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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霧凼 文 / 清商未譜

    「戴面具的?」

    我聽到了胡茵曼的聲音。但是也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見胡茵曼就坐在一棵大樹的下面,這樣的場景我幾十分鐘前也見到過。「是本人嘛?」我情不自禁的問。

    「是我。」胡茵曼歎了口氣,估計也不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奈何我都問出口了,她也只能這麼勉強的回答到了,「或許是迷失了方位罷了,我們還是原地休息一下吧。」

    「也好。」我呼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但是腦袋還在不停的抽筋著,這是怎麼一回事?胖子呢?還有這個女孩真的就是胡茵曼嘛?這個地方太不對勁了之前在山上的時候明明看見霧氣不是很大的,但是為什麼一進入林子裡霧氣就瀰漫了上來?還是說這片地區的地下真的有什麼東西?我一邊思考著一邊用手掌在地下敲打著。

    「你之前去哪裡了?」恍惚中聽見她再問我。

    「胖子遇到事情了。」她的聲音很冷靜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我會中途跑掉。

    「也不怕我出事?」

    「嘿嘿!」這下我也算是消除了顧慮,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去說了。當時我的確的沒有想過胡茵曼的事情,畢竟胖子如果出了事那麼我們可能都難辦了。不過這個時候我的手卻觸及到了一片冰涼的東西,我俯下身去看見那是一塊石頭,這裡怎麼會有石頭?我馬上想著把那塊石頭給挖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胡茵曼被我的動作驚住了。

    「這塊石頭不太對勁。」我把它拉出來的時候手就摸到了它的背面銘刻的字體。「是一塊碑石。」我心裡念到,拿在面前我清掉上面的泥土只見刻著幾個清秀的字體「李永紅駐足於此。」

    「是里程碑。這種「里程碑」上刻有駐足於此的冒險家的姓名、時間,是在神農架探險的人證明自己的象徵。」胡茵曼看了一眼聲音低落下來「這到底是邊緣地帶,還是腹心地帶?」

    「不知道啊!我們這一路走的太匆忙了以至於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完全沒有辦法定位。而且這些該死的霧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還不退散?太陽不是應該出來了嘛?這裡可是山頂啊。」

    「等一下你的腳邊的泥土下還有什麼?」胡茵曼似乎還有點不放心,典型的那種不問到底心裡就沒底的人。

    我一聽急忙蹲下身子挖了起來,沒過多久一具白骨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看了一眼這白骨竟是一個的屍駭應該就是那個里程碑的樹立者這一下氣氛都低沉了起來,我從看到這裡有人來過之後我們心存幻想我們一定可以利用一些地理常識和救生手段再度走出去,可是回應我們的卻是這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我嚥了一口唾沫,有點沮喪的把手裡的泥土重新撒回去再度問道:「你怕嗎?」

    「我怕。」她回答道,但卻是出奇的卸下了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手電。

    「我們現在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遠但是我們還是活著的。」我低下頭看見她這時沒聽我說話而是把我放在地上的里程碑拿了過去「怎麼了?」

    「上面有字?」她拿著手電說道。

    「順著河流走?」我順著手電的光線把上面的字體一個一個的讀了出來,同時我也恍然大悟,對啊,我們只要找到河流順著河流就一定可以出去了。不過既然這個人可以想到從河流出去這裡的附近就一定有河。我靜下心來仔細的聆聽著很快我就聽到了一點點流水的聲音。

    「我們要走過去?」女孩很明顯也聽到了那些細小的聲音「下了水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歎了一口氣「但是我也不知道這裡的霧什麼時候才會消散,現在我們是處在山頂的位置是紫外線最為強烈的地方而且風也是異常的大可是為什麼霧氣還會一直存在?我不敢妄加定論不過看到這具屍體我就知道了,我們如果不走的話一定是這個下場。」

    說完我就牽著她的手往霧裡走去,我們的動作很慢但是一直是維持一條直線的走法但是這樣的方式在樹林中我才發現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效果的。樹木的數量越來越密集使得我們很容易偏離方位,特別是那種四五人合抱粗細的大樹。

    好幾次的偏離路線但是我們還是很快的來到了河邊,河水不算是湍急河道也不算很寬但是水溫卻是冰冷刺骨的,河面上沒有什麼霧氣我們的視野在這裡很好,河邊一般有大片長滿高草的濕地和嶙峋的亂石,行走不便且有危險。

    下游的地方還有一些樹枝從岸上延伸到河道中間,看樣子不是很好走啊!不過光憑視線來說這裡確實是我們的唯一出路了。

    「怎麼辦?」她問道。

    「下水。」我堅決道「把衣服脫掉放進背包中,等會兒抱著背包往下游漂。」

    「脫衣服?」她驚訝道。

    我背過身從河邊撿起一根木棒插在泥土中,同時說道:「你沒有換洗的衣服難道等上岸了去烘乾嘛?」

    「可是。」她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辯解道「我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

    「求生罷了。」我抬起頭看見那唯一薄弱的陽光透過霧氣照射在這片河岸上,另這是一種簡易辦法,就是在地上垂直樹立一根木棍,把其尖端在地面的太陽光陰影標出,15分鐘後,再標記一次木棍尖端陰影,這兩點之間的連線就是東西方向。

    「可是我。」很自然的胡茵曼嬌羞了起來。

    「我都轉身了你快點脫了衣服,脫完了直接去水裡就好了怕什麼。」我記得這是電影裡面男人哄女人專門用的一句話,所以說出這句話我

    也正氣凌然,好像是我的女的他是男的,我脫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他卻嚇得瑟瑟打抖。

    「可是我真的是個女的啊。」她終於暴怒了,那種女孩子不可觸碰的底線似乎被我觸碰到了。

    「快點,要不我去找胖子,你先下水。」說這話的時候總是感覺不太對勁,就像我對她說「喂,你先去洗,我隨後就到。」可是話說都說了,就算是被她套進了什麼電影中的劇情我也沒辦法了。我趕緊轉過頭往森林的裡面走去,但是我也不敢走太遠,只能遠遠的喊著胖子的名字,這裡的霧氣很大,也許是在水邊的關係吧,霧氣大到了我一摸臉就能擰出一把水出來。

    胖子應該不會走的很遠,而且這個傢伙在外面行走的經驗比我多的多,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很快的就會找過來,所以我也不會太擔心,因為我也在霧氣裡面呆了這麼長的時間,發現這裡的霧也最多就是濃而已,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詭異,如果說真的擔心我也是擔心他會遇到那個白色的東西「應該不會這麼巧吧?」我背對著河岸喃喃自語道。

    可是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時間過了5分鐘了我都沒有看到胖子的蹤跡,甚至是那大霧中我也看不到什麼影子,我開始擔心起來,但是這麼也默默的把東西收拾進背包裡面,手機啊手槍啊這些東西可不能浸濕掉了。

    算了不等了。我看著流水掐著時間大概15分鐘過去了,而我們河流的方向是向東邊流過的。「這樣的話。」正想著,突然濃霧中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胖子?」我喊了一聲。可是對方卻沒有回答。

    我感到不對勁,但是很快那個影子忽然的一下就消失了,像是一陣風吹過什麼也不留下。

    「媽的。」我打了個顫慄。準備往前走一步看一下,不過就是這時,我的右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出現的幾乎是悄無聲息,不像之前的那一人他是慢慢的走進來融入到霧氣中的。而這一次我也放聰明了我沒有在說話,我想等他慢慢的走進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我往後退了幾步,想到如果是不好的東西,我馬上就跳到水裡去,只不過這一次那個影子走了幾步也默然的消失了,然後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影子在圍繞著我的霧氣邊走動,而他們每一次快要接近我的時候就會消失,讓我怎麼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別看了,它們是想引你過去,這些都是死在這麼森林裡面的人,他們死後不甘,就隨著霧氣幻化出來迷惑旅人。」我聽到胡茵曼的聲音,轉過頭看見她一臉紅暈的已經浮在了水中,還死死的用背包擋在胸前。

    陰陽眼?我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裡的霧氣果然還是不對勁。

    「快點下來,下面好冷啊。」她哆哆嗦嗦到。而我則是情不自禁的擦了擦鼻子,這也太他媽的內涵了吧。我立馬像是滾床一樣脫下衣服放進包中跳下了河水,背包的口袋是扎死的密封性能很好,而且我把它吹足了氣這時候它就像是一個充氣球一樣。

    下水的時候水還不算是很冷但是游了一段距離之後我的身體就越來越冷了「你怎麼樣?」我問道。

    「還行吧,我的身體素質很好的,可不是你們這些宅男可以比擬的。」胡茵曼在我後面說道。

    「什麼叫宅男?」我心裡一叉。雖然是在水中,但是我還是有一種急剎車的想法,直到她的手筆直的貼著我的後背,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都有點短路了,雖然是為了防止尷尬但是我如果願意的話還是可以做出一些**上的接觸的嘛,我狠狠的yy了一下忽然感到腿上一麻有點抽筋了起來,漸漸的整個左腳的小腿都沒有了知覺。忽然想到網絡上流傳的話,心想還是有點道理的。

    我咬著牙彎下腰一點點的想要用手去探查我的腿上到底有什麼,可是禍不單行很快水流就把我們帶到了一片樹枝密集的區域,深林中的雜草籐本交錯繁衍,在這條小河的這一片水域中,本來是水質輕盈,魚蝦遍佈,可卻被這些草質籐本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像是冬天的大棉被一樣。這種莖的植物很是喜歡依附在於他物上,而河邊稍微底層的樹木都被它們完全的佔領,就靠著這麼一點點的依附從而形成了河面上的覆蓋層。

    「你怎麼了,前面就是。」胡茵曼驚恐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可是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感覺到我的背包被什麼東西掛住了,緊接著我的右手也被樹枝夾住了,下面是強大的水流上面則是鋪天蓋地的樹枝使得我完全不得動彈,而且我的小腿下面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吸附柱了。

    很快我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越陷越深,想要潛水下去不能下去,想要浮上去卻又無可奈何。「怎麼辦怎麼辦?她還在我後面。」我心裡想到馬上開口提醒她「你快點潛下去這上面走不得。」這一段話說出來的時候我幾乎是咬著牙哭喊出來的因為樹枝和水流相反的衝擊下我的手臂和胸口越來越多的傷口浮現出來,而那些冰冷的水則是無情的拍打著我讓我痛不欲生。

    傷口並沒有多大,但是因為是在冰冷的水中,加上我的掙扎所以過了一段時間我就可以感覺到一種撕裂的感覺,心想這下完了,怪不得別人說在水中一顆小小的水草就可以困死一個人,說的還真是沒錯,這邊我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要急,但是我卻是在拼了命的想要掙脫,總是有一個感覺在告訴我自己可能再用一點點力氣我就可以掙開了。

    「你讓我丟下你?」女孩看到我的傷口處一縷一縷的血絲飄蕩出來游到我的身邊,想要搬開卡住我的樹枝。

    「沒用的,我掙脫這些還要花點時間,你先走,放心我不會在後面偷窺你的。」其實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明擺了打自己的臉麼?

    「噗嗤。」女孩在水中笑著起浮了一下。

    我嚥了一下口水,血液更加翻滾了,沒有霧氣的水面

    面陽光透過樹枝直射下來,斑駁的水波之下少女那撩人的嬌軀時不時的折射出誘人的倒影。「你丫快走吧!再不走我就真的要失血過多了。」我調笑道,彷彿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忘記疼痛,但是這怎麼可能,腳下的東西在我浮動的過程中更多了,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樹枝蔓籐,我雖然腳被束縛住了不能前進,但是我的身體還是一面在隨著水流的飄動而往前遊走。

    要潛下去!我告訴自己,然後開始深呼吸一口氣,不過我也知道如果這一回我沒有掙脫可能就會悶死在裡面,但是還沒有等我吸完這口氣就聽到胡茵曼的聲音「等下。」很快胡茵曼從水底潛到了水下。

    接著時間像是漫長的過了一個世紀,我漲紅著臉慢慢的感到那個東西給摘掉了,這一下我的腳算是恢復正常了,我慢慢的把自己的內心平穩下來,告訴自己不要著急,這東西越急就會越亂,然後很快的我就脫離了那片區域,只不過我沒有選擇潛水而是穿過這些樹枝游過去,畢竟我的臉上有面具,而身體基本上都在水下也不怕什麼了,可沒有想到的是途中因為失血過多我的身體更加的冰冷了下來。

    接著體力的流逝就越來越快,直到我穿過那些樹枝看到陽光的時候我才腦子一熱暈厥了過去。

    然而在此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發現自己自己倒在了胡茵曼的背上,「這是哪裡?」我問道。

    「下游,現在的水流有點湍急如果你不醒來的話我們甚至無法靠岸。」她有點吃力的悶聲道。

    「對不起。」我說著從她的肩膀上掙脫了下來,一時間水流的衝力把我帶到了很遠的一塊礁石處。

    胡茵曼一看我的樣子很快又游了過來搭著我的手說道「這裡的暗流很多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我的體力還很充足所以你也不必裝什麼英雄啊。」

    我聽到她的話苦笑了一下,遇到這種女漢子我也沒什麼說的了,把手搭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跟著她的後面一點點往岸邊游去,這個時我才發現她扎頭的皮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水沖走了,她的頭髮像是漫天的彩虹一樣散開在水中,一絲一縷伴隨著陽光的灑下和水面波紋的浮動如同是玉石一般。原來她還是一個女孩啊!我是為什麼會讓她跟著我一起冒險?我忽然想到,在水流湍急、暗礁密佈、落差過大、水溫過低的情況下,一般的冒險家都是要盡量避免進入河裡。而我卻為了自己的一點想法強行讓她跟來,她不是胖子也不是老頭子,她只是一個女孩會害怕,會哭,會害羞雖然偶爾會表露出漢子的一面,但是她和我們不一樣啊。

    想著想著我漸漸的把她往我後背推了過去,自己開始主導划水的動作,在這種地方礁石很多而且特別的滑,我們是不可能抓住它們的,更何況是這種水流過大的地方,但是我不能再在水裡呆下去了,傷害只會越來越大,讓我感受到那種鑽心的疼。所以我要搏一搏,下面的水流在河面上打起了轉,那裡是暗流湧動的地方如果我們進去了絕對是死路一條。水下會有一個大坑這種坑越大就越會照成那種巨大的漩渦。

    「等會兒我會跳起來爬到那塊石頭上,你要抓緊我的背包如果我沒有成功你就鬆手,我會自己游下去。」我說道。

    她很奇怪的沒有說話,只是象徵性的拉了拉我的背包,但是我還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我就從水中躍了起來,這一下幾乎是用掉了我全部的力氣,我知道如果沒有成功那麼我就是順流而下成為這裡的一條魚了,之所以敢這樣冒險首先是因為那塊石頭夠大,再次就在下流那密密麻麻的漩渦了,與其去送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所幸這一次我賭對了,我狠狠的摔在了礁石上,因為這塊礁石比較高有一些地方水流還沖不到所以上面基本上都是乾燥的地方,沒有什麼水也不算是很滑。「對了!這裡是因為地底的關係才會發大水的,想必之前這裡並沒有這麼多的水所以這塊礁石也不是很圓滑。」

    「快點上來。」我還沒有把憋在胸口血給吐出來就馬上轉身去拉胡茵曼,而她也沒有多去想什麼,才導致我的鼻血和口水瞬間奔湧了出來。

    把她拉上來之後我馬上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但是氣氛還是一下凝固下起來,就在我認為她會發火的時候這時她突然說道「你看岸上有什麼?」

    順著她的手我這時猛的看見岸上的樹林之裡,迷霧之中一個瘦高的人站在那裡,只不過那種身材的比例讓人看得是越發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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