「其實我們若是永遠困在這裡也不錯的,大陸紛爭世間煩擾都與我們無關,靜靜享受這種平靜的生活也是很好吶。」
小露忍不住嘟著嘴說道:「少君講話怎麼好像一個小老頭似得,而且……你捨得小劍?」
天罪一愣,笑道:「咦?我怎麼覺得你語氣中酸溜溜的吶?」
小露紅著臉道:「我……屬下只是為思青那丫頭不值,整天被你玩弄卻連個名分都得不到……」
天罪道:「我不早說給她個美人的位置嗎?真是的,再說了,我又何時總是玩弄她了?」
小露咬著牙說道:「那……少君可以不要玩弄屬下了嗎?」
「呃……」天罪尷尬的戀戀不捨的鬆開了自己的嘴,看著怎麼玩都玩不厭的肉球說道:「咳咳……哎,本候是個從小沒有母親的倒霉蛋,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喝過奶水,這是……咳咳,天性啊。」
隨後兩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但氣氛並不會很冷,旁邊的火光偶爾傳來辟里啪啦的聲響,怎麼看都有一種沉默的溫馨。知道……咕嚕嚕,天罪的肚子叫了起來。
舔了下嘴唇,天罪說道:「不過還是要先弄點吃的……」
小露一愣,趕忙摀住自己的胸口說道:「屬下……屬下沒有奶的!」
天罪剛要站起來的身體又摔了下去,很憤恨的瞪了小露一眼,他之前就發現了,小露這個傢伙雖然在大面上對於男女大防還是有些正常,但實際上卻是無比的粗線條,所有的害羞和矜持都是後天附加上去的,跟天性的那種抗拒完全不同,當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再次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親的有些發麻的嘴唇,直接光著腳走到那地下河的旁邊說道:「水是生命之源,它是生命的締造者和維護者,而生命也強大到任何有一絲水汽的地方都可以成長存活,這裡……又怎麼可能有例外吶?」
蹲在水邊將自己的小手伸進水面,控物之法在其中緩緩的感知……突然眼睛一亮說道:「看,有魚的!」
那是一尾很小的魚,只比拇指長一些,全身有些發胖,有些像腦中記憶的河豚,但卻通體黝黑,游動速度也是極快,甚至還有一隻從天罪的手指縫中急速穿行,只留下一片冰涼與滑膩,還有一絲絲的柔軟。
無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