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項默森和許仁川去游泳,十一點鐘以前折返。
兩人穿的一身休閒,不似平常那般嚴肅,尤其是帆布鞋窄腿褲的項默森,身材極好,沒有打理過的頭髮乾淨柔軟,整個人顯得特別年輕。
陽光很好,許仁川戴了太陽鏡,開著車對項默森說,「打電話叫小晞出來吃飯,省得你回去再做。」
項默森坐在副駕,看手機頭也沒抬,「今天中午不用做。」
「請鐘點工了?」許仁川笑問。
「沒有,她不喜歡鐘點工。紙」
項默森收好手機,抬頭笑著看向許仁川,「小璃要來我們家,說是做飯給我們吃。」
許仁川望著前方眨了下眼睛,面色無波,在項默森對他發出邀請說「你也一起」之後,他回答,「行。」
這時候的項璃和孟晞在廚房忙碌,實際上是項璃掌勺,孟晞打下手。
孟晞一邊洗菜一邊對項璃說,「我估計是留不住你哥的胃了,做的菜很難吃,他拐著彎嫌棄過好幾次。」
項璃笑,「沒關係,你負責貌美如花就好了。」
「可我還是想做飯給他吃。」
孟晞癟嘴,將洗好的菜遞給項璃,「你這麼能幹,以後常來教教我,萬一哪天我不想工作了,在家當家庭主婦也是可以的。」
項璃咧著嘴笑得格外開心,「沒問題。」
「先謝過。」
「大恩不言謝——麻煩那個香菇遞給我。」
「好。」
孟晞把洗乾淨的香菇拿給項璃,在項璃教她如何才能把香菇燉雞燉得更好吃的時候外面有了響動。
「是我哥回來了嗎?」項璃邊忙邊問。
「應該是。」?孟晞轉身出去看,果然看見項默森從外面進來了,跟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孟晞見了就笑,「仁川哥也來了——」
她聽到廚房裡有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去幫小璃了,你招呼仁川哥。」
孟晞說完就進去了,項默森給許仁川拿拖鞋,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笑說,「估計是有口福了。」
許仁川抿唇一笑,換了鞋往廚房方向走。
廚房裡,項璃蹲在地上收拾殘局。
她剛才拿勺子嘗湯的味道,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聽孟晞喊仁川哥,心裡一緊湯勺就掉在了地上,湯汁濺了一地。
「怎麼這麼不小心,燙到了沒。」
孟晞拿帕子擦地,拉著項璃的手看了看,手背微微泛紅,應該是燙到了。
「沒事。」
項璃縮回手,起身繼續做菜,孟晞眨眨眼,覺得不過一兩分鐘時間怎麼小璃情緒變化這麼快,感覺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怎麼了?」
孟晞在她身後小聲問。女孩子的事,被外面的男人聽到可能不太好。
「沒怎麼啊。」
項璃扭頭擠出一抹特勉強的笑,「小晞你出去陪我三哥,這裡我一個人可以了。」
「我幫你啊。」孟晞說。
「不用,油煙著呢,你去吧。」
「那我可就去了。」
孟晞見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而自己確實也沒什麼再幫得上的,就留項璃一個人在這裡。
她轉身就看見站在流理台前不遠的許仁川,雙手插兜佇立在那裡,今天他穿的煙灰色尖領長袖t恤,深色長褲,整個人顯得很精神。
「仁川哥你打算來幫忙小璃嗎?」孟晞開玩笑的問。
「對。」
他也笑,唇角上揚,面容英俊氣質非凡。
項璃轉頭看他,迎上他的目光,只幾秒,又轉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開了車,我洗個手。」許仁川對孟晞說。
「那我先去找項默森。」
孟晞說著就和他擦身而過了,許仁川轉身提醒,「他游了泳說身上發癢,上樓塗藥去了。」
「是嗎,我去看看。」
孟晞走後,許仁川收回視線盯著視線前方項璃的背影。
她彎著腰在切蔥花,迫使自己不要注意身後的男人。
可到底還是分散了注意,不小心切了手指。
許仁川見她放下了刀,然後她將受了傷的手指伸到嘴裡吸。
他走了上去,拉住她那隻手。
「放手。」項璃低著頭,不想看他。
他蹙著唇沒開腔,看著她指尖上泛著的血珠,然後,低頭含在了嘴裡。
項璃心跳都亂了,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力氣比不過他,心煩意亂的終於發火了,「許仁川你……」
「因為我在這裡你才切了自己的手?」沒等她罵出來,他倒是先開口。
項璃抬眼瞧他,他唇角一挑,表情裡竟有些滿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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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項璃承認。
「至今我還能影響你,是不是代表,你心裡還有我。」
他依舊在笑,卻在她的掙扎中鬆了手。
項璃臉紅了,急得,她舔了下唇轉開臉說,「我要是還跟那時候一樣不知好歹,以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喜歡我不會死。」他說。
項璃心裡好笑,是不會死,會生不如死。
她皺眉看他,「走遠一點,我要炒菜了。」
鍋裡的油沸了,騰起青煙,許仁川站在項璃跟前一動不動,跟樹樁似的,項璃懊惱,又不得其法,心說早知道他會來,她今天就不過來了。
還答應小晞以後有空就過來教她做菜,要是碰巧她有空的時候許仁川也在這裡怎麼辦?
「項璃,你只需要給我一句真話。」?許仁川背靠在灶台上,點了煙,側頭看項璃。
項璃沒搭理,一門心思做菜。
只是她忘記了,剛才放的那一勺,是糖還是鹽?
「那孩子,你到底留沒留?」
「你今天上我三哥家是來吃飯的吧,是的話很歡迎,不是就請走。」
項璃關了火,將才盛到盤子裡,之後停下動作,「因為你,我討厭這座城市,討厭所有的過去,許仁川,我十八歲以後的人生過得渾渾噩噩,每一天醒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幹什麼,不知道自己活著為的是什麼,這種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要不是因為我爸,這次我不會回來,我再怎麼賤也不會忘記八年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項璃雙目通紅望著許仁川,哽咽道,「你說,項璃,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以為爬上了我的床就可以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了?以為懷了我的孩子就可以套牢我麼?項璃,你不過是我一時拿來解悶的小玩意兒……你說,去打掉他,離開我的視線遠遠的,我一分鐘都不想再看見你。」
她說完就笑了,眼淚落下來,問他,「我有沒有記錯,那時候你是不是這麼說的?」
許仁川抽著煙,眼前煙霧瀰漫,隔在她和項璃之間。他點了頭,「對,是這麼說的。」
「那你現在來問我孩子,不覺得有違常理?你有資格麼?」
項璃仰著臉和他對視,連聲音都是顫的,許仁川的目光抵進她水光氾濫的眼眸,心狠狠地抽著,犯疼,「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
他撇唇,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吸了口煙,淡淡的說,「你走了,不該回來的。」
「我已經逃避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要讓我躲到哪兒去呢?我也有家人的,我不想一個人在外面了。」
項璃哭著,眼淚不斷,她轉過身去背對他,不想讓他看見此刻她的樣子,「明明不是我的錯,我沒有錯,如果有錯,就是愛錯了人。」
「後悔麼?」
他在她身後輕輕的笑,問她,項璃轉回身來,「再沒有比這更後悔的了。」
……
……
樓上臥室,項默森在盥洗室沖了個澡。
孟晞聽見水聲,過去在門上敲了敲,他在裡面說,「沒鎖門。」
見她進來,他抹了下臉上的水珠,「什麼事?」
「聽說你身上癢,怎麼了?」
孟晞過去拿下噴頭,給他沖了身上的泡沫,然後就看見他胸膛出現一片紅斑,「是不是過敏啊,泳池的水不乾淨嗎?」
「估計是。」
項默森接過噴頭自己沖乾淨了,從孟晞手裡拿了浴袍,「幫我塗藥可不可以,背上還有。」
「可以。」
回到臥室,項默森趴在床上,孟晞仔細的給他塗了藥膏,想著一會兒要是還癢就去醫院看看。
「暫時別去外面游泳了,好了再說。」
孟晞放好藥膏想了想,看他,「咱們家別墅不是有泳池麼,為什麼非得去外面?」
「家裡的太小了,不帶勁。」
項默森坐起來穿衣服,一顆一顆扣紐扣,骨骼分明的修長指節,孟晞覺得他的手非常漂亮。
他下床穿褲子,孟晞看到不該看的,下意識轉開了眼睛,他在一旁沉沉發笑,孟晞知道他又在想下.流的事,忍不住瞪他。
「問你件事。」孟晞突然說。
「你問。」
他埋頭將襯衫下擺扎進褲腰,夫妻之間,知無不言。
「你要是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瞧你,在老公面前就不需要這麼懂事了。」
項默森笑,捏她的小臉兒,「偶爾可以任性,也可以無理取鬧,大原則下我什麼要求都滿足你。」
「是這樣的,項默森啊,咳咳。」
孟晞拉著他重新坐下,看著他泛著笑意的臉,「我們倆私下說這個事,沒第三個人,你告訴我,小璃以前是
和誰談戀愛?我聽說她懷孕了,那孩子呢?還在嗎——是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我只是想作
為家人應該關心她,可是我對她一點都不瞭解。」
她看見項默森臉上的笑在漸漸消失,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惹他不高興了,「吶,不許發火,我先說了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的。」
「我不知道。」項默森說。
「……」
不想說就算了,說什麼不知道呢。
孟晞起身,抿著唇睨了他一眼就準備下樓了,項默森拉住她,「真不知道,要是知道,那人已經被我弄死幾百遍了。」
孟晞停下腳步,皺眉問,「竟然你也不知道嗎?」
他搖頭,「沒人知道,當時小璃差點被我爸打死了都一聲不吭,我爸把所有有可能和小璃扯得上關係的人都查了一遍,一無所獲。」
孟晞沉默了許久。
然後歎氣,遺憾的聲音裡有著心疼,「那麼小的年紀,卻那麼有勇氣將這件事壓在心裡,所有的苦都自己一個人受,小璃一定很愛他,為了保護他,不惜賠上自己的後半生。」
項默森自身後圈住她,薄唇親吻她的頭髮,「為了你,我也不惜賠上自己的後半生。」
她握著腰上他的手,他這故作可憐的語氣讓她想笑,心裡卻十分溫暖,她說,「我會慢慢回報。」
他笑了,覺得簡直不太可信,「是嗎?」
「騙你的。」
孟晞笑著推開他,「好了好了,下樓吃飯。」
她走前邊,項默森在後面邊走邊扣腕表帶子,順便問她,「話說你媽身體怎麼樣了?」
「每天做理療呢。打算晚上去看她,好嗎?」孟晞說。
「好。」
樓下餐廳飯桌上擺滿了項默森喜歡吃的菜,項璃憑著幾年前的記憶,記得三哥愛吃這些。
香菇雞湯,蛋炒蝦仁,酸菜鯽魚,金針菇牛肉卷……據項璃說,她三哥一個人可以吃三份金針菇牛肉卷。
「那是以前,現在比較注重養生,油膩的吃不太多。」
孟晞問起的時候他這麼說,笑著給孟晞夾菜,問她,「你知道金針菇的英名是什麼嗎?」
孟晞搖頭,「沒注意過。」
項璃咬著筷子甩給項默森好大一個白眼,「三哥你以前被梓寧噁心過,現在要來噁心小晞嗎?」
孟晞眨眨眼看著項默森,咬著筷子表示很感興趣。
許仁川也在笑,他也想知道是什麼英名會噁心到人。
項默森卻搖搖頭,不說了。
「你說不說。」孟晞扯他袖子,不耐煩了。
「吃飯。」
他又給孟晞夾菜,孟晞卻非要他說出來,不說不吃飯的勢頭。
「seeyoutomorrow……」
項默森沒說,項璃幫他說了,說了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對孟晞說,「自己去意會。」
許仁川有過類似經驗,很快反應過來了,抿著唇直笑。孟晞還一頭霧水,問許仁川,「你懂了嗎?」
許仁川很淡定的拿過一旁項璃的手機,在項璃愣住的神情中輸入密碼,然後在網上找了解釋拿給孟晞看。
孟晞和項默森都沒注意到許仁川很輕易就知道項璃密碼這個細節,在孟晞得知真相笑了之後項默森又給她夾菜,「你確定你還吃得下去?」
「賀梓寧是在吃飯的時候說這個嗎?」孟晞笑著問。
「是。家裡好幾個潔癖,他說了就算了,還一番形容,結果全都下了桌,他一個人悠哉悠哉吃完那頓飯。」
項默森吃好了,往後一靠點了煙,吞雲吐霧,說起賀梓寧來,唇角漾著笑意。
這會兒項璃還在愣神,神遊在自己的世界裡,許仁川怎麼知道她的密碼是1111?
吃完飯孟晞要去洗碗,項璃因為不想過多和許仁川接觸,動作比孟晞更快的收了碗筷去廚房。
沒想到,在她剛放了熱水準備洗碗的時候許仁川進來了,他挽起袖子說,「我來幫你。」
「不需要。」
她頭也沒回,那人的氣息近在咫尺,讓她呼吸不順。
「如果不想讓人看出什麼來,我站在你面前,你就當是你三哥不就好了。」
他已經開始洗碗了,手浸在水裡,項璃因他這句話冷笑,「少拿你和我三哥比。」
許仁川好笑的看著她,「我只是打個比方,你激動什麼?」
「你能把你最厭惡的東西當成你最喜歡的東西嗎?」
項璃言辭犀利,許仁川張了張嘴,然後低頭繼續洗碗,一句話都沒再說。
項璃有一種佔了上風的快.感。
下午項默森要午睡,許仁川也要回家一趟,項璃離開,項默森讓許仁川送她。
之前項默森和孟晞在
,項璃還能恭恭敬敬叫一聲仁川哥,一出那道門臉色就變了,像是對待陌生人,說了句再見,連電梯都不願和他一起等,走樓梯去了。
許仁川有點忍到極限要發作的意思,幾乎沒有半分
分猶豫就追上去,安全通道的門被他帶上,他拽住項璃,兩人被隔絕在安靜的空間。
「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人了,許仁川,要是我三哥知道你就是那個搞大我肚子一聲不吭一走了之的男人他一定會弄死你!」
項璃幾乎是一口氣不斷的說了這些話,許仁川卻緊緊攥著她的手,非常用力,「你喊,你現在就給我喊!」
他指著外面走廊,「我不介意你三哥知道,我倒想看看他要是知道他妹妹打著借用我書房的幌子勾.引我會是什麼表情!」
「借你書房是真的,你知道我政法專業……」
「你看書看書看到我床上是怎麼回事?」
他都說了些什麼?
許仁川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竟什麼時候生出了流.氓氣息,這話像話嗎?
項璃也呆住了。
那天是怎麼回事,她怎麼頭腦發熱衝過去對他說的那句話,她說的什麼呢?
仁川哥,七夕想要禮物嗎?
當時他剛從外面回來,項璃手裡還拿著他書櫃裡的某一本書,他以為她這麼問其實是想問他要禮物了,於是笑著反問,小璃想要什麼禮物?
她將手裡的書放下,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對他說,你!
「是我下.賤,是我不要臉,行了嗎?」
項璃實在不想和他再說下去,明明她就是那麼天真,那麼無法自拔的只用了半個暑假的時間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她卻不願意說了,就當她放.蕩好了,就當她不知廉恥,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說完甩開許仁川的手下樓梯,走了兩步覺得不甘心,為什麼就是她不知廉恥?用盡全力去喜歡一個人,是不知廉恥的事嗎?
他許仁川和她既沒有血緣關係,又不是見不得人,怎麼就不知廉恥了?
當初害得她被眾人所不齒,問題全都出在許仁川身上,要是那時候他在,在她懷孕的時候對她說一句別怕有我在,在她被父親質問的時候站住來說一句孩子是他的、他會對她負責,那麼,她至於成為後來人人提起就搖頭的女孩子嗎?
她對許仁川說,「就當是我故意勾.引你好了,哪怕我再是賤,也得是你給了我機會——許仁川的床,是誰都能上的嗎?偏偏我上了,你要是不脫我衣服,我能懷你孩子?」
許仁川面色鐵灰,清了下嗓子,「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說話呢……」
項璃笑了,「少裝腔作勢,我十幾歲就懂得勾.引男人了,說這點話算什麼——」
她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可以成功的讓他也痛苦起來,甚至比她更痛苦,她笑得玩轉嫣然,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對他說,「孩子還在呢,但是你要知道,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讓她叫你一聲爸爸。」
……
……
下午三點四十五,鬧鐘響了。
項默森睜開眼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窗前貴妃榻上看書的孟晞,緩了緩,他坐起來。
他開始換衣服。
孟晞在喝橙汁,看了他一眼,問他,「去我爸媽家吃飯成嗎?」
「成。」
他脫下睡衣,將白襯衫穿上,扣扣子的時候問她,「今晚要住在那嗎?」
孟晞沒多想,「隨便你。」
「可是有些人說我動靜太大……」
「那你就安安靜靜睡一晚行不行!」
孟晞下來穿拖鞋,紅著一張臉走到更衣室找衣服換。
男人邊穿衣服已經走到她身後了,孟晞身上的juicycouture外套已經拉下了拉鏈,露出裡面的吊帶衫,胸前溝壑若隱若現。
從鏡子裡見到身後一臉正經卻壓根就不懷好意的男人,孟晞又將拉鏈拉上,對著鏡子對他說,「我總結了一下,每次我換衣服的時候只要你在,後果就會很嚴重。」
項默森扣好袖扣,雙手抄在褲兜裡閒閒的笑,「怎麼個嚴重法?」
比如,腰酸背痛。?孟晞沒說,眼見男人走近了,將她小小的身體圈住,在她耳邊呵氣,「嗯,說說,嚴重什麼?」
她說,「項默森你太色了。」
他爽朗的笑出聲來,繼而認真的說,「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基於一種本能,想要占.有她,那種只有自己深愛的女人才能給予的身體和靈魂的契.合感,一輩子難求,孟晞你給我了,我很享受,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不知饜足——總結成你的話就是,我很色。」
講道理總是講不過他,不管是真理還是歪理,總之,在孟晞這裡是受用了。
午後的更衣室,他沒有太過放肆的行為,除了索吻,激烈的索吻,留下一句「晚上再和
你慢慢交流」就去外面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