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努力要努力,看到我的態度和本事出類拔萃、無可替代就會把我留下不是麼?
「我一定會好好教顧法醫!交給我您放心!」我表態,雖然心裡不樂意,但人生在世不可能總做自己樂意的事,不是麼……
學習考核去年十月開始的,如今已經只剩七個月時間,趁著春天案件少人比較齊,陳老牽頭我們八位競爭對手一起吃頓飯,找了個物美價廉又乾淨的餐館,點些水煮魚之類的經典菜。
雖說是競爭對手,平時不是這個去跑援助案件去了,就是那個去研討會了,年前有段時間甚至沒事幹家裡蹲的就我一個,他們七個全跑出去了。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人齊了聚在一起,很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到了地方我們互相握手,氣氛很融洽,有人知道自己的本事無法留在省廳,有人也無意於留下,有的送出來前就簽了合同學習充電之後一定要回去工作,所以也不能留下。
這樣刷掉一半,最後的競爭人數僅有三四個人。
三水兄肯定算一個,他專業太厲害做事太嚴謹了,強力的競爭對手;
還有一位余姐,跟我一樣也是女法醫,只有初中畢業,聽說以前她小時候家裡有常年臥病在床的人,家裡很窮很苦,苦到無法想像,她初中可能沒畢業就輟學打工,一開始幫助警方打撈屍體、清理一般法醫都不願意碰的腐爛屍體,後來自學的醫學,拜前輩法醫為師傅學的解剖學。
因為法醫過剩她曾經被分配到非常非常偏僻的山區警署,曾經用鋸條開顱,就是那種一厘米寬的薄薄的鋸條,把死者腦袋鋸開,對於我這種有開顱新工具專利、輕鬆劃兩下就能取下頂骨的人簡直無法想像。
而且余姐有孩子了,十歲。
這時候女性的職場弱點就暴露出來了,單位會要一個能穩定工作的余姐,還是錄取一個要請婚假、請產假、給孩子哺乳起碼一年沒法好好工作、還要給工資給補貼的我?
如果我是用人單位,我的決定是:錄取三水兄。
進入終極對決後,我的優勢很少啊。
能輕鬆pk掉的就只有顧法醫了,他還在積極運作送禮請客托關係神馬的,沒有放棄要留在省廳。
從技術層面pk掉他是很簡單的,但要堤防他出陰招。
我現在最大的對手是余姐。
這批就我們倆個女性,自然會被比較,吃飯時我們唯一兩個女性也坐在一起。
席間他們討論最多的是省廳不久將空降一名實權副局長的消息,說這位副局長很厲害,參加過國際戰爭,曾經直接指揮對邊境武裝恐怖組織的打擊,傳奇似的人物,我想著白熱化競爭的事,也沒注意聽。
余姐明天沒有工作比較放鬆,大概喝了五杯紅酒,十幾杯白的,酒量好大家一直跟她喝,喝到快二十杯的時候她看向顧法醫那邊跟我咬耳朵,「你還不知道吧,顧法醫到處說你暗戀他,所以才硬要跟他分在一組,還叫人『保密啊,女孩子臉皮薄。』。」
我?暗戀他?無語,「反正也沒人信。」
「他還說王勇那方面有問題,所以才會跟你在一起,不然根本看不上你。」
我微微瞇著眼睛,「他說什麼?」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顧法醫這人兼具了沒自覺和臉皮厚兩項本質,無恥也練到一定境界了,說我就很過分了,不管有沒有人信,女孩子被這麼說總是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竟然還敢說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