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蘋果搶功勞沒見你這樣搶責任的，別擔心，不就是挖墳掘墓了麼，這點小事相信我們新來的副局長搞的定，鄭馮晞辰那邊怎麼樣了？」
「還是不說話，只要他開口測謊儀都準備好了，但他不說話。」
「我去會會鄭馮晞辰，或許有辦法叫他開口。」
我沒有孩子，有時候我自己還是個孩子所以對付小孩子我不如余姐，不過我想跟他好好談，站在他的立場理解他就行了。
他坐我對面，比我還高大，低著頭不看我的眼睛，稚氣未脫又成熟陰暗，但他確實只有12歲，到這個世界只有12年，12歲的時候我在幹什麼？好像什麼都沒幹，就拉低班級平均分來著，那時候不懂事，單純，說什麼信什麼。
「不好意思用顯血跡噴你了，是過氧化鈉和魯米諾、加蒸餾水按1：1:1000配製的試劑，有腐蝕性，如果不好好處理可能會致癌，所以你早點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早點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鄭馮晞辰的爺爺緊張了一下。
他本人撇撇嘴，不屑，那表情分明在說：你騙小孩呢。
余姐靠近我小聲說這招已經用過了。
過氧化鈉和魯米諾確實有一定毒性，但都稀釋一千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要不我們法醫天天拿這個噴不是早被毒死了？
「鄭馮晞辰，」我擺出認輸的樣子，「怎麼說呢，我們去你父親的墓地了，那裡沒有任何施法的痕跡，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吧，那顆被拿走的寶貴的心臟沒有用在你父親身上。不管是誰，他騙了你，利用了你，你可以不說話，但姐姐可以幫你把那個人抓回來，叫他賠償。」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有同夥。
我們都不願意相信他有同夥，不希望這樣沒有人性又荒謬的事是有人合夥在干，但一個智商在平均水平的少年沒有人幫助是無法考慮周全的，用水沖掉證據，會干擾監控，還有他在遊戲廳的不在場證明，可能是他的同夥假扮他做的，或者找身材跟他相似的人穿上他的衣服假扮他。
「你相信那個人嗎？似乎他並不值得你相信。」
鄭馮晞辰還是不說話，但從他稍稍側過來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在動搖。
余姐繼續勸，「鄭馮晞辰，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被壞人利用了，現在幫我們抓住壞人好不好，你爸爸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這話余姐從逮捕鄭馮晞辰就一直用不同的方式在跟他說，說了一夜，眼看著天又要亮了，一夜沒睡的她滿眼血絲，但一點都沒有浮躁，越是壓力大她越是沉得住氣。
「那麼寶貴的心臟，好容易弄到了被拿走了，你不想拿回來麼？也許我們可以互相利用，你幫我們抓住那個人，我們幫你找回心臟。」
鄭馮晞辰還是不說話。
「好吧，我前面說的你可能無法理解，不過下面說的你一定要懂，鄭馮晞辰，你還未成年，判不了死刑，最多十年，難道不想在獄中問問那個人復活的具體方法，是畫個法陣還是怎樣？要不要做防腐還是咒語？計量怎麼算，多久見效，都可以找他學。
你以後還有機會，學會了或許可以自己動手，這就像遊戲一樣，關鍵是怎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元素。怎麼樣，想好要不要利用警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