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大肥和房鍾銳不知何時進來了,看到了癱倒在牆角的房林,二人餘恨未了,那房鍾銳更是揮動手中的大椎直接砸了過去,房林的屍身頓時被砸成了肉醬。
童飛看到這一幕,不禁暗暗的歎息了一聲。
「老大,房果那個惡賊呢?」大肥手中捏著金光四溢的大杵,這原本是離火兔的,童飛殺死了離火兔,這把武器就歸了大肥。記憶中,大肥從未使用過,看來今日他是真的變了,童飛子他的神色中看不到一點畏懼和退縮,更多的是一種大義凜然和深深的仇恨。
「房果已經逃入洞穴,我想下邊一定是母蠱的巢穴,極為危險,你們還是……」童飛的話才說到一半。只聽大肥沉聲打斷道:「不!老大!」
大肥的天生通紅的眼睛此刻更像是滴血一般:「這惡賊是我們千萬兔族的共敵,我今日必須替爺爺和族人報仇,必須親手殺死他!」
「大肥,你……」童飛想要勸解,但是心中沉重的壓著什麼,讓他無法開口。的確如大肥所言,這已經不是家仇,而是族恨,只要是兔族,都恨不得吃了房果吧。
「好吧!」童飛也不再堅持,叮囑道:「下邊情況未名,一定很是凶險,等下你們一定要萬分小心。看情形而動,你們最好對付房果,母蠱交給我來應付。」
大肥和房鍾銳皆同意頷首。
依然是童飛一馬當先,三人繼續沿著通道朝下摸索。穿過一扇敞開的大門,進入了一個大洞穴,洞穴極為寬敞,彷彿一個地下宮殿。在宮殿的正中,是沸騰翻滾的血池,血池之上,一條血色的大蟲子,正在張牙舞爪。而面前手中捏著一把血色長劍的乾瘦兔子,正是房果。他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他的身後有無數的血絲和大蟲聯繫在一起,就像是血色的披風一樣。
童飛隱隱感覺到一陣的威壓,這是修為和能力上的懸殊,看來這房果已經至少超越了童飛數個層次,已經具備了築基修為以上的能力,不然童飛不會有如此明顯的感覺。
童飛不禁凝重起來!提醒大肥和房鍾銳小心。
可是此刻大肥和房鍾銳卻衝了上去,大喝道:「惡賊,為何你要害我兔族?」「惡賊,今日我要為我爺爺報仇!」
房鍾銳更是擋在了大肥面前:「玉少爺,讓我先來!」
「玉少爺?」房果開始一愣,繼而嘿嘿的奸笑道:「我倒是何方神聖,原來是老傢伙的餘孽!」
房果將目光收回看這房鍾銳道:「鍾銳,你也要叛變我嗎?」
「奸賊,你以為我真的誠服你嗎?你倒行逆施已久,我臥薪嘗膽近百年,今日原本就要替兔尊報仇。不曾想,你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包藏滅我兔族之惡毒用心,我身為兔族,豈肯容你!」房鍾銳手中大椎緊握,凜然的面對房果。
「哈哈,好一個大義凜然的八侍衛!你就不怕毒蠱焚心?」房果淡淡的冷笑,似乎絲毫不將那房鍾銳看在眼中。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房果伸出手,一揮喝了一聲:「爆!」可是卻好像絲毫沒有反應。房鍾銳已經揮舞著大椎砍殺上去。房果抬手一檔,血劍輕鬆的擋開了房鍾銳的攻殺,但是臉上卻有些微微的驚訝:「你身上沒有子蠱?」
房鍾銳冷然道:「惡賊,你一定失望了,你一定沒想到,其實根本沒有中迷心蠱吧!」
「原來如此,你真是夠狡猾的。」房鍾銳雖然有些驚訝,但是臉色並未有太大的變化,反倒冷笑一聲道:「就算如此,憑你們能耐我何?」
力量的懸殊,在剛才的一招之中已經感覺到了,房鍾銳心中沉重,但是卻沒有畏懼。
「鍾銳叔,對付這個奸賊何用先後,我們一起殺了他!」大肥已經揮舞著金杵衝上去。二人一左一右,大椎和大杵上下舞動,瞬間跟房果戰了數十招。
童飛卻一直盯著,沒有馬上出手。目光緊緊的盯著房果身後的大蟲。
雖然房鍾銳的大椎輕易的被房果格擋,但是大肥的金杵和血色長劍相碰的瞬間,對方的劍芒卻微微有些暗淡。數次的交錯,童飛終於發現了,金杵不但綻放金色的光芒,而且隱隱有一絲的火焰之力。當對方的劍芒遇到這火焰之力時,就會有被克制的跡象。
「火能克制?」童飛若有所悟。但是依然不動深色。
房果的長劍數次破開了房鍾銳的大椎攻勢,但最終卻被大肥的金杵逼迫回去。「小子,沒想到百年不見,你倒長進不少,不過如果只有這點伎倆,那還是不夠哦!」
房果說著目光卻掃了身後的童飛一眼。看起來,他已經明白,真正的對手是一直未動手的童飛。尤其是童飛背後隱隱流光的重劍,還有他眉心緩緩閃動的一絲光芒,都讓房果下意識的有種危險的忌憚。
「你們可以死了!」房果沉聲一喝,身後的大蟲似乎有所感應,扭動了一下,房果忽然血氣暴漲,手中的血劍更加鮮艷奪目起來。劍芒似乎長了幾分。一揮擋去金杵,轉身一劍直接刺破了大椎的攻勢,劍芒直接刺向了房鍾銳的前胸。血光一閃,房鍾銳反身急退,大椎下落,左手捂著右胸,鮮血汩汩直冒。血劍已經洞穿盔甲,他受傷了!
「鍾銳叔!」大肥驚呼一聲,手中大杵更加威猛,殺向房果。
此時童飛子身後說了一句:「大肥,用符!」
大肥忽然會意,閃身急退三步,避開了房果的劍芒,一摸懷裡,掌心多了一道金色的符葉,朝著房果一揮。
轟——的一聲!房果面前一
一道烈焰沖天而起。火焰瞬間包裹了房果,連同他手中的長劍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血氣果然變得暗淡了。
就在此時,大肥揮動金杵,直接的敲在了房果的右肩上,房果幾乎丟了血劍,後退數尺,吃痛的叫了一聲。
一看火焰發揮了威力,大肥信心倍增,又是一揮手,一道火焰再次在房果的腳下燃起,房果連忙退避。
「陰陽火符?看來真的長本事了,不過小子,別以為你有這符就能對付我。」房果長臂一揮,喝道:「血泉!」
整個血池在他一聲之後,忽然湧動暴起,化作了一道血幕,童飛分明感覺到血幕中帶著絲絲的寒氣。
血幕落下,頓時火焰就熄滅了!
「死去吧!」房果陰沉的說道,只聽轟的一聲,血幕爆開。
不好!速退!童飛一聲喝,一道黑影一閃擋在了大肥之前,而大肥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一下,倒飛而去,直接落在了丈外。
血幕面前,黑影慢慢的顯身,化作了童飛的模樣。但是爆開的污血不但無法沾染他,直接的落在地上,結成了血色的冰晶。彷彿整個童飛就是一個影子。
大肥和房鍾銳都傻了:「怎麼兩個童飛?」
不過看到地上的冰晶,大肥心中大寒:「若不是老大,他如今已經化作了冰塊了!」
那虛影一閃而逝,一直在觀望的童飛終於取下了背後的重劍握在手中。
劍在手,馬上爆發出絢麗的劍芒,根本沒有了先前的模樣,而化作了五色光劍。湛盧藏鋒,天生剋邪。巫邪血氣觸動下,鋒芒畢露,綻放神劍之威。而童飛的氣勢也似乎慢慢的暴漲,好像一頭正在覺醒的猛虎,不怒自威。
此刻的童飛根本不像是凝氣四層修為的童子,卻更像是已經具備築基氣勢的猛士。而且讓人恐怖的是,這氣勢正在不斷的攀升,似乎沒有底線一般。
房果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身後的母蠱更是嘶鳴起來,躁動著晃動著身軀,彷彿要親自衝出來與童飛搏鬥。房果背後的血色披風也越發的艷麗了,臉上全是凝重。而手中的血劍更是血芒耀眼,準備拚死一戰。
房果終於迫不及待了,他隱約的感覺,不能再繼續放任童飛的氣勢猛漲,他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他仰天大喝:「萬蠱歸心!千霜血斬!」
母蠱似乎得到了感應,全身激烈扭動,張開了巨大的萼口,朝天怒吼,幾乎在同時,童飛注意到了維繫房果和母蠱的「血色披風」變得更加厚重,如果原本是披風的話,如今已經變成了厚厚的盔甲,血囊做成的盔甲!房果原本乾瘦的身軀似乎變得比先前要壯大許多,手中的血劍劍芒頓時暴漲一尺!
「斬!」一道血光朝著童飛當頭劈來!
「殺!」童飛也動了,一劍分光,直接的斬在了對方的血光之上,對方的劍光被中分斬成兩段,緊接著二劍如疾風掃葉,炫光掃中了血芒,直接將之擊碎,幾乎在同時,身已經躍起,如猛虎下山,蛟龍遨海,三劍披風斬月!正是童飛最久經磨礪的的三劍絕殺!
劍光直接落在了房果背後的「盔甲」上。哧!彷彿金鐵割裂一般,直接將盔甲斬斷!
啊——嗷——房果和血蠱同時發出哀鳴!
而房果氣息也在盔甲破開之瞬間,急速的跌落,慢慢的萎靡。
「你……你怎麼知道……」房果似乎有些不甘。
「哼!愚蠢的傢伙,居然化自己血肉獻祭母蠱,以為這樣你就能無敵嗎?真是死有餘辜。」童飛冷笑著,卻轉身看著暴怒的盯著童飛的母蠱:「噁心的傢伙,你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滅亡吧!」一道金光從童飛的眉心飛出,懸浮在空中。母蟲盯著那光芒,頓時氣勢萎靡,原本高昂的腦袋朝後縮了去,彷彿要逃離一般。
而幾乎在同時,光芒當頭貫穿母蟲,血光四溢,母沖一下墜落在血池之中,不斷的翻滾,全身急速的萎靡消融。
結束了!金光離開了血池,回到了童飛的眉心。童飛收回了長劍。此時,大肥和房鍾銳已經從地上爬起,兩人來到房果面前。
「惡賊,你懺悔億萬年也不足以抵償你的罪惡!今日我就替我爺爺,還有千萬隻被你毒害的兔族報仇!」大肥舉起了手中的金杵。
「哈哈哈」原本癱軟在地的房果,此刻忽然一陣狂笑。
「惡賊,死到臨頭了,你還笑!我讓你笑!讓你笑!」大肥的金杵直接的砸在了房果的腿上,頓時血肉飛濺。房果痛苦的哀嚎一聲!
「惡賊,我要你千刀萬剮!償盡粉身碎骨之苦!」大肥似乎瘋了,原本他可以直接砸死對方,可是他卻砸在房果的手腳上,骨頭斷裂,血肉模糊。
童飛想要勸阻,但是卻歎息一聲沒有動。
倒在血泊中的房果仰頭怨毒的看著童飛他們,嘴裡叫著:「哈哈,想我死,你們也別想活,你們都要死!哈哈!哈哈!」童飛一聽,眉頭緊鎖,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大肥!快結果他!」
可是大肥卻正在洩憤之中,沒有聽到一般。
房果猙獰的笑著,嘴裡嘶吼道:「獻我血軀,祭巫蠱惡咒,血煞降臨,爆!」
童飛一看房果在唸咒,知道不妙,馬上大呼:「不好!快結果了他!」可是已經晚了,房果的身軀在急速的暴漲,
「快退!」童飛發現不對,先聲大叫!緊接著意念虛影一閃,擋在了房鍾銳之前。而自己
卻撲在了大肥身上。緊接著房果的軀體暴漲了三倍,化作了血球,轟的一聲突然爆開!
真是恐怖的血爆!
威力果真強大!三人同時被炸飛了出去。
童飛擋住了大部分的爆炸威力,好在童飛的身軀特殊,一點小傷之後,很快就自動的痊癒了。大肥被他壓在身下,只是受到了震動,沒有受傷,而房鍾銳就有些慘了,雖然童飛意念分身擋了一下,但是爆炸威力還是粉碎了童飛的意念,最終還是受到了波及。房鍾銳倒地之後,狂吐兩口鮮血。童飛眼明手快,爬起來,衝上去,點了他幾處大穴,這才穩定了傷勢。
大肥一見房鍾銳吐血,痛悔不已。「都怪我剛才昏了頭,沒能將那惡賊一杵砸死。不然也不會害的鍾銳叔你受這麼重的傷了!」
童飛歎息一聲,勸慰道:「世間沒有後悔藥,事已至此,也不必過於自責了。好在只是經脈受損,未傷根本,今後修為恐怕難有再進,但生死卻無大礙。」
房鍾銳也似乎如釋重負,反而說道:「玉少爺,不要自責了,能殺死這惡賊,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距離房果爆體才不到一刻,整個大殿就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童飛暗呼不好,發現原本的平靜的血池,忽然血氣暴漲,劇烈的翻湧起來!一種奇異的血光帶著一種彷彿天威一般的威壓,慢慢的充斥整個大殿,童飛就好像面臨地獄一般,不禁從心底裡感到恐懼。
童飛下意識的衝著大肥叫道:「不好,這裡危險!咱們快離開這裡!」
大肥一聽忙扛起了房鍾銳衝向了通道。而童飛也是一邊戒備,一邊後撤。
此時巨大的血浪直衝穹頂,大殿開始劇烈的震動中坍塌!四周均有巨石掉下。
童飛撤到通道之時,一顆巨石從天而降,擋住了他的去路,而已經衝入通道的大肥,衝著童飛直揮手,嘴裡叫著:「老大!老大!」
童飛卻似乎站住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黑色的石頭,而起不無凝重的看著大殿中翻湧而出的血浪,轉身對大肥叫道:「你們快走!別管我了!」
大肥還在遲疑。童飛轉頭怒目圓整,衝著他大喝道:「你要一起死嗎?你們安全我就沒事,快走!」
大肥一看童飛如此說,只好背起房鍾銳朝通道跑去。大肥背著房鍾銳到了地面,拚命狂奔,只用一刻,就衝出了洞口。
守衛們早已被震動嚇的四散而逃,不知所蹤。大肥背著房鍾銳剛剛離開冰泉湖,就聽得劇烈的震動從地下傳來,彷彿大地震一般,就連四周的宮殿均在搖晃中紛紛倒塌!
「老大!你怎麼還不出來!」大肥看著遠處正在坍塌的洞口,就要衝回去,卻被房鍾銳抓住:「玉少爺,危險!別去了!」
「少爺,仙童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大肥又是痛悔不止。
大地震動,整個冰泉湖都幾乎坍塌了。不過很快,震動停止了,大肥依然沒有看到童飛從地下出來,不禁大哭道:「老大,是我害了你啊!」
正在此時,湖面水花一動,童飛冒出了腦袋:「嚎什麼?兔子的眼淚那麼不值錢嗎?」
大肥一看童飛出現,頓時破涕為笑。忙衝上去抱住了童飛,童飛一陣齜牙咧嘴的痛苦狀。
大肥關切的問道:「老大,你受傷了?」
童飛翻翻白眼,卻從懷裡取出一顆圓圓的石頭,那石頭是週身翠綠,彷彿翡翠一般,光芒四射。
「老大,這是什麼?」大肥驚呼道。
「沒什麼!」童飛一拍腰間,收起了圓石,並沒有細說。
大肥也不多問,反正在他眼中,童飛身上到處都是秘密,這都已經是習慣了。不過卻十分關心的問道:「剛才真是嚇死我,血池為何會爆炸呢?那血光到底是什麼?」
「血煞!」童飛隨後說道。
「血煞是什麼?」大肥又問。
童飛搖頭道:「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說著,童飛長身而立。看著滿目蒼夷的狂野,還有天邊微紅的霞光,童飛用清朗的聲音對身邊的大肥和房鍾銳道:「奸賊已除,兔族百廢待興,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