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粉的、沒塗、沒塗、沒塗、黑的、沒塗、沒塗、沒塗、白的、白的、白的……」王勇一個個數過去，「看不出什麼規律。」
我無語，豬一樣的隊友直接拉低進度，「那些不是沒塗，是透明色，你再仔細看看。」
王勇湊近一看，看了一會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跟男性化男人討論顏色問題。」我搖頭。
「啊，男性化男人？什麼意思？」
有研究表明零零後男性對顏色的敏感度只有女性的50%不到，九十年代在40%不到，八十年到在35%，就是說女性熱衷的做指甲大多數時候看不進男性眼中，大多男性一生大概只有一次覺得一個女人的手指甲好看，甚至漂亮的美甲會引發某些男性的密集恐懼症。
但現在很多男性開始女性化了，更溫柔更細膩，對顏色更敏感，像王勇這樣連透明美甲都看不出的，我稱之為「男性化男人」。
別跟「男性化男人」討論顏色，他們基本沒感覺。
兇手選色的心理特案組請了幾位心理專家分析。
專家們基本沒給明確意見，鑒定報告倒是每人十幾頁，弗洛伊德和榮格的精神分析理論、格式塔理論、行為療法、精神分裂症分析和形成各種理論分析直接把人繞暈，但你仔細讀會發現他們沒說什麼，能稱得上結論只有兇手很可能有精神分裂症，另外，死者指甲上塗的顏色是想讓死者成為他心目中的樣子。
只有一位心理專家大膽推斷兇手在潛意識裡認為女子應該是聖潔的、清白的，我不確定他說得對不對。
至於那突兀的五個彩色，心理學家認為這正是兇手精神分裂的表現，一種人格和另一種人格的交替出現。我也不確定這種說法對不對。
心理學分析也沒有突破，又是一條死胡同，真是讓人焦躁啊。
洗甲水成分曾經有微變化，一瓶用完了隨便換一瓶。
……兇手一瓶洗甲水都用完了啊，我們警方竟還是沒抓到他，他現在一定哪裡嘲笑我們警方笨，並憎恨著我們不能阻止他……
既然特案組已經查過這條線就沒有必要再查，特案組漏掉的才是我的線索。
我深吸一口氣命令：「先把手部照片取下來吧。」
我很快習慣使喚王勇了，什麼萬一被發現，什麼不知者無罪論，管他三七二十八呢，有個超強打下手的就是好。
王勇去取下照片，順手遞給我一杯水，我本能地接過來一邊看著一邊喝，死者手部照片一張一張被取下，從序號1開始取，依次取下。
這些手曾經都是溫熱的，獨一無二的，現在又怎麼樣呢，只是牆上一張有點可怕的冰冷照片，被用序號代表。
「等等，我覺得哪裡不對，你別動！不許動！」我後退幾步反覆對比那些照片，「你有沒有覺得所有死者的手很像？」
「不仔細看的話挺像，白森森的沒多大差別，也沒受害者有六指或者少個指頭；但仔細看差異很大，胖瘦差異就很大，」王勇認真研究一番，擔憂地對我說道，「你真的得先好好休息一下，你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滾。」我隨口應道，沒空理他。
二十二雙手，有胖有瘦，有大有小，還兩隻有紋身，有的膚色黃一些，有的膚色白一些，誠如王勇說的，只要仔細看，從外表上看很難找出統一的相似點。
但如果不看外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