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知道那塊吊刀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你應該還不知道古代死囚被處極刑後什麼樣子吧,資料上記載說古時犯人腦袋被砍掉後會滾出幾米遠,一股血柱從頸部噴出,而且人不會立馬死,沒了頭的身子有時還會跑幾米遠,直到血流光了才會倒下!」
聽到這裡,我不僅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一股厭惡感頓時從心而生,好不容易對著胖子有了點好感,沒想到被他這一段話立馬給消除了。
我扭過頭不想再聽他說什麼。
而胖子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對他不厭煩了,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我在網上搜過有關雞市拐的資料,那裡以前就是清末用來秋後問斬的菜市口,陰氣重著呢,據說經常會有西安的市民在晚上看到那吊刀無緣無故的掉下來,而第二天白天再去看的時候,那吊刀卻好端端的掛在樑上,政府還為此事暗地裡請法師整治過呢!」胖子說到這裡,語氣顯得更為詭秘。
這時我感到有人在擰我的胳膊,我扭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女友已經醒了,估計胖子說的話她剛才都聽到了,女友皺眉撇了撇嘴,示意我不要再讓那個胖子講下去了。
見狀我急忙從包中掏出一袋瓜子和一瓶礦泉水遞到後面:「來,吃點瓜子,路還長著呢。叔叔,您喝水!」我把瓜子塞到胖子手裡,把礦泉水遞向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中年男人。
胖子倒也不客氣,我給他就拿,而中年男人看了看我手中礦泉水,遲疑了一會才伸手過來,就在中年男人接過礦泉水時我無意中瞟到男子的手掌中有一道斜劃過手掌的傷疤,中年男人這時似乎也注意到我看到了他手中的傷疤,接過礦泉水後立馬就把手縮了回去,而臉上卻依舊是毫無表情,也沒說一個字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對我示謝。
我突然想起我舅舅手上也有一道傷疤,和這極為相似,不過我舅舅是在福建沿海打漁的,手上的傷痕是常年拉漁船勒出血後留下的。
胖子接過瓜子後似乎明白了我這是在用吃的堵他的嘴,接下來一路他也沒再說什麼,坐在後面啃起了瓜子。
不知不覺我的困意也來了,等我被女友搖醒時,車子已經停下了,原來是到西安了。
下車後天色已經略顯昏暗,導遊把我們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給我們大概介紹了下車的地方,說這裡是雞市拐廣場,又指了指身後說不遠處像兩根電桿一樣矗立著的東西就是目前中國唯一保存完整的吊刀,是古代一種刑具,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待會去參觀一下,而我們今晚就住在廣場對面一家三星級賓館裡。
大概介紹完後,導遊讓我們站攏一點,要給我們所有成員拍一張像集體留念照,這時那胖子笑呵呵的帶著他的父親朝我走來:「兄弟,咱們站一起照!」胖子笑著對我說道。
我只是出於禮節的對他微笑了下,其實我心裡不是很情願。
就這樣胖子和他父親站在我和女友的身後,我們旅行團所有人合影留念了。
照完相後導遊說接下來大家可以自己安排活動,晚上在賓館簽到就行。
接著大家吃飯的吃飯,回賓館的回賓館,遊玩的遊玩。
就在我和女友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時,胖子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興奮的說:「真是得來不費功夫啊,你看,那邊那兩根柱子就是吊刀,走,我們一塊過去看看吧!」
我遲疑了一會,又看了看女友,從女友的眼神中我看出其實她還是很想去看一看的,我想了想,反正也沒事,雖說這不是啥吉利的器物,可也是中國目前唯一保存完好的,去看看還是值得的。
我便答應了胖子,我們一起來到了吊刀前。
只見兩根十米左右的石柱立在兩邊,一根石柱橫搭在這兩根石柱的頂部做橫樑,橫樑上掛著一塊龐大的月牙形刀具,這就是胖子說的吊刀了,由於是物,刑場四周已經被一米高的鐵護欄圍了起來,以防遊客靠的太近。
胖子看到吊刀後顯得更為興奮,急忙掏出相機卡嚓卡嚓的前後左右照個不停,突然,他把相機塞到我的手裡說:「哥們,給我照個相!」
說完他就跑向護欄,竟然不顧身形臃腫翻到護欄裡去了,看得我目瞪口呆,還不等我阻攔,他就兩三下跑到吊刀的刑台下去,噗通一聲跪在了那吊刀的正下方。
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可還沒等我開口,胖子就抬起頭對我喊到:「喂,兄弟,快,快幫我照一張!」
此時,圍欄邊已經擠滿了被胖子奇怪的舉動所吸引住的遊客,我見人越圍越多,只好急忙拿起相機給胖子照了幾張,我只想照完相後胖子能早點出來,這樣下去要鬧出大事的,照了幾張後,我對胖子喊道說照好了,胖子聞言才爬起身,又蹣跚的翻過護欄出來了。
胖子接過相機滿臉興奮的翻閱著剛才我為他拍的拿幾張照片,我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我盯著眼前這個研究古代刑法的胖子,覺得他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趁胖子還沒回過神,我急忙拉著女友回了賓館,女友也覺得胖子的行為有點超乎常人。
回到賓館後又聽到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由於夜間城市道路維修,賓館停水了,不過幸好的是賓館樓頂的儲水罐裡還有水,能供公共廁所使用。
我和女友鬱悶的回到房間,本來想去上個廁所洗漱一下,可每次到廁所一看不是坑位佔滿就是水龍頭前有人在排隊,女廁所那邊也是一樣。於是我們只好無聊的看電視,心想等晚一點再去可能人會少點。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估計這個時候廁所應該清靜下來了,才和女朋友出了屋子各自去洗漱。
 
等我來到男廁時,洗漱台前站著一個人,我一看正是那胖子,我頓時又感到有點不爽快,洗漱台有兩個水龍頭,胖子佔了一個,我走向另一個,等我靠近胖子時,我聞到一股強烈的酒精味,我定睛一看,只見胖子用毛巾在一個裝著無色液體的圓盒裡蘸了蘸,然後就用毛巾擦脖子。
我不解的問道:「那是啥玩意啊!怎麼一股酒精味!」
「沒錯,就是酒精,我用它擦擦脖子,能防出汗,這樣就不會全身惡臭了!」胖子邊擦邊說道。
我心想這胖子倒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說完我就站在鏡子前準備洗臉刷牙,我抬頭看了看鏡子裡的我,坐了一天的車我已是疲憊不堪,這時我打了個哈欠,哈欠帶來的眼淚頓時充滿了眼眶,透過淚水我再看向鏡裡時,眼中已是一片模糊,不過模糊中我似乎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突然間我才發現在鏡子裡竟然看不到胖子!!
我大吃一驚,急忙眨了眨眼,把該死的淚水擠走,等我再定睛看的時候胖子又出現在鏡子裡了,我長長舒了口氣,心跳也恢復了正常,看來是淚花干擾了我的視線,我也沒再多想什麼,就開始洗漱,這時胖子也忙完了,他收好東西後向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臨出廁所門時胖子突然自言自語的冒出一句:「時間到嘍!」接著就哼著小曲走遠了。
聽著他著莫名奇妙的話,我心想這家果然是有點不正常。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依次遊玩了兵馬俑,武則天的乾陵、法門寺等著名景點,整個旅行過程中我和女友極盡可能的避開和那胖子的接觸。
十月七號,也就是黃金周的最後一天,我們順利返回了成都。
晚上我正坐在電腦前整理假期拍的照片,突然qq顯示有一份郵件過來了,我打開一看原來是旅行社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我下載下來一看,原來是剛到西安下車後我們全體團員的合影,我立馬在照片上找到了我和女友,不過當我仔細一看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陣陣發麻,差點昏厥過去,照片上我和女友的身後竟然是空蕩蕩的!!不見了那胖子和他父親,可我當時明明記得他們父子當時就站在我身後,而且那股汗臭味至今刻骨銘心!
我只覺天旋地轉,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相機問題,但照片上的其他人都清清楚楚,就連背景也看得一清二楚,但怎麼會出現如此詭異的事情。
我立馬使自己冷靜下來,這時我又突然想起當時胖子跪在吊刀下讓我給他照相時,女友當時好像也拿出手機在旁邊照了,我急忙把女友的手機拿過來在相冊裡尋找那張照片,很快我就照到了那張照片,不過這張照片上胖子又出現了,然而令人害怕的是,照片裡不止胖子一個!他的父親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吊刀下!!不過他父親是站在胖子後面的,手中握著一根鏈子,而這根鏈子就連著橫樑上的吊刀,胖子則依舊是跪在吊刀下,像是一個準備受刑的囚犯!!
但我清清楚楚記得他父親那天沒有進護欄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腦子裡已是亂成了一團麻,就在這時又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車上當我給胖子父親遞水時無意間看到他父親手上的那道傷痕,只有經常用手提或者拉重物的人才會留下那樣的傷痕,我舅舅就是,我又回過神來看了看照片裡胖子的父親,他手裡正握著那根連著上百斤重的吊刀的鐵鏈。
此時,我已經感到全身無力,我開始確信自己這次出去旅遊是遇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了。
驚慌中我打開瀏覽器,在百度裡搜索了「西安雞市拐吊刀」這幾個關鍵詞,出現在我眼前的第一條信息是一個帖子,我點開帖子後,首先看到了一張模糊的照片,章說這是1897年英國記者貝克松用相機記錄的一張當時政府在雞市拐用吊刀處理死囚的照片,章很清楚的記錄了整個行刑過程,說犯人是個殺豬的屠夫,因與人發生衝突而誤傷人命被判了死刑。而且章最後還指出,古時在用吊刀處理犯人時,劊子手一般都會嘴含一口酒噴到犯人的脖子上,但是和咱們現在去醫院打針擦酒精消毒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給犯人脖子噴酒是因為酒精揮發帶來的清涼感可以減少犯人斷頭時的痛苦,看到這裡,我又恍然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在賓館的廁所裡,我見到胖子正拿著毛巾蘸酒精在脖子上擦,而且還留下一句莫名奇妙的「時間到嘍!」
然而更恐怖的是,當我仔細看完章後,我再回頭來打量那張照片,雖然有點模糊,但隱約還是能看清一點內容,吊刀下果然跪的是個屠夫身材的囚犯,等我把圖片放大再仔細看那犯人的臉龐時,我發現那犯人的嘴邊有一個黑點,似乎是一顆黑痣……
救命黑痣:我出生在川陝交界處的一個偏僻山村裡,07年我考上了縣城的高中,我也因此成為了村裡第一個高中生,我深深感到全家人都為我的有出息而高興。來到縣城上高中的確讓我開了眼界,但我同時也遇到一件煩心事,在我兩歲的時候額頭上不知為何長出了一顆黑痣,而且越長越大,直至有一枚硬幣大小才停下來,很是顯眼,嚴重影響了我的外在形象。但由於家裡窮根本沒錢上醫院取掉,而且在偏僻的山村裡似乎也沒人太在乎這些。但是來到城裡讀書就不一樣了,人多物雜,再加上自己漸漸長大,青春期的自尊心又強,所以平時和同學說話時我最怕別人盯著我的臉看,更怕被老師叫起來發言,因為這個時候我會覺得全班同學好像都在盯著我額頭上那顆醜陋的黑痣取笑我。這種自卑感慢慢地讓我越來越孤僻,甚至找不到一個能說知心話的朋友,因此縣城帶給我的除了新鮮好玩之外更多的則是孤獨和寂寞。在那段時間裡我連做夢也希望有一天能把額頭上那顆顯眼而醜陋的黑痣取掉。直到有一天,我知道這顆痣竟然救了我一命,我的想法才徹底改變。
08年汶川大地震,我所就讀的高中也不幸受到了損壞,加之當時形勢嚴峻,校方最終決定提前給學生放暑假。其他同學自然是暗自高興不已,因為這意味這個暑假有四個月時間。然而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我得考慮暑假之後的學費怎麼辦。最後目送著同學們一個個離校後,我毅然決定繼續留在縣城,找個暑假工做做,希望能把下學期的學費掙回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家需要打雜工的麵館,但是接下來面臨是住宿的問題,因為學校的宿舍是不可能回去住了。在花了整整一天時間苦尋之後,我終於在縣城的邊緣上找到了一所容身之處。
房東兩口子約莫四十歲左右,常年在外做生意,所以他們決定把自家的兩層小樓租出去,一來可以帶來一些收入,二來也可以給屋子帶來些人氣,總比空蕩蕩的放著好。房東老闆娘見我是個讀書的娃兒最後少還收了我二百塊的房租,對此我感激不已,也讓我感覺到世上還是好人多。
房東兩口子第二天就南下去做生意了,我也立馬就搬了過來,房子一共兩層,房東安排我住下面一層,一個人住一大間房子倒也舒服。
於是,我便開始了暑假打工生涯,麵館在縣城中央,我每天從早上八點一直要忙到晚上九點多,然後再花半個多小時徒步走回住處。
第一天上完班回到房間時已是夜裡十點多,正當我洗漱完準備上床休息時,我突然聽到有人敲前院的大門,我頓時心生納悶,心想這麼晚了會是誰在敲門,我急忙停下手裡的活靜靜聽屋外的動靜,我隱約聽到大門外傳來微微的鑰匙碰撞聲,緊接著好像有人在用鑰匙開門,我心想有大門的鑰匙,該不會是房東落了什麼東西又回來了取了吧,想到這裡我便急忙出了屋子去開前院的大門。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真是幼稚,剛從山區出來一點警戒心也沒有,萬一是歹徒怎麼辦。
當我打開大門時,看到的是門外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男子個子不高,濃眉大眼,雖然燈光略顯昏暗卻依舊能看出來這人的皮膚很白皙。
男子似乎因為大門的突然打開而驚愕,他詫異的看著我,我也愣愣的盯著他。
「你是?」我盯著那男子諾諾地問道。
男子愣了愣,突然笑道說:「噢,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小伙子啊,我在這住二樓呢,房東沒給你說過啊!」
原來也是個房客,我就說老闆娘怎麼會捨得讓我住主臥,還少收二百塊,原來二樓已經租出去了,聞言我才立馬反應過來。
「沒……沒給我說過啊,我今天剛來的……」看著男子滿臉笑容,我竟然顯得有些語噎。
「呵呵,以後就是一家人,我在縣印刷廠上班,最近一段時間都是輪夜班,所以以後可能都回來的有些晚,希望不會影響到你休息!」男子笑著說道,說完他已經進了院子,走向樓梯準備上樓去。
「噢,對了,你平時不在這做飯吧,如果做飯的話一定要關好煤氣,晚上睡覺別煤氣中毒了!」男子在樓梯口又突然轉過身對我笑說道,昏暗的燈光下我依舊能看清男子微微揚起的嘴角,說完就吹著口哨上樓去了。
看著男子的背影,我楞在那裡,這房東也真是的,之前提都沒提一下二樓還住著人,不過想想也是,房子是別人的,別人租給誰也沒義務向我匯報下啊,想到這裡我便也覺得沒什麼了,就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我下班的時間更晚,離開麵館的時候就已經十點半了,估計回去就得十一點多了。當我回到住所時,發現院門竟然是打開著的,走進院子我才看到二樓的燈亮著,我心想可能是那男子今日回來的早吧,正當我關了院門準備回我的屋子時,我突然聽到樓上的房門打開了,我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屋內走出一個人,我定睛一看,卻不是那個男子,而是個個子稍矮一點的女人,但由於她是背對著屋內的燈光,所以我看不清她具體長什麼樣,只能根據身形和頭髮判斷是個年輕女性,只見那女人出了房子就開始在陽台上晾衣服。我思量可能是男人的媳婦吧,也就沒再多想什麼。就當我準備打開我的屋門時,我聽到身後「啪」的一聲,我急忙回過頭去,只見地上落著一件濕答答的衣服,是從樓上掉下來的。
我遲疑了一會便走過去準備幫忙撿起。等我走近一看原來是件女人的內衣,我頓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朝樓上看了看,女人還在掛衣服,她似乎沒注意到有一件掉了下來。
我抬起頭朝那女人喊道:「喂……有件衣服掉下來了!」
女人似乎聽到我的喊聲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她緩緩走到我的正上方停下了腳步,站在樓上愣愣地朝樓下看著,我也在樓下看著樓上的她,不過她還是背對著燈光,所以我依舊無法看清她的模樣和表情,我心想她看到地上的衣服應該要下來撿吧,可誰知女人就那樣靜靜地朝樓下盯了兩分鐘愣是沒一點反應,此時由於背光我也看不清她到底是在看我還是看地上那件衣服,就在我疑惑不解正準備再喊一聲時,那女人突然轉過身進了屋子,隨後「啪」的一聲冷冷地關上了屋門。
看著樓上女人這一系列奇怪的舉動,我疑惑不已。那女人進屋後我又在樓下停了兩分鐘,卻依舊不見那女人再有絲毫動靜,我見狀也無奈,只好小心翼翼的用兩根手指捏起那件女人的胸罩將它放在了樓梯口的扶手上,希望男人夜班回來看到後把它順便帶上去。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我也一直認為這是件生活瑣事,沒把它放在心上過,接下來的幾天很平靜,連著有好幾天我再沒見到男子,因為他下班一般都在夜裡十一點後,而那個時候我已經休息,早上我八點鐘就要去上班,而他還在睡覺,所以我基本沒在白天碰到過他。
這天夜裡,我回來的稍微早一些,我便把攢了好幾天的衣服拿到院子裡來洗,就在我快洗完時,院門打開了,我一看正是那男子回來了。
「呦!小伙子挺勤快啊!」男人看到我在洗衣服笑著朝我說道。
我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這沒啥,在學校的時候都是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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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有年輕人的樣子!」男人說話很老道,說完男人就準備上樓去。
這時我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了,「哦……對了,那天晚上扶手上的那件衣服你拿走了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從嘴裡冒出了這個無關緊要而且多餘的問題。
「衣服?什麼衣服?」男人聞言立馬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樓上……樓上晾衣服不小心掉下來的!」我指了指樓上諾諾地答道。
「不會吧!樓上風大很容易就把衣服吹跑了!所以我平時根本不在陽台上晾衣服的!」男子說道。
「我說的不是你,是你愛人……她那天晾衣服時不小心掉下來的!」我解釋道。
「什麼?我愛人!哈哈,小伙子你真會開玩笑,我還沒對象呢,哪來的愛人!」男子聽了我的話突然笑道。
「不是你愛人?哪我那天晚上看到樓上的那個女人是誰?」我驚愕的問道。
男子見我表情嚴肅立馬知道我沒在開玩笑,他急忙朝我走了幾步過來,「你說什麼?你在樓上看到有女人?不可能的!樓上就我一個人住!」
「你……你……沒騙我吧?我那天晚上明明看到有個女人在樓上晾衣服,而且我還朝她說話了,但……她沒理我!」,看著男人緊張的表情,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感到頭皮陣陣發麻。
「我騙你?你看我像有媳婦的人嗎?小伙子……你……你該不會是碰到鬼了吧?我聽說這一塊以前是個墳場,後來新城改造才有人住到這裡來!」男子顯得更為緊張。
此時我早已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只感天旋地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就差一屁股癱在地上。
四週一下子靜下來,空氣彷彿凝固,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大概有幾十秒,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打破了這種恐怖的沉寂。
「哈哈,小傢伙被我嚇到了吧!看你那樣,膽子也太小了吧,都嚇出汗了!」男人笑的前俯後仰。
此時的我被男人這前後矛盾的言行舉止驚的一愣一愣。
男人見我還是滿臉疑惑才放慢了笑聲說道:「那天你看到的女孩是我妹妹,那件衣服我早就收回去了,不過要謝謝你哦,我妹妹她是個聾啞人,所以你對她說話她根本聽不到,你多見諒啊!她在紡織廠上班,也是夜班,要到晚上三四點才下班!」
聽了男人的話,我頓時長長舒了口氣,才放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給她說話她不理我,心中的疑慮頓時解開。
「呵呵,你也算是幫我一個忙了,我也幫你一次吧!」男子神秘的說道,「我在縣醫院認識一個皮膚科的醫生,我看你額頭上那顆痣挺明顯的,要不我幫你找下那個醫生,讓他給你把這玩意兒給取了?」男人說著就盯著我額頭上那顆黑痣打量起來。
我聞言急忙低下了頭,我最厭惡別人盯著我這顆痣看,儘管他是好心的。
男人見我半晌不語,只好無奈的說道:「好吧,那等你什麼時候願意的時候再給我說吧,還有一定要記得平時做完飯後關煤氣哦,小心煤氣中毒!」說完,男子就轉身上樓去了。
「我不做飯!」我冷冷的答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男人第二次提醒我小心煤氣中毒。
自從這件事後,平靜的日子又持續了一段時間,由於上班時差問題,我依舊很少見到他們兄妹二人,尤其是那女子,自從上次晾衣服事件後我就再沒見到過她。然而更恐怖的事情也就在不久之後發生了。
這一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樓上一陣急促的噹噹聲吵醒,好像是在案板上切菜的響聲,我迷糊中摸到床邊的夜光手錶看了看時間,此時大約是晚上兩點半,我心想可能是那兄妹二人夜班回來在做飯。急促的噹噹聲持續了約莫幾分鐘,我無奈只好用被子蒙頭睡覺。就當我快要再次入睡時,窗外飄來陣陣飯菜的香味,瞬間我的食慾被激起,肚子也立馬感覺空蕩蕩的。鬱悶的我只好把腦袋包嚴實了,想著睡著就好了。可誰知不爭氣的胃卻越叫越厲害,鬧得我根本無法入睡了。
聞著樓上的香味我輾轉反側幾個回合卻難以入睡,不知不覺尿意也來了,我只好起身準備去前院的廁所。
就在我剛穿好拖鞋準備開屋門時,樓上突然傳來一句吼聲:「你為什麼不關煤氣啊!」
是男人的吼聲,男人似乎很激動,我也被男子的這一句猛吼嚇了一跳,愣在屋內。
就在我豎起耳朵想聽個仔細時,天花板上突然傳來辟里啪啦的脆響聲,像是碗碟摔碎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是男子的一句吼聲:「你為什麼不關煤氣啊!」
我納悶的想道:「這男子平時看起來笑呵呵的,沒想到發起脾氣還有點火力!對自己親妹妹都發這麼大的火,都不憐憫下她是個殘疾人,人真是真不可貌相!」我也不禁為那個聾啞女人打抱不平。
「算了,還是少管閒事,上了廁所早點睡覺!」想到這裡我便打開了屋門朝屋外走去,來到院子後我無意間朝樓上瞟了一眼,可誰知就是這無意的一瞟讓我吃驚不已,樓上屋裡的燈竟然是滅的!!我愣愣地站在院子裡朝樓上看了約莫兩分鐘,奇怪的是樓上突然就這麼靜下來了,再沒一點動靜!
我不僅皺眉思忖道:「有點奇怪,吵了架飯也不吃就關燈睡覺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前後還不到三分鐘!」這時我也注意到剛才還四處飄逸的飯香味也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當時我根本沒在意這一點。
「不吵就好!要不肯定今晚就睡不著了。」我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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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等我上完廁所出來後我再次朝樓上看了看,屋子內的燈還是滅的,依舊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我也沒再多想什麼,就回屋睡覺了。
第二日我正常去麵館上班了,下午沒客人的時候,和老闆娘閒聊中她問我在縣城有沒有親戚,我搖了搖頭,她又問我住哪裡,我大概描述了一下位置,只見她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地兒我知道,以前我們一家剛來縣城還沒開麵館時也在那附近租房住過,不過去年這個時候那裡出過事!」說到這裡老闆娘皺了皺眉眉頭。
「出過事?啥事?」看老闆娘的表情我的好奇心立馬被激起。
老闆娘見我如此好奇,故意陰下臉說道,「這可不是啥好事,去年這個時候那裡死了兩個外地來的租客,是一對兄妹,據說是晚上睡覺煤氣中毒而死的,妹妹就在街對面的紡織廠上班,不過是個聾啞人。兄妹二人活著的時候還經常來我這吃麵,兄妹兩個都長得挺俊的,死了可真是可惜了!」老闆娘說到這裡遺憾的歎了口氣。
「死了一對兄妹?妹妹是聾啞人聾啞?紡織廠?煤氣中毒?」聽了老闆娘的話,我頓時愣在那裡,額頭上慢慢起了一層冷汗,後背也直冒冷氣,全身的汗毛似乎都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此時的我忽然想起那男子曾多次告誡我關好煤氣。
我勉強忍住內心的恐懼,顫抖著聲音問道:「那你……你還記得她哥哥在哪上班不?」
老闆娘似乎沒看出我的異常,思忖了一會說道:「好像……是在印刷廠吧!時間久了我也記不清了!那小伙子個子不高,濃眉大眼,長得那叫俊啊,當時城裡許多女孩子追他呢!」老闆娘歎息著。
頓時,我感覺天旋地轉,似乎心口壓了千斤重物使我快要喘不過氣。
「你……你沒……你沒騙我吧?」我強忍內心的恐懼問道,此時我的世界觀早已被擊垮。
老闆娘不屑的笑了笑:「我騙你幹嗎,這條街你隨便找個人問問,誰不知道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