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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人身怪物臉的石像,石像的下半身為紅袍披著,上半身**著紋著一道一道水波的紋路,頸脖子處吊著一根菱形的吊墜,這本該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雕像,作為少數民族他們祭拜的神明和我所知的如來,觀音當然多有不同,按道理來說我也不會太為注意。但是那個石像的一對大眼睛實在是引人注目了。
一對爆出眼眶的眼睛就和我記憶中電影裡的外星人一樣,而且那個石像的臉和我的面具幾乎是有著差不多的形狀,大嘴長牙,一副獸類的凶狠模樣。我摸了摸臉上冰涼的面具,其實仔細看看這兩個東西並不是有相似的地方,只是我先入為主的思維讓我不自覺的把它們聯繫在了一起。不過那種第一眼看見就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的。
「會不會是這個石像的原因?」我心裡想到一定要問個清楚,我穿好了衣服把歐其阿助喊了進來,他進來的時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石像忽然一拍自己臉。
看到這裡我一下就明白了,他救我的原因真的和這個石像有關!那麼不管怎麼樣,有了這條線索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就算我失憶了,起碼留給我的還有這張面具,雖然無法摘除,但是我一時間也不好說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可以對我說一下嘛?」我指了指那個石像,便沒有再說一個字。
過了很久,歐其阿助才開口說道「其實我本來是想要原原本本的告訴你的,可是你的面具實在是和我們的神像太相似了,我就想要問問我們這裡的畢摩。」
「等等。」我打斷歐其阿助的話「可以從頭說起嘛?」很顯然他對我的瞭解並不是我所知道的那麼少,但是我很好奇這個人究竟在我的失憶中扮演著一個怎麼樣的角色,為什麼我一個簡簡單單的質疑他就把話都準備吐了出來?
這邊想著那別歐其阿助已經開始慢慢吞吞的說道,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是楊帆最先找到你的,昨天揚帆來我家裡有點兒事,當時車上還帶著你,他先把你放在我家裡然後就和我商量著事情,最後不到幾分鐘一個電話就把他打走了,然後就連同你也一起留在了我家。揚帆是我的一位同學,他的家裡住在劍河的久仰苗寨,其實我昨天也很納悶為什麼他會突然來到我家,並且把你帶來,但是你要知道六盤水距離劍河是有一段很遙遠的距離的,一般沒有大事是不會有人浪費那麼多的油錢跑一個回來。」
「揚帆?苗族的人?」我詫異「你們和苗族的人還有往來。」
「那是當然,不過你先聽我慢慢說來吧!當時我沒有怎麼去注意你,而揚帆在走的時候說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我就等他離開了在晚飯的時候準備喊你起來,可是當時你的情況非常的糟糕。」
「怎麼個糟糕?」我問道。
「沒有呼吸。」歐其阿助靠著牆上看著我「我當時幾乎認為你是一個死人,而我的那位老同學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當我請來了我們這裡唯一的一名朵覡的時候,他卻說你沒有死,還說什麼你是神派來的使者。」
「你說那個神?」我指了指牆面上的那個石像。「可是朵覡又是什麼?畢摩又是什麼?」
「這個神是我們這裡供奉的神明,名叫孜瑪格尼,在我們彝族語中是吉祥如意的意思。至於畢摩和朵覡,他們都是我們這兒對於巫師的敬稱,朵覡要稍稍的高一些,一代巫師中只能有一名朵覡。」
「領頭人?」我皺了皺眉頭「可是他為什麼說我是神派來的使者。」我現在覺得劇情越來越狗血了,那麼接下來我是不是要拿到神器消滅怪獸,拯救公主,贏取你們山寨的和平啊?
「朵覡的話我們自然是不懂,至於你之前問的苗寨和我們彝寨的關係的話,我只能說我們兩個山寨屬於聯動的山寨,我們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同學,而我們的這一屆朵覡也是苗寨的大師,所以當時我們一直在想揚帆把你送過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而我也在認為你一直在騙我,用你失憶的這個話題。」
聽到這裡我差不多懂了,我的來歷並不是無跡可尋,最起碼現在看來那個叫揚帆的人才是我會在這裡的原因,而我存在與這裡的原因之二就是這張面具了,因為他們看不見我面具後面的臉居然誤以為我是神的使者!我笑了笑他們有見過神使被一泡大便憋死的嘛?聊天的時候門外吹來一陣大風,夜晚的山區裡風大的很,歐其阿助看了看我單薄的身子又找了一件毛衣給我穿上。「那我們接下來的呢?去見你們的那些朵覡大人?」
「先和揚帆打個電話吧!」歐其阿助說道「他也曾叮囑我照顧好你,現在你醒了我當然有必要聯繫他了。」
「也好。」我也有一肚子話要問他呢!這個時候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就像是黑格爾說的那樣「存在即是合理。」我能出現在這個地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不管是面具也好,石像也好,一切的線索都在電話的那頭,隨著嘟嘟的聲音從歐其阿助的電話裡響起我慢慢的走廳堂走到了陽台,我呆呆的站在這裡,眺望著黑夜,在這裡山區之中晚上沒有一點火光,除了山上看守園子的人為了驅趕野獸而點起的燈火,這裡就徹底的淪為了黑暗,和我的大腦一樣,沒有任何思維,沒有任何想法,或者說在我的腦子裡沒有一個點可供我去延伸。
可是就在我出神的時候歐其阿助卻也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片景色我看了太久,我們祖上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這裡有我的阿唄、阿耷、大爹、大媽。你知道嘛?很多人來我們這裡都很喜歡看山,在他們看來城市已經厭倦,希望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看山看水,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們也同樣的厭倦了這個地方,你要知道城市的魅力也絕對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抵擋的。」歐其阿助說道。
「怎麼沒去打電話了。」我對於歐其
其阿助的抱怨心裡並沒有多說什麼。
「那小子沒接電話了,估計喝高了吧!」歐其阿助說道「那我們也先準備吃點東西吧。」
「可別再是過期的了。」我笑了笑隨著他走下樓去。
「我剛叫大媽弄了點吃的。」歐其阿助領著我出了房門「再說了你也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不走路對吧。」
「行。」我一邊往房子外面走去,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像是別人說的那樣!越用腦子餓的越是厲害啊!
歐其阿助在房間裡面找了一個手電筒,遞給我「我們這裡晚上基本上沒有什麼活動的不像是你們城裡,所以晚上很黑的啊!你要小心點哦!」
我有點好奇的看著歐其阿助,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這個地方,聽得出來他不是一個常年呆在山寨裡面的人,所以對於這個地方他也不是很習慣,不過這種地方固然沒有城市花紅酒綠,但也有它空靈的一點,最起碼不至於讓歐其阿助厭倦吧?如果是真的厭倦的話,只能說一個人的心大了,自然會覺得他所在的地方狹小,因為對比的角度不同了,那樣的話在歐其阿助眼裡恐怕沒有一個地方不讓人厭倦的。
我沒去過多的理會他的這個話題,只是點了點頭附和,拿著手電,跟著他的腳步走了下去,從二樓下去的樓梯很高,手電掃過的地方我可以看到沒有盤旋的轉彎點,是一直往下的,樓梯的正對面是一個小型的露天平地,由這邊的陽台搭著木板走過去,上面用架子掛滿了玉米棒。
著這裡別樣的房屋和自然風景一路跟著,小道下是一處水田,水漬在手電的光照下反射著點點的磷光很是好看,不過還好水田的旁邊有鐵質的欄杆護著,我摸著欄杆,感受著與我面具不同的手感,心裡卻是翻騰不已。
「等等」歐其阿助忽然摸了摸口袋「手機忘帶了,你等我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說著,畢竟陌生的地方還是不要一個人呆著比較好。
「也好。」歐其阿助說道接著我們就一路小跑回到了那個房子,可這時我們站在屋外忽然聽到裡面嗚嗚嗡嗡的傳出來一些聲音。
「聲音?」
「是手機。」歐其阿助猛然醒悟到。他急忙跑到衣服堆裡把手機翻了出來,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按了通話,電話的那頭此時不斷的傳來一個人的呼救,還不停的說著什麼我聽不懂的話,但是我可以看得見,看得見那手機顯示屏上的字「揚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