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和洪爺的發力,武公子的身子一節一節的被我們往外拖著。感覺就像是硬生生的往外拔。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洪爺累的滿頭大汗的問我。
「誰知道呢,不過又不能放手不管,用力吧。」我苦笑著和洪爺說。
東山手疼,不能幫忙,只好在一邊乾瞪眼著急。
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洪爺兩個人才把武公子從棺材裡邊弄出來。
當武公子的頭送棺材裡邊探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灰頭土臉的,好像是在棺材裡邊蹭上的,但是他頭出來了,胳膊還在裡邊。
「怎麼?還想在裡邊呆一輩子啊?」我打趣的問他。
「不是,來你們搭把手,我胳膊快斷了,拿不動。」武公子哭喪著臉和我說。
洪爺往後退了下,給我讓出地方來我走過去一看,我的個天,這傢伙居然雙手抱住那個小鼎。
「就這麼大點的東西,你自己拿不動啊?」我無語的說。
「死沉死沉的,不然的話我早就弄出來了,還用你們拉我?」武公子說。
「什麼?」我一驚,難道剛才武公子不是出事了?而是手中抱著這個鼎的原因?
這下我和洪爺算是明白了,他娘的,都是這小子貪,害得我們白白擔心,以為他見鬼了呢。
我伸出手搭住一邊邊子,打算和武公子抬出來,我看他全身大汗的,不像是說假話。
可是當我的手扳住那個小鼎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錯了,我原本聽武公子說是很重,已經手裡邊加了把勁兒,但是當我扳住的時候,胳膊一沉,差點給我帶倒了。這東西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娘的,這不會是鉛鑄的吧,這麼沉。」我齜牙咧嘴的吸了口氣。
我雙手發力,加上武公子的力氣,總算是把那個東西弄出來了,放在棺材前邊的地面上,落地的時候,發出咚的一聲。
「咦,這聲音熟悉。」我轉念一想,這不就是那會兒我們在外邊聽到的棺材裡邊傳來的聲音嗎?
「洪爺,剛那會兒發出聲音的不會是這東西吧?」我有點不敢相信的問洪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幾個就有點意思了,居然被這東西給嚇到了,而且洪爺還裝模作樣的做了一場法事,告我們說是和裡邊的那位溝通好了。
感情裡邊的那位大拿就是一尊小鼎啊,雖然這鼎重的要死。
「這個……這個……」洪爺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這個……馬有失蹄,正常,正常。」洪爺嘿嘿一笑,把這事情帶了過去。
「武哥,剛才裡邊沒有別的東西?」我有點不放心的問武公子。
「沒有,就是這個,我滑進去的時候正好抱住了,我就想著拿出來,可是搬不動,正好你們往外拉我,我就順手弄出來了,嘿嘿。」武公子高興的似乎想要邀功一樣,但是他沒看見我和洪爺要吃人的眼神。
「這個……你們先研究這個吧,對,先研究這個。」武公子說完之後,總算是看到我們面色不善了,立馬轉移了話題。看來這傢伙也學聰明了。
「回頭再和你算賬。」洪爺瞪了武公子一眼,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眼前的小鼎上邊。
不過洪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我那個時候叫他是什麼事情。
「哪個時候?」我一下沒明白過來。
「就我走到武豆子身邊的時候,你鬼叫了一聲,嚇得我手邊的人頭都掉了,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洪爺給我說。
「嗷,這個啊。」洪爺一說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叫洪爺是因為我看著那個人頭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洪爺,你覺得這個人頭放在小鼎裡邊古怪不?」我問他。
「這個倒是有點,但是咱這一路走來,都是這樣啊,哪裡不古怪呢。」洪爺笑著說。
「洪爺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人牲!」我聲音沉重的問洪爺。
「什麼?」洪爺臉色大變,眼睛直直的看著我,隨即看向了那放在地上的小鼎,看來他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然後洪爺吸了口氣,聲音顫抖的問我,「應該不會吧?」不過從他的聲音中傳來的恐懼和確定的感情,他自己都克制不了。
所謂人牲是在原始社會,以及那些奴隸時代,部族裡邊用來祭祀先祖,人鬼,以及神靈,甚至是自然萬物圖騰這些東西,從而殺害活人為祭品的一種做法。
這人牲和用活人陪葬是最讓人不可接受的事情,早就在不知道幾千年前就被廢止了,我也是無意中看到那個人頭腦子裡邊才想起這麼一幕來。
「在我的印象中,書上說人牲就是用大斧砍掉人的腦袋,把腦袋掛起來,或者放在禮器中,然後供奉於祭壇。大體是這麼回事吧?」我臉色慘白的和洪爺說。
「那你的意思是,奶牛娃的死被人當做人牲祭品弄死了的?」洪爺倒吸了口涼氣。他實在是被我說的這個駭然的猜測給嚇到了,但是從方方面面來看,我說的有理有據。
尤其先是在外邊的棺材上邊發現了那觸目驚心的血痕,再有這裡邊的棺材裡邊,小鼎裡邊的人頭。而且,以前的時候,鼎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祭祀用具,其次才是做飯。
「**不離十啊。」我越想越覺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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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如果是人牲的話,祭拜的是誰呢?」洪爺突然問我。
「我……不知道。」我疑遲了下說。其實我心中有一個猜測,但是我不知道那個猜測是不是正確的,而且我真的不願意相信那個事情,即便它有可能是真的。「老弟,你撒謊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要真的是人牲的話,祭祀的對象就是……」洪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歎了口氣。
「別說!」洪爺正要說出來那個猜測,被我突然打斷了,我不敢聽,更不想聽!
「老弟有些事情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是你的秘密,我也不想打聽,但是有時候人真的很無奈的,尤其是做我們這行的,很多時候,要克制自己的感情。」洪爺語重心長的和我說著,可是我從他的聲音裡邊聽到了一絲悵然,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我猜測洪爺肯定以前有過類似的事情,不然的話不會在和我說話的時候,陷入回憶,而且帶著一種強烈的情感。
我不知道洪爺是怎麼看出來的,更不知道洪爺當初身上發生過什麼,讓他有了這樣的認識。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做事,有我自己的法子。
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的話,我必須面對現實,哪怕那個現實是如此的鮮血淋漓,殘酷不堪。
「是狐娘娘吧?」我慘笑了下問洪爺。
洪爺點了點頭,所謂的狐娘娘,自然是我夢裡出現,以及後來見到的各種虛影幻像的狐女子,那個引我來這裡的女子,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女子。
「你怎麼想到的?」我問洪爺。
「這個地方,咱們來的時候,當地人一口一個狐娘娘的叫,那神情中的恭謹和狂熱做不了假。還有,你可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是那個碧眼青狐出現的地方,這地方,不管什麼事請,都和這個狐狸脫離不了干係。」洪爺給我說。
我依舊點了點頭,神情有點苦澀,洪爺說的是事實。
即便我再怎麼不相信,我還是的和大家一起去面對這些,因為我身邊有謝瑤瑤這個愛我的女子,有洪爺這一幫好友,我不能只顧我一個人。
洪爺之後就沒和我說這些了,他也沒有問我心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甚至沒有問我他口中的狐娘娘,我心裡的狐女子,到底和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因為他信任我,就像是我信任他一樣。這種信任是我們從黃河古道下邊走出來,走到了今天,無數次的生死中得來的。
我收攏了下自己的情緒,不管怎麼說,接下來的事情還的繼續。
「洪爺,如果是熱牲的話,到底是誰在弄的呢?」我問洪爺。
「目前還不清楚,有可能是我們猜測的那個苗人,還有可能是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存在。」洪爺皺著眉頭眉頭說。
他又和我說,也不知道這裡邊到底有什麼秘密,那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切在目前看來,都是未知。
看到洪爺在觀察那個鼎,我自己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早就有專業的孟老先生湊上去和洪爺嘀嘀咕咕的討論了,我突然想起了武公子那會兒說的話。
武公子剛才累了個半死,一個人坐青石棺前邊的地面上休息呢,我走過去問他好點了沒,他說要死了。
我沒理他的情緒,直接問他,「你那會兒說的寶貝兒到底是什麼?你不會說的是那個鼎吧?」
「那就是個石頭疙瘩,反正我看著不像是什麼寶貝兒,寶貝兒自然是另外的東西,全在棺材裡邊呢。你自己去看,我是被那個人頭嚇得夠嗆,不敢過去了。」武公子悄悄的和我說。
「真有寶貝兒?」我有點不太相信,那會兒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裡邊什麼都沒有,就這一個小鼎,莫不是這小子在誑我吧?
「真的,騙你做什麼。你不信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站起來,轉過身往棺材裡邊看去,我倒要看看武公子說的寶貝兒到底是什麼呢。
可是我一看,立馬尖叫起來。
「洪爺,人頭不見了!」
我看到那棺材裡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人頭的蹤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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