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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地面向著地底縮去,如同有生命一般。
或者說是地底有一個人在拉扯這條鏈子?「媽的!這是什麼東西?」我縮回了自己的手,看著那條鐵鏈一分一寸的自己移動著,才恍惚回來「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裡再說。」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掌先是傳來一陣刺痛,接著我急忙攤開手掌,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右手掌心被劃破了一道,現在血液正源源的從我手上流出,最後滴在地上,沒入溝壑之中,隨著鐵鏈不斷的想著地底流去。「怎麼回事?」我驚呼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被劃破的,難道是在水下?
短短數秒我的血隨著鐵鏈一點點的隱入溝壑之中。很快我就看見那石頭的周圍一圈地面徒然裂開,我一下跳開一邊,幾秒鐘的時間一個幽深的洞穴就冒了出來,但是我似乎是低估了這片土地坍塌的面積,還沒有等我跑開,那個洞穴開始進一步的擴大化而我也掉了下去,不過所幸我眼疾手快我單手死死的抓住深洞的邊緣,垂釣著我低下頭,感受那黑暗之中陰風陣陣。
「別再塌了,載塌我就要死了。」我心裡念叨。下面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很明確的我可以感到有一陣氣不斷的往上冒。「是溫泉嗎?趙業奎你別看了快拉我上去。」
「西非石?」這個時候趙業奎一個跨步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嘴裡不斷的小聲念叨著「這個會是西非石嘛?」
他用的勁很大,拉我的時候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我太重了還是在害怕什麼,回到了地面我一下就攤到了地上,抬起頭看見趙業奎發黑的臉在月光下異常的扭曲。
「怎麼了?」我問道「什麼是西非石?」
「不太清楚啊!我和畢摩接觸的不多,但是我聽說過朵覡神廟的下面封印了很多邪魔。而且我恰好知道一個名叫巴哈從哆的怪物。」趙業奎一邊說著一邊往後倒退著走去。
「巴哈從哆?那是什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趙業奎會看到一塊石頭就想到怪物,但是我還是本能的隨著他往後退去,因為從那個坍塌的空洞處一點波動傳了過來,像是地震的震源一樣四面擴散開來。而且黑暗的下面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好像有無數只蟲子在蠕動著它的短足向上爬來。
「蟲子?」趙業奎吼道。
「不對,不是蟲子,聲音太整齊了像是在一個物體的身上蜈蚣。」我話只說到一半同時我看見那洞穴之中,一個五彩斑斕的頭伸了出來,咋一看還真像個蛇頭。綠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著光芒,像是兩團鬼火,然後慢慢的它的身體也浮現了出來,腫大的脖子和肥碩的身體,如果不是那軀體的長度我完全不會認為它是一種無足的爬行動物。
「巴哈從哆,果然是這個東西,快跑,快跑。還看,快走。」趙業奎什麼也不多說拉起我就往神廟裡跑去。
這裡四面都是山體,如果一味的躲避的話想必我們一定會被這個東西纏繞上,還不如賭一賭逃進神廟中,還能周旋一下「等會兒進去的時候把門帶好。」我咬了咬牙說道。「如果神廟內沒有別的通道我們更是找死。」
「那也有人陪葬。」趙業奎回過頭板開獵槍,轉身就是一槍,槍聲轟鳴,帶著槍管中冒出來的一陣陣煙霧。
「你想幹嘛?」我跳上一階階梯撇過頭問道,身後的巴哈從哆似乎被這一槍擊中了,停頓了一下身體開始瘋狂的追著我們。
「我們的祖先用西非石鎮壓住這個怪物,使他不能出來作祟,多少年過去了,它還是它,但是我們卻不一樣了。」忽然趙業奎停了下來轉身站在台階上,而我擦過他的肩膀從他身邊跑過看著他,把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槍身。
「撕」的一下還沒有容我反應過來,我就聽到巴哈從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但是接著「咚」的一聲響了起來,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回過頭卻看見趙業奎一腳蹬在巴哈從哆的身上,一隻手抓著獵槍狠狠的把槍托砸在了它的頭上。這一次哈巴從哆被砸的不輕,但是它卻沒有退縮,尾巴一卷想要橫掃過來,但是趙業奎似乎早有準備另一隻手飛快的抓住獵槍的柄,對準地上就是一槍,子彈擊穿了巴哈從哆的尾巴,擦過石階的地板,冒出火星,在夜光下閃動。
「嘎嘎」本以為那個東西會知難而退,可是誰知那巴哈從哆嘴裡吐出一點點的信子,發出了類似於人類的笑聲,流著血的尾巴竟然又長出了一個蛇頭出來,蜿蜒的蠕動著跑下樓梯台階,可是趙業奎會一個追步跑了過去,另一隻騰空的手扯住它身上的毛髮用槍口抵住了它的腹部。
可是這個時候趙業奎卻沒有注意到那條蛇的尾巴上崗長出來的頭正向他的手腕咬去。還好我眼疾手快用槍托呼的一下甩了過去,只不過我的力氣用的太大整支槍都被我丟了出去,而那個蛇尾巴上的頭被我一下打退之後,居然連帶著頭部呈一種「u」型的姿態向我們爬來。
「別逞強了。」我一看手裡的槍都沒有了馬上掉過頭拉著趙業奎就跑進了神廟,反手把門一鎖,再看去廟裡面的佈置很是簡陋看來當年的古代的政府也沒有撥多少錢嘛,那中間是一座高達三四丈的句芒神像,他的前面是一個供桌,供桌上放著幾塊類似於盤子一樣的東西在那裡,在往一旁看去,就是各有兩塊大紅布,紅布在我們打開門的一瞬間隨著氣流而動,漂浮起來,在破舊的廟中就好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幽靈。
「轟轟。」這時門外已經可以聽到那巴哈從哆在外面的撞擊「我們還是?」
「噓!」趙業奎一下摀住我的嘴巴。然後把門窗中透進來的月光照著他的嘴巴,用嘴型對我說到「屋
裡有人。」
我先是一愣,馬上就心如明鏡,這些人一定是在這裡斷後的,所以被落在了這裡,「我們怎麼辦?」我小聲的對趙業奎說。我接著看了一眼這個神廟,裡面的牆壁上繪滿了壁畫,四周的高處也放著一個佛龕,而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那個句芒的神像了。
「我們爬上去,先避一避。」趙業奎說著撿起地上的一根木頭。
「你這是幹嘛?」我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問道。
「白癡等會兒我們爬上去了之後用這個把巴哈從哆的吸引力轉移到那些人的身上就行了。」說完他就自己先爬上了石台,看他靈活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對神像崇拜的人,而等我爬上來的時候我才看見原來這個放置句芒神像的石台居然是兩條龍的造型。我踏著龍頭攀到了句芒的後面,從這裡向上看去我越發的覺得覺得什麼來著?高,對了就是一個字高,一點點的向著神像的上面爬去,不多時我就到了句芒他翅膀的高度,我同時往下一看,而這個角度也剛好看到那紅色布簾後面的2個人,它們哆哆嗦嗦的捲著身體擁在那裡,看樣子似乎是一男一女。
「這裡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出入人的啊!」我對著上面的趙業奎說道,倒是下面像是有一對小情侶在約會。
「白癡,你以為誰會吃飽了沒事幹來這種地方約會嘛?找什麼刺激啊。」趙業奎罵了我一句,眼睛四下的看去。
「別和我扯皮了。聽這個聲音門似乎要被撞破了,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沒有,要不要下去抓那兩個人來問問。」
「問你個大頭鬼,門就要被撞開了。」趙業奎繼續的往上爬,神像的高度很高,它的頭頂幾乎是連接神廟的屋頂上的磚頭的。而下面果然我聽著那門呲牙仔呀的聲音,緊接著一條巨大的蠕蟲般的生物一點點的爬了進來,是爬,而不是蠕動,因為我可以看見那肥碩的身軀下有著一排排的小腿,就如同是蜈蚣一樣。
趙業奎這時在雕像上已經落穩了腳,這傢伙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上面,不去看那下面的情況對我說道「彝族民間流傳傳說西非石頭下面壓著名為巴哈從哆的妖邪,這個妖魔是所有蛇類的祖宗。所以你看它長的一副鬼樣子。」
「這東西算是蛇的祖宗?媽的太丟人了,這麼難看的祖宗。」我喘著氣在神像的耳朵旁一點點的爬動,這個時候我簡直就是提心吊膽,因為如果一個不小心我下去的結果不是摔死就是被活生生的當成點心吃掉的。
「人們之所以將怪物之尾壓於石下,正是因為石具有堅硬的生命力,希望它能鎮住邪惡的力量,護佑眾生。人們寄希望於石,將其人格化,但未能如願,怪物的生命通過另外一種形式得到了延續。」趙業奎把木棍在手上轉動卻沒有想著要丟下去。
「所有就有了那個西非石?」我問道。
「不錯,彝族忌諱家裡出現蛇,認為這是不祥之兆。稱此種現象為」西非」,如蛇登堂入室,認為是」西非」到來了,往往會問及畢摩,並請畢摩到家裡做驅邪儀式即」西非圖」,認為讓畢摩翻翻經書,可以減輕甚至化解」西非」作祟人的力量。」
這樣啊!我點了點頭卻沒有在意他的話,只是覺得他突然良心發現有點說不過去,可是等我爬到他的位置的時候猛然下面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然後一陣濃濃的血腥味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