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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滄浪劍 文 / 憶莫斜陽

    之一

    童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他夢見在一片清脆的山谷中,自己正在朝前走著。內心好像覺得,不遠處就是他的家。轉過了山道,果然看到了在山坡下有三間嶄新的茅草房,遠遠的可以看到,屋頂正在冒著炊煙,也不知誰家在做飯呢。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茅屋外頭,童飛定睛一看,怎麼是娘親,對是千毒女,她似乎換了一套裝束,整個一個農婦打扮,腰間還圍著白色的圍裙。

    「哎!飛兒!快回來,吃飯了!」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啊。童飛記得無數次,在遠遠眺望別人家小孩的時候,常常聽到他們的娘親就是這樣招呼的,如今自己的娘親也這麼親切的叫自己,讓童飛忽然一股子的心酸直往上翻,腳下卻是絲毫不停的,朝著山坡下飛奔而去……

    「娘!娘!我來了!」童飛一變跑一變像是一隻雛鷹,向著千毒女張開臂膀,而千毒女也同樣張開手臂,想要擁抱童飛……

    恰恰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消散了,童飛卻是騰的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床在,四周的景物十分的陌生,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在茅屋裡,茅屋很新,而且也十分的乾淨。

    「這……我是做夢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簾開了,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她穿的是農婦的衣服,不過卻十分乾淨,雖然樸素的裝束,但一點也不影響她那俏麗的臉,比起往日卻多了幾分紅暈,倒更美了幾分。

    「娘!」

    童飛脫口而出!

    來人正是千毒女林雨桐,只是她今日聽到了童飛的呼喚,似乎臉色刷的一下更紅了。

    「哎,飛兒,來喝藥了!」林雨桐手裡端著熱騰騰的藥湯。看來時準備給童飛的。

    童飛卻彷彿受寵若驚一般,坐在那,木呆呆的。

    「哎!往日總讓你幫我煎藥,我自己反倒都生疏了!」林雨桐似乎想要解釋,但是卻不知該怎麼說。

    「娘,我自己來。」童飛拿過碗,就往嘴裡送!

    「小心,燙!」林雨桐忙要阻止。

    可是童飛卻一口吞了下去。

    「真是孩子,好在我已經涼了一會了,不然燙死你!」看著童飛砸吧嘴的樣子,好像意猶未盡,林雨桐掩嘴笑了起來。

    「好了,你躺著再睡一會兒!我去做飯。」林雨桐收了碗就要往外走。

    「做飯?」童飛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夢中的一切都變成現實!天哪,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我真是好幸福啊!

    童飛幾乎被自己的情緒濃暈了!看著轉身就要離去的林雨桐,童飛雙目晶晶閃亮,低低的喚了一聲:「娘!」

    林雨桐轉身回頭看了一眼童飛。

    童飛忙笑道:「娘,你今天好漂亮!」

    林雨桐臉色一紅,罵道:「小鬼頭,不罵你你癢癢了?」說著破天荒的安靜的離去了。

    林雨桐一走,童飛就在床頭大滾了,嘴裡念叨著:「哈哈,我娘變了!她變了!變得跟所有的娘親一樣,不比他們美,美一百倍一千倍,哈哈我好幸福哦!」

    童飛瘋了一會兒,他幾乎已經忘卻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什麼神仙,什麼功法,似乎都與他無關,他的心中滿滿的裝著,就是林雨桐,他的娘親。

    屋子外的林雨桐似乎感覺到了屋裡的動靜,她嘴裡習慣的甜甜笑了一下,繼續揉著麵團,這是要下麵條呢。

    不過揉著揉著,她的笑容似乎凝固了,看起來她似乎帶著什麼心事。也許這正是她變化的真正原因吧。

    屋裡童飛已經結束了瘋狂的幸福,他開始盤腿在床上,這架勢完全就是一個老道士打坐,而且彷彿駕輕就熟。可是童飛可是沒有修煉過,他怎麼會?

    大約這就是傳功的副產品吧?

    童飛的腦海裡似乎浮現出了那老神仙季戎的模樣,他似乎在念叨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紀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容無形化氣,先天地而成,莫見其形,莫知其名。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九竅、十二捨著,氣之門戶,心之總攝……

    童飛知道這就是《觀氣術》,那個羊皮卷中的第一個法術。只不過,羊皮卷中只是圖騰,並不是心法,心法乃是當年季戎得之一個上古廢墟,當時被直接印入了他的腦海,要不是用傳功之法,童飛是不可能修煉成觀氣術的。

    觀氣術中說,萬物皆從氣始,人的精神總綱就是五氣,志、思、神、心、德,這其中神為主導。把握住這個神字,就把握了氣之剛要,切中萬物根本。修道練氣也是如此,感悟世界從氣開始。萬法不離其宗。

    觀氣術,是一種類似於法眼神通的法術。適合低級修為的人修煉,而且還能促進凝氣化虛,提早完成築基。觀氣術以氣入脈,開啟九竅、十二捨,鑄造觀氣之眼,可勘破天地之變化。

    按照等級可分為靈眼通、地眼通、天眼通、法眼通四個等級。每個等級所領悟的東西也多有不同。靈眼通,可以勘破靈氣運行規律和脈絡。地眼通可以勘破大地靈脈走向和規律。天眼通可以勘破星辰運動、風**雪等自然天象的軌跡和規律。法眼通可以勘破道法衍變,以及時光過去未來的轉換等等。

    天地之氣分為黑、灰、白、黃、青、藍、紫七種顏色,分別代表著死亡、衰敗、正德、福祿、重生、超脫和道藏。凡天下萬物之氣皆可包括其中。通過這觀氣之法

    ,可以趨吉避凶,未卜先知。

    這就是觀氣術的特殊作用。他可以讓修煉者得到最佳的狀態,把握最佳的時機,得到最佳的機緣,除此外,最重要的是在臨敵之時,勘破對方的氣之變化,以及四周環境玄機,把握最佳戰機,從而立於不敗之地。

    這乃是絕對逆天的功法。難怪當初,季戎傳功之時,居然產生了天劫。這似乎是老天不允許童飛這樣的菜鳥能夠掌握如此高深的功法,想要直接抹殺他呢!

    但是事與願違,童飛終於還是練成靈眼通。也不知今後會有什麼不凡的表現呢?又到底是禍是福呢?這就不是童飛現在所知曉的了。

    這一次傳功,童飛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觀氣術》那麼簡單,羊皮卷中第二個法術就是《七符術》,不過,季戎似乎沒有修煉這個功法,原因是因為季戎覺得,這法術跟煉丹術一樣,需要耗費無數的時間,雖然逆天,但是卻實在得不償失。

    從功法的介紹來看,《七符術》的逆天指數似乎遠遠超越《觀氣術》。隱隱暗指和天道有關。只是現在童飛的修為,就連功法介紹也無法去觸及。

    相比之下,觀氣術已經成為了一朵含苞初開的五色花朵,而《七符術》就像是一顆沉寂的種子,包在厚厚的外殼裡,深深的嵌入在他的眉竅之中。任憑童飛如何放開意識去接近,始終只看到其形,不見其全貌。

    也許只有等童飛足夠強大之後,才能讓它開花吧。

    不過童飛的眉竅中除了這一花一實外,還有一朵小花,而且已經漸漸開放。這花分為藍白二色,當童飛的意識一接近這朵花,腦海裡頓時就出現一聲浩瀚的詩誦: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從頭至尾,只有兩句。雖然短小,但是其包含的勢卻是十分浩大。童飛恍惚中可以依稀見到一個白衣修士,正手握長劍,立於檀溪之畔,開始沉靜如處子,長劍一出,頓時為之一變。

    他長劍指天,彷彿星月出海,天幕頓時分開上下兩截,一股浩然清氣直衝而上,引人不禁如沐浴朝陽,引吭高歌…

    繼而長劍指地,則感覺山海倒轉,地動山搖,無數的濁氣匯聚成陰沉冥氣,沉入地底……

    這就是《滄浪劍》了,記憶中,這是季戎在遊歷楚國之時,曾經與檀溪老叟把酒論劍,觀其劍勢而領悟到的一招兩式。

    可能是季戎真的很喜歡童飛吧,也可能他覺得沒法將靈虛劍法相授,是個遺憾,所以想要補償童飛。總之這滄浪劍做了附帶,一起傳給了童飛。

    對於童飛來說,這等於雪中送炭。他得到了觀氣術,但卻是個輔助法術,無法直接拿來對敵。如今有了這一招兩式的滄浪劍法,童飛至少可以上陣殺敵,入林屠妖了。要是再不濟,只有仰仗觀氣術,瞅準機會溜之大吉了。

    這些對於一個從未修煉過道術的童飛,已經十分足夠了。反正童飛想,以後有他娘親在前頭,自己也可以從旁幫幫手,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吧。

    但是,世事就是這麼微妙,往往你越想圓滿,越與你所想背道而馳!童飛將要面臨什麼呢?請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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