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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夢的最後我不是出現了?保你平安 文 / 月滿歌清

    下午三點,孟晞是被渴醒的。

    項默森在屋裡陪了她幾個小時,此時站在窗前抽煙。

    孟晞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他沉重的背影,在午後的逆光裡,白衣黑褲的優男人,仿若出現在夢裡。

    身後有響動,項默森轉過身來,聽得幾聲咳嗽聲,他趕緊滅了煙朝她走過去。

    「我就知道醒來準能見到你。」

    孟晞對著他笑,小手拉扯他襯衫下擺,先前病得重了,嗓子啞得不像話茂。

    項默森握住她那隻手,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唇角扯出淺淺一抹弧度,「病成這樣,我不回來陪你連思婕都看不下去了。」

    孟晞靠近他的懷裡,手指在他的掌心裡調皮,「我睡著的時候好像聽見梓寧的聲音。」

    聞言,項默森故意酸她,「你對他倒是挺敏感。」

    孟晞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跟他計較,轉而說,「做了一場很可怕的夢,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了。」

    項默森點頭,安撫的摩挲她單薄的背脊,「夢的最後我不是出現了?保你平安。」

    「項默森,你把他怎麼樣了?」

    孟晞問,可是項默森沒說話,她抬起頭來看他,此時他的眼中已經平靜一片。

    「梓寧怎麼會來?」她又問。

    項默森看她的眸光深了,沉默良久,他說,「梓寧廢掉他一隻手,小晞,這樣的話,你心裡能安穩一些嗎?」

    孟晞因他這話心都緊了,「你別跟我開玩笑,這事兒關梓寧什麼事?傷人罪要坐牢的,項世元那畜生又不是你,他不會放過梓寧!」

    「他不敢告!」

    項默森成竹在胸,孟晞從他眼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一直強忍著的委屈隨之氾濫,「你覺得我被他欺負,有必要的話還要公諸於眾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

    孟晞雙目通紅,哽咽道,「項默森,我不想鬧事,事情過了就過了,這種人以後我們都不要和他來往,你和梓寧不能有事……」

    「不是第一次了。」

    項默森突然打斷她,孟晞怔住,只聽他淡淡的說,「知道我胸口之前的傷怎麼回事嗎?」

    孟晞知道的,是項世元捅傷的,她點頭,項默森笑了,他說,「那你又知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

    項默森雙手按著孟晞的肩,這一刻,他的眼睛比她更紅,「你比清幸運,假如……小晞,我承擔不了那樣的假如,假如你成了第二個清,項世元今天失去的就不只是那隻手了。」

    孟晞不可置信的望著項默森,雙唇微顫,「所、所以媽媽說,當時……當時你要報警,就是因為……」

    「其實現在我很後悔,如果當年我真的報了警,那混蛋被抓進去,清不需要他負責,沒有嫁給他,現在一定會過得好很多。」

    項默森閉了眼睛,孟晞從他話語間感受到他的痛苦,男人的痛苦往往比女人深刻,就如這一刻的他。孟晞再次握緊他的大手,「我真的不知道……」

    「之所以不願意在這個家裡住,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小晞,等你病好了我們慢慢聊。你應該知道我做事從來不會不計後果,如果真有那麼一次失去理智,一定是那人把我逼急了。」

    他將孟晞拉進懷裡,鼻尖拂過她髮梢淺淡的香味,心緒在慢慢的平復。孟晞能想先得到很多年前的趙清,就如項默森說,那個時候的她不如孟晞幸運,不會有一個人在最後關頭出現,保她平安。

    「餓了嗎?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項默森問。

    「有點。」

    「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孟晞答得乖巧,項默森陰霾的臉色終於過去,露出溫和一笑,「真會哄人。」

    他起身看了下時間,照顧孟晞吃了餐前藥,這才出去。

    左燦還在門口坐著,項默森一開門見他打著哈欠困極了的樣子忍不住笑,拍他的腦袋,「你怎麼還不回去!」

    「您沒讓走啊!」

    左燦站起來,跟在老闆身後下樓梯,「那要不我這就回公司去?」

    項默森邊走邊挽袖子,「你不也沒吃飯麼,吃完再去。」

    於是左燦很榮幸的,享用了老闆親自下廚的美好一餐。

    左燦在樓下餐廳吃飯的時候,項默森用托盤裝了幾樣小菜上樓,孟晞已經睡飽了,這會兒靠在床上看電視。

    項默森把窗簾給她拉開了一點,屋裡有了些許陽光。

    小菜很合她的胃口,吃兩口又抬頭看面前的男人,項默森被她看得不耐煩了,笑問,「想什麼呢?」

    孟晞放下筷子,「既然你做菜這麼好吃,那以後我上班可以帶便當嗎?」

    「得看你如何討好我。」

    他

    tang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後正經的說,「這幾天你就不去公司了,等身上的傷好了再去。」

    孟晞聽著,也沒反駁,他又說,「手

    上的工作有必要的話給其他人做吧,你也不缺這點錢。」

    「和缺不缺錢沒關係。」

    孟晞說,「我喜歡這份工作,而且目前手上康雪妮那個設計,我一定要自己做。」

    「這麼固執幹什麼呢?」

    項默森皺眉,拿紙擦她的嘴角,「你是我老婆,你的東西再好,到了康雪融那兒也有可能變成垃圾。」

    孟晞不說話了,被氣得。

    可她堅持要做這份設計,康雪融對人不對事她沒辦法,但是首先自己不能退縮。

    …………………………

    中國拉薩。

    項璃坐在宿舍的單人床上已經安靜了很久了,任曉燕站在門口看她,她手裡拿著機票,不知道在猶豫什麼。

    幾天前許奈良給她打電話來,說起了父親住院的事。

    記憶中的父親,嚴厲,強.勢,在項璃的心中和「慈父」二字絲毫沒有聯繫,尤其是八年前她懷孕,他不顧她死活非要她做掉那個孩子,當時項璃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

    可到底有著這份血緣,沒有他,又何來自己?

    項璃心善,想著始終父女一場,況且當年確實是自己鬧出的荒唐事,生父親的氣,也該到此為止。

    可是,當手裡握著飛往那座城市的機票,她不僅猶豫、退縮,還有隱隱的害怕。任曉燕抱肘倚在門框,望著她歎氣,「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在國外唸書回來居然選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工作,老實說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是來體驗生活的。」

    項璃抬頭瞧著她笑了,「那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任曉燕癟嘴,表情詭秘,特別篤定的來了一句,「情傷!」

    「你猜中了我該怎麼獎勵你?」

    項璃笑過之後起來收拾行李,辭職報告都交了,就算不回家,這地方也不能再待。

    任曉燕走過去給她打下手,一樣一樣遞東西給她,「方不方便告訴我,什麼樣的男人害得你連家都回不得?」

    項璃手裡一停,恍惚片刻後說,「一個很現實,很自私的男人。」

    「帥麼?」任曉燕眨眼。

    「八年前很帥,現在,不知道。」

    項璃不是那種做不了情.人就在背後中傷他人的女人,印象中的許仁川是什麼樣子,她只是如實說而已。

    第二天任曉燕送她到機場,女人道別總是比男人來的傷感,任曉燕哭得話都說不出來,項鏈卻一直在笑,又不是生離死別,哭什麼?

    「曉燕,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或者等單位放年假你來找我。」安檢的時候項璃說。

    「介紹男人麼?」

    「……」

    項璃拿機票的手朝她揮了揮,「有好男人我自己留著了,怎麼可能介紹給你。」

    任曉燕癟嘴心說沒良心的,一邊朝她揮手,萬般不捨。

    南方城市和拉薩有時差,前一秒在雲層之上還是一片光明,下一秒,就是c市的暮色已至萬家燈火時。

    項璃絕對想不到,自己回到c市,第一個見面的人就是許仁川。

    c市機場。

    許仁川那輛jeep停在下客處,同一時間,項璃將行李放進出租車後備箱,上了車,對司機說,「麻煩您師傅,一人醫住院部。」

    許仁川坐在車裡看了一眼腕表,他算準了項璃落地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分鐘,約好的地方卻不見人。

    他打給項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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