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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玄關原來是不會這麼黑的,房子的透光性差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而是我們屋子前面的那顆大槐樹,如果沒人修剪的話,這棵槐樹就會一直從前院生長到後院,中途它的樹枝蔓延過這棟屋子自然會導致光線的效果不好啦,不過說到這個槐樹一直是我們家的一塊詬病。爺爺說槐樹這種東西不好會招鬼,但是太爺爺卻堅持說我們家的發家靠的就是宅子前的這棵鎮魂樹。
什麼是鎮魂樹?這也是當時風水師對於槐樹的另一種看法,槐字是一個木和一個鬼,也就是木鬼的意思,但是這個木鬼卻不是一般的鬼,他是給土地爺跑腿的一個小差,正所謂沾了官字就算個事,所以那個時候也有人把槐樹當成了和土地爺差不多作用的寶樹,種在門前壓土擋鬼,畢竟土地廟也不能隨處亂修吧?而且修了你也不一定能把這個香火供起。
可是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在爺爺和爸爸他們住在這裡的少有時間裡,他們總是覺得這棵槐樹生長的特別快,最起碼要比別人家的槐樹快了一倍,如果不修建的話這棵樹遲早要把我們家所有的地盤都給罩住。而且據說有一天晚上大叔叔喝完了酒回家睡覺,睡到半夜突然被尿憋醒了,可是當他一睜開眼的時候卻看到一張巨大的樹皮人臉從他的屋頂上陷下來。
所以每隔半年他們都會對這棵樹進行一次修剪,只不過自從房子荒廢之後這裡就徹底的沒人管了,但是這棵槐樹看樣子卻沒有茂盛到可以覆蓋住這座大宅子,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它長到了後院就停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抬起頭看著那遮天蔽日的樹葉心裡突然有一絲陰涼。但是就在我抬頭的那一刻突然玄關的一側也就是上樓的一間屋子裡我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當時我並沒有多想因為胡宵和我經常會互相捉弄對方,這一次他來都來了還特意不進門我就覺得很反常了「莫不是想要嚇我?」我放慢了腳步慢慢的向著那個房間移動了過去。
那個房間是一個通道二層的屋子,其實也就是一個樓梯口只不過當時太爺爺把他裝修成了一個小房子,我聽爺爺說太爺爺說當初還打算雇幾個人在這個看門的呢!因為這個玄關的二樓就是我們的祠堂,也就是放置列祖列宗排位的地方,所以那些老一輩的人把這裡看的特別的聖神。
想到老一輩人的迷信我笑了笑推開半掩著的房門走了進去,只見裡面一間普通大的屋子,東北角正有一樓梯通上,屋內隨意的幾張大桌、椅子和一些禮器,桌上有幾盞香粉爐另外還有幾件造型精美的木製工藝品。
我抬起頭樑上的柁、枋和椽子上的繪圖以及吊珠的藻井都是唐代的藝標準,我心想當初我們家怎麼會搞來那麼多錢的?看到這個裝飾應該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啊,黑暗中這棟房子顯得格外的陰沉,我走在裡面,背後不知不覺的感到有一陣陣冷風,就像是一個人貼著你的後背吹氣,毛骨悚然。
我猛的轉過身,還沒看清後面的事物,只聽得「磅」的一聲那扇木門,自己重重的合上了。
我不知道是誰把門關上的,但是起碼我知道那不是風,我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我停下來,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跳,耳中開始接受各種各樣的聲音,可是黑暗中除了心臟的跳動別無一物,我喝的出了一口氣,想著估計是木製門板的膨脹擠壓所致,可是接著我突然聽到一點動靜,沒錯,是動靜雖然很小但我還是捕捉到了,我仗著膽子猛然把手電照過去,在一處桌櫥與拐角樓梯的地方,光與影交匯的地方黑睽睽的一片。
這個手電還是早上出來的時候胡宵塞給我的,怪不得昨晚我問他是不是來過我家的這個宅子他只是笑笑不語,原來他已經把這裡摸透了啊!知道這裡面黑。
那裡只有一層厚重的灰跡。可是這一下一切都不一樣了,灰塵之上猛然幾個斑點零零散散的落在了上面,就像是雪天的腳印,接著細小的響動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看著那被手電照耀的地方,本來一點很小的移動聲,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很明顯那裡有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東西。就像是一個乞討的路人突然暴露在聚光燈下的那種躁動和不安。
娘的什麼鬼東西,我這時還沒有去想到鬼,可是當我看到那灰塵一點點的動起來的時候突然愣住了,在這個幽暗的地方,是人心中最會觸動恐懼的地方,我吞了一口唾沫,奮力的貼著牆。
這時我看見那地上的灰塵一點點的散開最後繞過了我的身體向著房屋轉角的樓梯跑去,我心裡一想,這東西怕我?還是說他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說句實話人的思維是很奇怪的,如果你遇到一個陌生令你害怕的東西最先帶來的一定是恐懼可是接下來如果你覺得他對你並沒有傷害的時候,你的好奇心卻慢慢的浮了上來。而現在我的好奇心就起來了,我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隨著我手電的一點點推移過去那個聲音開始停止猛然我聽見一陣腳步聲,那種踏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震動著我的內心,沒有人,只有聲音急速的從我的身邊跑過轉身,那種上樓的「踢踏」不絕於耳。彷彿是一層空氣。
那種腳踩在木製地板上的聲音不斷的敲打著我的腦膜。沒有人影,也沒有生物,只有那詭異的腳步聲,它清晰的跑過地板上的腳步,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我能感覺得到那是一個人,那只一個人,而非其它的東西。
我二話沒說就這麼跟了上去。
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的黑,那顆大槐樹的葉子是不是也是密不透風的?不太可能吧!那麼如果不是水泥封死或者是大晚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黑的地方,我家的窗戶都是白修了?我想到這裡走到了窗戶前,想要把那個木窗給推開,可是當我的手放上去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這扇窗戶居然被人從外面封死了,而且用什麼東西封的我竟然還看不出來,因為手電的光線下我可以看到窗戶的縫隙
隙裡什麼都沒有。
我又推了一下,這個時候窗戶動了一下但是又彈了回來,瞬間我的心就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上因為我能感覺到,感覺到好像有一個力氣比我大的人在窗戶的外面頂著木窗,每一次我的推動都會被他給推回了。雖然說這樣也不是沒有人惡作劇的可能,但是但是這裡是二樓啊!
我嚥了一口唾沫,鬆開手往樓道的裡面走去,在我6歲後的記憶裡我是沒有進去祠堂的,所以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我還真不知道,但是6歲之前的事情我就真的不是很清楚了。我下意識的遠離了那些窗戶,慢慢的向著樓道的盡頭走去,在盡頭有一扇大木門,木門不知道為什麼是開著的,和其他的房子格格不入。
一路走來二樓也並非一間祠堂,還有一些別的房間,但是那些房間的門都是上了鎖的,我推過無論如何都推不開,但是那一間不一樣,就好像是為我而打開的,我慢慢的走了過去。裡面居然是一處大房間,房間應該就是祠堂,祠堂中有一具棺木,棺木前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下是兩塊蒲墊。
那個時候對於棺材還沒有一個正式的概念,記得第一次有概念的時候是來自於林正英的殭屍片吧!所以恐懼的話還真沒有什麼,只是把它當成了一個木箱子,而木箱子的上面又放著一本發了黃的小冊子,我好奇的走了過去把小冊子拿了出來,看到上面寫著「蕭氏族譜」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