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話死神的紅唇(第五筆)
案件偵查方向正確的話查起來很快的。
先查包養死者的人渣。
包養死者的也不是什麼大老闆,就是港澳台的一小老闆,港澳台在大陸養二奶的情況挺多的,我也不知道死者圖什麼,小老闆也沒給死者多少錢,一個月兩千,送點不值錢的禮物,租房的錢還是死者自己做麻豆掙的。
審訊小老闆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戴著眼鏡,頭髮衣服都很乾淨得體,說話語速慢慢的很優,言語措辭有化底蘊,舉止上確實比一般男人好很多。
我真不想說這人渣舉止好,但事實是我們平時生活中看到的男性總體質量都太差了,這個舉止方面確實算好的了,當然,僅限表面的舉止。
刑偵很快把小老闆兒子逮捕回來了,我嚇一跳,原來小老闆兒子跟死者也有不倫關係。
更嚇人的是,他們父子都知道他們在「玩」同一個女人,他們說起來好像就像買了上網流量不想浪費,爸爸用一部分、兒子用一部分那麼簡單。
那天父子兩人都去了死者住處,可能死者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吧,死者分別問他們要分手費,並表示要離開這座城市。
最先承認殺死者的卻是二級城市一個男的,他跑來自首來了。
這人姓元,到城裡打工,練了一身腱子肉,自稱會武功,人稱「元叔」,跟小老闆有出五服的親戚關係,小老闆用元叔的身份證在大陸註冊公司,並雇元叔做大陸這邊的司機。
元叔的證詞是:「那天老闆說那賤。貨。要走……」
「注意用詞!」
「對不起民警我錯了,那女的,那女的,那女的要走,那天正好我老婆去so美值班,so美是老闆老婆開的美體店,我老婆不在,我有需要就……我們以前也好過……我想著賤……對不起民警我又錯了,我想著那女的走了以後沒機會了,我們把她的技術調*教的還是不錯的,走了挺可惜的就想最後爽一下,所以我……所以送老闆回賓館之後我就去了。誰知道那賤*貨見到我就跟我我五萬,呸~一賤*貨!」
「所以你就把她從樓上推下去了?!」
「沒有!沒有!我就先答應她叫她先伺候舒服了再說,欠男人!騷(嗶~)癢了……#¥¥」
「注意用詞!」審訊員一掌拍桌子上。
元叔嚇得一縮脖子,「……沒想推她,我懂法的!她自己要跳樓,不給錢就跳樓,威脅我,媽(嗶~)的#¥……對不起……我就是沒拉上來!沒推她!民警同志,我這不算有罪吧?我懂法,我過失殺人都不是,她自己跳的,我這算是見義勇為沒『見義』成……」
我跟王勇在旁聽室,玻璃後面,王勇一直握著拳頭克制,此刻終於克制不住推門就進審訊室,進去揮起拳頭就打那個噁心的元叔。
王勇動作快,兩審訊員來不及阻止他不惜拿自己的身體擋都沒擋住,我趕緊衝過去幫忙死死抱住王勇的腰:「別打別打,有一點傷都不行!會告刑訊逼供的!」
「放心!我保證都是內傷!x光都照不出,死了你解剖才能看出來!」王勇扒開我往前走一步,自稱會武功的元叔嚇得縮在牆角。
「那也不行的!」我向前撲倒死死抱住王勇大腿,仰面哀求,「大俠,無論如何請你手下留情,有攝像的大俠……」
我們把王勇這尊神請出去,過了一會,常兄拿著一攝像機回來,看見我竟然激動抱著我道:「你可真是一員福將啊!」
我問:「什麼情況啊?」
常兄揚揚手中攝像機:「交出來了!我管他什麼科長不科長!」他湊到我耳邊小聲跟我說,「還你教的手法高明,不合作跟他老婆和他單位談談,叫單位和他老婆能幫助我們開導他,哈,這招絕了!」
常兄說的是我在案發對面樓翻了二十幾個垃圾桶之後發現的窗台上的三個小圓點和一團濕紙巾,紙巾裡經檢測果然是精*液……我能說什麼呢,這東西我太熟悉了。
當晚果然有人在電梯廳野戰嗶嗶,還用攝像機攝影,看見對面陽台也有人嗶嗶他們更興奮了,攝像機就轉個方向對準對面準備拍一段,正好拍到了案發全過程。
錄像裡先是死者跟給身材健碩的人在露台「解決」,後面很快走進一個瘦高的人,這個人很憤怒,跟死者吵起來,死者翻出欄杆洋裝跳樓,這個人狠狠將死者手掰開,將死者推了下去。
看到錄像我們都呆了,雖然還沒經過技術處理錄像不是很清楚,看體型也能看出推死者下去的並不是元叔,而是小老闆的兒子!
鐵證面前無從抵賴,小老闆的兒子很快招了。
他那天也是找死者「最後爽一下」。
死者要走他並不會多捨不得,女人他很多的,酒吧就能釣到,不過怕不乾淨罷了。
只是那天死者只用嘴給他做,當然不太爽,後來他想想算了。死者要三萬分手費,他給了死者一萬和一枚不值錢的瑪瑙戒指了事。
本來沒事的,過了一會他想想後悔了,想把一萬塊錢拿回來,回去就看到元叔和死者在露台上,而死者用剛剛伺候他的小嘴在伺候元叔……
小老闆的兒子說他對「乾淨」要求很高的,他真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髒」,所以他當時就爆發了,罵死者「髒!」「下。賤!」反正什麼難聽哪樣侮辱人罵什麼吧。
死者翻出露台欄杆,說:「你們
以為你們多乾淨!你們比我更髒!叫你爸給我十萬不然我就跳下去!」
小老闆的兒子衝過去就扳開死者抓在欄杆上的手指,一把很用力地把死者推下去了,「跳啊!真跳下去我看看!不敢?我幫你!給我下去!」
死者想多要錢也是為了以後孩子有好生活,她只是沒有意識到她早已把自己放在了死神的祭壇上。
死者摔死了小老闆的兒子還俯身看著她的屍體罵,據他自己交代,他罵的是:「就會這一招就知道要錢!你不配得到一分錢!看見你我噁心!」
死者被殘忍推下樓的時候元叔縮在露台角落,看不清表情,不過後來他自己招供說:他當時嚇傻了。
老闆的兒子殺了人甩甩手走了,元叔幫「小主人」清理現場,拖地板,打掃衛生間,根據有限的偵探知識企圖抹掉指紋和腳印,還換了被子,把原來那套帶走,最後他還通知了「大主人。」
小老闆本要帶兒子連夜坐飛機逃回去的,但被刑偵截回來了。
按照計劃,主人被抓了,元叔就趕緊來頂罪。
「說,收了他們多少錢?」審訊員問元叔。
「十萬,事後再給十萬。」
「才二十萬?二十萬實在不多啊,知不知道殺人要償命的?!」
「我懂法,最多算過失,過失最多一兩年就出來了。」
我有個問題很好奇想問,用電話拜託審訊員問一下:「你有個兒子吧,7歲,你忍心你兒子一輩子被扣上父親淫*亂和殺人犯之子的罪名,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麻煩你說下你是怎麼想的。畢竟我們查了你家裡並不缺錢,家裡小樓已經蓋起來了,存款也有好幾十萬了,日子綽綽有餘了。」
「我……我怎麼想的?」元叔自己也奇怪起來,不停喃喃自問,「對呀……我怎麼想的?我是怎麼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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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了,天光大亮了,外面有陽光的地方暖和起來。
濱江豪華小區又有一輛豪車駛入,一個漂亮女孩從車裡踏出修長的小腿,司機忙著幫她從後備箱取出行李……
小區保安在燒紙,嘴裡不知念叨著什麼,看到女孩,保安跟做賊一樣看看左後沒人後,跑過去塞給女孩一張宣傳單,「這是警察叫發的。別說是我給你的。」
宣傳單上寫的是一天前的墜樓案的簡單詳情,還有一些自尊自愛的標語。
女孩受到了侮辱一般的生氣,這張宣傳單很快被揉成一團進了垃圾桶。
但夜深無人的時候,女孩撥通了宣傳單上管轄民警的電話……