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兩幫人來勢洶洶還拿著短棒等武器趕緊派護士來通知我們避一避——醫生也不希望醫院裡打起來，但小護士跑慢了，她來通知的時候兩幫人已經堵門口了，兩個留下防止我們逃跑的警察安硬著頭皮攔住他們，說些「法律一定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之類的話安撫。
我眼疾手快把病房門關上，拖一張病床在裡面堵上。
病房裡的其他病人都嚇壞了，噤若寒蟬都不敢說話，有個哥們就是偷襲我們的其中一人，留院觀察沒地擱了推跟我們一個病房，他本來就嚇得一個勁管王勇叫「大哥」，此刻更是大叫：「別別你別拿我堵門啊！會出人命的！你讓我下來先，床我不要了！……」
「放他們進來。」王勇說。
我又推一張床堵門，「有個老爺爺拿著菜刀！他要砍你你是躲還是躲？萬一你躲了老爺爺沒砍著閃了他老人家的老腰，你看他們會不會告你虐待老人！！」
王勇毫不在乎說沒事，來一幫人還不好辦，來兩幫人就沒事。
「你們是不是今天凌晨來殺我的那幫人的家屬？」王勇大聲問道，「我跟你們說今天凌晨我就沒動手，要是脖子折了的那位，他是拿鐵棒砸我的時候被一個隊友絆倒，他的另一個隊友收不住手一棒子砸他脖子上了，我當時還勸他說『別砸』『別砸』『砸到花花草草的不好』，他不聽我的，結果把隊友把隊友脖子折了吧，我表示同情哈，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們可以去問。」
門外的哭鬧聲一陣停頓，「好！我們去問！我們去問誰？」
「砸他的是那個腦袋開花的，腦袋開花的這位是這樣的：脖子折了的不是被砸了嗎，倒地時拉了砸自己的人一把，寸，被拉得不小心撞電視上，力使大了腦袋就開花了，我也表示同情哈。」
「被打破頭的就是我兒子……嗚嗚……」
「我就是脖子折了的人的朋友！這麼說我朋友是你兒子打死的？」
「這麼說我兒子是你朋友打死的？」
門外兩撥人大概互相看了看，覺得這個結果無論如何無法接受，這樣的話互相給說法互相賠款，最後正負抵消不等於白折騰麼？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就是！你給我出來！」
「出來！」
「躲著就是心虛！有種出來！」
……
「你們講不講道理！」我大聲喊道，隔著門我就不怕，「是你們的朋友來打我們，是他們半夜三更來群毆我們！但凡知道點羞恥的這時候都沒臉來鬧！」
門外一陣語塞，但還是有人哭道：「所以你們就下死手！？你們沒良心！你們打死我的兒啦！我的兒啊！我的兒就想嚇唬嚇唬你們你們就把他往死裡打啊，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錯你們不能把他往死裡打啊……」
她帶頭一哭門外都跟著叫嚷起來「打死人啦！」「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好多人一起嚷嚷好可怕，許多人一起喊就顯得有道理，我嚇得躲王勇身後，氣得手發涼打顫，「講點道理好不好？是你們的人來群毆我們！群毆我們一個女孩一個受傷的，群毆加偷襲還沒打贏還好意思！沒品還沒本事！本來就是你們不佔理，你們怎麼好意思來找我們要說法？你們的臉皮是用翔做的嗎？！」
「我的小玗兒別生氣別上火，」王勇笑嘻嘻把我的手拉到他溫暖的懷裡，「我給你看樣好東西啊？就是這個這個這個和這個，還能做出這個，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