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紫蘿鼻翼哼了一聲,坐到椅子上,給自己沏上一杯溫茶,輕抿了一口,方才冷冷開口道:「剛才,你應該猜到我的真身了吧?」
她說著,眼睛凌厲的掃射在冷千月的臉上,那目光之中,帶了濃濃的威脅,還有些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試探。
冷千月心中恍然,沒有絲毫遲疑的開口,「紫籐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
紫蘿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冷千月。
她知對方的不凡,卻沒想到還有如此學識,當下嘴角撇了輕笑,「妖最忌諱被人知道真身,不過念在你和主上有血契之約,我可以暫時放過你。」
放下手中的茶盞,紫蘿緊接著站了起來。她本就年長,站起身來,比冷千月高了一個半頭,直接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若是日後,你敢背叛主上,我讓你萬劫不復。」
「我自然不會背叛他。」冷千月輕笑,她雖然和賀蘭雲蓮有了血契,可是他們兩人背後的身世,誰都不清楚彼此。
那樣一隻妖,想要上天外天,絕非普通事。只要達成條件,她就會抽身而退,哪裡來的背叛不背叛。
紫蘿沒想到冷千月想了如此多,只道她定了約定,臉上的冰冷這才少了幾分,「算你識相。不過事先告訴你,你這樣的黃毛丫頭,我可不會承認。」
「那你就拭目以待好了。」冷千月心裡冷嘲,原本對紫蘿的感謝,也化作了一絲寒意。說到底,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之間的關係。
她還以為,對方是真心實意的幫自己。
抱著碧海,冷千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紫蘿的住處。
聽到關門的聲音,紫蘿這才轉過身來,她不喜歡冷千月,可是剛才她那一句話,卻直接說進了自己的心坎之中。
當年,她和賀蘭雲蓮相遇的時候,對方說的……和她今日如出一轍。
「紫籐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主上,你可知,這首詞在我心裡,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看著滿屋富麗堂皇的金箔,紫蘿惆悵地歎了口氣。
冷千月回到屋裡的時候,碧海還在昏睡之中。看著碧海沒有羽毛的翅膀,冷千月雙手緊緊握了起來。
騎著火鳳揚長而去的人,目光裡流露出的分明只是一時的惡作劇。
她和對方素不相識,肯出手傷自己,便知性格有多惡劣。
那只火鳳,絕非凡物!只要有機會,她就能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到時候,她絕對要報今日所受屈辱。
將碧海所承受的,一一討教回來。
時間如水,碧海在昏迷之中,已經度過了半月有餘。整片大地,也已經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時候。
冰天雪地之中,一套近乎爐火純青般的七擒游步四式,在冷千月手中行雲流水般施展出來。
這半個月,她起早貪黑,從未停歇過,整個人如同一架機器,沒有絲毫的疲憊。
變強!這個念頭,第一次在腦海中那麼強烈的警示著她。
刺骨的寒風,扎入神經之中,痛的令人無法呼吸。而冷千月調動全身的天地陰陽之氣,與寒風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