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還是太年輕,以至於回家後,兩人有了以下的一段對話——
「池景肖!我要畫的是人頭,不是四不像!」
「這哪裡是四不像了?不是和書本上的一模一樣嗎?」
「一模一樣你妹啊!除了都是鉛筆畫的,還有哪裡是一樣的啊?」
再把鏡頭的畫面調整到眼前的畫板上,只見上面赫然有一副畫完的作品。
只是……那作品有些讓人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這樣說吧,你們見過未進化完全的猿人嗎?大概就是這個感覺。
明明書本上的頭像是一個很正常的中年人,偏偏到了池景肖的筆下,就變成了面容猙獰的遠古祖先。
蘇曉質疑地問道:「你真的會畫畫嗎?」
「廢你個話!」池景肖的臉一黑,即便有點心虛,卻還是嘴硬地說道:「哥有什麼不會的?」
其實吧……畫畫還真是池景肖的弱項,正如和蘇曉的記憶一樣,池景肖從小到大,他的美術都從來沒有及格過,這個優秀的男人,藝術細胞就算複製分裂,還是及不上他智商的百分之一。
蘇曉對著他的作品左看看又看看,咂嘴道:「你這如果算是會的話,那我畫的豈不是大師作品了?都可以裱到博物館去展覽了。」
池景肖的臉越來越黑,手裡的鉛筆頓時被折成了兩段。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這本著犧牲小我成全你我他的精神來給她實例講解,這貨竟然還不聽,這也就算了,竟然還鄙視他的能力!
蘇曉背脊一涼,連忙正色道:「哥,我覺得你畫的這人太有特點了,瞧這眉頭,濃密而又性感,鼻子挺拔,嘴唇豐滿,眼神挑釁,還有這明暗的應用,簡直就是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世界上難有再與你匹敵的人了。」
蘇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又見漲了不少,剛才池景肖還板著一張鍋底臉,此刻竟有些忍不住想笑的衝動。
他努力地控制著微微顫抖的肩膀,眼神犀利地盯著蘇曉,「低頭!別看我!」
蘇曉一驚,飛快地低下頭,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而當蘇曉低下頭後,她愣住了。
不對啊!她為什麼要這麼聽池景肖的話?蘇曉氣哼哼地想要抬起頭罵池景肖一頓,但當她聽見池景肖呼吸的時候,她又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吧,不能怪她為何這麼孬,實在是長久以來的奴役,已經磨滅掉了她的反抗意識,每次碰到這種情況,蘇曉都會弱弱地當透明人。
「池景肖,我畫畫要怎麼辦啊……」
雖然池景肖不敢當面批判池景肖的作品,但這句話還是要說的,怎麼說,那啥美術考試也是專業課啊,如果連專業課都掛科了,那她還有什麼臉去學校啊!
「你想找誰教?」池景肖也妥協了。
畢竟他的繪畫能力真的是慘不忍睹,就連池景肖自己也找不到借口來推脫了。
「唔,秦芳……」
「你想當電燈泡嗎?人家現在正在和男朋友在一起甜蜜蜜呢。」
「那不是她的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