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的時候,鍾曉飛看見包廂裡面坐著一個美女,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衣,戴著大墨鏡,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傾瀉,脖頸雪白修長,雖然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臉,但那種千嬌百媚的美態,還是遮擋不住的散發了出來。
鍾曉飛給了侍者一張小費,抬腳進門。
聽見拉門的聲音,美女抬起頭來。
鍾曉飛吃了一驚。
因為兩行晶瑩的淚水,正從美女的臉上緩緩滑落,雖然超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個美臉,鍾曉飛看不見她的眼,但她淒美無助的表情,瞬間就刺痛了鍾曉飛的心!
鍾曉飛最不能看女人哭的。女人的眼淚比子彈還厲害,兩滴眼淚就能讓他倒下。
「董事長,救救我!」
美女第一句話更是讓鍾曉飛大吃一驚。
「別哭,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鍾曉飛心裡滿是疼惜,恨不得把朱雅瓊抱在懷裡安慰。
「韓世儒瘋了,他要殺我。」朱雅瓊咬著紅唇,淚水順著雪白粉嫩的臉頰,滾滾而下。
鍾曉飛吸了一口氣,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他坐下來,微笑的安慰:「別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我說,他殺不了你的。」
「你會保護我,是嗎?」朱雅瓊看著鍾曉飛,咬著紅唇,因為恐懼,她的臉色蒼白的接近透明。
「是。」鍾曉飛點頭,他不能拒絕,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朱雅瓊的要求,她是那麼的美,哭的那麼傷心,就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也要心疼落淚。
何況,朱雅瓊還救過鍾曉飛一次,現在她遇到了危險,鍾曉飛責無旁貸的要保護她!
「董事長你真好!」
朱雅瓊忽然向鍾曉飛撲了過來,投進了他的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鍾曉飛有點不知所措,溫香軟玉他抱多了,如果是其他的美女,他一定是攬住柔腰,吸著香氣,輕輕的在美人雪白粉嫩的臉頰上親上一口。
但面對朱雅瓊,他卻有點拘謹,因為他和朱雅瓊的情感基礎,其實挺薄弱的,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香艷刺激,給鍾曉飛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留下一道深刻的陰影,因為朱雅瓊是楊天增的玩物,鍾曉飛不忍想像她們之間的關係。
後來雖然有大學門口的驚鴻一瞥,朱雅瓊還救過鍾曉飛一次,但鍾曉飛始終無法驅散心中那片陰影,他和朱雅瓊的關係,也始終微妙,鍾曉飛對朱雅瓊有幻想,每次見到朱雅瓊,都會發硬,都會想到第一次的香艷和刺激。
但也僅僅於此。
鍾曉飛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和朱雅瓊會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
所以今天他抱著朱雅瓊,有點拘謹,有點放不開。
雖然拘謹,放不開,但鍾曉飛的生理反應還是很強烈,因為朱雅瓊太有魅力,太誘惑了!誘惑的沒有男人能抵擋。還好,鍾曉飛最近兩天惡戰連連,精蟲消耗了不少,不然他反應絕對要比現在強烈一百倍。
朱雅瓊勾著鍾曉飛的脖子,伏在他的胸膛上哭泣,淚水打濕了他襯衣。
鍾曉飛克制著自己的生理本能,輕拍著她的香肩,柔聲的安慰:「別怕,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朱雅瓊抬起頭,摘了墨鏡,露出那張滿是淚水,卻是嬌艷動人的美臉,她眼睛紅紅,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美的讓人心醉。
「韓世儒丟了一張畫,他說是我偷的。」
「畫?」鍾曉飛有點驚訝。
「嗯,韓世儒收藏有一張名畫,是什麼清代鄭板橋的名畫,但我見過都沒有見過,只聽他炫耀過,今天上午,他忽然跟我咆哮,說我偷了他的畫,要我交出來,不交就要殺我……」朱雅瓊抽泣著說。
鍾曉飛終於明白一點了,怪不得韓世儒氣急敗壞,原來他是丟了畫。
「他為什麼說是你偷了?」鍾曉飛問。
「因為……昨晚我去過他那裡。可我只待了一會就離開了……」朱雅瓊低著頭,聲音細若蚊音。
鍾曉飛腦筋急轉,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明白的是,他終於知道朱雅瓊害怕的原因了,不明白的是,韓世儒藏畫的地方,一定非常隱蔽,而且會有安防措施,朱雅瓊一個小女子怎麼能偷了他的畫?
不過韓世儒不是一個一般的人,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他會無緣無故的懷疑朱雅瓊嗎?
可看朱雅瓊哭泣無助的樣子,明明就是無辜的呀。
「我躲起來之後,他到處派人找我,還調查我,我過去的事情,他肯定都知道了……」朱雅瓊哭泣。
鍾曉飛心裡苦笑,又明白了一點,因為調查到朱雅瓊是ty公司的公關秘書,而且朱雅瓊平常的對他很親密,連開酒會都要邀請他,所以在朱雅瓊失蹤之後,韓世儒自然而然的就懷疑到了他。
朱雅瓊忽然推開鍾曉飛:「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鍾曉飛吃驚的問。
「韓世儒在找我,我得躲起來。」朱雅瓊淚眼濛濛。
「不用,」鍾曉飛搖搖頭,沉思說:「這樣吧,我去跟韓世儒談談,把事情說清楚,不是你做的事情,他總不能硬賴到你頭上吧?」
朱雅瓊抽泣:「沒用的,他瘋了,誰的話也不聽,他就認準是我偷了他的畫,為了那張畫,他會殺人的……」
這時,忽然聽見外面一陣亂,像是有人不顧服務生的阻攔,強行衝上了樓。
朱雅瓊花容失色,眼睛裡面滿是驚恐:「韓世儒來了,一定是他。」
跳起來想要跑。
鍾曉飛一把抱住她,柔聲的安慰:「沒事,有我在呢。」
急促的腳步聲在包廂外面響起,不等鍾曉飛放開朱雅瓊,包廂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幾個人衝了進來。
朱雅瓊失聲尖叫,鍾曉飛跳了起來,拉著她,把她護在身後,兩步撤退到牆角。
衝進來的幾個彪形大漢,都平頭,穿著西服,臉上都橫肉,衝進包廂之後,扇形散開,將鍾曉飛和朱雅瓊圍在了牆角。
他們的身後,一個穿著唐衫,戴著民國帽的中年人,氣急敗壞的走了進來。
和平常時候的雍容豪爽不同,今天的韓世儒咬牙切齒,目光裡滿是怒氣,尤其是看見鍾曉飛和朱雅瓊,他目光裡面的怒火更盛。
「狗男女,果然是你們一起在騙我!怪不得這個小婊-子敢偷我的畫,原來是你在背後指使的!」
韓世儒開口就是怒罵。
朱雅瓊花容失色,嬌軀顫抖,躲在鍾曉飛身後抽泣著說:「韓總,我真沒有偷你的畫……」
「婊-子,閉嘴!」韓世儒怒火萬丈:「不是你偷的,難道還是它自己長翅膀飛了嗎?」
鍾曉飛一臉嚴肅的說:「韓總,這件事情一定是有誤會,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呸!」
韓世儒卻一口唾沫飛了過來,要不是鍾曉飛閃的快,這一下就被唾臉上了。
「都到這個時候,人贓俱獲,談什麼談?你還想騙我!」
韓世儒跺腳:「把我的畫交出來,交出來!!」
他瘋狂的樣子,就像是小孩被偷走了糖果,捶胸頓足的大鬧。
又好像那幅畫是他的心肝一樣。
「韓總,你最好冷靜一下。」韓世儒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上來一口唾沫,口氣帶著辱罵,鍾曉飛心裡不免就有了氣,說話也冰冷了許多。
「我冷靜什麼?」
韓世儒咆哮:「鍾曉飛,不要以為你是ty公司的董事長,背後有人撐腰你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今天你不把畫交出來,我就殺了你!」
韓世儒是影視大亨,背景也深厚的很,陳書記和李市長都讓他三分,所以他對鍾曉飛的背景一點都不怕。
鍾曉飛不說話了,不再看韓世儒,而是看向韓世儒身邊的幾個彪形大漢,韓世儒如此瘋狂,講理是講不清楚了,動手是免不了的,對方一共有四名彪形大漢,個個身形剽悍,不過鍾曉飛自忖應該能對付。
「上,把他們給我抓了!」
韓世儒伸手指著鍾曉飛怒叫。
四名彪形大漢立刻向鍾曉飛撲了上來。
他們是同時撲過來的,衝在前面的兩個的掄起拳頭,朝著鍾曉飛面門猛砸,另一個伸手抓鍾曉飛的胸口,最後的那一個跟在後面做援兵。
包廂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四名大漢身材高大,一下就佔據了所有的空間,將擠在牆角的鍾曉飛堵了一個水洩不通。
但鍾曉飛早有準備。
就在四名壯漢剛跳起來的時候,鍾曉飛提前一秒跳了起來,一拳砸出。
這一拳又快又狠。
「砰!」
衝在最前的那名壯漢躲閃不及,只覺得眼前一黑,鍾曉飛的拳頭已經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鼻樑上,壯漢的腦袋被砸的後仰,鼻血飛了出來,嘴裡發出一聲悶哼,踉踉蹌蹌的向後退。
四名壯漢原本把鍾曉飛圍的密不透風,倒下一個之後,立刻就有了空隙。
鍾曉飛一個低身,從縫隙裡穿了過去。
正好閃過了砸來的另一隻拳頭,還有想要抓他胸口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