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朵蹙了下眉,卻很識相的沒有問為什麼一開始慢、一會兒又快的如離弦之箭,只當是人家有個性,反正繫著安全帶,看他車的豪華品質,應該也是經得起撞的,那麼沒有安全隱患、飆車就飆車吧。
只是,開了不過十幾分後,車子在偏僻的車道邊上忽然停下了,而車窗玻璃也募然變色,外面的景致有些模糊,那外面看裡面就更加不清了。
姜雲朵心裡不受控制的亂了幾分,聲音盡量保持著平靜,「怎麼不走了?」
齊宜修緊緊的看著她,直到看的她受不住的錯開臉,才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有些話要問你,問完我們再走。」
姜雲朵在心裡哀嚎一聲,果然還是要躲不過去麼,垂死掙扎般的,「那個,我們還是先去選衣服吧,現在都快十點了。」
聞言,齊宜修笑得更加高深莫測,「雲朵也知道快十點了,早上我八點可就去了,只是沒想到雲朵的興致那般好……放心,離著晚上六點開始的宴會還早,我們還有八個小時,比起當初雲朵和靜閒去鳳溪小鎮來都時間充裕的很。」
這一句一句的……說的都是風度無比,酸味隱藏的也很好,可是那其中的意味姜雲朵想要裝無辜都裝不下去,這是一筆一筆的要秋後算賬?咳咳……「好,你問。」
齊宜修沉默了一刻,有些話他其實並不願去觸碰,然而想到昨晚大哥對他和靜閒的問話,也許早一日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會少受一些苦,只是……他的驕傲啊,只怕從此後一去不復返了!「你知道我問什麼。」
「咳咳……不知。」姜雲朵眼眸閃爍著,看著前方,模糊的景致。
「好,那我就一樣一樣的問。」齊宜修忽然升起一絲惱恨,有些豁出去的決然,「你是不是和那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還沒有……到最後。」只要不是那什麼驚艷的大戰三百回合就好。
「那你以後是不是一定會收了他們兩個?」明知道結果的,可是……自虐般的還是想要聽著她親口說出來,心縮成一團的痛意暢快淋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在那份疼痛中證明什麼。
「……是,我們青梅竹馬,那份感情誰也越不過去!」若是以前還有什麼模糊,經過了昨晚和早上……她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她身體的反應比心更加誠實,那幾番肌膚相親、纏綿繾絹,她的歡喜悸動騙不了自己,她是真的陶醉其中了,若不是攸的身子還有顧及,若不是他的打斷,那麼……一切水到渠成。
「……那我們呢?你心裡是怎麼打算?」問出這一句,於他真的是太難太難,就像是古代等著被主人收房安置的妾,無助而彷徨、心酸又淒楚。
姜雲朵不忍看他,曾經那樣雍容尊貴,優俊美的人此刻這般……她閉了閉眸子,再睜開時,眸底清澈透明,語氣柔和,「齊宜修,我們順其自然可好?」既然要揭開,那就揭開了說,總好過一切霧裡看花、互相揣度!
聞言,齊宜修身子微微一震,解開身子的安全帶,往前探過去,與她的小臉只隔了十幾公分的距離,眼眸對視,可以清楚的看清彼此,聲音暗啞了幾分,「如何順其自然?」
姜雲朵這次沒有避開,平靜的迎視著,「就是與尋常男女一樣,慢慢的瞭解接觸,若是彼此相吸、喜愛,那麼水到渠成,若是相處以後發現彼此不合適,那麼……我們就是兄妹如何?」她語氣輕軟淡然,可心裡還是不受控制的有一絲複雜的凌亂,若是這話放在剛回島時說,她想她一定可以若無其事、再淡定不過,然而經歷了這麼多,她的心早已不復曾經的無動於衷,兄妹?真的可以麼?在與衛伯庸那般親密的摟過之後、在和謝靜閒發生過那褻瀆的意外之後、在被章雲旗強吻過之後、還有再被眼前的他非要執著的撕開這一層面紗之後……他們之間還能心無芥蒂的做兄妹?
她想的亂了心思,他的心底亦是澎湃不止,比她還要肯定,他們之間根本就做不成兄妹!「雲朵,我們之間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一種關係,哪怕反目成仇,可就是做不成兄妹!」
姜雲朵往後退了退,躲開他呼出的灼熱氣息,他話語裡的情緒似感染了她,語氣有些不穩了,「然後呢……不是兄妹,我們就要變成陌生人或是反目成仇?」她心虛的避開另外的那一種可能,有一絲緊張,她相信他剛剛所說的話,若是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後果……
齊宜修不滿她的躲閃退縮,又往前探了幾分,抬起手放在了她身後的脊背上,然後……堅定的往他的方向收攏,於是兩人靠的更加親密了,「所以,雲朵,我們只會彼此吸引、喜愛,然後水到渠成!」否則,那後果每個人都承受不起!
姜雲朵覺得呼吸有些窒了,眼前的臉俊美的不似凡人,攸也生的極美,那美是精緻無瑕的陰柔華麗,惑人而妖嬈,齊宜修的美卻是優矜貴的,是那種令人覺得心跳急速的完美極致,是每一個女孩子青春萌動時在腦海裡刻畫出的白馬王子模樣,讓人一見傾心、難以抗拒,「齊,齊宜修……」
「喊我二哥或是……修!」齊宜修灼灼的凝視著,幽深的眸子亮的噬人,低沉如琴弦之聲的呢喃充滿誘惑的吐出,撩人心顫。
姜雲朵退不得,進更加不能,哪怕是轉頭,都唯恐掃到他離的過近的俊顏,「……二哥,別鬧了。」到底那一聲更親密的稱呼喊不出口。
齊宜修也沒有勉強,卻沒有鬆手,「雲朵,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彼此吸引、喜愛?」
姜雲朵瞪著他,有些懊惱了,「你說呢?」彼此吸引?是你強勢靠過來,還抵著她的後背不讓退好不?
「我說自然是是的……」齊宜修的聲音越發沙啞低沉,俊顏情不自禁的靠的更近,她就像是罌粟
一樣,明知是毒藥,明知一旦沾染上便是沉淪、便是至死戒不掉,可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被吸引的心靠近!
「二,二哥……」姜雲朵這下子有些慌了,伸手去推他。
他卻趁機把她壓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呼吸糾纏,離著一公分的距離,這樣的似有若無的撩撥最是要命,車裡的溫度有點高了,「雲朵,我有個辦法可以證明我們是不是彼此吸引、喜愛?」
「什,什麼……」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手腕上帶著驥送的表,只需輕輕一按,她肯定周圍立刻會湧過來無數的人救她,她的包裡也裝著章雲旗送的手槍,剛剛有的是機會拿出來防身,甚至她自己本身就有自保的異能,這麼近的距離,他的眼裡只有她,催眠可以毫不費力的進行,可是……她卻下意識的都沒有用!如此的下意識反應……導致的後果便是,她被人家逼得節節後退!這種事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想她就是那願意的,她到底對他們幾個沒有做到心如止水!
「就是……」齊宜修盯著身下的人,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再不是以往的靈動狡黠,如小鹿一般閃著慌亂與羞澀,而他熱切著魔的喜歡她這樣的風情,讓他忍不住想要欺負她、想要逗弄她,想要……吃了!「就是,雲朵親我一下,試試有沒有那種心醉神迷的感覺,若是有,我們便是彼此吸引且喜愛的。」
姜雲朵瞪著他無言以對了,她的聰明才智,她的冷靜淡然,她的灑脫隨意,甚至是口齒伶俐的毒舌,在其他人身上都可以發揮的淋漓盡致,可是唯獨對這幾人……以前要是針鋒相對,她也不懼,可是偏偏面對這風流陣仗,她招架不住啊……是他們太過腹黑無恥還是她太羞澀青澀?心底不是不惱恨這樣的自己,一時恨恨的想著等以後她身經百戰、風情萬種……咳咳咳,她一定要好好的調戲回來,一雪今日之恥。
其實姜雲朵不知道,無論是什麼樣的她,青澀的還是成熟的,只要是她,他們便忍不住想要逗弄、征服、駕馭、馳騁,那是對自己心動的女人一種最原始的本能,哪怕是只能身為她的王夫之一,這也是男子潛意識的不能被更改的,若是被女人壓在身下……噗,當然若是情趣也可!
齊宜修見她不說話,又喃喃了一句,「雲朵害羞了?那麼我先親……試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齊,齊……」後面的名字再沒有機會喊出口,便被他壓下來的唇悉數吞了下去。
齊宜修沒有閉上眸子,凝視著她羞惱的反應,一顆心如浸在了熱水裡,滾燙的起起伏伏,微微的疼痛著,又歡喜那樣的熱情激烈,唇下的美好柔軟馥郁,帶著屬於她的獨特清香,果然是最致命的毒藥,他一沾上,腦子裡便是哄的一聲,苦苦壓制的那根弦斷了,他曾經的驕傲矜持、他的冷靜理智都不復存在了,他以後再沒有自己,全部被她佔據,這一生再也戒不掉。
而姜雲朵在他俯下來的那一刻,震驚又羞惱的慌亂,預感到他會做什麼,可是當真的做了……心還是不受控制的顫了,雙手無助的抓住了他的衣服,想要推拒,卻渾身無力,唇上的氣息陌生又令人心悸,他的親吻青澀卻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若是強勢的霸佔,她或許掙扎的理智會更清醒些,可偏偏是這樣的溫柔試探,這樣纏綿繾絹的憐愛,讓她腦子裡昏昏沉沉,只想閉上眸子。
……
「姜雲朵……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齊宜修忽然有些恨意的咬了她一口,他都放下驕傲尊嚴求她了,求她回應了,而她也明明不是對自己無動於衷,卻還是倔強著不肯回應她,他懊惱又氣悶,卻在她張口驚呼的那一剎那,長驅而入,然後……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情緒都化為癡迷的急切與索取,幽深的眸子終於閉上,滿足的歎息聲中是喃喃的,「朵兒,朵兒……」
而姜雲朵僵硬的身子在他的狂熱探索中,漸漸的柔軟如水,抓著他的衣服的手不知不覺的鬆開,無助的放在他的腰上,頭抵著靠椅,下意識的往後往後,想要逃離那讓人窒息一般湧過來的潮水,然而一切的掙扎都無濟於事,只能清醒而茫然的看著自己被他淹沒,沉醉其中!
……
半響,再不分開,就要窒息的兩人才氣喘吁吁的離開幾分,齊宜修的大手還放在那修身的旗袍上不捨流連,幽深的眸底暗的驚人,身子更是緊繃的嚇人!
姜雲朵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嬌喘的像是溺水,面如桃花盛開,美艷動人,一雙迷離氤氳的眸子濕漉漉的,都是欲語還休的風情,看的好不容易離開的齊宜修又是情不自禁的俯了下來,額頭抵著她的,唇與唇曖昧的糾纏,「姜雲朵,姜雲朵,你就是毒藥,是妖精,專門來吸食男人魂魄的,我要拿你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姜雲朵無力的推他,卻紋絲不動,她要是足夠清醒、知道怎麼辦,就不會任由兩人演變到這般曖昧香艷的地步?這一次……與章雲旗的強吻不一樣,那一次在他暴風驟雨的攻擊下,她只有被動的抗拒,可是剛剛……她騙不了自己,她分明也是投入進去了,一開始還能抵抗幾分,只是到了後來……她不知不覺的回應了吧?
氣氛詭異又曖昧著,不知所以,姜雲朵感受著他掩飾不住的情動,小臉滾熱,「還不快起來……」
「不捨得……」齊宜修低低的呢喃,大手著迷的游移,從早上看到她穿著這一身旗袍開始,他就不受控制的有這樣的渴望了,想像著那玲瓏有致的曲線曾被那兩人的手撫摸過,他除了嫉妒酸澀,還有渴望,如今膜拜著,只覺得空蕩了二十年的心都圓滿了。
「齊宜修!」姜雲朵羞惱的瞪他,然而那樣的嗔視在他看來就是打情罵俏的誘惑。
「喊我修!」他近乎霸道的熱切請求,渴望從那一張小嘴裡吐出他的名字。
姜雲朵還是有些難為情,正無措
著,包裡的手機響了!執著的鈴聲讓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正好得救了,而齊宜修則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微微離開幾分,就差一點了……這個小女人好不容易被他親的軟下來,可是一旦冷靜下來,她又要變回鴕鳥了。
姜雲朵紅著臉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大哥,而齊宜修也清楚的看到了,眸光不由的閃了閃。剛剛他們之間的那一番親吻是你情我願的吧?他可是還記得大哥怎麼鄭重的警告過他,不許對她用強的,否則下場就是雲旗!雲旗被大哥揍的站不起來的慘重模樣他還記得清楚,他倒不是怕挨揍,而是……他不願相信她對他是抗拒的。
回味著剛剛的*蝕骨……心尖又蕩漾了一下,她一定是願意的吧?因為她後來終於回應他了!這個認知讓他俊美的容顏灼灼生光,唇角的弧度溫柔等到醉人。
姜雲朵似承受不住那樣的醉人,撇開臉,按下接通鍵,「大哥!」
那邊低沉聲音響起,「雲朵,到了雲裳坊了麼?」
姜雲朵下意識的掃了身邊的人一眼,忽然覺得有幾分心虛,「還,還沒有,快了。」
那段沉默了一下,片刻道,「是宜修陪著你麼?」
「是,那個,我們兩個正在路上。」姜雲朵紅著臉示意他快點開車,再耽誤下去……
齊宜修卻沒有立即發動車子,用眼神示意她速戰速決,那邊衛伯庸的聲音再次傳來,「嗯,一會兒我也去雲裳坊,我們在那裡見吧。」
姜雲朵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頭,「好。」大哥怎麼忽然要去哪裡?她不解,可是莫名的感覺應該和剛剛有關,人家不會猜到他們兩人在車裡發生了什麼事吧?
掛掉電話,姜雲朵羞惱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幹的好事,大哥他……」
齊宜修終於發動了車子,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輕柔的抓住她的,「大哥不會胡思亂想的,大哥之所以也要去,應該是也是去選衣服,雲裳坊不止是女裝,男裝也是這島上最好的。」
他的安撫,她半信半疑,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而且,「剛剛你為什麼不開車子?」
齊宜修聞言忽然曖昧的笑了笑,「若是剛剛發動車子,電話那邊的大哥聽見聲音,便知道我們停下來沒走,那麼就會更加胡思亂想了。」
姜雲朵噎住了,然後恍然後,又是羞惱,「難道車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大哥就不會……」衛伯庸是何等敏銳的人?她可不以為有什麼事情能瞞的過他去!
齊宜修這次倒是不再辯解什麼,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笑著,「你說的對,所以說……雲朵,大哥是指定知道我們那個做了什麼少兒不宜的事。」
「什麼叫少兒不宜?我們只是親了一下好不?」少兒不宜?那限制的級別太高了!
「喔,只是親了一下啊!」齊宜修好聽的聲音托的有些長,眸子亮的驚人,「雲朵是說親,而不是強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