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大,雖然不怎麼動手,但劉鐵軍還是有兩下子的。
劉鐵軍轉身衝向窗戶。
這一下他沖的很猛,顯然他是孤注一擲,準備了很久,一心想要破窗逃走。
但他剛轉身,就感覺頭皮一緊,一隻冰冷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頭髮,用力的一掄。
劉鐵軍直接被拽了回來,接著,腰後被重重的一擊,好像都要折了,疼叫聲中,整個人頭朝下,腳朝上的重重的被摔在了地板上。
整個房間的人,都能聽見他骨頭發出的痛苦聲音。
臉部著地的時候,劉鐵軍終於看見,抓他的是一個瘦瘦的年輕人。
是陳墨。
他一直在注意著劉鐵軍,想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還沒有人能做到呢。
陳墨摔倒劉鐵軍之後,拍拍手,重新走回書櫃邊,無聊的翻書。
黎叔驚呆了一樣的看著陳墨。
他對陳墨的印象太深刻了,剛才陳墨破窗而入,連續的制服保鏢和劉鐵軍的時候,他只是驚慌和害怕,整個過程並沒有看清楚,但一次,他卻清楚的看到陳墨躍起,一把抓住劉鐵軍的頭髮,再將劉鐵軍摔在地板上的整個過程。
他在道上看人多了,但陳墨閃電的出手,冷靜的表情還是讓他很驚訝。
兩個兄弟衝上去,將軟在地上的劉鐵軍拎了起來,然後摁在椅子上,一個兄弟拉住他的頭髮和左臂,另一個兄弟扣住他的右臂,在他臉上猛砸了兩拳。
「放開我!」劉鐵軍拚命掙扎,但沒有用。
南哥朝陳墨讚賞的點點頭,然後舉著短把獵槍,眼神冷酷的注視著劉鐵軍:「軍哥身手還是那麼利索。不過沒什麼用啊,最後一次機會,你賠還是不賠?」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劉鐵軍咬牙嘶吼。
「有種!軍哥不愧是當老大的!既然軍哥不給錢,那我只能先要一點利息了。」南哥把槍口放在劉鐵軍的腳腕上,注意,是腳腕,猛的扣動了扳機。
「砰!」
劉鐵軍一身慘叫倒在了地上。
南哥一槍在他腳腕上轟出了一個血紅,鮮血流出來,血肉模糊的。
對付劉鐵軍這樣的人,軟的是不起作用的,不讓他見點血,受點疼,他是不會屈服的。
劉鐵軍抱著腳腕慘叫,殺豬一樣的在地上打滾,鮮血流了一地。
黎叔已經嚇的快要暈過去了。
兩個兄弟再一次的將劉鐵軍拎起來,按在了椅子上。
劉鐵軍臉色煞白,額頭上疼的都是冷汗,身體更是在顫抖,他的右腿鮮血直流,流的半個身子都有點麻木了,然後他忽然慘笑了起來:「哈哈,康南,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因為你成不了海州的老大!我死了,我手下的兄弟更不會服你,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南哥淡淡的笑:「其實你應該奇怪的是,你桌上的手機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響?」
劉鐵軍的臉色大變,變的更加的煞白,臉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動。
他的手機一直就放在桌子上,剛才南哥走進來的時候,拿起來看了兩眼,但隨手又放回了原地,現在手機還靜靜的躺在桌子上,一直沒有響。
「他們應該向你匯報情況的,是不是?」南哥淡淡的笑。
劉鐵軍咬著牙,眼睛轉動,忽然大叫:「草,你跟他們勾結?金狐狸和馬面都被你收買了?不,我他麼的不信!」咆哮著,情緒非常的激動。
兩個兄弟好不容易才按住他。
鍾曉飛看的心臟砰砰跳,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金狐狸和馬面被南哥收買了?
不不,金狐狸不敢說,但馬面絕對沒有,因為一個多小時前,他還對鍾曉飛和陳墨痛下殺手呢!
而且南哥一直處於弱勢,隨時都可能被劉鐵軍消滅,金狐狸和馬面,怎麼會蠢到和南哥聯繫呢?收買更不可能,南哥早就沒有錢了。
南哥不回答劉鐵軍的問題,只是冷笑的說:「總之一句話,劉鐵軍,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死了也沒有人會為你報仇!」
說著,拿起槍,又頂在劉鐵軍的左腳的腳腕上
鍾曉飛低下頭,對鍾曉飛來說,這種黑道的處罰方式,讓他有點驚心,雖然他其實已經算是半個黑道人,還曾經跟著南哥處罰過潘海生,不過他心裡的緊張,卻還是無法避免。
他站起來,走出房間,站在樓道裡,取出手機,開機,嘗試著撥通小五的號碼。
他擔心酒吧,擔心小五他們被砍慘了,所以他想要問一下。
手機通了。
「喂,飛哥嗎?」小五的聲音。
聽見小五的聲音,鍾曉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小五,酒吧怎麼樣了?」。
「別提了,被條子們封了,」小五沮喪無比。
鍾曉飛卻是高興的要跳:「劉鐵軍的人沒去砸場子嗎?」
「砸了,被砸了一個稀巴爛,濤哥他們也都被砍了,救護車剛拉走。」小五難過極了,隨即又恨恨的說:「不過劉鐵軍的人也佔到便宜,被我們干倒了一大片,要不是條子來了,我們非弄死他幾個不可!」。
鍾曉飛鬆口氣,點點頭。
房間裡。
南哥拿著槍,目光冷冷的看著劉鐵軍:「要錢不要命是吧?好,那我就成全你……」扣動扳機,「砰」的又是一槍。
劉鐵軍的左腳腳腕有被打出了一個血洞,他捂著腳腕,疼到滿地打滾。
兩個兄弟再一次的將他拎了起來。
劉鐵軍渾身顫抖,坐在坐不直了,嘴裡依舊不服軟:「康南,有種你就殺了我吧!」
南哥搖搖頭:「軍哥,看來你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你不替你自己想,難道也不替老婆女兒想嗎?你把她們安排在廣州的別墅,一個月悄悄的見兩次,你女兒今年上的高三,還是明星學校,我說的沒錯吧?」
劉鐵軍立刻眼睛通紅的激動了起來,他從血泊跳起來,隨即又摔倒,疼的在地下打滾,嘶吼:「康南,你是人嗎?你要是敢動她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南哥冷冷一笑:「劉鐵軍,上一次你在路上襲擊我,殺了我兩個兄弟!今晚你又要殺我的兄弟,還派人去砸我的酒吧,我還一次也沒有對付過你呢?綁你的老婆女兒又算什麼?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南哥說話聲音不大,很低沉,但其中的堅定和凶狠,卻是不容懷疑。
「康南!……你贏了,算你狠!你要多少錢……我給!」
劉鐵軍長歎了一口氣,咬著牙,眼角有淚,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總之他是軟了。
說完這句話,他眼角的淚水更多了。
稀里嘩啦的。
作為一個黑道老大,他的心理算是徹底的崩潰了。
南哥慢慢的把槍收回了,點頭:「這就對嘛,錢財身外之物,何必看的這麼重呢?」
轉頭看向黎叔:「黎叔,我說的對嗎?」
「對對對。」快要嚇尿了的黎叔,連連點頭。
「我給你錢,你能放過我的老婆孩子?」劉鐵軍咬牙看著南哥,一把鼻涕一把淚,再也沒有剛才的硬氣了。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南哥淡淡的說:「如果你的表現足夠好,我不會為難你的老婆孩子」
「好,我這就給開支票,」劉鐵軍臉色煞白,大腿上的傷讓他全身顫抖,他咬著牙:「我銀行裡有一千萬,都給你!」
「哈哈!」
南哥仰頭笑了:「軍哥,你跟我開玩笑呢?」
「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軍哥有一個小保險櫃,而且就在這個房間裡。」南哥淡淡的笑。
劉鐵軍臉色大變:「你,你怎麼……」
這個房間是他的書房,擺著幾張沙發和書櫃,並沒有保險櫃,但南哥一口咬定保險櫃就在這個房間裡,顯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只是,這是劉鐵軍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幾乎沒有人知道,南哥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要把它交給我。」南哥冷冷的說。
「……一定是金狐狸!」劉鐵軍咬牙切齒:「這個混蛋!」
南哥目光冷冷,不否認不承認。
「算你狠。」劉鐵軍咬著牙,無奈的仰天長歎了一聲,抬手指著右邊的書櫃,有氣無力的說:「保險櫃就在那後面……」
「哦,那麻煩軍哥給打開一下吧?」南哥用槍指了指。
兩個兄弟把劉鐵軍拎了起來,押著他,走到書櫃的面前。
劉鐵軍按動了幾下,書櫃向旁邊滑開,一個小暗室出現在面前,暗室裡正擺放著一個保險櫃。
「打開。」南哥命令。
劉鐵軍兩腿受傷,根本蹲不下,兩個兄弟拎著他。
在打開之前,他轉頭看著南哥:「康南,你他麼的要是敢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南哥冷冷一笑:「我康南答應的事,絕不食言。」
保險櫃開了。
分三層,最上面一層是現金鈔票,都是美元和歐元。中間是黃金珠寶,最下面的一層則是放著一個小盒子。
南哥對鈔票和黃金沒有多看,只拿起下面的盒子,打開了看一眼,然後滿意的點頭。
「都給你了都給你了……」劉鐵軍灘在血泊裡,臉色煞白,嘴唇青紫的像是一個死人,他雙腿腳腕上的槍傷一直沒有止血,估計全身的血,快流了有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