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池老師是怎麼知道的？真奇怪。
「姚、姚老師，你在說些什麼啊？我都聽不懂。」姚麗人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陸妮的心理防線，她目光閃爍地低下頭，卻還是嘴硬得很。
「聽不懂？要我提醒你嗎？陸妮，現在你自個兒承認，我還可以既往不咎，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就算了，但要是讓我說出來了，那你就自個兒去和校長說吧！」
姚麗人的心裡不禁打起鼓來，池景肖並沒有跟自己說陸妮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什麼，如果她還不肯鬆口，那自己就真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可池景肖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話音剛落，陸妮便尖聲叫道：「不要！」
姚麗人眼睛一亮，她輕咳一聲，繼續板著臉，「那你是承認咯？」
陸妮猶豫地咬著下唇，尖長的指甲險些摳破了她的掌心，眼裡盛滿了隱忍的神色，「是……」
真的是她做的嗎？姚麗人驚訝不已。
「是我做的，不管是以前在班級裡欺負蘇曉的那些人，還是昨天安排的女混混，都是我做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師！」陸妮猛地抬起眸子，冰冷攝人，「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問的，你也就不要問了。」
姚麗人頓時凝噎，她遲疑地皺著眉頭，有些為難。
池老師確實沒讓她一定要問出來，可是……
「好吧，我知道了。」
「那這些事……」
姚麗人冷漠地擺了擺手，似乎對她很是厭惡，「我會保密的，還有，如果以後再被我抓到這些事情，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嗯。」陸妮低低應聲。
高跟鞋踏在瓷磚上的聲音愈漸遠去，陸妮垂著頭沒有一絲的反應。
片刻之後，她才緩緩直起腰來，精緻的五官冷若冰霜，似乎輕輕一呵氣，就會有一層薄薄的霧凝結而成。
姚麗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老師，憑什麼對她指手畫腳？辭退她只需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不過，令陸妮不安的是，前不久還一個對她和顏悅色的老師，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難道之前那些都是假裝的嗎？
不，不可能，就算是假裝的，她也該看出一絲絲的破綻，一個人的演技再好，也不可能這麼久都不犯丁點的錯誤吧？如果真是如此，那還是人嗎？
就在陸妮思考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背影從拐彎處一閃而過。
陸妮的眸光一沉，臉色越來越難看。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是……蘇曉？
身形一模一樣，身高一模一樣，就連衣服都如出一轍，相同的款型、相同的顏色，除了蘇曉還能有誰？
陸妮死死地盯著那處拐角，蘇曉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她與姚麗人的談話蘇曉都聽到了嗎？如果聽到了，她為什麼會不出來質問？如果沒聽到，怎麼會這麼巧地出現在這裡？
陸妮頭一次覺得，十八年來的智商徹底被碾壓了。
可以說，她對蘇曉的個性瞭如指掌，但唯獨這一次，她摸不透蘇曉到底在想些什麼。
還是……這次姚麗人的審問，也與蘇曉有關？
亂亂亂，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