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突然出現的影子,頭頂上的白色燈光辟里啪啦的響著,閃爍不停。
「誰?」我伸出手攔住董天就示意他別說話,沉聲吼了一句,可是我一轉身就發現站在最前邊的小白司機不對勁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轉角的地方,身子就像蛇一樣扭曲著。
「白哥?」我又小聲叫了他一聲,可是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怎麼了?這地方是派出所,陽氣重的很,而且外邊那門樓子我也看過了,一線山,是個亮堂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啊。」我心裡邊驚疑不斷,看著前邊的小白有點捉摸不準。
我這剛開始接觸這些東西,手生的很。一咬牙往前走了幾步,一巴掌拍在了小白身上。
「啊……」哪知道我這一拍上去,他居然就和觸電了一樣,抖成一團,嘴裡一聲慘叫。看他這恐懼的模樣,我二話沒說,一把把他拉到我身後,順勢把腰上的打鬼鞭抽出來,握在手上。
既然繼承了我那死鬼師傅的本事,我也知道了作為一個玄門中人,有一樣好的法器的重要性,而且這鞭子浸過我的血,又有年頭,沒事的時候就能盤在腰上,用起來方便的很。
可是我凝神往前邊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你看到什麼了?」我低聲問身邊的小白。可是這貨居然這麼長時間了沒有說話,只不過我抓著他的胳膊,感覺他的身子一直在抖。
「你說話啊,你到是。」我心裡邊有點窩火,這是要鬧哪樣。
「我……我……我怕黑。」哪知道那傢伙哆哆嗦嗦的說了半天,才擠牙膏一樣擠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我哭笑不得。
「我擦大爺啊!」我心裡邊罵了他的八代祖宗,這不是折騰人呢嘛,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居然怕黑,我也是醉了。
「董哥,沒事,來吧,這地方的人不知道哪裡去了,咱往裡邊走,估計值班的人不在。」我看了下四周,就是虛驚一場。
那小白站著的前方,不知道誰該死的給放了一個黑色的大食品袋子,夏天又開著窗子,隨著夜裡的風一起一伏,在燈下,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在扭曲。
可是我一回頭,發現董天就居然呆立在當場了。「怎麼傻了?」我笑著走過去,問董天就。那小白就跟在我身邊,估計是真的怕黑,就和個小屁娃娃一樣。
「咯咯」哪知道我一走到董天就的身邊,董天就臉抽搐的就像是一塊皺巴的藍唧卡布,嘴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剛才那聲音就是從他的嘴裡邊蹦出來的。
「咋的了?」我嚥了口口水,睜大眼睛問董天就,他們沒看見的地方,我握著打鬼鞭的手骨節發白。
「影子,黑影子,剛從這裡過去了。」董天就緩了老半天才悠悠的出了口氣,聲音乾巴巴的和我說。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是心裡邊有點發楚。這種事情,之前沒見過之前呢,根本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一旦揭開了這層面紗,那種恐懼不知不覺的就住在了心裡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蹦出來。
「那裡?」我指了指側邊,董天就點了點頭。
「那是什麼地方你知道不?」我側過頭問我身邊的小白。看那傢伙縮成一團,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老大籐男人,真他媽的丟人。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問詢室。」
聽小白這麼說,我腦子裡邊有點迷糊,問詢室?什麼東西。
「走,上去看看去,我就不信了,這個鬼地方,大晚上的連個人都沒。」我一拉董天就往前走去,董天就這會兒也恢復了好多,只不過是臉色有點難看。董天就畢竟是和我在地底下見識過那些恐怖東西的人,這點小陣仗只能嚇住他一時而已。
那小白司機跟在我們的後邊,明顯怕的要死,可是估計是有害怕丟下我們兩個人出了什麼事情,他沒法回去交代的樣子,猶猶豫豫的在後邊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走近了我才發現真他娘的是個問詢室,門頭上掛著一個牌子。
「董哥,你真的看見了?」
「是啊,就是一個影子,一下子過去了,是人是鬼我就不知道了。」董天就聲音已經很平靜了,冷靜的和我說著。
「小白,我沒來過這種地方,你給說說,這裡通向哪裡啊?」我指了指這個問詢室的旁邊。頭頂上的燈依舊在閃爍,照耀這小白的臉色,顯的更加蒼白。在我指著的方向,是一個樓梯,樓梯連通著兩頭,一面能夠上去二樓,一面好像是往地下走去。整個樓梯居然做成一個「u」字型的,也不知道是誰個設計的,反正在我看來,就是個蛋疼的設計,這整個大廳的格局,明顯是找人的給看過風水的,七八相應,左邊七間屋子,右邊八個,迎來送往,講求的是賓歡主興,可是這一個樓梯卻生生的給這大好格局弄了個不自在。
風水,風水,講求的是順風順水。這派出所本來就是個你來我往的地方,要是大家都高興,鐵定是好兆頭啊,但是這「u」字型的樓梯,卻是個回水局,典型的招財進寶。這尼瑪來派出所招財進寶,想想這其中意思就大了。
「這地方我以前來過一次,二樓好像是會議室還有派出所的內部設施,地下室好像是個倉庫,還有調控什麼的。」
聽小白這麼說,我抬起頭看向了董天就,這種高大上的地方我沒有來過,我想看看董天就是個什麼意思。
「要不咱們先上二樓去看看,我覺得要是那姓劉的真的把吳二提過來了,在二樓的可能性比較大。」董天就估
計也是摸不準,猶豫的提議道。
「行了,走吧,小心點,白哥你還是在我後邊吧。」我提著打鬼鞭走最前,董天就在最後邊。過了剛才那股子火氣,我看這小白也挺可憐的,畢竟人家怕黑,是天生的,我也不能說什麼,誰沒有個毛病呢。再說了,人家好端端的是為了陪我們才來的這個地方,我要是責怪人家的話,自己心裡邊有點過意不去。、
「白哥,你小心點,跟著我。」我轉過頭對小白笑了笑,小白看見我對他笑好像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不由的有些感歎,人啊,其實很簡單,在最需要的時候,哪怕僅僅是一個微笑,就能夠讓人有了勇氣。
順著樓梯往上走,四周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剛剛放鬆了點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說來也怪啊,偌大一個派出所就算是下班了,值班的人也不見了,也不至於這樣空蕩蕩的啊,真是有點邪乎。
那樓梯是中間回轉的那種,就在那個中轉拐彎,我剛提起腳,還沒等落在第一階樓梯上,就感覺四周嘩的一下變得漆黑。
「啊,怎麼了?」第一個做出反應的居然是小白,那傢伙嚇的要死,帶著哭腔一把抱住我的腰,身子抖個不停。
我到是被他這動靜給嚇得不輕,而且被一個大男人這樣抱住,我實在是心裡邊瘆的慌,「行了,沒事,白哥,你別這樣,弄的我實在是……」
我手裡提著鞭子,他就這麼給我抱著腰,我心裡邊那個不得勁兒啊。
「董哥,董哥。」我對著董天就叫了聲,這會兒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黑暗了,發現不知道怎麼剛才那個閃爍不停的節能燈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滅了。幸虧,派出所的窗戶是開著的,外邊的月光,還有不遠處的路燈啊什麼的,都照了進來,不至於讓我走錯了從樓梯上摔下去。
「行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堅強點嘛。」董天就走到我身邊來,看著那就像是鴕鳥一樣把頭藏在脖子裡邊的小白。
聽了董天就的話,四周又有了點光亮,小白這才不好意思的放開我,嘴裡邊一個勁兒的道歉。這一幕看的董天就是既好笑又有點無奈。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問我怎麼辦。
可是想來想去,我也說不出來,遇到這傢伙也算是真的有點傷腦筋,但是今天這事情沒他還真不行,我可不相信這些底層的民警會聽我和董天就的話,帶上這位縣委張書記的貼身秘書加司機,那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別動!」突然我耳朵動了下,好像聽見有什麼聲音。
「怎麼了?」董天就被我下了一跳,眼睛直直的看著我,那小白更是雙腿打擺子,幾乎就要坐在地上了。
「有聲,你們聽。」我指了指二樓。
「什麼聲音?」他兩按著我的話聽了一會兒,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啊。
「不對,走,悄悄上去。」我指了指上邊,三個人就像是做賊一樣往上邊爬去。
等上了二樓之後,樓道裡邊沒有窗戶,完全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啊,啊,噢」
一陣急促的聲音在樓道的某一處傳來,這下子不僅僅是我聽見了,連帶後邊的小白和董天就的也聽的真真切切的。
「董哥,這是啥聲音啊?」我聽著這聲音有點奇怪,好像是在哭,好像又是在笑。
「我草,這他媽的誰啊這。」董天就在我身邊罵罵咧咧的。
可是沒等他這句話說完,我就看見聲音傳來的那邊,傳來了腳步聲。
滴答滴答……
作者的話:
見諒,不太舒服,更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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